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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第二天未到卯时,齐行便收到了府邸传递过来的消息,冷峻了几天的神色微微一松,看到后面眼神更是分外缱绻,倒是惊到了同在帐内的幕僚。

      几位幕僚面面相觑,这是何处寄来的书信,倒是让王爷显出了几分人气。

      齐行也不管他们,良久,他起身疾步走向书桌,俯身拿过架在笔架上的毛笔,稍加思索,便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写完后再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私章,在末尾按了一下,然后把纸张折叠起来,放到信封里面,就这么几个动作,却让他脸上显得更苍白了一些。

      “王爷,您现在可不宜大动”几位幕僚急急上前。

      齐行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想往前一步身上的伤口却突然发作,他身形一滞寸步难行,只好用手撑住桌案,把这信交到其中一位幕僚手上:“这信需尽快送出,府邸那边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

      “是”幕僚正准备出帐,恰好师落生也正端着汤药挽起帐门准备走进来。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倒已经能从床上爬起来了,看来是我下的药效还不够厉害啊”师落生把碗递给齐行,嘴里还不停的讽刺着,他最烦齐行这种不听从医嘱的人了。

      “师神医的药下去自是能药到病除的”齐行语气里不乏对师落生的信任,伸手接过碗,看着碗里黑如墨汁皱了皱眉头,然后把汤药整个灌入口中,喝完后再把碗口向下甩了两下,示意师落生他已经喝完了,然后任由小兵把他扶到床上,他躺下时似是思索到什么抬头望向师落生说道:“只是你这回跑过来,怕是月儿会起疑”

      “放心放心,我吩咐了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应该能瞒过去”

      齐行躺在床上的动作一僵,心下无奈,那这怕是瞒不过去了。

      侍卫长第三天上午如时把两封信交到了李霁月手里,一封是她父亲的,一封是齐王的。

      李霁月今天一袭青衣,飘逸如仙人,头上依旧是简简单单收拾的发髻。她看也不看齐王的那一封信,只接过信封了父亲那封,然后坐到了秋千上面,她缓缓的抚摸信封外的字体,上面写着:女儿亲启。这确实是他父亲的字,她眉头一皱,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大意如下:女儿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男人伤心然后离家出走,知道家中人如何担心你吗?看到信后尽快回家,莫要延迟。她仔仔细细将信封和信纸看了两遍,又对着日光仔细照了照纸张。只能确定,这确实只是一封简单的书信,不是什么密文,也未有夹层或其他工艺。可这不该,这仿佛家里一片平和,只是她多心了而已,难道真是如他们所说,齐王只是怕她捣乱?

      她沉眉深思,到底会是什么事情瞒着她?齐王现在必是重伤在身,否则不会急招师落生前往京城,可是他在京城也是处理婚姻大事,怎么反而受了重伤。这份书信更是令人费解,难道是齐王联合了她的父亲给她构造了这一份书信?想到这个,她反而觉得更加荒谬的叹了口气,如果父亲会于齐王联合,那她……又何至于此,只是这京城……怕是已经开始不平静了。

      “王妃”侍卫长把齐王那边信件放到了书桌上,见她没有留意又再叫了一声:“王妃”

      她像是刚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他:“嗯?何事”

      “王妃可还有其他疑问,若无,希望王妃尽量呆在此处,莫再想着逃跑了”侍卫长带着面具自是看不清表情,但是语气倒是带着点淡淡的无奈。

      “若是天天如此安静,侍卫身子可都要生锈了,我这只是在帮他们锻炼身体”李霁月无辜的眨了眨眼,她只是想回家而已,这怎么能算是逃跑呢?:“还有,齐王这封又是怎么回事,而且我若是有其他话问你,你会如实回答吗?”

