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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遗传 ...

  •   佟彦之看着有说有笑走出来的两人,凤眸几欲喷火,瞧着杜忘忧和苏修罗手拉手,甚是亲密无间,他凉凉道:“男女授受不亲,杜郎君注意分寸。”
      这话怎么听怎么耳熟,杜忘忧想了半日方想起,苏修罗崴脚那次,杜川柏说过这句话,不过当时,这句是说给佟彦之听的。
      杜忘忧没松手,而是小声问苏修罗:“小苏,要我松手吗?”
      苏修罗头摇的像拨浪鼓,又往她身上靠了靠:“不要,忘忧身上又香又软,抱着舒服。”
      佟彦之忍无可忍,大步上前,将两人分开。
      杜忘忧无所谓的笑笑,倒是苏修罗气的不轻,要和佟彦之理论理论。
      “哎哎哎......”李恪打圆场道:“给你们说个好听的事情。”
      苏修罗当下将佟彦之抛到一边,好奇道:“什么什么?”
      李恪神神秘秘道:“惊天秘闻。”
      杜川柏和燕珩都不在,只有他们四人,没人辖制他,他随着性子大咧咧道:“按咱们大夏的习俗,前几日那沈若炎就该葬了,可他尸体直到如今还在沈家后院棺材里摆着,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
      苏修罗掰开包子,一看是肉馅,张嘴咬了一大口,用眼神示意李恪继续。
      李恪清了清嗓子,开始了重头戏:“这事要从沈若炎去世那日说起,那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沈若炎一命呜呼,沈国丰痛哭不已,沈夫人更夸张,直接晕了过去。到了后半夜,沈若炎在灵堂棺材里安然长眠之时,沈夫人没在灵堂流泪,而是去了后院的马厩。”
      “皇恩浩荡,允许贤妃回沈家为幼弟守灵,太妃殿下特派宫中有资历的内官操持沈家葬礼。内官半夜小解,只见沈夫人鬼鬼祟祟到了马厩,和沈家扫马厩的长工在一起拉拉扯扯!”
      苏修罗被李恪这话惊得一噎,狠狠锤着自己的胸口,杜忘忧喝了一口粥,也有些惊讶。
      她们的反应让李恪很有成就感,他摇头晃脑道:“内官机灵,悄然听他二人说话,一听不得了,居然听到沈夫人亲口说沈若炎是那长工之子!”
      除了李恪,其他三人俱是目瞪口呆。
      沈国丰是个眼睛小小,干瘦干瘦的老头,沈若炎像极了沈国丰,反而沈追个子高挑,容貌俊朗,他曾上过战场,有着当兵的坚毅,跟沈若炎站到一块,就是云泥之别,是以,沈若炎一直嫉妒的牙根痒痒,沈夫人也一直在沈国丰面前吹耳旁风,暗示沈追非他亲生。
      没想到一朝真相大白,沈若炎才是非亲生的那个。
      沈国丰的头上绿油油,好大一片茂盛草原。
      李恪继续道:“此事非同小可,内官先是悄悄找了几个家仆,让去后院抓贼,把两人死死堵在马厩,又把沈国丰和贤妃叫去,道贼人要挟了沈夫人。那长工是个没骨头的,被绑了之后,都不用问,一五一十全撂了,沈国丰一气之下,把沈若炎尸体拿鞭子抽的血肉模糊,扔在后院,不许任何人管。”
      “最有趣的是贤妃,为她母亲求情不成,就想将沈夫人带到宫内避祸,还是内官牛气,拂尘一甩,叫停了贤妃回宫的轿子。”李恪学着内官,捏着兰花指道:“贤妃,您若是将沈夫人接进了宫里,明日就是奴给您宣读废妃召令,还请贤妃自个儿掂量掂量。”
      李恪鄙夷道:“贤妃那蠢女人,被吓的丢下她老娘就跑,现在还躲在自己寝殿不敢出来呢。”
      苏修罗不禁感慨:“沈国丰真可怜,被带了两次绿帽子。”
      李恪道:“谁说不是。”
      杜忘忧道:“那长工和沈夫人是怎么处置的?”
      李恪随意道:“被沈国丰钉在棺材里,活埋了。”
      苏修罗身上起了一层凉意,这才注意到燕珩和杜川柏不在,问道:“杜二和寨主去哪儿了?”
      佟彦之回道:“一个去上朝了,一个去了镖局。”
      苏修罗道:“那忘忧是如何来的?”
