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Files.6.1黑暗中的蜕变——嗜血蝶① by榴 ...
-
揍敌客家在晚餐时，从来不说多余的话，沉默、工作、训练，话题从来不离这三样。我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着啃食，压抑地微笑。
“夜罂的训练又完成两项了吧？”席巴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现已过去大半年了，前半年是的具体内容我好象有点记不清楚了。后续的训练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不是的，父亲，”扬起的笑容单纯而空洞，“是三项。”随手叉了一块牛扒入口，咀嚼之下不禁折起了眉，好硬……哪个厨师做的，杀了吧。
“哦？说说看。”席巴的眼中多了一丝兴味。
“其实也没什么啦，”这个薄饼还不错，如果是刚才那厨师做的，就留个全尸好了。“除了原计划体能部分中的礼仪训练和速度训练外，暗杀部分中的隐匿训练我已经完成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席巴，就是刚刚而已，”桀诺及时插嘴道，随后似乎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夜罂丫头未经训练，直接过关。”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家主大人，就赶上晚餐时间了。
“怎么做到的？”席巴问这句话时，桀诺也向我看来，明显都想知道答案。
“伊尔谜的训练看多了，就偷学回来了。”食指放在嘴边吐了吐舌，一脸被抓包的俏皮。
每天每天，我都会在他的门外停驻不短的时间，他绝对是知道的吧，又为什么要默许了我这种行为。看着伊尔谜的背影，似乎是看着那逝去的自己，那么遥远朦胧，似乎眨一眨眼，就再也记不起来。
“恩，那你以后不用偷学了，你们两个以后一起训练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父亲。“放下叉子，我抬头开心地笑了。“我一会儿还有训练哦，可以回去吗？”
“恩，下去吧。”
“是，父亲。”向他们提了提裙摆，转身的一瞬，嘴角的弧度塌了下来，带着淡漠的眼神离开了大厅。
我已经学会，什么事情都不去深究；我已经学会，漠视所有与我无关的事物。
“哎呀呀，小夜罂！！”尖锐的女高音像破空的利刃，刺得我耳膜生疼。
“妈妈，有什么事吗？”看着手拿羽毛边扇前后摇摆的她向我走来，我扯了扯嘴角勉强牵起笑容迎了上去。握紧的拳头僵硬地放开，手心尽是冷汗。
“啊——！！一定要有事才能找小夜罂吗？！！小夜罂好无情！！妈妈我好伤心哦！！！”
“对不起，妈妈。”倍感轻松的语气却是完全没有诚意，甚至，隐隐地充满了恨意。
“小夜罂好乖！！！”红光猛然暴涨，“听说小夜罂完成隐匿训练了？”
“是的。”
“啊~~”刺耳的尖叫声在走廊间回荡，“不愧是我的小夜罂！！！我要抱抱你！”扎眼的红光忽明忽暗，闪得我一阵恍惚。
没有反抗地被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浓烈的香水味刺激着我整个鼻腔，眯起的眼中一定是看不到底的仇恨和莫名的悲哀吧。
我还记得，记得当时是怎样踏着自己的血浆走出那间黑屋子的，一步一步……沉溺着我肮脏的灵魂，我不会忘记，我怎能忘记。
“妈妈，训练的时间快到了。”我貌似可惜地小声说道。垂在一旁的手，悄悄地凸起了青筋，变形了又还原……只怕再不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怀抱，自己会忍不住把手插入她的心脏。
红光一闪，她突然大力地甩开我，“小夜罂应该到躲避训练了啊！”
强大的推力让我向旁边飞去，心中恶毒地咒骂着这个女人，身体却像是本能一般在空中轻易地找到了平衡，转身飞至墙侧，脚尖轻点墙壁，下一刻已经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哪怕是半点的声响。银色的金属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滑的抛物线，轨迹隐于终点，赫然是一对金色的大铃铛。平时大概没有人会注意它，因为这对铃铛已经很久都没有响过了。
“3T已经不行了，小夜罂，换4T！”
低头看了看小腿上绑的铃铛，才明白她把我像抛垃圾一样抛出去就是为了所谓的测试。嘟了嘟嘴，笑得无比乖巧：“夜罂明白了。”在她面前躬了躬身，我转身走向仓库，慢慢地，一步一步都携着浓烈的恨意镶进了地板中。
响铃无声——潜行暗杀的必修，落脚不能过轻，过轻的脚步会造成腿肚肌肉的短暂抽动，从而出现和银球敲击频率的不和谐，造成轻微的摩擦和细小的铃响。落脚也不可过重，地面对脚部的反作用力也许不能撼动人分毫，但是敏感的铃铛只需一点震动，就能发出清脆的铃声。
一般来说，想让响铃无声是不可能的。讽刺一笑，但是这里是鼎鼎大名的揍敌客家族啊，只要经过“特殊”的训练，找到技巧，这样的绝技是可以实现的，对吧。
从仓库中取出两个4T的铃铛换上，做了几个翻滚和跳跃，却很是勉强。不禁深深地皱起眉头，他们总是能把握我的极限所在，看来还是我太嫩了。回忆着潜行的技巧要领，想尽快适应新的铃铛，在这里实力决定一切，而实力……可以兑换自由。
咔……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向来人，立马扬起了过分灿烂的笑容。
“夜罂。”
“伊尔谜，找我有事？”我蹦蹦跳跳地走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的标准的1.5米，嘴角的弧度是经过精准计算的45度，最佳距离和……完美笑容。
“母亲让你马上去训练。”
“知道啦，我这就去。”
稚气未脱的声线，冰冷的语气，还有那对尚能倒影出我笑颜的黑瞳。伊尔谜，曾是我以前最喜欢的猎人角色。我明白的，什么时候我们的眼里，谁都不会再有谁。不过那不要紧，因为不会那么无聊去别人的眼里找自己。我们是揍敌客家的圈养兽，这里是什么期望都没有的世界，过的是什么期望都没有的生活，无望的人生。
“4T了？”刚迈着步子绕过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卸下，就听见他无起伏的清冷男声自身后响起。
“恩，刚换上的。”听到他难得的问话，不明所以地停下来望向他。他背对着我，让我看不到他的脸。
“……”回答我的是预料中的沉默，我直直地望着那比我高大但仍是矮小的孩童背影，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沉寂了几秒钟我自己笑自己，他还能表达什么呢？暗地里耸耸肩，想到这是翮莲经常做的动作，心又不自觉软了下来，连同语气，也不再那么生硬，我眯了眯眼睛，就跟他交代：“父亲说，以后的训练我们两个一起完成哦。”语罢还象征性地眨了眨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侧的金属板中，那双沉静的墨池似乎闪过了一丝疑惑，那样的不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Files.6.1黑暗中的蜕变——嗜血蝶① by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