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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醉后再吻 ...

  •   苏修罗和杜忘忧一个杏眼紧闭,醉的不省人事,一个水眸散涣,勉强站的住,但两人皆是被搀着,送回了房间。
      杜忘忧这回很是老实,没有动手动脚,一倒到松软的榻上,自觉地脱鞋盖上了被子,挥挥手道:“寨主早些歇息,好梦。”
      她的手搭在床边,细若葱白,燕珩拢好她的手放入被中,为自己方才一瞬的期待感到羞耻。
      他竟......竟在怀念上一个醉酒后的事情!
      燕珩踏出杜忘忧房间,走到花园处,方在假山石后站定,身后便多了一道黑影。
      宋齐压低声音道:“主子,那十万的确是给了崇国。”
      燕珩深眸似海,嘴角噙着冷笑,低沉道:“放松对燕瑾所有旧属的监视。”
      宋齐不解燕珩会下这样的命令,感受到燕珩浑身散发的冷意,立即明白,领命消失。
      燕珩从假山后离开,脸色不见松动。
      燕瑾和崇国勾结,即为叛国,但燕瑾如今在他的手里,即便是通天的本事,也搭不上崇国,朝中定还有其他人插手,那人隐藏之深,轻易是挖不出来的。
      他一路沉思走回自己房间,在房门外突然停住脚步:他房中有人。
      有宋齐在,无人能轻易进入他的房间,可此人若武功深沉,怎会呼吸不匀,毫无隐藏气息之法?
      屋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燕珩一推房门,飞身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忘忧?”
      幸好月光还算明亮,燕珩对上了那双水漾的眸子,否则,一掌打下,杜忘忧怕是就此去见了阎王。
      燕珩转身将房中烛火点上,一转身却见杜忘忧抱着枕头,双脚直直地从床上跳下,一头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杜忘忧揉揉发疼的鼻尖道:“洞房花烛夜,你怎迟迟不归?是不是在外勾搭了漂亮娘子,便忘了独守空闺的本郎君?”
      杜忘忧穿戴整齐,脚下无鞋,白嫩的脚丫脚尖相抵,双手抱着枕头在胸前,盈盈玉眸中点点娇媚与委屈。
      她樱唇轻启,声音软绵道:“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三妻四妾,我就把你阉了,送到宫里做内侍。”
      燕珩知她完全醉了,晚来天凉,燕珩拉过被子将她从脖子裹到脚底,如粽子般,放到了榻上。
      杜忘忧不甘地拿眼瞪他,平日柔若春水的眸子带着佯装生气的娇憨,嘟着红艳的唇,鼓着腮帮子在榻上使劲儿挣扎。
      燕珩点着她的眉心,按下了她抬起来的小脑袋:“你要我同宫里的内官一般?真是狠心。”
      杜忘忧硬是坐了起来,振振有词道:“女人心不狠,地位站不稳!最毒妇人心,无毒不丈夫!”
      燕珩好笑地隔着被子戳戳她,道:“你懂的倒是挺多。”
      “哼~”杜忘忧斜眼瞧他:“你们男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事我都司空见惯了,花言巧语,就会哄哄无知的小娘子,负心汉。”
      燕珩挑眉,玩味道:“何人是负心汉?”
      阿慕?
      这两个字,燕珩不是很想听到。
      “林医正。”杜忘忧挣开被子,双手仍是抱着枕头在胸前道:“他个淫贼,居然还敢惹本郎君,给小苏递些淫词,还敢给我也递,打断他的腿都便宜他了!”
      燕珩眸子危险的眯起,声音冷冷道:“他给你递了什么?”
      头回见他要杀人的目光,杜忘忧吓的泪珠夺眶而出,睁着无辜的眸子,委屈着哭道:“你凶我,你如今连凶我都学会了。”
      她一闹起来,似是委屈到了极点,扯着嗓子哭,眼泪止不住地滑下,雾气朦朦的眸子负气地瞪着燕珩,大有你不哄我我就不停的架势。
      她平日里,端着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只有喝醉的时候,才露出本相,落在燕珩眼中,却觉得她可爱至极,这样的杜忘忧,仿佛与他更贴近些。
      燕珩端着温热的茶水站在床边,哄小孩一样柔声道:“哭累了就歇歇,明日起来嗓子会疼的。”
      杜忘忧听不出他语气带着宠溺,只顾着生气,抢过他手中的茶杯,一口喝干。她狠狠地用袖子擦干嘴,吸溜吸溜鼻子,侬声侬气道:“果真是负心汉,惯会撩人,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燕珩拿走她手里的杯子,坐在床上,和她平视:“口口声声负了你,我何曾对你不起?”
