《半粒》浪迹天涯的兔叽

3、第 3 章

　　这天一个让将军欣喜的消息传来了，厉国边境一个叫霸泠营的组织在全力抢救。
　　将军独自在停中里饮酒，刚刚议完事把事情安排下去，难得清闲一下，只是世子这边还是太麻烦。
　　喝着喝着前面走过一个婢女，长得几分像花水谣却很是乖巧，他想起来了是她的妹妹九七。
　　“九七是你吗？过来。”楚将军唤她过来
　　九七低着头小步小步走过去“将军什么事？”
　　楚将军笑着看着她捏起她的下巴，说：“怎么从来不抬起头来看人，会喝酒吗？”
　　九七被捏着脸不适又不敢反抗，只能用手去捂着额头。
　　“你额头边是什么字？”将军发现她额间有点刺青。
　　九七不管什么逾不逾越有没有礼数了用了力挣脱了他的手，道：“将军看错了。”
　　楚将军也不去追究了，问她：“最近你姐姐在做什么？”
　　九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认认真真的答了
　　楚将军却突然抱住了她，看着她的脸问道：“想不想跟我去战场？”
　　九七想要挣开可惜还是没如愿，回答道：“不想。”
　　“为什么？”将军问她
　　九七还是在挣扎，说：“将军喝醉了。”
　　将军这才放开她，端端直直坐好喝了一口苦涩的酒道：“你得眼睛长得像我一个故人，我对她有愧。”
　　“能让将军记挂的人一定很特别吧。”九七说
　　将军仔细想了想，说：“那倒没有，我对她其他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让很记忆深刻。”
　　九七想起姐姐平日里最爱护理她的眼睛，可能楚将军也说过她的眼睛像吧。
　　“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我？”将军问
　　九七被这一问懵了，反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军问的是为什么不愿意跟着他上战场，九七答道：“自古哪里有女子上战场的例子，九七还是愿意待在姐姐身边。”
　　楚将军又喝了一大口，笑道：“可是花水谣也护不了你多久了。”
　　“将军醉了，我送将军回去。”九七没理楚将军的胡言乱语赶快送他回去，还要回去给姐姐复命呢。
　　九七算着日子今天又是半月期，想着得赶紧回去。一回到蒛园花水谣带着雾迭就堵了上来。
　　花水谣一把拽住九七的衣服，道：“去哪里了？”
　　“没、没去哪里。”九七有些心虚，身体缩着想往回走。
　　还没等九七再说话花水谣“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九七哼哼着跪倒在地上
　　“你以为你做些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好心收留你，你竟敢勾引将军！”花水谣边说边掐九七一大把
　　九七磕头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花水谣冷哼道：“给我磕头？给我道歉？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要装什么可怜。还是你觉得会因为你是我妹妹而惭愧？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我没有半点愧疚！”
　　“雾迭，给我拖进去。”花水谣下令道
　　九七被拖到一个小柴屋，花水谣拿了个东西恶狠狠的走了过来。
　　那个东西叫勾肉剆，是一根一根细小的银棒集成一束的刑具，银棒前面的锋利的小孔，勾肉剆扎在身上里面的银棒小孔就会一点一点勾走你的肉。
　　九七在霸泠营待过自然认得这是什么，害怕的叫道：“姐姐饶命呀，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花水谣可从来不是什么心软的人，雾迭按着九七不管她怎么嚎叫直接往她背上扎了几下。
　　“敢偷偷勾引将军，我看你是活腻了，没有断掉你的饭就忘了是谁养着这条狗。”花水谣狠狠的往九七身上扎，像是在发泄什么怒气一样。
　　九七后背被扎得一片血肉模糊，有些肉少的地方骨头依稀露出来了。
　　“来人，扒了她的衣服把她关在这里只给水喝，其他一律不给。”花水谣下令道
　　旋即冲进来两个大汉三两下扒了九七的衣服把她想一块破布一样丢在了草堆里。
　　九七的毒早就开始发作了，身体开始抽搐，不吃药她会死了，她赤（假装看不见括号里的字）裸着身子爬向花水谣求道：“求求你，放过我，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花水谣最看不惯她这副装可怜求饶的模样，对下人道：“走，把她看好了，不准备放出来。”
　　九七疼的神志不清了爬过去抱着花水谣大腿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放过我啊——”说着还不停摇晃花水谣的脚。
　　“不自量力！”花水谣一脚踹开了她，带着雾迭走了。
　　剩下九七一个人在柴房里受着毒发的痛苦，在死亡线上挣扎，拼命让自己活着。
　　她会活下来的，她一定会活下来的，她一定要活下去......
