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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借药 ...

  •   冬日天气干燥冰冷,杜忘忧在外逛了一圈,送完小豆子,刚走到杜府门口就咳出一团团的鲜血。
      李恪吓的手脚发抖,招呼着下人扶杜忘忧进屋,一路狂奔到医者心去找苏修罗,苏修罗正在义诊,李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将话说完整。
      苏修罗见到杜忘忧之时,杜忘忧已经起了高烧,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
      “出去!”苏修罗将所有人遣走,用被子紧紧裹住杜忘忧。
      杜忘忧浑身抽搐,她的手脚犹如冻在冰里,她控制不住自己手脚的动作,意识也逐渐模糊。
      “阿遥~”一声缥缈的呼唤在她耳边回荡。
      那道声音熟悉又陌生,穿过遥远的记忆,向她袭来。

      “阿遥你看,小豆子今日都学会吐泡泡了。”清冷少年穿着青色长袍,显得玉身修长,看气质当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嗓音却是温柔似水。
      “有吗?”红衣少年探头来看,只见襁褓里的小家伙嘴上咕噜咕噜吐着泡泡:“哟,小家伙,你还挺有本事。”
      青衣少年将小家伙轻柔抱起,蹭蹭孩子的鼻尖道:“我们小豆子是最有本事的孩子。”
      红衣少年嫌弃地将他的头推开,自己蹭上了小家伙的鼻子:“他说的不做数,要我来说才是对的。”
      青衣少年宠溺一笑,捂着小豆子眼睛,在红衣少年额头亲了一口,道:“我们阿遥说什么都是对的。”
      红衣少年又羞又臊,作势要打他,他抱着小豆子作挡箭牌,气的红衣少年原地跺脚。

      “阿遥。”青衣少年神秘道:“我发现了一处好地方,百花齐放,我带你去看!”
      江北繁花似锦,花朵尽态极妍,他们执手行在花丛,花之烂漫,不及身旁之人珍贵。

      青衣少年急匆匆跑来,捏着少年鼻头道:“阿遥,你是不是昨日又未好好吃药!”
      少年吐吐舌头,拉拉青衣的手,乞求原谅。

      阳光稀薄的早晨,青衣少年气急败坏道:“阿遥,你给我过来!我昨日救回来的野鸭,是不是被你烤着吃了?”
      少年叼着鸭腿,无赖道:“我吃了它是它的福气。”
      青衣少年看着一地鸭毛,怒吼道:“阿遥,我要打死你!”

      “阿遥,你小心别着凉。”身着素青棉袍的少年将另一锦衣少年裹到自己狐氅内,两人后背贴胸膛,一起看着亭外飞雪。
      青袍少年的手,始终捂着锦衣少年的手,似要永远不分开。

      “阿遥,我错了。”青衣少年可怜兮兮道:“但你昨夜真的将我咬疼了,你看我脖子上,都是你的牙印。”
      活泼少年骤然起身,扯下青衣少年腰间的平安符道:“谁让你不将它戴在身上!你若不要,我当初何必费劲心机给你求来,不如扔了算了!”
      青衣少年连忙抓住活泼少年的手腕,轻声哄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青衣少年眼底弥漫着爱意,道:“阿遥,不日之后,我便提亲。”
      他对面的少年将手一甩,傲娇道:“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青衣少年跪在地上,郑重道:“舅母,求您把阿遥交给我照顾,我一定会让阿遥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娘子!”
      少年从早上跪到晚上,磕的头破血流,终于跪开了舅母的房门。
      青衣少年拉着红衣少年的手,轻轻一吻,道:“阿遥,等小乐及笄礼后,咱们就去做嫁衣!”

      少年牙白色衣袍上带血,双目空洞道:“你当真看到是我做的?”
      青衣少年一声声地质问道:“阿遥,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下的去手!”
      “你明知她只是一时爱慕!”
      “她才刚及笄!”

      素青棉袍上溅满鲜血,清冷之眸染着悲痛,青衣少年力竭唤道:“阿遥不要!”