      燕珩仔细地凝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处表情,杜忘忧懒得理他,一脚想要踹他,没成想一抬腿把自己扬翻了,翘着腿,像个被困的螃蟹。
      她尝试抱着枕头,靠腰力坐起,努力几个回合后,终于放弃了挣扎,双眼放空,哀怨道:“负心汉,袖手旁观,冷情冷血,我要让杜二将你关起来。”
      燕珩捏着她的鼻子,憋的她喘不过来,惊恐地看着燕珩,以为燕珩要捏死她。
      燕珩松开手指,肆意地取笑她:“傻子,你怎不用嘴来呼吸?”
      杜忘忧坏笑着点点嘴唇,突然坐起,扑上燕珩,不知名的馨香围绕着燕珩,杜忘忧放大的面容近在眼前。
      茶杯从手中滑落到地,燕珩的下唇一阵痒麻--杜忘忧再一次亲了他。
      杜忘忧舌尖轻绕他的薄唇,直闯口腔,毫不费力就与他舌尖缠绕,酒香充斥在他鼻息内,烛光也变的暧昧不清。
      燕珩心上之弦几欲崩断,胸膛内那处急剧跳动,两人呼吸皆重,如雷如喘,在他耳边回荡。杜忘忧的舌头刮过他口腔每一处,他手脚发麻,意识抽空,一切都在被杜忘忧主宰,他沉溺其中,险些城关失守。
      终于,杜忘忧惩罚似的在他下唇重重咬下,结束这个缠绵的吻,她舔掉唇上鲜血,笑的邪气张扬:“这就是欺负本郎君的下场。”
      舌尖轻轻触碰朱红的樱唇,纯净清颜的杜忘忧带着一股子勾人心魂的妖媚,燕珩眼中起了云雾,缭绕到他心跳怦然。
      燕珩伸出手,大拇指指腹抚过杜忘忧娇艳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他声音沙哑道:“你醉了,我送你回房。”
      杜忘忧双手反撑在身后,翘着二郎腿,痞里痞气道:“本郎君不回,今晚,本郎君就要睡这张床。”
      燕珩拼力压下心中的邪念,站起身来,杜忘忧以为他要走,拽住他的手不丢,焦急道:“你干吗?你别走,这不是我房间,我害怕......”
      燕珩扭过头道:“你在这儿睡,我去你房里睡。”
      “不行。”杜忘忧紧紧拽着他,嚷嚷道:“我房里的东西你不能看。”
      她双手柔若无骨,捏着自己的手掌,燕珩呼吸促了几促,弯下腰,抬起杜忘忧下巴,和她对视:“忘忧,孔雀东南飞里,你最喜欢哪句话?”
      杜忘忧眸子盈盈,笑嘻嘻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你怎连你我定情之语都忘了?”
      果然是这样。
      燕珩眸底猩红,自嘲一笑,松开杜忘忧的下巴,他用力攥着床幔,压着胸膛的怒火,尽力平静道:“我送你回房。”
      燕珩又用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不由分说地夹在腰间,直接抬步走了出去。廊下明灯照出他挺拔的影子,以及,他腰间挂着的虫子般翻涌的身影。
      任她千般扭动,燕珩岿然不动,走到拐角处,直直地撞上了司徒三人。
      司徒三人先看到的是燕珩脸色不善,齐齐深深一揖,道:“老大!!!”
      三人因为看到了杜忘忧的脸而突然拔高声音。
      “你们好呀。”杜忘忧手脚动弹不得,还不忘给他们打招呼。
      阿德碰碰左边的司徒,又碰碰右边的小金,三人默契地动动身子,对杜忘忧呜呜呀呀的喊叫充耳不闻,排成一排靠在墙边,给燕珩让道。
      燕珩身影离开视线后,三人脑袋凑成一圈讨论起来。
      阿德道:“还是兄长厉害,一招就制住了阿嫂,兄长威武。”
      司徒道:“也只有大嫂能让兄长大晚上抱着他乱跑。”
      小金道:“可我瞧着,大嫂怎的不情愿的样子?”
      司徒敲了一下他脑袋道:“你懂什么,这是他们夫夫二人的情趣......”
      阿得捂着嘴笑了一声,食指压着嘴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你们看到兄长的嘴唇没,都破了,这是进行的多么激烈啊!”
      已经走远的燕珩没听到他们的言语,杜忘忧一路挣扎的累了,快到自己房里时香甜地睡了过去。燕珩将她放下,解开被子,唤出宋齐将自己的被子送回房。
      杜忘忧在东海府的房间布局与望京杜府中布局一致,燕珩眼神在她房中流连,最后视线牢牢地定在了书桌上。
      铺展开来的画纸上有一位英俊少年,眉目清冷,矜贵自持,正气凌然的眼神透着几分风骨,竹青色长衫加身,腰间挂着荷包。
      即便形象只是纸上一副画作,也能看出此人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燕珩眼神要将画纸烧出一个洞来,他望着熟睡的杜忘忧,终是歇了躁动的心思,绷着神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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