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撬墙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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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疑惑的眨了眨眼。
富冈义勇心中生出一些挫败感来，明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为何还要这么问呢？
他松开了手，打算把人留在这里，自己先离开。
霜降看出来他的失落，多少也猜到这跟刚刚问的话有关。
他问了什么问题呢？我愿不愿意过继到他们家？我想不想过继给别人？
听不懂，但我愿意留下来工作。
霜降用脸颊蹭了蹭义勇的手来表示亲近。
富冈义勇吓了一跳，猛地把手收回来，手指都蜷缩到一起。
“……这样是指，不讨厌吧？”
他谨慎的伸出手，摸了摸霜降的头，不出意料的又被蹭了蹭。
……有点可爱……
因为这举动太孩子气了，就跟撒娇的狗狗一样，显得非常黏人。
跟狗处不来，又被孩子讨厌的富冈义勇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些。
蝴蝶忍看不下去了。
这么容易就被哄的乖乖的，那以后还不是说拐走就拐走？
“在他养好之前，你不能带他离开蝶屋。”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即便是要开始训练他，也要等他学一点日语，等交流没问题再说。
“蝴蝶？可以拜托你你帮我拿一点可以退烧的药吗？千寿郎不知道为什么烧起来了，普通的汤药好像不太管用。”炼狱杏寿郎推开了门，看到屋里的人之后挑起了眉：“哦！义勇也在啊，还有一位……小朋友？”
蝴蝶忍站起来：“还是病人要紧，我带你去拿药。”
炼狱杏寿郎很担心自己的弟弟，没多说什么，就跟着蝴蝶忍离开了。
“炼狱先生，没有听说过那孩子的事么？”蝴蝶忍装作若无其事的挑起话头。
炼狱杏寿郎不知道她指的是谁，疑惑的问“那孩子指的是？”
“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个，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了呢。”
“哦？他这么出名，难道是因为很厉害吗？”炼狱杏寿郎来了兴趣。
“啊，倒也并非如此”她推开了门“到了呢，我还是先为你的弟弟找药吧。”蝴蝶忍反而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比起陌生人，他当然更关心自己的弟弟，这就不好再和蝴蝶忍聊天干扰她工作了。
炼狱杏寿郎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蝴蝶忍找出来一瓶片剂，笑着递给他：“这个，给千寿郎一次吃一片就好，在饭前半个小时，吃两次应该就能完全退烧了。”
“多谢了，我得先回去看弟弟，就不多留了。”炼狱匆匆的道别，带着药瓶离开了。
“你去忙吧，正好我也没时间招待你呢。”蝴蝶忍神态自若。
等到炎柱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找来几个隐的成员，低声交代了一些事。
“拜托啦，炼狱先生，能帮上忙的只有你了。”她心里默默想到。
不出意料，等她忙完工作再去看那个孩子，富冈义勇已经不在了。
他总是这样，一直都不肯停下脚步。冷酷到令人难以接受。
虽然蝴蝶忍不得不敬佩对方精妙的剑术和杀鬼的觉悟，但这个人是在没办法让人喜欢起来。只能说本着同僚的情分，她才一再忍让，没有让关系闹僵。
明明是同伴啊，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她抱着书本来到了病房，把书放到了床边。这孩子仍旧在睡着，脸色苍白。虽然素未谋面，自己也并非姐姐那样柔软善良，但是这样的容貌跟遭遇，都很容易激发女性的怜悯之心。倘若换作年纪大一些的，或许还会母性泛滥。
生了这样一张漂亮的脸，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蝴蝶忍看了他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虽然能让柱出动的任务不多，但身为蝶屋的主人，她比其他人要忙的多。
两个看起来年纪相仿的孩子，都因为疲惫和病痛沉沉睡去，一个躺在蝶屋的病床上，被海水泡过的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热。另一个则是在一场大雪里受了风寒。
