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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9.诅咒与预言 ...

  •   梦里能看到暖融融的阳光,整个人好像躺在一叶孤舟上随波逐流无法听从意识,却能真实地感觉到她的柔和的情绪。

      “你是……公主?”看不清长相却直觉应该十分温和的男子在园子中,向她微笑。

      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男子从园子里走出来,拉住她的手。

      “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说她已经失去了回去的信物,她已经将戒指作为礼物留在了这个陌生国度的皇室公主手里。

      于是男子笑了,更加靠近她,轻语:“那么就永远留在‘我的国’吧。”
      *
      画面一转。瘦小的乌发女孩跪坐在地上,怀中抱着被血渍模糊而看不清花纹的妖冶太刀,白色的浴衣早已血污不堪。大大的黑瞳森森然略过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眼中已经不再有恐惧。

      一袭长发锦裙的人走到她面前,干净得仿佛会发光的手轻轻握住小女孩已经血肉模糊却还死死攥着刀柄的手,开口时语气和缓温柔:“认识一下吧,我叫……”

      ==

      有人说真正能够忍受孤独的人只有始终孤独的人。

      而最害怕寂寞的也是走过长久寂寞的人。

      是什么吸引一代又一代的死神来到这个世上?又是什么支撑她们留在这里?是什么让她们心甘情愿断气,奔赴下一趟生命的旅程?

      她们是和这里的人不同的存在,却也安然将自己当做和其他人相同的人。一代一代的用同一个谎言——“片那”——来了又走。

      “姐姐。”朦胧间转醒,床头站着目光沉静的巫之国贵族少年(少女)。床尾伏在床边的则是银发俊美的木叶上忍,似乎失去了意识。

      “你做的?”悠然转醒的泉竹仍感觉浑身无力,只得勉强靠在床头问。会是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巫女将朔茂弄昏迷吗?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小巫女清明的瞳孔依旧牢牢盯着泉竹,大眼睛中倒映出床上单薄无力的黑瞳女人。

      泉竹没有应声,也静静地看着床下的女孩,良久才开口:“很平静。”

      “不应该很不甘心吗?”女孩稍稍歪着脑袋,柔软的发也垂向一边。

      “不会,”泉竹说,“无论是带着梦想死,还是带着记忆死的人,到了死的那一刻都会归于平静。”

      “为什么?”女孩还在追问,神色天真又带着几分渴求。

      “因为生命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亡。”因伤病而苍白的双唇中轻轻吐出答案。

      “那么活着的意义呢?”

      “与结果不同。”经历过数次生死的女忍者缓缓回答,“只有活着的人才知道。”

      女孩仿佛有一刻的动容,嘴角微微扬起悲伤的微笑,“我知道。”

      泉竹没有再说话,视线挪向床尾不言不语的人。

      “他不会有事的。他会带你离开。”女孩很善解人意地轻声提示。

      于是泉竹重新抬起头看过去,“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巫雅子。”怀揣无人知晓的悲伤的小女孩回答。

      “雅子……真好听。”

      小女孩腼腆地笑了。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泉竹觉得自己有必要借此机会搞清楚一些事情。

      雅子毫不迟疑地回答:“因为有个人在等你。”

      这样的答案太过晦涩,泉竹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姐姐的死对头。”雅子继续说:“血脉中的死对头。”

      “我的……死对头?”泉竹疑惑了。她会有什么死对头?忍者的敌人有很多,但是唯一的死对头并不存在。如果她得罪过的人,那么一定有一群人,为什么只有一个死对头?