　　于是乎她没有穿着一物像只狗一样爬到了那两个大汉脚下，她要拿到她衣服里的药，她要活着。
　　挣扎中、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她想起了六岁的时候，姐姐让她帮忙送一样东西，回来就给她买糖葫芦吃。其实有些恨很早就埋下了吧......
　　九七在柴房里关了七天，忍受着折磨，靠着只有水还是硬抗下来了。
　　九七在房间养伤雾迭来看她了，带了些药给她，说：“拿着吧，姑娘不许给你药，这些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九七趴在床上接过药，说道：“谢谢。”
　　雾迭见她一个人也不便就掀了衣服帮她上药，道：“你也是碰见了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
　　“姐姐怎么了？”九七问
　　雾迭抹着药道：“姑娘要被将军当做礼物送给他那个神秘友人了，可怜了姑娘对将军的一片深情。”
　　“......是吗？”九七这才想起那天楚将军说的姐姐护不了她多久了的意思。
　　雾迭看着九七背上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惊道：“天呀，九七你背上怎么这么多伤疤。”
　　九七下意识去遮挡，说：“没、没什么。”
　　这不过是以前在霸泠营的旧伤罢了，还真没什么。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端午。端午节吃粽子祭奠屈子，将军府大摆宴席邀请了都城的一些官员。
　　将军府里的人都很开心除了蒛园，明天一早姑娘就要被当做礼物送走了，园子里的人因为花水谣这件事高兴不起来。
　　花水谣在院子里一个人排练着舞，雾迭九七坐在一旁低沉的气氛一言不发。
　　“怎么都愁眉苦脸的，今儿个可是端午。”花水谣见她们俩闷闷不乐道
　　雾迭皱着脸道：“只有姑娘还有心思练舞，我听说将军的神秘友人身患重疾不知道能活多久，以后若是苦了姑娘怎么办。”
　　花水谣依旧舞动这身体排练着不曾停下，说：“将军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信将军。”
　　虽是嘴巴这么说着可是眼里却抵不住落寞，你信他，你心念他，最后他还是把你作为一颗棋子送走。
　　雾迭为自家姑娘报不平道：“姑娘这般为将军卖命，事事为将军考虑，什么都为将军打算，最后还落得这个下场，这比杀了姑娘都难受呀。”
　　花水谣眺望围墙外的远方，她曾经拼了命想进来可现在她已经出不去了，她道：“权利争斗总是要有牺牲的，不可能全身而退。别坐着了还不快去准备晚宴。”
　　两人不得不去忙活今晚上的是事。
　　宴会之上众人喝着酒，谈论着近来发生的事，看着歌舞一派纸醉金迷之像。
　　花水谣曳着款款红衣走向台中央，挥舞着水袖扭动着细腰，万种风情在众人之中乍现开来，坐下人都被她迷了心神，连将军也觉得此等美色哪里可寻更何况她智貌双全。
　　也许，这是她能为将军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音乐进行到最高处，花水谣在中央翩翩起舞，欢呼声一片宴会可谓达到了最高潮。
　　待花水谣扭动到忘水面前时，突然——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向忘水刺去，于此同时宴会上闯进十几个拿着剑的黑衣人。
　　说时迟那是快将军一声令下事先藏好的侍卫一涌而出，将军自己迅速跑到忘水面前替他挡下一刀。
　　花水谣没想到将军会过来挡这一刀，看着受伤的将军她楞了，不知所措的跌倒在地。
　　没想到的是将军就这她那把匕首直接给她插了回来，花水谣看见自己心口的匕首不断涌出的鲜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将军。
　　将军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转过身对身后的忘水道：“忘水君受惊了。”
　　“将军查清楚了，刺客是谣姬蒛园的。”侍卫长上前来报
　　花水谣终是留下了一滴眼泪，她朝将军吼道：“将军，公子玕不可信。”
　　将军走上台去最后看了一眼花水谣，道：“刺客全部就地击杀，长歌君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将誓死追随世子殿下，永远忠心于他！”
　　花水谣心里开始呵呵的冷笑着，她看明白了，她不过是将军向公子玕表明忠心的一颗棋子！血已经和她的衣服融为一体，她道：“我千算万算，事事为将军打算，堵上自己的性命，还是高估了将军对我的情分。”
　　说完再也没有力气直立着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可怜了，她一世聪明，心甘情愿为自己仇人谋未来，在他人眼里还是没什么两样还是成了踏脚石。
　　后面的黑衣人被排成一排，一个一个挨着被侍卫长斩头。
　　当他拉下最后两个体型略瘦小的黑衣人的面罩时，一个是雾迭一个是九七，侍卫长对着雾迭手停了，迟迟没有下去手。
　　“慢着！”将军道
　　侍卫长有些欣喜放下手中的刀听候将军的命令。
　　将军走过来，看着九七道：“花水谣死了，差个人顶替她去厉国，你替她去吧。”
　　九七跪在地上害怕的抖着，隔了很久才叩谢道：“多谢将军放我一条生路。”看见将军的毫不犹豫的决断，她这才发现将军比她想象得更可怕，玩弄人心、杀死忠心自己的谋士一切只为了取得一个人的信任。
