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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事出突然,众人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满场鲜血,本能反应下,均退让着远离光赫,免受鱼池之殃。自然也有些侍卫按住随身兵器,随时待命。

      “殿下,殿下救我……”,最后一个公子离时宿较近,尖叫着躲到了时宿身后。

      光赫杀红了眼,迅速扫视一圈,便一眼瞧见了,毫不犹豫地提剑刺来。

      时宿瞳孔骤缩,因进宫不可佩戴兵器,他现在手无寸铁,竟成了那公子的肉盾。情急之下,迅速抽出自己的腰带,边退边挥舞着腰带。

      不得不说,时宿还是有些身手的,那腰带如灵活的蛇身,缠住了光赫逼近的长剑。虽然力量有所悬殊,时宿被逼节节后退,但好在退了数步后渐渐卸了光赫的攻击力度。

      光赫终于停下了攻击,只是未曾卸剑,仍旧指着时宿。额上隐隐可见青筋,显是盛怒中。

      隐在时宿背后的公子颤抖着缩成一团。只见衣角,不见其人。

      全场鸦雀无声,均惊恐地盯着光赫手中的剑和时宿手中的腰带。无人敢上前规劝,亦无人敢站出来和事。

      只听得光赫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把他交出来!”

      一个公子而已,自然不是时宿不愿意交给光赫。而是此事已不仅仅是杀公子了,是关乎到时宿的脸面,甚至是永盛国的脸面。

      毕竟,当着他时宿的面斩杀他送来的人,凭这一点,便是没将永盛国放在眼里。

      时宿冷笑道:“想不到天阳国君竟是如此残暴之人,本太子送来这些人给太后祝寿,他们何错之有。”

      时宿不说还好,这一说光赫更是怒火中烧,手上的剑一抖,缠着的腰带瞬间成了碎片,随着剑气漫天飞舞,洋洋洒洒地往下落。众人在这漫天的碎片中,看的不甚真切,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原是长剑贴着时宿的侧颈,一剑过去,掀了那公子的头皮。

      公子惨叫着捂着头从时速身后滚了出来,满头满脸的血,甚是可怖。

      光赫不等其回过神来,也未给公子求饶的机会,旋身回头,一剑贯穿了公子胸口。

      时宿自刚才的一剑后,早已经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来,身后之人已没有了声息。

      光赫的剑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比传闻中更甚,时宿心中震撼。

      看到时宿惊恐的神色,光赫面上毫无波澜,显然已经酒醒,淡淡说了句:“受惊了。”说完便转身回了位子。

      留下尚未回魂的时宿站在大殿中央,惊惧不已。

      这寿宴本也过了大半,况且太后又已经先行离开,再加上光赫这一通发泄,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皇上正在盛怒中,所有人都不敢走,也不敢吭声。

      时宿终于回过神来,作为永盛国太子,他何曾受过这种惊吓。见光赫已经在自己的安全距离之外了,胆子便又有些大了起来。

      也顾不上太子的形象,指着光赫恨恨道:“好你个光赫,真以为我们永盛怕你天阳不成。”

      光赫冷冷回道:“殿下既有胆量来挑战朕的底线,那也要承受的起后果。如果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便回去转告他,有胆量真刀实枪地来,少做这些让朕恶心的事情。”

      “你等着!”时宿恨不得用眼神杀了面前的光赫,最后还是撂下狠话,拂袖离开。

      一场寿宴落幕,几家欢喜几家愁。

      星晴殿。

      换回身子的田菀君独自在星晴殿枯坐了许久。

      寿宴上发生的惨事,她自然是得到了消息。或许她可以理解光赫的怒气。他是君王,不像她,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权威容不得践踏,受不得挑战。

      她从不知道,他竟然会亲自提剑杀人。

      田菀君一边为田家平反高兴,一边又为光赫的举动担忧。

      夜色渐沉,枯坐了许久的田菀君裹了个披肩,出了星晴殿。

      从星晴殿到御书房的这条路,灯火比别处更亮些。这是前几天,她吩咐下人加的。因为光赫时不时会到御书房来找她,她怕他看不清路。

      田菀君载着一路的星火灯辉,免覆薄纱,身姿羸弱,却坚定地朝着熟悉的方,缓步而去。只是走的太慢,又像是在欣赏这灯火照射下,投下斑斑点点的树木剪影。

      若可和连前一左一右陪在身后。

      再远的路,再慢的脚步也会有走到的时候。更何况是仅仅隔了一座未央宫的御书房。

      把守的禁卫军朝田菀君行了礼后,便目不斜视,任凭她出入。小太监知道按照惯例,田姑娘来御书房,是无需通报,可直接进出的。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田菀君驻足在外,脚上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动。眼神却牢牢地锁在御书房的门口。似入了定。

