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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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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扬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转天杨卿哲就看到了靳扬为自己临时准备出来的画室,竟然和他家里的布置一模一样,就连墙皮是沾染的油彩点位置都不差分毫。
杨卿哲忽然感到心里多了一份暖意,虽然情绪上是好了很多,但他依旧没能想出来画什么。
能参加画赛的作品必须要提现出他完全的实力,才能配得上这次国.际大赛。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灵感就像是被抽干了,起笔,没画一会儿,屋子里就多了一团废纸。
等靳扬来画室看他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纸团,和颓废的靠在木椅上的杨卿哲。
“去花园走走吗?”
杨卿哲豁然转头,他总觉得自己如果没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就太对不起靳扬为他尽心竭力的准备的一切,可是越这么想越是没有头绪。
“好。”
两个人在后花园漫步走着,杨卿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偶尔和靳扬搭两句话,只要靳扬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我们今天在花园野餐怎么样?”
杨卿哲意外的看过去,就见靳扬还是向往常那样含笑得注视着自己,愣愣的点了头。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了春天的暖意,微风习习,吹拂过脸颊令人觉得很舒服。管家领着人在草地上铺了一块桌布,把水果和甜点都搬到了外面,顺便把卿卿也抱了出来。
“你看它是不是胖了?”
杨卿哲低头仔细端详小猫,在靳家住了些日子,小猫不仅长大了些,还圆润了许多。
靳扬把卿卿放到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软毛,暖阳倾洒在这一人一猫身上,好像显得格外明亮。
杨卿哲看的发呆,直到靳扬再次开口他才回过神。
“再过些日子它就可以吃猫粮了,还能吃点鸡肉鱼肉,到时候会更圆。”靳扬把小猫举起来,对着杨卿哲晃了晃,“它找你了,不抱抱它?”
杨卿哲下意识的接过卿卿,自始至终,靳扬不是和他聊猫的事,就是给他拿吃的,从不提画赛半句。
“我想在这画画。”杨卿哲忽然说了一句。
靳扬转头就喊来站在不远处的管家,“把画架什么的都搬来。”
杨卿哲不知道怎么了,看着眼前的靳扬和卿卿,就觉得脑海中一片清明。
他从早晨一直画到了太阳下山,枯竭的灵感仿佛如泉水涌动奔流不息。
一笔一划的勾勒,一层一层的染色,加深,修饰。他画了多久,靳扬就抱着卿卿陪了多久。
交画那天,靳扬亲自陪着杨卿哲去了评审会。进门时,吴良已经带着他的作品等在那了。
“卿哲,又见面了。”吴良装作若无其事的上来打招呼握手。
靳扬拉着杨卿哲,让他站到了自己的另一侧,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拉着人越过了吴良。
“既然人都到齐了,两位可以将新的作品拿上来了,我们评审会当众评判,都是有录像的,公平公正公开。”
吴良将自己的作品递了过去,当画布被掀开,露出来的一幅茂密葱郁的森林,树上只有一颗苹果,被一个人用手托着。
“我引用的亚当夏娃的典故。”吴良信心满满的介绍着。
评委们交头接耳了一阵,纷纷摇了摇头,让吴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杨先生,您的画呢?”
画布撩开,将所有评委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的画中没有神话典故,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怀抱着一只橘色小猫,坐在一片青草地上,身后是蔚蓝的天色背景,从观赏者的角度看过去,另外有一只手放在了小猫的脑袋上,却不见手的主人。
任谁看了这幅画,都觉得好像这一人一猫真实的存在于眼前,而自己就是那个伸手抚摸小猫的人。一切都显得宁静祥和。
似乎不用评委再宣布,两幅画一出来已经是高下立判。
“吴先生,不好意思,这次的比赛名额,您没有机会了。”
吴良脸色发青,但强力的克制住自己,看向杨卿哲时,眼底带着不明的情绪。
“杨先生,恭喜您的画已经入选,请静候佳音。”
杨卿哲心中开心,转头看向靳扬想和他分享,却见靳扬对自己笑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而对评审说,“还有件事,需要今天解决一下。”
说着,靳扬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紧跟着是一阵嘈杂的重金属音乐,音乐声渐渐弱下去,响起了两个男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个人就是吴良。
在场的人脸色各异,播完了录音,靳扬收了手机,“我们会走法.律程序,维护杨卿哲先生的合法权益。”
录音里,吴良好像说话有些舌头打结,但却一五一十的将他窃取杨卿哲创意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是你派的人!”吴良恍然大悟,指着靳扬高喊,原本温柔学长的面孔荡然无存。
靳扬根本没有理会他,抓住杨卿哲的胳膊就把他拉出了门。
“你怎么拿到他的录音的?”杨卿哲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这样的人,压力下肯定要找一个地方发泄,夜间场所最合适,稍微灌点酒他就什么都说了。”
“那你找的什么人?”杨卿哲凭着好奇心继续追问。
靳扬瞧他一眼,“小孩子不需要知道。”
什么小孩子,他都成年好几年了。
“卿哲!等一下!”
