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Files.8 意外假日——日光下的暖草坪 by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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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十分文艺=__,=）
清秋的阳光洋洋洒洒地泻下来。头上的枝叶怀抱着阳光婆娑弄影。枯枯戮山的山顶，在秋高气爽的时节，更显清冷。冷风过境，便是一个季节。
年年岁岁，通通化作了一阵和风，飘然过境，什么都不带走。
我站在追逐的光影之下，俯视着他。那是在忽明忽暗的背景中的一个局部特写，他细密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绽开。他把头稍稍抬起，深不见底的瞳子就对上了我的，那是没有星光的夜空，孤傲而压抑，那样纯粹的黑，所有的光都只有为之摄入。
在那双瞳子里，没有我，没有秋天，什么都没有，真的……谁都映不出谁了。私下里一直认为，伊尔谜白瓷般的肤色配上那双纯黑的珍珠，这样巨大的反差一定是极具诱惑力的，可是现在仔细看，却是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话说平时也没有机会仔细看他呢。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呵，夜罂，那只是一个小鬼，知道不？呲笑了一下自己那死灭了的少女情怀，才走过去挡住了他的阳光。
“父亲说过让你帮我训练的。”我收起心中的异样，皱着眉略带责备地开口问他，声音是一贯的稚嫩。现在的情景要怎么解释，我在九曲十三弯的主屋里耐着心思找了你一上午，你却坐在院里的大树下睡午觉。
“今天是休假日。”平静地吐出了一个从我来到猎人世界就从来没听过的词。他一动不动地浸在跳跃的斑驳中，似乎整个秋天都因为他而沉寂下来。
听到这句话的我却听到了脑子里“嘣！”的一声，有什么断了。
“休假日……吗？”我努力地想去勾出了一个极为自然的微笑，但最后因为要兼顾“咬牙切齿”这个动作，只能作罢。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家族有这么一个人性化的东西，这一年我可是一天都没有浪费过，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夜罂不知道？”似乎是没想到还有人不知道，他微微一侧头，疑惑地问我。稍稍垂下的乌丝顺带地跟着秋风的轨迹飘扬而起，纠结着起伏缠绵。
“不，我现在知道了。”苦笑着接受了这一个让我极度郁闷的事实，犹豫了一下，在伊尔谜附近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枯黄的小草萎靡不振地耷拉着头，阳光照射下，不仅带着暖意而且意外的柔软。用小手拍了拍坐下的草坪，因舒适难得地勾起了一抹纯然的浅笑。
伊尔谜在我的旁边侧着脸望我，墨色双眼眨也不眨。“夜罂平时会笑的，刚才为什么不笑呢？”
听到他的问话，我有点呆愣地回望他，那样子让我都开始觉得这是一个十分难解的问题，为什么不笑？怎么，我刚才没有保持笑容么，这真是疏忽了。“那为什么一定要笑呢？”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换了一个模式，把这个烫手香芋扔回给他。
看他真的很认真的在想，我好奇地望着眼前精致的不像真人的伊尔谜，觉得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真的很神奇，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他坐在同一片草坪聊天，而且是“闲聊”，真的很意外。
他“啊。”了一声，右手虚握敲向左手，一脸的恍然大悟，抬起头说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笑，但是书上说笑是开心的表现，夜罂一直都很开心吧？”
啊？我开心？
望着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感觉这个答案真的很符合他的风格，可是，这样的回答却让我不太舒服，难得的想反驳一下。
“伊尔谜，你没有笑过么？”
他顿了顿，“有吧。”
“‘吧’？”
“忘记了，但是人小时候不是都会笑会哭吗？”
“……”