      “不要!”苏修罗大喊一声,手下针落,仍未将杜忘忧的吐血止住。
      苏修罗急的满头是汗,杜忘忧吐血之时,除了她师父,已无人能治,即便将她浑身血液喂干,也无济于事。
      唯一可行之法,只有扎针缓解,熬不熬得过,要看杜忘忧的意志,这也正是苏修罗焦急的原因,若将意志力交给杜忘忧主导,那她根本熬不过去。
      时间慢慢流逝,苏修罗手心冒汗,紧张犹豫了许久,将最后一针扎下,几乎是落针瞬间,杜忘忧停止了吐血。
      鲜血染红了杜忘忧的鬓角,枕边,被褥,她的脸色也因失血变的苍白透明。苏修罗小心地给昏过去杜忘忧擦拭,收拾干净后抱着换下的东西走出房门。
      李恪一直在门外守着,看到杜忘忧手里沾满鲜血的床单脸色一变,就要往屋内冲。
      苏修罗拦住他,道:“忘忧已无大碍,我有话问你。”
      李恪惊魂未定,听到杜忘忧无事后仍是心有余悸,愣愣地点了点头。
      苏修罗严肃道:“忘忧今日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李恪立刻道:“我,小豆子,我们一起去了集会。”
      苏修罗道:“除此之外,可有异常情况?”
      李恪想了又想,未将小豆子的童言放到心上,道:“一路有说有笑,回来前都是好好的。”
      苏修罗眉心狠狠一皱,若非遇到了什么,杜忘忧怎会突然发病?
      苏修罗道:“从头到尾,只有你们三人?”
      李恪点点头。
      这种情况下,李恪不会说谎,苏修罗唤来下人吩咐他将换下的床单拿走,才对李恪道:“你与今上,关系不错?”
      这事李恪曾与杜忘忧说过,苏修罗知道了他也不意外,又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苏修罗郑重其事地同他说话:“可否,问今上借一味药?”
      那味药,每年只出两棵,一棵在她医者心,已给杜忘忧入药,喝了这么些日子,早已没了药效,她如今,需要另外一棵,来治杜忘忧。
      而另一棵,就在皇宫,太医暑内。
      他们与太医暑在东海闹得极不愉快,况那药乃宫中之物,今上不允,那药就到不了她手里。
      李恪马不停蹄地跑到宫中,也不管长仁殿内在商量多么要紧之事,他凭着腰牌直闯,在最后一道门外,被齐宋挡住。
      宋齐是弟弟,外向可爱,齐宋这个兄长古板寡言,最不好对付。李恪没打算对付他,而是扯开了嗓子喊道:“陛下,我朋友忘忧出事了,我来找你借一味药!”
      他这一声喊的极为响亮,语速也极快,在齐宋捂住他嘴之前,他便喊了出来,里面似有人走了出来,齐宋立刻隐起自己。
      杜川柏阴着脸从里面出来,捏着李恪的肩膀道:“忘忧怎么了?”
      李恪一提起就眼圈泛红:“他吐了好多血!”
      杜川柏人影直接在长仁殿消失,未和里面的今上禀退。
      李恪抹了抹眼泪,走进去道:“兄长,那药在太医暑里,你不发话......”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肃穆的外袍,和一尊银色面具。
      齐宋突然现身,娴熟地换上外袍,戴上面具,换了和今上一模一样的声音道:“小郎君,我同你去太医暑,亲自取。”
      杜川柏和燕珩几乎是同时到达杜府,苏修罗在杜忘忧门外站着,不许任何人入内。
      冬日严寒天气下,两人额上都起了薄汗,苏修罗看了于心不忍,将房门透开一条缝,让二人看到了里面的杜忘忧。
      杜忘忧安静地睡着了,只是脸色不好。
      苏修罗将门关上,道:“小郎君没将药拿回来之前,你们最好不要进去扰她。”
      杜川柏略带疑虑地看了燕珩一看,靠在廊柱上微喘道:“唐寨主怎会知道忘忧病了?”
      燕珩紧盯着杜忘忧的房门道:“李郎君来通知的。”
      杜川柏道:“唐寨主这几日不见踪影,李恪是如何找到你的?”
      杜川柏不避讳自己的猜疑,燕珩也坦然接受他的猜疑,应道:“我前几日走镖,昨夜刚回镖局。”
      他的回答合情合理,杜川柏暂且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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