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之六 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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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六 离别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沙忍的傀儡师需要注意，之前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了。最后还是食物的问题，长时间的连续战斗，光靠食物补充体力根本不够，查克拉的恢复也很麻烦。”旗木朔茂站在办公桌前，向木叶的现任领袖，三代火影汇报前线的消息。
三代火影抽着烟斗，帽檐下，温和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纲手。
“军粮丸的研究有了大进展，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之内可以正式投入使用。”纲手看着三代，说道：“老师，关于在每个小队中增加一名医忍的提议……”
“纲手，你的提议很好，但是现在村子的医忍实在太少了，除去那些派往前线的医忍，剩下的数量仅仅只能勉强维持木叶医院的运作。”三代磕了磕烟斗，惋惜道：“这个提议想要实施下去，大概要留给四代或者五代火影了。”
顾问长老转寝小春望着纲手，笑道：“不过，纲手你提议在忍者学校开设医疗课的事情，已经得到批准了。”虽然她不是个多温和的女人，但是却很念旧，对初代火影的孙女纲手，总是愿意多一些宽容的。
纲手还来不及露出笑容，就听见另一位顾问长老，水户门炎冰冷的质疑声，“木叶医院的工作本来就多，现在再加上忍者学校，你能够安排妥当吗？”
“医院那里有我和明月夜看着，忍者学校可以先交给天善，等过一阵子走上正轨再让大家轮换。”
“那个下忍？”水户门炎微微皱起眉。
不想去看对面带着绿色眼镜的可恶老头子，纲手克制着自己有点冒头的脾气，直直盯着墙壁说道：“明月夜虽然只是下忍，但在医疗方面已经不逊于上忍了，研究班有不少工作也都是她在主持。”
“不管她有多厉害，下忍就是下忍……”
“朔茂，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三代火影压了压帽檐，开口打断水户门炎的话。
“告辞。”旗木朔茂离开火影办公室，刚关上门，就听见纲手的怒喝，“可恶的老头子！！！”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物体破碎声。
心里感叹了一下三代真是辛苦，外患之后还有内忧，蒙着面罩面无表情的男人在一阵崇敬的目光中，绕道去了村子中心的服装店，离开时，他的手上多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直接跳过旗木家的围墙，旗木朔茂拎着礼盒往后院走去。今天是治疗的最后一天。
忍者的脚步很轻，即使是放松状态也几近于无，所以当旗木朔茂走到明月夜身边时，少女依然毫无知觉的沉睡。
夏季的风吹拂过因缺少打理，而显得荒芜的庭院，明月夜侧身躺在门廊上，眼帘合拢，面容宁静。她的身侧是微微卷缩着四肢，依偎在她身侧的卡卡西。
旗木朔茂走过去坐下，半侧的身体挡住了照射在两人脸上的阳光。他的目光扫过卡卡西，然后落在明月夜的头发上——那艳红的长发被午后灿烂的阳光，蒙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和光晕，发丝略带的卷曲令光线形成轻微的光差，看起来就像是跃动的火焰，散发着一种没有温度的温暖。
旗木朔茂做了一件一直很想做的事情——触摸少女的长发——因为总像是和一个成年人在交往，所以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好像有些冒犯，毕竟没有哪个人会随意去触摸同龄异性的头发。
不过她现在睡着了。稍稍眯起眼笑，旗木朔茂伸出手捻起一缕，指间的红发让他想起了鲜血。
这次与沙忍的战争中，他是前线指挥官……无法忘记那对给木叶造成惊人伤亡的沙忍傀儡师，即使死去，也保护着怀里的孩子。当最终攻克据点时，那孩子棕红色的眼中，有着让他怵目惊心的憎恨和绝望。
这大概就是所谓满手鲜血吧。看着手中的发丝，旗木朔茂默默想到。
“……秋刀鱼……”卡卡西发出一声呓语。
旗木朔茂笑了起来，耳朵听着轻风声，和身旁浅而规律的呼吸，整个空间静的仿佛可以听见心跳，但不再是战场上常常听见的死寂。
明月夜醒来时，睁开眼就看见男人的背。只穿着黑色的贴身忍者衫，整个背脊挺得笔直，夕阳被他挡住，阴影落在自己的脸上。
“……抱歉，睡过头了。”初醒的嗓子有些沙哑，明月夜撑起身体，随手将因为睡觉而解开的头发束起来。
“没关系。医院的研究班最近很忙吧？听纲手说军粮丸的研究有了大进展。”旗木朔茂回过头，眼睛弯成浅浅的月牙。
“嗯，纲手大人下令，要在两个月之内确定最好的配方。”小心拉出被卡卡西压在身下的和服，明月夜走到廊下活动身体。
“喏，这个是送给你的。”
明月夜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方形的礼盒，“不是已经谢过了吗？”