　　“将军，另一个怎么做？”侍卫长小心翼翼问道
　　将军收起那副肃杀的模样，懒散走回去幽幽道：“都说过了，就地击杀。”
　　侍卫长是将军的亲兵，没有什么比将军的命令更重要，面对眼前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子他还是收起刀落，一颗头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他记得她月光下倔强的模样，记得她为了找药求他的模样，最后，所有的模样都变成了她落下的那一刻。

　　第二天一早九七坐在花水谣的房间里梳洗打扮，她在肩头给自己认真的画了一朵小白花。
　　“姑娘该走了。”外面的小婢女催促道
　　九七放下笔，回道：“来了。”
　　携带着大量金银珍宝的马车队伍从将军府出发了，出发去厉国，出发去将军的神秘友人那里。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好几天，九七第一次坐马车被颠簸的有些不适。
　　“姑娘，我们已经到了厉国境内了，再过几日就要到了。”外面的婢女欣喜的提着
　　“知道了。”九七面无表情的说
　　婢女见主子不高兴，有意讨好她道：“这将军的神秘友人可是厉国的公子敛。”
　　事情虽然没按自己的想法走，听到公子敛九七心里多少有些高兴，但是想到若是营主知道她没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队一刻不停歇往前走，发生的一切她都没办法停止，前路又是什么她也无法预料。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雷鸣闪电天就像是到了晚上一下，马车里的九七不知怎么就开始惶恐不安，莫不是又要毒发了，九七心想。
　　突然马车一个踉跄，九七手里的药被晃了一下掉在地上找不到了。
　　“姑娘不要惊慌，路太滑，马车陷进泥里去了。”外面的婢女吼道
　　九七现在当然不关心这个，她趴在马车里疯狂的找她的药丸。
　　外面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依稀还有些打斗声，九七警觉的停下动作想听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唰”的一下，马车里飞进来一个女人。
　　她打量起九七，抬起她的头道：“要被送给公子敛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九七感觉她捏人的力道像是长期受过训练的杀手，九七不隐藏实力直接甩开她的手“你是谁？”
　　女人拿着剑在她脸上拍来拍去，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呀，明明救你命的是在地牢出生入死的队友，你欢喜上的公子敛不过放你走了而已，你还不惜害死自己的姐姐都要去到他的身边。”
　　九七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转而又是怒气，道：“与你何干？”
　　外面传来一个冷脆的男声“你说你先上去劝道，现在可还行？”
　　女人眼神开始变得凌厉，道：“现在下车找个地方到死也不要出来，我放你一命，我顶替你去。”
　　“凭什么！”九七怒道，已经偷偷抽出了自己的剑。
　　“你没有选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听我的。”女人开始不耐烦
　　九七没有犹豫迅速出剑，招招致命，“我要复仇，你不知道在地牢里我最后刺向四哥的剑，他倒在地上给我的却是他攒了半年的一包半颗药丸。”
　　她想着她四哥，每个月的药都切开攒着一半，忍者毒发攒了大半年，想着有机会他们一起逃出去可以有活路，可是一次任务啊，她亲手杀了他。
　　“我就是要复仇，就算害死自己的姐姐也要报仇！”
　　九七没想过要放过她跟着她追了出去
　　外面运送车队的人基本死光了，连平时最爱和她搭话的女婢也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马车边。
　　九七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了，毒发的心绞痛也开始了，九七也觉得自己神志不清了。
　　女人剑法虽然凌厉但没有杀招，一旁的白衣男人看了道：“荼姬，你这是要打到什么时候。”
　　说完像鬼魅一般上前精准无误的掐住了九七的脖子。
　　九七感觉到男人身上无法反抗气息，外面这么多人一瞬间全部杀掉可见他功力深厚。不行，还没有报仇，自己不能死。雷声惊下，九七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走。
　　荼姬本就怜悯女人的地位，不愿看到九七丧命，趁男人不注意拿着自己的剑挑开了男人的手。
　　九七得到机会赶紧跑，向后面的树林赶紧跑去。
　　没跑几步，一道惊雷猛然而下，击中了想要逃跑的九七。
　　所有人都没想到，包括九七。
　　九七就这样僵硬着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重重的倒在了小水洼里。
　　六岁姐姐诓她去了霸泠营，执行任务九死一生受了那么多苦终是熬了十年，老天赐给九七从霸泠营活着出来的机会，她怀揣着希望抱着复仇的意念却没活过三个月。她死在了欣喜与惶恐之中，死在了复仇的路上，死在一道惊雷之下.......