吴良一路追上来,赶在两人上车前拦住了他们。
“卿哲,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都是我一时糊涂,才会做了这样的事。我近两年没有新作,灵感匮乏,这是我唯一能翻身的机会,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把事情闹大,你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吴良情急之下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说完不见杨卿哲回话,一着急上来就要拉杨卿哲胳膊。
“吴先生,会有律师和你联系的,现在不要挡路。”靳扬一挡开他的手,把杨卿哲拉到自己身后边。
“这是我和卿哲的事,靳先生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知道您是靳氏董事长,但也不用手伸这么长吧?”吴良自认为底气十足,料定了杨卿哲会心软,在靳扬面前也没有示弱。
靳扬扯了下嘴角,眼神中夹杂了一丝讥讽,“首先,你的作为已经侵.害了卿哲的权益,你有什么立场要求他原谅你,再有,卿哲现在所处的工作室有靳氏投资,他的作品被侵权,我当然有立场管。”
吴良被靳扬一番话将的哑口无言,只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杨卿哲身上,“卿哲,念在上学时候的情分上,放过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谁都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扩大意味着什么,吴良将会再也没法在画界立足,他以前所有的成绩都会成为笑柄,从此被定在了耻.辱.柱上无法脱身。
沉了一会儿,杨卿哲拉住靳扬的胳膊,靳扬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紧接着往旁边退了一步,让杨卿哲直接面对吴良。
“卿哲……”吴良满含期待的看着他,眼角都闪着泪光。
“学长,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我不想伤害谁,也不想包庇谁。”杨卿哲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平静,目光也很坚定,他是考虑了很久才下的这个决定。
“卿哲,你听我说,你不可能这么狠心,是不是有人撺掇的你,卿哲!”
吴良越说越激动,到后来顾不得别的再次冲上来要拉着杨卿哲说个清楚。然而靳扬没给他半点接近杨卿哲的机会,跟来的保镖早就上手把他拉开了。
身后是吴良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靳扬搂紧杨卿哲的肩把人护送回车上。车子缓缓启动,将身后的嘈杂声,甩在了脑后。
两人回了靳家别墅,杨卿哲抱起卿卿坐在沙发上合上了双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吴良的结果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想起以前在大学的时光,又觉得有点唏嘘,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是无法相信吴良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要不要听我弹钢琴?”
杨卿哲忽然想起来两人在游乐场的话,当即点了头。
他跟着靳扬去了二层最尽头的房间,房门敞开,里面出了一架钢琴什么都没有。
靳扬走到钢琴前,像个贵族王子一般入了坐。
一曲熟悉的调子落入杨卿哲的耳朵,他忽然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过去。靳扬和从前某个弹琴的少年渐渐重合,只不过一个成熟从容,一个青涩忧郁。
一曲终了,靳扬转头看过来,发现人在发呆,笑了笑,“怎么了?都听呆了?”
“这个曲子我听过,我上初中的时候听过一场音乐会。我坐在看台上,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靳扬收起了调笑的神情,“你在哪看的音乐会?”
“霁辉礼堂,这首曲子叫救赎,和我的画同名。”
靳扬诧异的盯着杨卿哲,“这曲子是我写的,为了救赎那幅画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