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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田菀君丝毫不知今日左世林去庄子里见了光赫。只是在早朝上,注意到一向淡泊的太傅站在左下首位置。而左世林不见踪影。

      田菀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有惊无险地捱到早朝结束。

      可是,却在退朝后,一场惊险正在等着她。

      还未行至御书房,连鹿却急忙来报,太后已经在御书房喝过三盏茶了。

      糟了,田菀君一听,立即收回了垮进御书房的半只脚。

      太后是光赫的亲母后,要如何才能瞒过太后的眼睛!昨日应该多问问光赫后宫如何应付。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此时,太后正坐在里间的太师椅上,双手侧放在扶手上,双目微闭,却看得出脸上按耐不住的着急,时刻准备着起来。

      “见过母后!”田菀君一进来,便抢先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

      太后已年近五十,却保养的极好。

      眉如弯月,眼如明星,微微上挑的眼尾却是勾人的紧。墨绿锦袍端庄得体,乍看之下,并无不妥。细看之下,却在锦袍的侧腰上秀着粉红玫瑰,艳艳盛开。

      听到声音,太后腾地站了起来,刚要张嘴,却被田菀君的恭敬态度吓了一跳。

      平日里皇上总是冷淡至极,今日却如此恭谨,难道是知道哀家心下不爽,特意讨好来了?

      这样一想,太后立即端起了长辈架子。

      虽然光赫长大后,与自己生份,可毕竟母子关系摆着。于是直视着田菀君毫不客气说道:“皇上怕是翅膀硬了,已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说完,收回了眼神,冷冷地“哼”了一声。

      田菀君一愣,太后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田菀君心里存了一团疑问,小心回道:“皇儿不敢。”

      太后哂笑出声,虽然看着田菀君,眼里却是不屑地指责:“你不敢?你哪里不敢了?你是不敢顶撞哀家,还是不敢朝令夕改?”

      田菀君心下一惊,没想到竟然在太后的眼里看到了厌恶之情。

      若非亲眼所见,如何能想到,民间口口相传的太后和光赫母贤子孝,竟是无稽之谈。想必总有些宫闱秘密了。既如此,那自己自然是站在光赫这一边了。

      理清了思路后,田菀君略略收起了一些恭敬态度,往旁边踱了几步,负手而立,闲闲开口道:“太后这是何意,皇儿不知。”

      太后冷笑,装什么孝子,此刻不就露出正经嘴脸了。

      “你以为你不承认,哀家就查不到了吗?”

      田菀君一惊,何人告密?田菀君看了看于成和连鹿,两人也是一脸惊讶。

      田菀君打算先装傻,再套点信息。

      “母后说的,皇儿不明白。”

      太后冷笑着站了起来,“皇上突然接了田家家眷回来,并安置在十里堡外的庄子里。此事不明白吗?”

      “这两日皇上下朝后,便立即往庄子去,少则一两个时辰,多则三四个时辰。此事也不明白吗?”

      “母后何处得的消息?”田菀君也不着急,淡然问道。

      “皇上无需顾左右而言它,皇上无缘无故地召回。明知不可为而为,非明君所为。”太后毫不客气地教训着。

      果然是政权中下来的人,说的话句句上纲上线。

      田菀君听着心下便有些不爽,明君不明君的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而且太后看着也不像是对光赫很好的样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念完毕,田菀君悠悠开口道:“母后何须动怒,皇儿自有考虑。这天下,母后既已交于皇儿,皇儿必定殚精竭虑,励精图治。再者,母后年纪大了,应当多考虑修身养性之道。前朝政务,当放手的放手。”

      “你敢……”太后惊愕,母子俩虽然一直生份,但也从未正面交锋过,不过是凭着那仅有的一丝血脉相连。可现在,听他说的话,竟是如此直白,要架空她的权利,这最后的一层薄膜,也要捅破了么。

      田菀君微扯了下嘴角,无惧太后气势,继续说道:“既然母后已经知道了,那皇儿也不多费口舌。此事,皇儿心意已决,母后若能支持那最好,若不支持,也拦不住皇儿?”田菀君气场全开,再加上光赫的本身的气质加持,让人心生敬畏。

      太后既惊又怒,惊的是,光赫一向善于隐藏,沉默寡言,就算对自己颇有微辞,也定不会当面指出来。可今日这一番说辞,看着已经不像是自己可拿捏的光赫了?

      太后的一张脸因为生气而扭曲变了形,连带着那桃花眼也变得狰狞,呈现了几分狠厉。

      不过片刻后,想起今日刚收到的线报,一下便松了神情,忍不住拊掌嘲笑道:“皇上对田家当真是上心,都敢顶撞哀家了。想来那传言便是有几分可信的了。”

      传言?田菀君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迅速抬眼看了看于成,于成同时也看向了田菀君,眼里同样惊诧。

      “母后何出此言。”田菀君神色凝重,冷然问道。

      太后看到变了脸的田菀君,笑得更开心了,“看来皇上的消息还不如哀家这个深宫老妇人呢。”

      太后感受到了田菀君对此事的重视,得意之下,心情大好。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太师椅上,轻啜着茶水,不慌不忙地继续说:

      “这传言说,皇上与那田家嫡女,已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说完,继续用杯盖轻刮着浮沫,老神在在。