炼狱千寿郎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或许正因如此，才在突如其来的发烧到来时没有一点抵抗力。
他圆乎乎的脸蛋都烧红了，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炼狱杏寿郎喂他喝下了来自西洋的片剂，药里有着安眠的成分，让他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能够平稳入睡。
等守到半夜，他伸手去探弟弟的体温，发现果然不那么烫手之后，才松了口气，在旁边铺好的榻榻米中睡下了。
蝴蝶果然可靠，等千寿郎康复之后，一定要带他登门道谢。
第二天，因为弟弟体温恢复了正常，他也就无需时时守着，打算出门练习刀法。
但在去手合场的路上，却听到巡逻的隐在说着什么“那个孩子仍旧没醒来么？”
炼狱杏寿郎稍微有些在意，鬼杀队没什么孩子，自己的的弟弟，蝴蝶的继子，还有当主的孩子都在其中，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一个。
“哦？除了千寿郎还有人生病了吗？”他走近两人，开口问到。
两名隐马上向他问好，其中一个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水柱大人带回来的孩子，因为伤口发炎，所以烧起来，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倒了，因为是虫柱大人在照料，所以我们都知道一些。”
“蝴蝶在照看？而且是富冈带回来的？”他有点想不通了，“那孩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么，还是说富冈也打算培养继子了？”
“……这……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略有耳闻。”女性的隐面有难色，“因为只是传言，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这个孩子据说是稀血，水柱大人把他买回来，说不定只是为了培养起来，不再担心被鬼袭击。”
“可我听到的是，水柱大人将他从拍卖场里重金买下，抱回了鬼杀队，以后唔……唔唔”
他的嘴被同伴捂住，女子带着歉意开口：“我们也只是听别人说，才知道一些，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炼狱杏寿郎皱起眉头来：“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
“……童养媳，据说这孩子是以这样的身份被带回来的，但因为是男孩，所以我们认为这传言并不可靠。但水柱大人的链鸦，还有前去送赎金的几位同僚，都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我知道了，这话你们不要再说了。”炼狱杏寿郎改变了计划，打算先去蝶屋问问情况。
他是相信富冈的人品的，但看起来不少人都认为他行为不端，如今直接找他或许起不了作用，只能找另一个当事人求证。
炼狱杏寿郎换上队服，披上羽织，将弟弟拜托给父亲照顾之后，就急匆匆的去了蝶屋。
他还记得昨天那孩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富冈的确与他十分亲近，蝴蝶也似乎特意提起过，只是自己当时心情急切，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的确有些违和。
等他敲开了蝶屋的门，却发现蝴蝶没有在往常的地方工作，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去病房看看那个孩子。
炼狱杏寿郎敲了敲门，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应。
“请进。”
温柔的，带着一些笑意的女声如此回答。
他愣了一下，蝴蝶虽然常常是笑着的，但鲜少有情绪如此外化的时候，今天她应该挺高兴的吧。
等推门进屋，炼狱杏寿郎才发现，昨天见到的那个孩子似乎已经醒来了，背靠着枕头，正与蝴蝶什么游戏一样，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蝴蝶忍摸了摸他的头“这位是炼狱先生哦，炼——狱”
“炼——狱”，仍旧稚嫩的声音模仿着蝴蝶的话，语调和发音分毫不差。
“真聪明呢，犬酱，我是谁？”
“蝴蝶？”被称作犬的孩子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只是蝴蝶？”她装作生气的别过脸，不去看他。