      明明中午还身处房内,处理事务。不过半日,竟恍如外来者般,怯怯不敢靠近。真真是黄粱一梦。

      他该是在处理政务吧,或者是跟大臣在说话吧。也许正在吃着于成端来的燕窝。田菀君按着自己往日的经历想着。

      要来这做什么呢,田家已翻案,身体已回归,朝政之事已于我无关。那是来说一声谢谢吗?还是来道一声辞行?抑或是来宽慰他一番呢?

      好似不管是哪样,都没必要赶在这一时。

      若可见小姐已经站了一刻钟,迟迟不见动静,便小心地靠前来,低低喊了声:“小姐?”

      田菀君的眼皮动了动,回了神。

      “不进去吗?”若可也不知为何小姐午歇后,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懒懒地,总是发着呆。而此刻,站在御书房门口,竟突然生疏了般。

      其实,在若可眼里,按照往日,小姐想来看皇上,那是目不斜视,脸不红,气不喘,直接大步跨进去的,哪里会这样扭扭捏捏。

      田菀君垂了眼眸,仔细想了一圈,发觉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大晚上的来找光赫。

      自嘲地摇了摇头,“走吧,夜深了。”

      吱呀一声,房门大开,里面的人跨步走了出来。

      刚刚转身的田菀君下意识回头,便撞上了一道目光。

      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光赫明显也是一愣,连鹿忙在耳边提醒:“田姑娘站了好一会了。”

      “怎么不进来,便要走?”光赫语调温和,边说边朝着田菀君走了过来。

      田菀君目不转睛地看着光赫迎面而来,像是看自己,又像是在看他,有些不习惯,又有些不好意思。

      “正想去找你,来。”光赫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顿觉手心冰凉。春夜尚凉,该是站了许久了。

      一股暖意从掌心传到心里,田菀君来不及挣扎,便被光赫拉着,随着他的脚步进了御书房。

      “皇上,我……”

      “不急,喝口暖茶再说。”

      若可连前止步在御书房门口,没多会,众下人也随之退出来。这是两位主子见面的规矩,不许有下人在。

      温热的茶杯递到田菀君手上,田菀君双手一起抱着,小心轻啜了几口,暖意便流过四肢百骸,不多会,脸上便少了清冷之色,呈现红扑扑的样子了。

      “谢皇上为田家平了反。”田菀君放了茶杯,呐呐地找了个开场白。

      光赫不以为然:“答应你的,自然要办到。”

      “皇上可问出,我爹为何要主动背这个锅?”田菀君低头想了想,问出了她心头最大的困惑。

      光赫遗憾地摇了摇头,“田大人丝毫不肯松口,他是个倔强的人。”

      田菀君也是猜到了,田良才既然能瞒一次,自然能再瞒第二次。此一问也不过是随口的罢了,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今日看着怎么变了许多,换回身子不适应了?”光赫见田菀君总是低头不语,人也安静了许多,忍不住开口问道。

      田菀君轻扯了下嘴角,似苦笑般摇了摇头,“臣女只是感慨,这一个多月,恍然如梦,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起伏变化。臣女从星晴殿里醒来,便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是时候跟皇上告别了。”

      光赫本是认真地听她讲,直到她说到要告别时,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似随口说道:“田姑娘若是舍不得这皇宫,住着便是,没人能赶你走?”

      田菀君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淡然道:“皇宫再好,那也不是臣女的家……”

      “你要是愿意,便把皇宫当成你的家!”光赫目光灼灼,接了田菀君的话。

      “皇上!”田菀君瞬间脸红,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上此话何意,她不用想也知道,只是真的合适吗?她真的想过吗?此时只觉得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下意识地想逃避。

      “臣女想祖母了,打算明日出宫回尚书府,请皇上批准。”田菀君的语气快了许多,好像此刻她才想起来此的目的。

      许久,光赫低低回了声:“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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