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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准备 ...

  •   景晟没想到,小困子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莫不是去的时候,人已经被踏云踩死在马蹄之下了。

      张大富也是这样想的,心里急切的紧,看慕小公子那娇弱的样子,莫不是去迟了。

      但看陛下没有问话的意思,张大富只盯着小困子,快把人盯出个窟窿来。

      小困子也无奈,他本身一回来就想禀报情况,但看陛下专心批阅奏折,哪敢打扰。

      看着时间过去了,陛下也没有询问的意思,这下更不知该不该开口了。

      奏折一本接一本,眼看案上小山似的奏折都见底了,殿内两个奴才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才陛下又批阅完一本奏折,朝他看了看,把他看的浑身发毛,吓得嘴没张开,又错失了禀报情况的机会。

      直到晚膳时间,景晟从批阅完的一堆奏折里抬起头,不经意地问了句,“如何了。”

      “啊?”

      “踏云如何了。”

      小困子觉得,陛下不大像是在问踏云,踏云这世间神马,能如何,只有他欺负人的,哪有人欺负他呢。

      踏云除了陛下根本不让人亲近,就连他也是伺候了六七年才混了个脸熟,能给踏云刷刷毛。

      所以他方才所见,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慕小公子是个奇人?还是运气好?

      刚才他甚至觉得自己脑子被踏云踩到,出现了幻觉。

      尤其……尤其是这慕家小公子,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他险些第一时间冲出去直接喊公子了。

      后面这句没敢说出来,小困子把方才马厩旁看到的一切如实禀告,退到一边儿。

      景晟捉着朱笔,望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放下笔,拿起墨条,磨起了墨。

      批阅奏折,用的都是朱砂,墨对于他而言实在没太多用处。

      但磨墨,能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慕家以为送来个替身,能再获恩宠,恢复往日第一贾的气派,但知不知道戳了他的心尖,天子一怒满门覆灭。

      景秀宫。

      慕云感觉自己要累死了,全身每块肉都叫着乏,困的一下下打岔。

      “我躺一会儿。”说着已经躺下了。

      “公子,宫人传话了,一会儿陛下要来。”

      “不碍事,我合衣睡一小会儿。”

      “公子,再有怠慢,我们小命不保,您别睡了,求求你了。”月禄都快哭了。

      “就一小会儿,一下下,别闹。”慕云往床里边又钻了钻,不一会儿就迷糊了。

      翻了个身,不舒服,胡乱扒了衣服,踢掉鞋,钻进被窝里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慕云这一觉,直接从下午睡到了晚上,晚膳时间都过了,才悠悠转醒。

      他身体差还有个毛病,嗜睡,有时候他会有一种,自己会在睡梦中去了的感觉。

      第一次有这种意识后,他就刻意控制自己,每天最多睡四个时辰,后来他只要费的体力多一些,便会困的头点地,随时随地都能睡着,慢慢也就放弃了。

      他受不了那个委屈,身体已经使他的生活残缺了一部分,剩下的他就该该吃吃该睡睡。

      “公子,快来吃饭,再晚些就凉透了。”

      慕云下了床,拨了拨菜,吃了两口就没再动筷子。

      窗外微风轻拂,树枝随风摇曳,他像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公子,自入宫你就没怎么好好吃饭,再这样,您的身体遭不住的。”

      “没家里的饭好吃。”慕云郁郁。

      公子这是想家了?

      对啊,哪有家里来得自在。

      公子虽是庶出,但聪明机智,一直都有自己的产业,在家时每天在自己的小屋,做些自己喜欢的事,窗外都是自己置办的景致,好不快活。

      “公子,快看。”月禄捧着朵花,一惊一乍从窗边蹦过来。

      这朵花还开的正艳,形如鸡冠,厚厚实实,层层叠叠,甚是好看。

      “熙髻花。”慕云有些惊讶。

      “没想到王宫里居然会种这种花。”月禄把花放进慕云手心,“公子,你喜欢的花,待有时间,我们出去找找。”

      熙髻花,又名鸡髻花,因为生存能力强,在哪儿都能种活,野外遍地都是,普通人家也多种这花,所以王宫是不可能种植这种寻常花卉的。

      慕云捉着花朵底部,让花在手中转了起来,“这风不大,应当就在附近。”

      熙髻花不像其他花儿,他能顽强地开到冬天,在第一场初雪后才慢慢凋谢。

      看了看时辰,再看看月禄转移话题的样子,慕云了然。

      早都知道这般,慕云淡定,“陛下,没来。”

      月禄抓了抓后脑勺,“公子,晚膳送来的时候我就去打听了,陛下,陛下翻了枫侍君的牌子,去如枫宫了。”

      “枫侍君?”慕云一时没对上号。

      “就那个最近得宠的,慕容如枫。”月禄说,直呼其名。

      月禄打小奴仆出身,对于世家公子都是非常敬畏的,但这人出言让他家公子受到了为难,险些丧命,在他心里就是个坏人。

      “哦,告状精。”对这个人,慕云第一眼就没瞧上。

      “噗。公子说的好。”

      慕云望向窗外,书中景王本身就没来,去了主角那里两人互看不顺眼还要天天见面互怼。

      他们都以为,慕云一进宫,不是宠冠六宫,就是被处死,但谁也没想到,就是有第三种情况,慕云被冷处理,在这次见面后,景王就当没他这个人一样。

      直到有一次,慕云出去寻什么东西,撞见了景王,突然蒙受圣恩。

      这件事,还是月禄刻意安排的。

      慕云又转了转手中的花,想到,书中并没写详尽,但恐怕他是去找这熙髻花去了。

      “公子,您别伤心,陛下总会来的。”