      “姐姐,天亮之后就和‘木叶白牙’一起离开吧。”雅子抬手指了指床尾昏迷不醒的人。

      “你知道他?”从小生长在全无查克拉的人之中,为什么小女孩也会听说朔茂的名号。

      雅子点点头,不再说话。过不一会儿,她深深地看了泉竹一眼,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刻印在脑中。然后转身跑出了视野。

      于是倦意再次落下来,泉竹已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也对。一个全无查克拉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把朔茂击晕呢?应该是泉竹在做梦吧。她其实应该是还没有醒过来。

      ==

      然而等到泉竹醒过来的时候,等待她的景象却使她完全的惊呆了。

      昨天还会安静地看着她对她微笑的巫雅,此刻挂在院子中的树梢上,小鸟叽叽喳喳地停在她肩上。泉竹抬起头,刚好看到小女孩腼腆又满足的微笑。活着的时候不敢碰那些在院子里停留的小鸟,死后却由小鸟们主动来接近——巫雅(子)是为此而感到满足吗?

      “朔茂……这?”泉竹不解地抬起头看向旁人。

      银发男人的眉头已经紧紧夹在了一起,半晌他好像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开口:“我记得昨天晚上把你送到床上,之后就全然没有意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泉竹讶异地听着这一切。难道说昨晚的事是真的?她和雅子的对话不是做梦?

      “木叶的忍者,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这时走来一名中年男子,“任务失败。你们走吧。”

      二人组回头看向来者,朔茂问:“阁下?”

      “我就是任务委托人。”他又一次说到:“巫雅死了,任务失败。你们走吧。”

      “她真的死了?”泉竹似乎还要再确认一遍。

      “如果没死的话,那些小鸟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接近她的。”中年男人回答。

      “‘她’?为什么?”泉竹问,她一时间产生了许多问题,“你是谁?巫雅怎么会自杀?”这样的状态,院子里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巫雅的神情又那么泰然。

      “不要问这么多问题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神情让人看不清,“木叶来的女忍者,你也需要尽快救治。碰到巫雅的诅咒,再不想办法,你也会死的。”

      “诅咒?”什么诅咒?巫雅为什么要诅咒泉竹?

      朔茂虽然也同样充满疑惑,但是从自称委托人的中年男子话中他也甄别出了更加重要的信息。“我明白了。无论怎样,谢谢你的提醒。”说着转向泉竹,“泉竹,走吧。任务结束了。回村子的医院。”

      “等等。”泉竹甩开朔茂,情绪忽然有些激动,险些揪住委托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自杀啊!”他们接受保护人的任务,但却万万意料不到受保护人是自杀。

      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还需要解释什么呢?木叶的忍者都这么多事吗?这孩子的出生就注定了死亡,不过倒是要谢谢你们又使她多活了几天。”冷冷地撂下这些话,男人转身便要走。

      泉竹怎会饶了他?“胡说!哪有出生下来就注定死亡的?你站……”

      “泉竹,够了!多余的不是我们该问的!”朔茂一把拦下虚弱单薄的人,稍微一用力便使她转了回来。因病态而显得尤其黑而大的眸子骤然接触到他的视线,两个人在一瞬间似乎都愣了一下。

      朔茂先清醒过来:“泉竹,不要再问了。你需要休息。”他会将她护送回去。

      “你不懂。朔茂,你不懂。”有些迷蒙的黑眸看不见底,“没有休息的地方,没有。”

      朔茂不明白他的女同伴和女部下是怎么了,但这不是问的时候。“有。跟我回去!”

      陷在黑与白之间的女忍者哭笑不得地反问:“回哪去啊?”

      “回家!”

      “……”怔忪。泉竹猛地好像镇静清醒了过来,又好像再次出神。

      让她怎么放得下?

      银发男人深灰色的眸子温柔得好像一潭深水,定定地望了她片刻,伸手将身着纯白和服的泉竹拥在怀里。“泉竹,我带你回家。乖了。”

      脑子里的某根弦“崩”地一声断了。泉竹张了张失血苍白的双唇,用好像哭腔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朔茂,我喜欢你……”

      拥着她的手臂似乎僵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我知道了。”于是怀里的人像昨天一样软了下去,再次失去意识。叹了一口气,肩负同伴与队长之责的上忍轻声说到:“丫头,你伤得真的很重,要找纲手。”只是能听到他说话的人已经晕了过去,他这些话又是对谁讲的呢?