　　荼姬也是没想到，想起九七的遭遇居然红了眼眶，但最终也没有在说什么，跟着男子上了马车。
　　“你在可怜她？”马车上男子对荼姬说
　　荼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的说：“我日后一定会让女人的地位不再这么底下。”
　　男子没理荼姬这句，接着自己的话道：“在地牢里自己同生死的兄弟也可以下手，有什么可怜的。”
　　当时九七若是往男子的下半身看去，看向他的脚，她就会发现自己一心想复仇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就掐着她的脖子，可是她到死也没有认出他来。

　　半月后霸泠营的营主被一女子刺杀身亡，女子也没逃过营主的匕首。公子敛收拾他们的尸体发现女子肩上有一朵小白花。
　　那是荼蘼花，是营主小时候走时的妹妹的标记。营主小时候和自己的妹妹流落街头，那天他把妹妹放在城外草堆里自己去找吃的，没想到被一个豪绅关了几天，回来时妹妹已经不见了。机缘巧合下他进了霸泠营，在里面苦心经营十几年终于坐上了营主的位置。上任的第一件是就是找自己可能已经不再的妹妹，总共当了四个月的营主的他杀了无数的人做了一件好事，最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在了自己妹妹手中。
　　公子玕说的，荼姬会自己送到他面前。

　　后来
　　厉国公子敛生日大宴，洛国世子公子玕作为使臣前来。
　　“长歌君，好久不见。”公子敛问候道
　　公子玕回礼道：“别恨君也是好久不见。”
　　公子敛背后的手玩弄着手腕上的红绳，说：“哥哥真是好计谋，让他们兄妹相杀。”
　　玕也是不慌不忙的答道“我以为霸泠营只是你的一条狗，没想到你这么在意。”
　　敛用力的扯着自己的红绳猛烈的咳嗽道：“在庶民水深火热的时候你却在醉心谋略，攻于算计？”
　　玕笑道，说：“你没有吗？你还不是放任不管，想的难道不是借着流民、借着水患来打压洛国的势力。”
　　“我压着楚将军不出手，我杀了插手水患的霸泠营主，我是在帮你如愿呢！”

　　哥哥和他有一个要被送去别国做细作，他很笨不合适可是他哥哥很聪明呀，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哥哥带走。所以他很害怕自己的哥哥离开自己，于是给自己与哥哥套上了一根红线连睡觉也不许哥哥摘下，后来有一天他醒来发现红线断了，自己的哥哥走了，去了洛国。
　　哥哥说他不努力保护不了自己的国家，哥哥说他不上进没有志气，哥哥一定是嫌弃他了，放弃他了。
　　后来他拼命努力，拼命想要在厉国朝中有一席之地，他想找回他的哥哥。
　　到后面你学会算计，你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你布的局越来越大，开始把人命丢进去当诱饵开始用人命来增加打压人的筹码，用一个远大到无法实现目标来装下自己无边无际的野心，死去无数人你说那是你的计划那是你的手段，你是为了大局，为了我厉国的江山。
　　越到后面他才越发现，不是他们阴谋阳略把土地权利控制在手中，是江山牢牢把他们当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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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感觉写的没有想象中的样子，逻辑有点连不上，但是哈哈哈哈算了吧，反正也是练手。看完了的小伙伴也谢谢你呀，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委婉一点提出来（毕竟我玻璃心呀）。然后，，，，然后也没什么了，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