      慕云瞪着月禄,“你从哪儿看出我伤心了?”我简直不要太高兴。

      那晚一直到后半夜,景秀宫安静如鸡,景晟确实没有来,后面几天也都没有任何召见的意思,慕云心知肚明,月禄却急的猴上树。

      直到有一天,月禄把事情打听清楚,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公子,你莫伤神了,”月禄喝了一大口水,“原来陛下是每日都翻牌子,翻到哪儿就去哪儿,不想翻了就在太阿殿。”

      “枫侍君那儿是去的多一些,其他的,也就翻了一回阴侍君的牌子。”

      月禄眼睛一转,“不过哪有那么邪门,天天翻枫侍君的牌子,我寻思这里面肯定有道道,咱们花些钱跟递牌子的公公搞好关系,不就可以让陛下翻公子您的牌子了。”

      月禄觉得他真是个小机灵鬼。

      慕云淡定帝本帝,轻飘飘地逗着,“你知不知道……”

      “嗯?”月禄还沉静在他的妙计之中。

      “只有受封了阶品的,才有牌子。”换言之,慕云现在连牌子都没有。

      “啊?”月禄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哀嚎,“那我这半天不是白想了。”

      慕云笑着打趣,“那你以为呢。”更何况,牌子有暗翻也有明翻,陛下去哪还是看自己心意。

      转念,慕云突然严肃下来,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不经意地问,“陛下,每日都是宿在那些侍君宫里,还是传他们去太阿殿,咳,侍……侍寝。”

      月禄瞬间来了精神,骄傲溢于言表,吊着他家主子,慢悠悠地,“公子您想知道这个?”

      慕云抓了茶杯盖子扔过去,“仔细你的皮,还不快说。”

      月禄伸手接住,说道:“说起来挺奇怪的,陛下的太阿殿从来不让夫人侍君进,每次都是自己去那些宫里,完事儿还要回自己的太阿殿沐浴就寝。”

      “给我拿回来。”慕云指着茶杯盖子。

      “公子,您笑什么呢。”

      慕云喝了口茶,把盖子盖好,不承认,“我笑了吗?胡说,有什么可笑的事。”

      ???

      他明明看到,刚才他家公子嘴角弯弯的,自己偷着乐。

      月禄压低声音,“不过我觉得,陛下一定是天赋异禀,据说有时候夜夜笙歌。”月禄一副只可意会的表情。

      茶杯盖子再次被慕云扔了出去,这次精准的砸在了月禄身上,慕云气得骂道:“告诫过你什么啊?八卦这些,作死呢?”

      “有的八卦,我看公子您也听的挺乐呵的啊。”

      慕云手边儿没东西扔了,气得砸膝盖,“嘀咕什么呢。”

      一连数月,日子过的平平无奇。

      慕云没少听八卦打发无聊,比如景王暴君之名是如何来的。

      景国的这位王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想当年诸国皆道景国太子生得好,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说不定心里还都乐着,一看就是副好欺负的模样,想着如何能把这景国拆入腹中。

      谁能想到几年后这位生得漂亮的太子登基,御驾亲征,铁蹄踏遍诸国,杀伐果决眼都不眨。

      但这位陛下倒不是个乱杀无辜的人,景国出了名的律法严苛,景王也是个分外讲究公平的人,所以死于他手的,大多绝不无辜。

      这位陛下暴君的名声,一是来源于战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每每抉择太过果决,让人胆战心惊;

      二却是来源于他的后宫,都说景王可怖却非暴虐之人,但是时常伴于枕边的人,便能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毫无人性。

      都说,进了景王的后宫,便是一条腿踏进了阎王殿。

      慕云来到这阎王殿,也是头一天受欺负。

      “太过分了,公子,太过分了。”

      慕云头疼,月禄足足骂了一刻钟,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公子,他们居然敢把你的吃食和他们的对换,这些……这些惯讲究礼数的,这王宫里这些奴才,连咱们慕家大院的都不如。”月禄骂的满脸通红,还在找词造句。

      慕云拨弄着他的香料,这事发生了不稀奇,两三个月才发生,才稀奇。

      “不过是我没有恩宠罢了。”

      “公子,公子……”月禄急的不行,他家公子怎么能习以为常这么淡定的说出这种真实残酷的事情。在月禄心里,他家公子是个敢与天争敢与地斗的人物。

      这几个月,除了那些无用的八卦,关于景晟这几年的生活,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想了很多办法,月禄的能力他也绝对信得过,但是翻来倒去,也不过就是在说文中设定的那一句,佳丽三千,夜夜笙歌。

      要想知道景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看来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他亲自去看。

      收了调香盘,慕云突然提起被遗忘了很久的熙髻花,“今年天凉的早,我们改天出去转转。”

      月禄眼珠一转,“公子,是不是要去打听打听陛下的行踪。”

      “呵,你脑子倒转的快,随你。”

      “公子,您之前说要做的黑袍狐裘做好了。”

      “嗯,放着吧。”慕云都快忘了,他其实不太喜欢黑色,就之前突然想换掉现在的狐裘。

      “公子,公子,下雪了。”

      他这嘴真灵,这场雪说来就来,雪花飘荡,覆上枝头,轻抚着大地,慢慢覆上一层白霜。

      月禄关了窗子,又怕他家公子不开心,“公子,您昨天咳的猛,可不能再着凉了。”

      慕云点点头,“关着吧。”

      不需要破费钱财去打听,而且景王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好打听的,原文中月禄也是让慕云每天去碰瓷,才撞见了那么一回。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这雪停了的后一天,他就能遇见景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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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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