“这个是贿赂哟。”旗木朔茂笑道：“以后卡卡西也要麻烦你照顾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许担忧，那么在看到自家儿子对她的喜爱后，已经彻底没有疑问了。“拆开看看吧，希望你会喜欢。”
明月夜拆开绑住盒子的缎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折叠整齐的火红色和服，从右向左布满幽蓝色的蝴蝶纹，和服衣面泛着光泽，看得出是上好的质料。缓缓皱起眉心，明月夜犹豫道：“……旗木大人，您为什么，用衣服当作礼物？”
“啊，是纲手说的。”旗木朔茂挠了挠白发，有些尴尬，“她说你平时没什么钱，衣服也不多……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装扮吗，还是你不喜欢这件？”
“……不是自来也大人说的么……”明月夜低喃，抬起头，注视着男人说道：“不，我很喜欢。只是，您知道送给女性衣服的含义吗？”
为她的反应感到奇怪，旗木朔茂犹疑道：“有什么禁忌吗？我是觉得这件很适合你，所以选了这件。”
“……不，没什么特别的，多谢您的礼物。”脸上恢复了沉静，明月夜合上盒子，淡淡道：“我们开始吧。”好吧，她错误的高估了某些人……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纯洁的。
* * * * * *
旗木朔茂在担任对沙忍的前线指挥官期间，几乎将沙忍布置在前线的力量全数消灭。双方力量的不平衡，促使沙忍开始全面收缩防线，木叶白牙因此名声大盛。随后的一年多的时间里，风之国与火之国的边境线上大致停战，但木叶与沙忍之间还有零星的小范围争斗。一年后，沙忍村派人前来求和后，两国正式停战。
战争告一段落，三代火影为死去的英雄举行了祭奠。
死去的人中，包括断。
祭奠的白布笼罩了整个木叶村，在深夜里随风拂动，呼呼作响，宛若哀泣。
纲手坐在长廊上，披散着沐浴后还有些湿答答的金发，一身准备外出的衣着。
“纲手大人，都准备好了。”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走近，柔嫩的童声说道。
“是静音啊。”回头对女童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黯淡微笑，纲手走到廊下，伸了伸懒腰，道：“我们走吧。”
“是。”静音应道，跟着她离开千手家的宅子。不一会儿，一大一小就走出了木叶村。
纲手站在大门前，凝视着村子的大门。良久，她转头望向树林，说道：“出来吧，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我只是不想打扰您。”走出树林，已经十三岁的明月夜淡淡说道。
“你也要一起走吗？”纲手看着她说道：“我还想就算我离开了，医院好歹还有你和天善在。”
“很抱歉，但是当初带我回家的，是您，而不是木叶。”明月夜走到两人身边，伸手抚了抚静音黑色的短发，“我相信您有办法照顾好自己，但是静音呢？您要怎么一边四处流浪，一边照顾好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何况您还是‘传说中的肥羊’。”
“啊啊啊，真麻烦……”纲手苦笑，抬起头望了望夜空，“……一起走吧，反正我要是跑掉的话，你也会找来的……至少以后不用担心一日三餐了。”
三人向前走，直到回头时再也看不清村子的轮廓，然后就看见了那个倚着树的身影。
“没想到会是你来送行。”纲手有些讶异。
“呵。”视线扫过三人，旗木朔茂的声音难得十分温和，“那么，一路平安。”
纲手沉默的点点头，继续向前走。明月夜跟在她身后，在经过男人身边时顿了顿，低声说道：“以后执行任务，请多加小心。”少女低柔的嘱咐消散在沉沉的夜色里，她抬起头，面色平静，眼里一贯的清冷消融，温润如水。
旗木朔茂稍稍弯起眼睛，深灰色的瞳仁变得温柔，站在树林边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然后转身走回木叶村。
之后，没有了之后……
火影办公室，三代站在窗边压了压帽檐，烟斗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木叶村某个屋顶，大蛇丸站在屋脊上，用阴冷丝滑，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不追上去？”他的身旁，是躺在屋顶上的自来也。
“她现在不会想看见我的。”自来也抓了抓头发，脸上的表情最终化为无奈。他望着满天星辰，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大蛇丸，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
金色的狭长蛇瞳看了他一眼，大蛇丸学着他望向夜空，静静沉默。
【墙壁上的光影完】
墙壁上的光影，是我那流动的岁月，而如今它一去不复返，再不能回。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之六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