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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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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听着这句话，柯彦心里就瞬间紧张起来，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捏成了拳，就差替经纪人大声回答他就是那个会弹钢琴的替身了。
“我也不太清楚。”可柯彦正殷切地期盼着经纪人肯定的回答的时候，经纪人却若有若无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抱歉地对邓斯桓说：“我也只是过来探班的，对剧组的情况实在不怎么熟悉，再说这是个校园剧，用得到替身的机会不是很多。”
虽然邓斯桓是公司的大股东，许阳秋不会弹钢琴的事可能早晚都要暴露，可现在公司正在投钱包装许阳秋的要命关头，经纪人可不想让邓斯桓知道许阳秋的真实情况。
邓斯桓表情严肃，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前面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心想难道真的是中了什么邪？明明查到的地址就是这里，可好巧不巧却偏偏和许阳秋是一个剧组。
邓斯桓虽然和许阳秋并不是很熟悉，可是之前也稍微了解了一些，知道许阳秋钢琴好像也弹得不错，这么多巧合都撞在了一起，难不成真的有鬼？
这两个人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柯彦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愣愣地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被助理拉着走出了很远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不是把小秋找替身的事在网上和什么人说了吧？”助理捏着柯彦的小臂小声问道。
柯彦恍然回神，看着他眨了眨眼，表情呆滞地问：“你说那个老总，刚才要找的人是不是我？”
“你没听见江哥说吗？他也不知道！懂了吧？”助理叹息道：“合同你是签了的，就算他是来找你的，只要江哥那边没有透口风，你就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知道么？”
柯彦垂眼看着助理手上拿着的文件袋，轻轻点了点头，安抚自己一样地说：“我知道，我是签了合同的。”
“不过我觉得这事和你没关系，就是个巧合。”助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今天才刚来剧组，邓总不可能会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况且他这么有钱的老总，难道还缺一个给他弹曲的？肯定不是过来找你的。”
柯彦笑着点了点头，“也是。”他一个人跌跌撞撞闯荡了快两年都没有遇到过半个机会，怎么可能刚一进组不到两个小时就有金主送上大腿给他抱。
“你也别灰心，你条件这么好，没事在组里多走走，说不定就被人看上了。”助理冲他眨眨眼睛。
柯彦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问道：“哪种看上？”
助理嘿嘿一笑，“你想到哪去了？”
柯彦脸上顿时一红，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拿出手机摆弄着缓解一下尴尬。
解锁手机屏幕，还停留在APP的界面上，柯彦点开聊天窗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打字问：“你是人吗？”
如果只是个人工智能，为什么还要让他把合同条款也发过去看？难不成这就是个社交软件？
那边很快回复了过来，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语气：我是你经纪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这个APP聊天，柯彦就感觉心情莫名的好，光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柯彦看了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便感觉到身边的助理扯了扯他的袖子，抬头一看，见到经纪人迈着大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协议签完了？”经纪人过来直接问柯彦。
“嗯。”柯彦点点头。
“行，正好现在小秋在休息，我带你去和小秋见个面，你们两个认识一下。”经纪人点点头，丝毫没有提刚才和邓斯桓见面的事。
柯彦点点头，看着经纪人这么冷淡的态度，想着要不要寒暄几句套套近乎，可犹豫了半天又实在张不开嘴，最后只好放弃，低着头默默跟在经纪人身后。
许阳秋虽然不是什么大咖顶流，可在这个低成本的小网剧里也算是名气最大的一个了，而且现在公司又要力捧他，所以虽然他只是演一个男二号，可在剧组里的待遇却是最好的，有单独的化妆室和单独的休息间，比男主角的待遇都好。
柯彦跟着经纪人进去的时候，许阳秋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脸上还敷着一层面膜，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睁眼，只是把脸转向了另一侧。
“累了？今天拍的什么戏份？”经纪人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好，人家男女主角缠缠绵绵，能有我什么事？”许阳秋对于公司让他演男二号的安排极其不满，到现在已经开机了还在抱怨。
“你的戏份都在后面，你不是看过剧本了么？”经纪人哄着他：“你要是觉得剧本哪里不对就告诉我，我去让导演找编剧改一下。”
