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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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叶阳是被食物的味道唤醒的。
清淡的瘦肉粥点缀着几片葱花，被置于他床前的床头柜。温暖的光自星船的舱窗照射进来，就像回到了盖亚星球，他还是那个只需要专注自己世界的小王子。
如果不是腰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或许尹叶阳会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还没醒过来。
尹叶阳坐起身，朝窗外看去。
星船已经停下了，外面的陆地坑坑洼洼的，看起来是一颗未经开发的无人星球。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敞开的房门其实无需敲门就能进入，但见里面的人醒了，卫君烨便曲起食指叩响了门板，将尹叶阳的注意力拉回来。
卫君烨顺着尹叶阳的目光朝外面看去，收回来的时候，落在了摆在床头的清粥上。
“这里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按照报告上所说，帝国军队巡逻到这附近，就会莫名失踪。以防万一，先在这里暂时……休整。”卫君烨开口对尹叶阳解释。
说是休整，其实也是在等尹叶阳醒来，确认他的伤势没问题了才好继续前进。
尹叶阳没想到卫君烨会对自己解释，因为在他看来，卫君烨或许还没有完全相信他。
他低头，身上的伤也有被人很好的照料着，不然伤口不会被包扎得这么好。
“谢谢你。”尹叶阳陷入昏迷之后，有几次难得的清醒，朦胧中能看到为自己换药的卫君烨，还像是生怕会弄疼他，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卫君烨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尹叶阳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细心地发现这位元帅虽然面上不显，却也会有一些可爱的小动作，暴露他的紧张和不适应。
因为他的道谢，所以不适应吗？
“我照顾你，只是不想你因为伤势未愈，拖后腿。”卫君烨语气冰冷严肃，就像上官对下属发号施令一般。
他内心柔软，表现出来的却是坚硬的铜墙铁壁。好像他这么说，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他对尹叶阳的不同。
如果换作别人，另有目的地接近他，还屡次出现在危险的地方，别说同意他，与自己同行，从再次见面开始，他们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敌人了。
一般人听了这样的话，多少都会有点生气或者别扭，但尹叶阳却只是扬起眉，用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眸凝望着卫君烨。
善于察言观色的尹叶阳一眼就能看出来卫君烨的口是心非。当初请他过去聊天，不善言辞的元帅大人细心地为他安排好了一切，现在也一样，分明很关心他，还时不时往床头柜上的清粥投去眼神，像是怕粥凉了，又别扭地不提醒他，仿佛多说一句就会暴露什么。
尹叶阳看出了潜藏在冰冷铠甲后的真诚。
这样的元帅，谁会不喜欢呢？
“我会尽快好起来，不拖你的后腿。”尹叶阳端起床头柜上，残留温度的清粥。
卫君烨注视着尹叶阳喝下粥，目光紧缩在他的脸上，表情严肃，可以吓哭十个卫依依。
尹叶阳却丝毫没有感觉任何压力，反而在喝完粥，对上卫君烨视线的时候，立刻就读懂了他的眼神。
他对着卫君烨弯了弯唇角，“好喝。没想到元帅的大人的厨艺这么好。”
卫君烨下意识地将手插进口袋里，食指因为烫伤起的泡在他的自愈能力下，渐渐不那么疼了。
要不是他用的药不能喝营养剂，自己是绝不会下厨的。
“嗯。”他冷着脸，接过尹叶阳手里的碗，转身出去。
尹叶阳目送卫君烨离开，才和脑中的预知系统对话。
【主人，你只需要阻止卫君烨前往无名星便可，不必以身涉险。】
“你说我在999条世界线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我要拯救母星，拯救人类，但我不管是哪一条世界线，都没有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卫君烨是帝国战神，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来到这里的意义，不是要卫君烨最后独自一人面对一切，而是尽我所能的，找到一切的真相和源头。”
结局很重要，真相也很重要，如果不知道真相，就直面一个不知道能够成功改变的结局，他999条世界线的努力就毫无意义。
尹叶阳做了决定，预知系统在他的脑海里沉默了许久。
【主人所做的决定已偏离所有模型，系统已无法估算未来发生可能性。】
尹叶阳从系统机械的声音里，听出了属于人类的情绪。
像是“只能帮他到这里”的无奈和愧疚。
按照系统设定的路线去走，是一个最优解，不偏离它所设定的路线，系统还能给出预知的未来和应对的方案，而他却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
“但不论如何，我们都曾一起并肩作战过。能陪我走到这里，不论结局如何，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尹叶阳笑着，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
系统的不做回答，更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尹叶阳和卫君烨驾驶星船前往无名星的速度说快也不快，卫君烨只需要在任务执行时间之前抵达，并且按照卡莎给的地图进去查探便可。
另外一边，卡莎和瑞尔回到帝国的进程比他们快得多，而帝国内部乱起来的速度更快。
皇室本来就忌惮掌握军权的卫家，现在作为元帅的卫君烨出现了问题，他们正好能够借题发挥。
如果卫家真的效忠于皇家，皇室倒也不会把他们逼进绝路，也就是委屈他们几天，“配合调查”罢了。
卫君烨此时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军方和皇室都不会透露任何消息，即便是卫家也不知道卫君烨的去向。
一切都像是编织好的大网，现在终于要收网了。
关于上一次卫君烨带队与联邦争夺资源星的调查出来了，并且这本该是绝密的报告，却被人“不小心”地泄露了出来。
帝国研究院盖章，卫君烨双S级精神力暴乱，并且放出了战场的录像。
这边，帝国军队本来被打得节节败退，卫君烨出现，让帝国军队撤退，他独自上了战场，释放了精神力威压，在联邦军队的步步紧逼之下，一人抵一支军队。
卫君烨杀红了眼。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浑身是血，站在一片尸海之中的可怖模样。
他不仅是联邦的噩梦，如今，也成了帝国的噩梦。
谁能想象如果这样强大的战神将刀口对准自己人，会是如何恐怖的地狱？
“母后，虽然我并不喜欢元帅，但我也不觉得元帅会是报告里描述的恶魔。”南希公主从女官手里夺过女皇下的命令，第一次这样言辞激烈地顶撞母亲。
女皇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她那张稚嫩年轻的脸蛋如此生动。
“我知道。”女皇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仅留下南希。
南希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女皇还要下令即刻召回元帅，不论生死。
这个命令的潜台词，就是让人杀死卫君烨。
可是，他是帝国的战神啊！
“南希，我快死了。人在不想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糊涂的决定，而现在，就该轮到我，自食其果了。”
女皇对她袒露了一个关乎人类未来，惊人的计划。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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