      ==

      木叶医疗部大本营。

      “……你们这次的任务原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这一点火影大人也知道,也是默许的。无论如何那个受诅咒的巫女后代都会死去,无论早晚……而朔茂前辈和小竹去进行‘保护’的意义在更大程度上只是形式上和阶段性的……受保护人身边存在的真正隐患就是受保护人自己……她无论如何都会被自己害死,因为天生带着诅咒,所以无论任何有生物碰到她都会被连带诅咒上,小竹大概就是这样沾染上的……其实不可能让你们二位永远执行这个保护的任务……”

      木叶医院病房中徐徐吹过窗口进来的微风,温凉刚好熏熏然催人入睡。有着能融进阳光中的发色的年青忍者坐在床边,用平和温柔的语调陈述着事件的始末,仿佛像在晨光与微风中娓娓道来一段故事那样。湛蓝的眸子半阖,微微低着头,看上去既亲和又谦虚,无处不使人感到舒服。

      顿了顿,静下来时又增添几分阴柔文气的俊美青年再开口时微笑起来,十二分温和地对病床上黑发黑瞳人说到:“这些是朔茂前辈让我告诉小竹的。他说你可能希望知道这些事。”

      泉竹仿佛绵长地呼出一息,阖目又向后靠了靠,“谢谢你了,水门。”

      “没什么,小竹不用客气。”水门微微一笑,“刚好今早我也没什么事情。”

      “你没事?”泉竹笑了起来,抬眼戏谑地打量床边的人,“大忙人。你会没事?”

      被人调侃,水门只是坦然地笑了笑,“我其实也没那么忙。”顿了顿又说,“何况就算事情再多,也该学会忙里偷闲不是么?”

      泉竹笑着点头,“那你是拿我当翘班的理由了?是不是得为此付出点代价。”

      “啊?”

      “早就听说一乐家的拉面很特别,或许早餐来一份拉面也是件满足的事。”泉竹点着脸,意有所指。

      这是讹上他了啊……水门苦笑,“小竹,我已经欠你一顿饭了……”之前在纳伊家的任务中答应她和卡卡西的犒劳。

      “没关系,慢慢攒着。”泉竹扬起脸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来日方长。”

      蓝眸柔和的目光亮了亮,水门终究是微笑着点头应允:“好。”都依你。

      泉竹志得意满后将目光又再次转向窗外,“那么朔茂是一个人出任务去了吗?”她从巫之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养伤,多亏了纲手妙手回春,她现如今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那所谓的“诅咒”也早已不见踪影。

      然而这一切都是有赖于时间。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木叶村也不可能因为二人小组存在伤病员的问题就冷冻腿脚健全的朔茂。所以泉竹养病的时间里,朔茂可一点都没闲。

      “是的。”水门点点头,“也是今早刚走。”

      “居然至始至终都不来看我一眼……”泉竹小声嘀咕。

      “怎么会?”水门笑着安抚,顺带替不在场的朔茂辩解,“小竹昏迷的时间里朔茂前辈来过许多次,只不过后来村子里的人手实在紧俏才不得已又投身任务。”

      泉竹撇撇嘴,表面上不显,心情已经改善了很多,“好吧,暂且饶了他。”

      见到黑发女忍孩子气的行为,金发上忍的笑容又深了一些。

      “那么小竹伤好了以后准备做什么呢?”或许他今天的确没什么要紧事,才会坐在这里和泉竹拉闲天。

      这样从容又悠闲的时光对水门而言是如此甜美。

      “不知道啊。”按说泉竹今天就完全可以出院了的,水门多半也是来接她走的,“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我一个人回家……”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再开口时神情暖了许多,“回家……我一个人的话也很无聊。”又问水门:“你一会儿要做什么?”

      始终注视着黑发女忍的神情变化的水门也随其一起松了松表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去看看卡卡西他们修行地如何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行不?”泉竹坐起身向前凑了凑,清亮的眸子仿佛星河流淌般灵动,看得出心情不错。

      “好啊。”水门弯起眉眼,欣然答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9.诅咒与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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