柯彦站在后面默默地听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一个剧组里谁靠山硬谁就是老大，甚至都能让编剧特意为他改剧本。
许阳秋还是闭着眼睛闹情绪，经纪人却重重地捏了他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先别睡了，来看看我给你找了个琴替，以后你弹奏的戏份都有他替你出镜。”
许阳秋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睁开眼睛朝着柯彦看了过来。
柯彦连忙站直身体，冲着许阳秋礼貌地绽开一个微笑。
许阳秋缓缓扯下覆在脸上的面膜，面无表情地来回打量着柯彦。
他小时候是学过几天钢琴的，那时候也是因为家里人都说练钢琴可以拔高气质，可他自己没有天分，加上练琴实在太苦了，最后就只能放弃。
所以出道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用钢琴王子这个称号丰满自己的人设，仿佛这样自己就像是被镀了一层金一样。
可许阳秋却是第一次见到柯彦这样的人，明明从头到脚都是简简单单的休闲装，不知道一身行头加起来有没有超过两百块，可整个人光是往那里一站就是满身贵气，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看了莫名心情很好。
和柯彦这么面对面地互相看着，许阳秋几乎是立刻生出一股卑微感来。
明明对方只是自己的替身，可许阳秋却觉得仿佛自己才是那个低劣的冒牌王子。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许阳秋。”许阳秋尽量让自己笑得很优雅，起身走过去要和柯彦握手。
“我叫柯彦。”
“你真好看呀！”许阳秋看着柯彦，真诚地夸奖：“来做替身委屈你了，你没事可以在剧组里多跑跑，多认识一些人，以后有机会我也会给你介绍适合的角色，你条件这么好，总不能一直给人家弹琴吧？”
柯彦愣了愣，随后立刻从心底里迸发出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欣喜，连忙说道：“谢谢你！谢谢！”
“这有什么，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就好了。”许阳秋松开两人交握的双手，又垂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柯彦的手，修长纤细，确实一看就是个弹钢琴的好料子。
“好。”柯彦把他的话当了真，感动地说：“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许阳秋冲他调皮地挑了挑眉，然后对助理说道：“麻烦你带柯彦出去逛逛吧，我和江哥有点事要单独聊聊。”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要是有工作的话，随时打我电话，我一定准时到。”柯彦对许阳秋的印象太好了，光是聊了这么两句话就已经庆幸自己没有拒绝这份替身的工作。
许阳秋点点头，又嘱咐助理一定要把柯彦带好，直到两个人离开了休息室，他才拉下脸来，转头责难地看着经纪人问：“江哥，你怎么回事？找了这么个人来给我当替身？”
江哥愣了愣，“怎么？你不满意？”
许阳秋把手里的面膜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又躺倒在椅子上，“换人吧，你看我跟他站在一起，像不像我才是替身的那个？”
江哥失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许阳秋撇撇嘴没有说话，他的看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刚才那小孩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货，放他在剧组里乱溜达，万一哪天被什么人看中了，踩着许阳秋的肩膀红起来，那他肯定要气死！
“反正我不同意，再找个人。”许阳秋不耐烦地说道：“找个弹钢琴的有那么难吗？不行去学校里抓一个，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祖宗！”江哥无奈地哄着他：“这可是替身！你知道找一个和你身形轮廓这么相似又恰好会弹琴的人有多难？这部剧的拍摄周期还不到两个月，哪有这么多时间去给你找人？”
如果是平时，许阳秋被哄着几句也就这么算了，可他刚和柯彦打了个照面，预感实在不太好，说什么也不能放这么一个炸弹在自己身边。
“换人。”许阳秋坚持：“要不就改改剧本，把剧里弹琴的镜头改的简单点，我自己上不就得了？省得这么费劲请个替身了。”
江哥动了动嘴角，没好意思说就许阳秋那个水平，恐怕只能弹个两只老虎还行。
“你别这么有危机感，你够优秀了，今天邓总还来过剧组了，我刚把他送走。”
许阳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邓总来了？他来探我的班？你怎么没叫我啊！他什么时候走的？”
“倒也不是来看你的，说是……”经纪人说到这里又突然顿了顿，想起邓斯桓要找一个会弹钢琴的替身的事，突然也涌上了一股危机感。
“说什么？他来干嘛的？”许阳秋见江哥不说话了，赶紧又追问道。
“说是来找个人。”江哥迟疑地回答，然后又问：“他上次给你那个二维码你到底找到没有？之前告诉他你弄丢了，他还把我骂了一顿，也没有说再给我一次的话，你这次机会不把握好，到哪再去找这么粗的大腿？”
“你别说了！我正烦呢，就那么一张破纸片，谁知道我落在那个角落里了。”许阳秋烦躁地说：“不然你帮我约邓总见个面，我当面给他道歉？”
江哥没好气地说道：“你可真是我的祖宗！你知道邓总是什么人？就是顶流要见他都未必能排得上号，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现在还至于演个男二号？”
说完，江哥心里也越来越没有底，顿了一下又咬咬牙说道：“我真是欠你的！等下我去拿点钱把刚才那个替身打发了，再帮你看看还能不能再找个更适合的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