      李恪指指自己,道:“我家马车带来的。”
      于是,吃饱喝足后,苏修罗坐着李府豪华软绵的马车,回到了医者心。
      她昨日突然想起一味药材,用到杜忘忧身上正合适,她还要研制舒雅的药,一到医者心便闭关修炼,警告其他人别来烦她。
      佟彦之哪儿都不去,耗在医者心等她出关。

      茶楼内人影稀少,雅间内更是无人打扰,煮水的炉子咕噜噜散发热气,清香茶韵,四处飘散。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紫砂壶,将热水浇在茶具上,醒茶,洗茶,一系列动作做的娴熟到位,最后将泡好的香茶倒入杯中,轻放到杜忘忧面前。
      雄厚的中年男声响起:“我茶艺不精,杜郎君不要嫌弃。”
      杜忘忧含蓄道:“相公一看便是精通茶道,就不要在忘忧面前谦虚了。”
      杜忘忧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划开,微苦,入喉后回味甘甜。
      杜忘忧放下茶杯后赞叹道:“唇齿留香,好茶!”
      傅峥也抿了一口,心思却不在茶上:“杜郎君在江北,应当是品过不少好茶。”
      杜忘忧道:“相公说笑了,我对茶道一窍不通,若非相公泡的好,好茶我也是喝不出的。”
      傅峥眸色意味深长道:“杜郎君不好奇我为何找你?”
      从杜忘忧来到,行罢礼后便是从容不迫地入座,他泡茶,她静静看着,他说一句她答一句,未曾主动开口。
      杜忘忧面色平平,泰然自若道:“相公想说,自会开口。”
      傅峥笑笑:“无他事,想与杜郎君唠唠家常罢了。”
      杜忘忧微微一笑,“相公想听表兄何事?”
      傅峥道:“杜使君?”
      杜忘忧茫然,愣愣道:“相公叫忘忧来,不是为了给表兄保媒?”
      傅峥目光一斜,似在琢磨杜忘忧是真傻还是装愣,杜忘忧无辜地眸子眨了眨,搞不懂如今是何情况。
      既她误会了,傅峥权且顺水推舟道:“我是为杜郎君保媒的。”
      杜忘忧呆住,为她?保媒?!
      她只是随口一说,怎相公当真了!杜忘忧为难道:“不知相公要为忘忧保媒何处?”
      傅峥给她添茶,杜忘忧连忙双手扶杯,傅峥道:“望京达官显贵之家众多,我先问问杜郎君的意愿再斟酌选择。”
      她的意愿?她一个女子,对娶妻能有什么意愿!
      杜忘忧委婉谦卑道:“忘忧年纪轻轻,暂无成亲之念,谢相公好意,忘忧感激不尽。”
      傅峥稍有情绪,不悦道:“杜郎君信不过本相?”
      杜忘忧拱手俯首道:“忘忧不敢。”
      傅峥有些看不透杜忘忧是谦逊有礼,温和静致,还是心思深沉,运筹帷幄,或都是,亦或都不是。
      傅峥询问道:“不知杜郎君令尊令堂今年贵庚?”
      杜忘忧语气清淡,无悲伤之意:“忘忧生下来便父母双亡。”
      她越清淡,听到旁人耳中,便会觉得她伤心过度,傅峥捏了捏茶杯,歉意道:“对不起,提到了杜郎君的伤心事。”
      杜忘忧温淡道:“无碍,这些年,忘忧已习惯了。”
      傅峥将茶点摆到杜忘忧面前:“这里茶点静致美味,杜郎君尝尝。”
      枣泥酥饼香甜可口,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而饼上本应有白芝麻点缀,此时却只刷了一层蜂蜜。
      杜忘忧感谢道:“谢相公记得忘忧不吃芝麻。”
      傅峥瞳孔缩了一缩,眼底的情绪稍纵即逝,道:“我可否知晓杜郎君为何对芝麻忌口?”
      杜忘忧并不隐瞒:“我吃了芝麻便会过敏,幼时吃了一次,差点丢了半条命。”
      她在江北时,舅母喂她吃了一口酥饼,酥皮上带着几粒芝麻,她吃后就浑身红疹,呼吸困难,那次舅母自责不已,在她床前哭的泣不成声。
      所以她从来不问,为何她长到十三岁舅母才知她是对芝麻过敏。
      傅峥神色古怪,很快敛下,语气如常道:“杜郎君这样,可是遗传?”
      杜忘忧轻轻道:“也许是吧。”
      雅间一时无声,只有沸水滚烫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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