      田菀君总算明白了,太后定是在庄子里安插了人,不然,那传言如何能如此迅速传到太后耳朵里。

      想到这里,田菀君瞬间感觉不寒而栗。太后竟如此神通广大?那自己和光赫的秘密是不是也快要守不住了。

      田菀君此刻只想着立即送这尊大佛回她的慈康殿。好着手调查此事。

      于是故作淡定回道:“母后真是老糊涂了,既然是传言,如何能当真。再说了,这嚼舌根之人也忒大胆了。朕也是能拿来拉家常谈笑的么。”

      说到这,田菀君突然变了脸,目露凶狠之色,一步一步地走向太后,从唇中挤出话语,“若是让朕知道,是谁敢在背后妄议朕,朕必凌迟了他!”

      太后吓的一激灵,更多的是错愕。光赫的眼里一向只有冷漠,今天怎会变得如此凶狠。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自己也不认识了?

      语毕,田菀君收了气势,转身回到案几后,自顾自斟茶润喉,恢复了平淡神情后,继而说道:“母后若是查到那散布传言之人,还请告知皇儿;至于前朝,母后日后还是少费心,以免坏了母后大贤美名。”

      话已至此,太后心知如今的光赫对自己已是丝毫不留情面了,这字字句句不就是在警告自己么。

      “皇上好自为之!”太后留下这句话后,忿忿而去。

      别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来威胁哀家了。哼!

      “于成!”太后走后,田菀君立即招来于成问话,“刚才太后所言传闻,除了康氏,可还有谁传过?”

      于成见皇上似有怒意,赶紧小心回道:“回皇上的话,老奴当时审问康氏时,只听说她跟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说过,老奴已再三叮嘱过众人,切不可将此事传了出去。至于太后如何得知,老奴也疑惑。”

      田菀君陷入沉思,此事既已被太后知晓,需得尽快告知光赫。顺便再问问他,到底他和太后之间,是如何相处。怎会跟民间所传差别如此之大。

      “连鹿,准备出宫。”田菀君随口吩咐道。

      于成一惊,太后已经知晓,皇上竟还要顶风出宫。想也不想就上前提醒道:“皇上,太后已知晓,是否要避嫌?”

      田菀君顺口回道:“要,你在宫里帮朕应付着。”

      于成欲哭无泪。

      ……

      今日被太后打了个岔,田菀君到庄子时,又比昨日更晚了些。

      田菀君刚到光赫的院子,门外站着的丫鬟婆子立即拦在门口,跪了下来,“皇上稍等片刻,小姐真在换药。”

      换药?正好,正想看看自己的身体伤成什么样了。

      田菀君脚步未停,脸上却有一抹急切,“无妨,朕看看恢复的如何。”

      众丫鬟婆子:“……”。

      连鹿见状,也是低头轻叹。唉,皇上越来越流氓了。

      田菀君进了里屋,发现光赫的床前立了一块屏风,几个太医都在屏风外守着。

      田菀君径自绕过屏风,看到光赫侧身背对着外面,若可带着两个小丫鬟正在给光赫换药。

      若可见到来人,惊呼一声,立即扯过一旁的锦背,盖在光赫身上。

      为难地说道:“皇上恕罪,我家小姐正在换药,请皇上在屏风外稍等。”

      光赫闻言,顿觉尴尬不已。虽说这身子是人家的,可现在却是自己在用着。

      田菀君倒不觉有什么,豪气地大手一挥,“无妨,朕来帮忙。”说着还凑了过来,伸手要掀被子。

      主要是她总想着那系统要了她的背,到底伤的有多严重。

      光赫此时只觉得一股羞耻心从心底涌起,突然转头朝着田菀君,怒道:“你先出去。”

      田菀君一愣,怎么觉得光赫此刻面色红润,娇羞欲滴。

      见到这样的光赫,田菀君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好似真的是那登徒子般,要占人家便宜。

      唉,算了。田菀君听话地转身出了屏风。

      太医们都恭敬地立在一旁,低头敛眉,田菀君分明看到了他们嘴角那掩不住的笑意。

      田菀君在小桌子旁坐下,喝了口茶,平了平心绪后,问道:“田姑娘恢复的如何了?”

      之前被单独留下过的太医上前一步,拱手说话:“启禀皇上,田姑娘伤势恢复良好,再过几日便可起身活动了。”

      活动?正好,自己刚带了可调节病床来,等他换完药,给他试试。

      田菀君点点头:“那身上的疤痕呢,可有法子了。”

      扑通……,四个太医齐齐下跪,“微臣无能!皇上恕罪!”

      这时,光赫已经换好了药,也穿好衣服,躺的规规矩矩的。两个小丫鬟收了屏风。

      光赫抬眼扫过面前的四个太医,冷的像腊月的风,淡淡开口:“留一个太医足够了,其他都回宫去。”

      太医面面相觑,不敢起身,均等着田菀君发落。

      “听见没有,还不下去。”田菀君冷然道。

      “若可,出去叫连鹿将病床抬进来。”

      待众人都走后,田菀君才舒了一口气。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需要小心翼翼端着,怕露出破绽。只有在光赫这里,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才能放下戒备,做回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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