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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夫~君~ ...


  •   第二天起床又是日上三竿,用了饭,正好无事,便想着回房子去收拾那些被丢在角落吃灰的荷包。
      刚踏进我和向阳住的屋子,就见到阿桃和秋月正在收拾里面的东西。

      两人背对着我,挤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走近了,就听到阿桃的声音:“秋月姐姐,这椅子好奇怪,怎么好像有点不稳。”
      秋月走过去,扶了扶椅子,椅子果然晃起来,她点头:“好像真是。”

      目睹这一切的我窘迫非常,只能在心里咆哮:这还不都怪向阳!
      我咳嗽一声,专心于椅子的两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作揖。

      我摆摆手,“以后没外人不用这样。”
      阿桃点点头,指着后面的椅子说:“少夫人,这椅子好像坏了,要不我们拿出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强作镇定,“算了,就放着吧。咳咳……”

      后面的词还没想好,海管家的闺女海华就出现在院子里,她见了我忙不迭跑过来,“少夫人,宁小公子在府外站了一个上午,现在晕倒了。”
      什么情况?
      我眼皮直跳,立刻就大步往外走。

      边走边问跟在后面的海华,“怎么不早请他进来?”
      “宁小公子说什么就是不进来,还让我们不要告诉您。”
      这是犯犟了还是开始陷入自我感动了?
      都是跟谁学的?

      很快就到了前院,远远就看到凉亭里,初十和小马一左一右摇着扇子给躺椅上的人扇着风。
      走近一看,躺椅上的宁远一脸虚弱,眼神疲倦。
      我三两步踏上亭子,顺手抄起石桌上的碗,那碗里还有酸梅的香气,递给海华,“麻烦去多端些酸梅汤来。”
      “是。”

      宁远弱弱地看着我,“夫人,您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这可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
      宁远不说话,呆呆的,真有几分走火入魔。

      我叹一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宁远吸吸鼻子,“我想见小公主。”
      “……”揉揉开始发疼的脑袋,我爱莫能助道:“对不住,我怕是帮不了你。”

      “那我就在夫人你府外扎根,反正小公主说她改日会来,我就不信我等不到她。”
      脑子又开始疼,我直觉现在没法和宁小公子好好说话。
      抬头看初十,企图让他劝劝他家公子,可那初十却只顾给他家公子扇风,压根理都没理我。
      倒是小马会了我的意,在旁边劝着:“宁小公子,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话和没说一样,宁远“哼”一声翻了个身,不理人。

      难搞。
      我皱眉看着亭子前长得枝繁叶茂的毛白杨,只觉得头要炸。
      毛白杨的后面,海华已端着酸梅汤走来。

      再瞥眼看宁远那倔样子,我知道他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一个为爱痴狂的少年,不好说不好管,谁说谁生气,谁管谁爆炸。
      只能等他自己醒悟,及时回头,早日清醒,阿弥陀佛。

      心平气和,和气生财,财源滚滚。
      如此这般默念一遍,我顿觉世界一片美好和谐,笑呵呵地从海华手中的托盘端起酸梅汤就递给宁小公子,“宁小公子,你爱在哪扎根就在哪扎根,我不管你,但你自己要带好吃的喝的,更要照顾好自己。你想想,动不动就晕倒的男子,哪个姑娘会喜欢嘛。”

      应该是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宁远,他猛地坐起身,瞪着我看。
      看什么看?就你会瞪人?
      于是我挂着笑去瞪他,威慑力显然不足。

      忽然,宁远站起来,气势汹汹。
      干什么?
      这里是我家,要打人还是作甚?

      谁知宁远拿起酸梅汤就往嘴里灌。
      嗯,挺好。
      应该不会再乱来了。

      后来几日,宁远果然日日准时在府门外报道,他带着初十,初十带着吃的喝的玩的,也算潇洒。
      我和向阳默契地不说什么,府里的人自然也就随他去。

      只是有一日,向阳突然爆发,拧着宁远的衣领就往地上扔。
      我见了,叫住他:“夫君,你做什么?”最近这几天我都叫向阳夫君,一这么叫他他就高兴。

      向阳脸色果然好看了些,对着我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对着地上的宁远骂:“你这臭小子,以后别到我家大门口守着,明天早上别让我见着你。”
      宁远抱住向阳大腿哭天抢地,“向大哥,我的好大哥欸~你不让我在这守着我怎么能见着小公主,我总不能去宫里守着吧?呜呜呜~我又不想当太监~”

      向阳面上不为所动,语气却温和了许多:“宁远,你回家去好好想想吧,这几日不要再来。”
      宁远不撒手,“向大哥,你得帮我。”
      “怎么帮?”
      “别的不说,你好歹帮我在小公主面前说几句好话啊。”
      向阳冷笑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别人帮你人家就会喜欢你吗?”他说着看向我,眼底有了笑意,“喜欢啊爱啊情啊,这些都是两个人的事,和旁人没有关系,”末了,又加一句,“也强求不得。”