小孩子就伸手去拉她的衣袖，一副讨好的样子，“姐、姐姐……”
他话说的磕磕绊绊的，语言水平明显和年龄对不上。
炼狱杏寿郎虽然不想打破两人之间温馨的氛围，但他怕再杵下去也没人理他。
“蝴蝶，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说犬酱吗？如你所见，现在正在学习日语哦，很聪明，我还担心不会唐国话没办法好好教他，没想到他自己都能猜到我要做什么。”蝴蝶忍的身旁果然放着一摞启蒙类的书。
炼狱杏寿郎有点懵：“学习日语？唐国？他难道不是日本人么”
“他是唐国人，遇到海难，被日本的船只捞上来，然后被送到了黑市拍卖。”
蝴蝶忍的语调冷下来“那些人根本没有给他处理伤口，他是带着很严重的伤，被锁在展柜里，食物饮水都没有供应。”
“真是可恶啊，这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却遇到这样的事，不过好在被救回来了。”炼狱杏寿郎安慰她“现在他已经安全了，蝴蝶，我们都会照顾他的。”
蝴蝶忍冷笑一声：“可有人就把他照顾到病床上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蝴蝶再生气，都是温柔的，今天似乎真的不太对劲。
“……听说这孩子是富冈带回来的，资质怎么样，是做普通的队员还是当继子培养呢？”他自以为话题转移的不错。
蝴蝶忍捏了块点心喂给霜降，说出来的话让炼狱杏寿郎傻在原地。
“我觉得义勇先生是打算把他当童养媳培养呢，看来他也觉得凭借自己是讨不到老婆的吧。”
……这要人怎么回答？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说不出为人辩解的话，但让男孩子做童养媳……只听过小姓，却没有听过男妻啊。
但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似乎这句话的说服力又强了不少，或许真的是色令智昏也说不定？
“我看过了，犬酱是很有潜力的孩子，基础不错，恢复能力也比普通的孩子强很多。倘若好好教导，是有可能成为柱的。”
蝴蝶忍露出一个称得上狡黠的笑容：：“炼狱先生，你有没有兴趣找一个继子呢？”
炼狱杏寿郎：……讲道理，你都说了人是富冈带回来的，哪里有我截胡的道理？你是不是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蝴蝶忍笑眯眯的举例子：“反正你也不吃亏啊，而且犬酱和千寿郎差不多大，正好做个伴，千寿郎也会开心的。”
这话说得很巧妙，炼狱杏寿郎不敢说自己不意动。
“何况，就算是他救了人，但也得让犬酱自己选择吧？我不认为义勇先生可以照顾好他哦。”
蝴蝶忍这么说着，掀开了霜降的被子。
他没穿上衣，或者说就不需要上衣，因为上半身裹了厚厚一层绷带，而且双脚也缠满了绷带。
“为了他的伤考虑，就不给你看更多了，虽然其他的部分我无话可说，但他腹部的伤口，的确是外部受力造成二次伤害的，尤其是脚，送来的时候，我都怀疑这孩子有没有痛到休克。”
说到这里，蝴蝶忍面露不忍：“小孩子脚掌很嫩，假如只是扎进了碎片，只要拔出大片，碎片用长针挑出，再细心清理就好了，虽然会很痛，但也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炼狱杏寿郎看着裹的跟两个小粽子一样的脚，咽了咽口水：“你是说，富冈给他处理成这样了？”
“用刀把皮肉割开，手指去摸索里面的碎片，因为流血让伤口和异物看不清，所以拿布擦掉，我看到的时候这孩子没办法用脚走路，虽然避开了筋脉，但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蝴蝶忍细细的描述着，最后低低的叹了口气“在我看来，这其中的痛，已经足够让成年人失去意识了。”
炼狱杏寿郎听的脸色发白：“未免也太，欠缺考虑了。”
“就算不说这些，但交给义勇先生真的好吗？他这么小，光是流言也就算了，但你不担心真的发生什么吗？”
她指的自然是所谓的童养媳的传言，虽然她本人也不认为富冈义勇真的做了什么，但最好还是杜绝一切后患要更加稳妥。
炼狱杏寿郎低头思索了片刻：“你说的有道理，蝴蝶，千寿郎会很开心的。我会抽空来看，犬酱对吧？倘若是他自己选择我，那么富冈也无话可说。”
“你们在讨论什么，为什么我会无话可说？”
富冈义勇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一脸疑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撬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