      “自然不会”他一板一眼的回复到。

      得,那还让我问什么呢,还不是得我自己猜,她气得牙痒痒,出手便攻。他向后一退,微一思忖,觉得王妃肯定是没其他问题了,拱手后立马跑了。

      哼,齐王不是个好东西,他手下也是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才没有迁怒呢!她盯着桌面上的信封半响,那个字体不是他本人所写,可能也是知道如果他亲笔写下的话,她绝对看也不看,直接撕毁,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安心自在!却不敢来见她!她又恨又气,心里已经不愿意再看到关于他的消息了。

      倒是一旁的阿紫走了上来,惊喜的说:“王妃,这莫不是王爷的解释!既然您不愿意拆开,那就让我帮您看看吧”阿紫手忙脚乱的拆开信封,只是看着看着倒是像禁了声一般,脸上的表情也从惊喜变成了尴尬,她拿着信封的手蓦的背向了身后,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的开口:“王……王妃,这肯定不是王爷的意思,您……您就不用看了,我现在就销毁了”

      “嗯,怎么回事?”李霁月反而好奇起来,伸手抢过阿紫手上的纸张,带着“让我看看他要向我说什么”的表情快速浏览过信件。他就是想说这个?她简直气到不行,贝齿轻咬住下嘴唇,然后狠狠的用手把纸揉成了一团,直接用内力摧毁成一片一片的碎片。上面写着的是:他已于秦相爷小女儿秦诗成婚,等事一毕,自会向她请罪。让!他!给!我!去!死!偏偏专门写信过来告知他一声,那她又算是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他这是什么意思,先是让侍卫暗示他即将成婚,又让师落生告知她消息,再专门写信让她知道,他就如此恨她吗?需要三番两次打击于她!你齐行,果然好狠的心。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齐行,正侧躺在床上,眼神专注的看着床头用同心结绑着的发尾,向来冷漠的眼中泛起思念涟漪,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遇到她,他总是觉得克制不住自己,总是忍不住要为她心动,她的一颦一笑,让他孤寂的内心充盈起来,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她总是充满阳光快乐,让他恨不得揣在心里,只温暖他一个人。他抬头看向屋檐,就像要透过屋檐看向遥远的府邸,月儿,我真想守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可是……,以月儿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知晓我的意思吧。

      李霁月生气的转头走向后院,果然人是一种强大的生物,气多了也就没那么难过了,而且这封信简直多此一举到她开始怀疑他实际的用意,只是现在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憋着一口气,侍卫也不愿和她交手,阿紫又因为齐行的事情为她愤愤不平,她没办法只好去默默去后院哼哧哼哧的霍霍她的花花草草冷静,可是她扛着铁锹刚走到后院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好像……她的花花草草又!被!人!翻!过!了!,难道又是侍卫趁她不注意毁了她的花草?她疾步走上前再仔细一观察,不对,这手笔?难道是……她仔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打量过她种下的花花草草,突然心头一定,她再向前走了三步,铁揪往左边一挥,在地上刻下一条深深的弧线,再往右上方一挥,两条弧线形成的交点正好在她左上方,就是这里了,她用铁揪慢慢把泥土挖开,挖了不到一会,果然看到了里面藏了一样东西,她丢下铁锹,上前假装把花种上,然后顺手把里面的物品挖了出来藏在袖口——是一根竹管,长不过三寸,直径只有一寸大小,这若不是她习武时调皮,经常把剑或者其他物品藏起来,让师傅找好半天,她还真看不出来花园的变化。

      果然是师傅来过了此地,她捏紧手中竹管闪身进了房间。不知为何师傅过来了,却不与她见一面呢?她拔开竹管盖头,里面卷着一张小纸,上面只有四个字:明晚,北方。这又是什么意思,明晚?莫非这是什么暗示?师傅怎么也做起这种说话不明不白的方式起来了呢,还藏着这么隐秘,是怕齐王手下发现?

      她用内力把竹管绞断,纸张丢在灯火里面烧毁了,她觉得似乎局势……又要开始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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