      宁远听完,眉心纠结,眼神难得的认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他松开抱着向阳大腿的手,抬头小心地问:“七公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小公主不可能吗?我知道她对我没什么感觉,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除非……”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神情凄惶,“难道小公主她厌恶我?”
      向阳并没有回答宁远。

      宁远又看向我,“夫人,你说难道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我见他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希望他能早日死心,另寻一段佳缘,毕竟那日向颜都那样和我说过了。
      想了一会儿,不知如何作答,只说:“这些事你先不要想了,要不出去转转吧。”

      宁远惨白着一张脸站起来,点头连说了几个“好”,然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我对向阳使了个眼色,向阳了然,对着院子道,“无衣,跟过去看看,别让他像上次一样做傻事。”
      一个影子闪过,很快又不见。

      第二日,天开始下雨,不知是因为下雨还是因为昨日发生的事,宁远没有来。
      我也从小马那里知道了为何昨日向七那么生气,原是坊间都在说,宁将军家的小公子对我有情意才会如此。
      坊间果然爱胡说八道。

      第三日,江夏郡和南阳郡收复的消息传来,雨还是没停。
      向家人都很高兴,江夏郡和南阳郡的归顺让大沛实力大增,眼看着击破李梁指日可待,焉能不乐?
      这雨更是锦上添花,让原本闷热的天气凉了不少,可以说是祥瑞之兆。

      第四日,雨停了。
      听说南方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京兆郡的大家伙儿都很羡慕。
      到了临近册封的那一日,其他地方的雨都停了,唯独荆州几个郡未见雨歇,尤其是南郡,发了好大的洪水。
      对刚归顺的地盘,皇帝十分重视,拨了两批赈灾款。但如果雨一直这么下下去又没有好的泄洪方法,这两批赈灾款就只是个开始,之后的难处必然繁不胜数。
      治国不易。

      坊间又开始传闻,说这是上天的示警,乃是不祥之兆,比三四年前的那场旱灾更可怕。
      三四年前好歹靠几场蝉时雨勉强解了困,不算糟糕,可如今荆州几个郡连连下雨,甚至造成了洪灾,还是在荆州几个郡刚刚归顺又遇向家皇亲册封的节骨点上。
      好事者早已开始想入非非,并有声有色地传了好几个版本。

      在这样的议论声中,册封自然要更加低调些。
      在长宁宫完成册封礼后,我的第一次皇宫之旅就草草结束了。
      我也乐得自在,挽着向阳的手往家赶。

      回到家的时候,府门上方已挂了块崭新的牌匾,上书“永王府”三个大字。
      永王,就是向阳了,现在人见了他也不喊他七公子,只喊他“永王殿下”。
      自然,我也有了新的名头——永王妃。
      他另几个兄弟也被封了王,五公子向璟被封为福王,六公子向介乃是寿王,未满十三岁的九公子向睦也被封为康王。
      这四个人的封号合起来就是福寿永康。
      真吉利。

      当夜,向阳不像昨日那般兴致冲冲地办事,反而忧心忡忡地对着窗子思考。
      实际上,这些日子向阳时常这样凝眉思索,只不过一到晚上他还是很亢奋,今日却很不一样。

      我从背后抱住他,抚平他的眉头,“可是担忧水患?”
      向阳抓起我的手往他胡子上带,“嗯,洪水一来,不知多少人和多少家被冲散,又不知有多少人会得病……以恩,我前几天和卫兄商量了一下,我想……”
      我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永王殿下是想去治水患?”
      他笑笑,“知我者夫人也。”

      “你想去就去吧,我什么时候会拦过你。”
      他转过身来,反抱住我,呢喃道:“我还以为以恩至少会说舍不得我。”
      我笑着去摸他黑亮的头发,“我当然舍不得你,所以你就带上我去吧,夫~君~”手下的感觉很好,不由得又多摸了几下。

      向阳下巴放在我腹部,抬起头,用他无双的桃花眼看我,摇头,“不行。”
      俯下身亲亲他的眼睛,“夫~~君~~带我去嘛,我可以帮卫院使的。”卫大夫从卫谋士变成了卫院使,掌管太医院,主要的职责是给皇帝看病。可他有更大的志向,如今却因为一手精湛的医术被困于后宫,想来心里应是不太如意。

      眼前的人被亲得嘴角上扬,眼含笑意,一把将我拉到他大腿上抱着,却还是摇头,“乖,这是洪灾,危险。”
      我窝在他怀里,亲亲他的胡茬,“好夫君,好向阳,好哥哥,求你让我去吧。”
      他紧绷起来,明显有些招架不住,语气也有了变化,“先说好,不能乱跑,安全第一。”
      “好,都听你的。”我眯眼笑,抱着他又开始胡乱亲。
      “嗯。”他闷哼一声,低低说:“明日我就去奏请父皇,如果他不答应,可不能怪我。”
      “知道了。”往上亲亲他的嘴巴,不想听他在此时说起他那个爹。

  •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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