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爹送绿帽》楚缘君

9、灵魂重击

　　第二天，清明节。
　　昨晚我调了个六点半的闹钟，今早七点才勉勉强强从床上爬起来，之后穿好衣服出屋门，抬头就看见我表姑和我爸在一旁说话。
　　我张嘴就喊：“表姑。”
　　我表姑今年五十二岁，头发还浓密乌黑，没几根白头发，精神气十足，这时见着我脸上立马就展开了笑容。
　　“知行呐，起床了？快刷牙洗脸，待会儿吃了早饭咱们上山祭拜了。”
　　我乖巧点头，我表姑又笑眯眯地夸我。
　　我爹在一旁见了面无表情，嗤声道：“马屁精。”
　　然后就被我表姑打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活该。

　　我去厨房那边拿了牙膏牙刷，蹲在厨房外的水龙头旁边刷牙。
　　刷着刷着，我就看见厨房里头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可吓了我一下。
　　再一看，竟然是唐沅。

　　我翻了个白眼，嘴里都是泡沫：“大清早的，你在厨房干嘛。”
　　唐沅捏着一个咬了一口的青团，花生糖浆冒出来，他嘴里嚼着，眨巴着眼睛看我。
　　得，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青团是我表姑拿的吧？刚好当早餐了。”我漱口。
　　唐沅蹲在我身边点头。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咬着牙刷：“好吃不？”
　　他又点头。

　　干，看的我都饿了。

　　我又继续刷牙，刷完牙又洗毛巾擦脸，等擦完，就捏了一个青团直接塞进嘴里。
　　青团不大，也就比小孩拳头大那么一点，我一口就能吃一个。

　　花生糖浆味的，有点甜。

　　我吞下去，又拿了一个，就见唐沅已经放慢了速度，正坐在小椅子上慢吞吞地吃。
　　我看他这样，就忽然想起了昨天下午的枇杷。
　　“诶，唐沅，昨天你摘枇杷了没？”我问他。

　　说到这个，唐沅就瞪着眼睛瞪我了。
　　我挑眉，正要说话，结果外头就响起了我爹的声音。
　　“谢知行！你怎么那么磨叽？快点，走了！”

　　行吧。
　　我瞥了一眼唐沅，脸蛋白白嫩嫩的，嘴角还沾了一点糖浆，我心里生了点坏意思，就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拇指上粘着的一点青团抹在了唐沅的脸颊上。
　　做完就跑。
　　嘻嘻嘻。

　　我跑到外面，也没听见唐沅喊我的声儿，跑完就觉得没意思了。
　　害。
　　人的劣性根。

　　我爹挑着担，我看了眼担里的东西，也没吭声，老老实实跟着走，一路上山。

　　山上葬着我谢家祖上三代，我早死的妈不在这，在市区里头的某墓园里面搁着吃土。
　　不过我外婆家今天应该也会去看看，我的话就明天再去给她送朵花好了。
　　谁叫她那么不争气啊，我心里想着，有点烦躁。

　　祭祀的流程一如既往没什么改变，我拜完，我表姑就让我带着表弟下山回家，说让他回去写作业。

　　我没什么不乐意的，当即就拉了小胖子的手臂往下走，路上时不时回答他稀奇古怪的十万个为什么。
　　直到踏进我家家门，他给了我一个灵魂重击。

　　“哥，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掐住他脖子：“你说什么？”
　　小胖子抖了下，我以为他要识相地换个问题。
　　结果他说：“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