‘忘记了’吗？望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怜悯。也许我还不是最惨的人，起码我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十八年。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昂头倒进了身后的草坪，眼中是蔚蓝映衬下的浮云，它们飘过了，聚集过了，就散了。不肯为谁的的目光而停留。“那真是遗憾。”伸出手向上展开，树叶把天空分割成一个一个小块，却有无数个这么多。像拥抱着无数个蓝天一样。尽管我知道，那不属于我。
“其实，笑现在就是一种避免麻烦的办法而已。”包括自保，我勾起略显强硬的笑容说出了实话。
这里没有人能够拯救我，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拯救自己，如此而已。
“哦，原来如此。”
啪的一声，没有去看伊尔谜的反应我就知道一定是他的招牌动作出现了。他不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了吧。误解就误解吧，有些话就像天空中的浮云，是降下雨水还是被秋风吹散，谁能选择？
嘻嘻，自己装深沉了。呲笑了一下自己，站起来拍掉裙子上粘上的尘草，跨出两步停下向身后招招手，轻快道：“谢谢你告诉我休假日这个东西，走了。”然后头也没回地向外走去，风声渐起，身后的人似乎极轻地说了什么，刚吐出的音节却被秋风吹散。
到最后，转过身的我究竟什么也没有听见。
如此，我的第一个假日就在和伊尔谜的对话和沉默中度过，其实事后回想起来，尽管很困惑，可是奇迹般的，之后的每一个假日我们都很默契地在院子里聚头。
我扯起嘴角敲了敲伊尔谜房间的门，今天是念能力训练的第7天。
这家伙倒是十分尽责的训练我，平常那双摄人心神的墨色深瞳总会偶然性地流过些许光华，一到训练时间别说是什么光华了，连话都不说多一句。让我的郁闷达到了负面情绪总值的百分之八十。
我看着他帮我开门，感觉每一天他出现的方式和表情都是ctrl+c和ctrl+v连环交替按……
一开始因为漫画的原因，曾经一度以为伊尔谜是那种“穷得只剩下钱”的人，所以连带着的，我一直认为他的房间除了床和存折什么都没有。后来进了之后才惊悟，此人很不正常，但是他的房间很正常，东西有很多，而且很整洁。
我记得那天我的样子像见了鬼一样，嘴张得老大合不上。那个可恨的人只是用“大惊小怪”的鄙视眼神望了我一眼后，就很平静地坐在一边喝茶，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我很享受”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明显了。完全没有提醒我训练的事情。
最后那天训练完我直接就在他面前趴下了。说什么“补回你迟到的时间”。我狠狠地用眼睛瞪他，他这厮顶着‘夜罂式’假笑来一句：“这个表情不错。”直接让我闭上了眼睛，连翻白眼都省下了。
这样的生活重复类推了整整两个月才结束，训练到最后，我被告之自己从第二天开始就要去流星街接受第一个任务，这个时候，我来到猎人世界已经快两年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嘴角不禁一阵抽搐，没想到心心念念的第一个任务竟然在流星街那个垃圾世界……
我收起早已硬掉的笑容，难得平静地望着伊尔谜，无比认真地问：“伊尔谜，第一个任务不是最安全的吗？不应该还有大人们安全护送吗？现在已经沦落到把场地安排在极度危险的流星街了吗？”
“这是家里的安排。”他顿了顿，“按理来说难度不会太大。”
“明天一早出发吗？”杀气在一瞬间闪现在眼眸之中，呵，伊尔谜不明白么。我又不是亲生的，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吧。
“限期是10天，你如果认为自己可以在期限前能杀得了他最后一天去也可以。”他歪歪头想了想，似乎在挣扎要不要说，然后在我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夜罂，活着回来。”音调还是那样的平静无起伏，他的半侧脸隐去了假笑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此时的墨色双瞳，水光流转。
我略略一愣，抬手给了他一个粉拳，傻笑道：“我知道了。”
他一顿，勾起最近都附在脸上的假笑用不搭调的平静语调说：“夜罂，这个笑不错。恩……”他歪歪头，接着说：“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一样。”
真是有够别扭的语气，我摆摆手笑着回答道：“好了好了，我回去了。”向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感觉到身后的有如实质的视线，心情不禁一阵大好。
你知道吗？这样的你，真的顺眼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Files.8 意外假日——日光下的暖草坪 by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