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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审问 ...

  •   “杜二,你等等我,等等我......”李恪好不容易追上杜川柏,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你走那么快作甚!”
      杜川柏道:“去审人。”
      东海府牢内,五个带枷锁的灾民蒙着眼睛并排而站。
      杜川柏和李恪刚一踏入,牢头就迎上来行礼。
      杜川柏摆摆手,吩咐牢头几句,才走到五人面前,命人扯开他们眼前蒙的布。
      东海府牢潮湿阴冷,墙面挂满刑具,牢房里不时传出刑具打在肉上的闷响以及犯人的哀嚎,牢卫腰间别着长刀,刀柄泛着冷冽寒光。
      牢里烛火昏暗,杜川柏神色凝重,在半明不亮的光中,高雅的面容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性。潮湿发霉的味道让杜川柏皱眉,他抬手掩鼻,耐心所剩不多。
      几个灾民看着他,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那是同伴的血液,黏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感到恶心。
      杜川柏的视线过于迫人,几人挣扎喊道:“杜政使,饶了我们吧,我们就是太饿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真正的灾民,饿的面黄肌瘦,哪有力气翻过栅拦打伤官兵,且这几人不仅身强力壮,还有功夫在身,面色不改地说出自己是灾民,必定是觉得杜川柏不敢对他们轻易动刑。杜川柏白日手刃了他们的同伴,待他们出去,煽风点火一番,自让东海府应接不暇。
      杜川柏轻声一笑,朝摆满刑具的牢墙走去,他走的极慢,余光似有若无地划过几人,在略带灰尘的刑具面前转了几步,似是在考虑用哪个合适。
      李恪大步上前,抽了一带刺的铁鞭道:“这个打人一定很疼。”
      复返的牢头恭敬走到二人身后道:“禀政使,此乃刺鞭,长三尺三,鞭身软铁所制,上头铁刺勾入皮肤就要咬下肉来方能揭下。”
      “那岂不是刚好可以用来打他们?”李恪挥甩一鞭,发出一声空响:“啧,单用这个不够刺激。”
      “那便,玩些新鲜的。”杜川柏手一挥,牢头机灵的将外头的东西搬了进来。
      四四方方的笼子,里面七八条大犬,呲着獠牙,目露凶光,涎水直流,汪汪吼叫。
      李恪吓的支棱一跃,蹦到杜川柏身后。
      牢头拿出一堆腌肉,隔着笼子在饿犬鼻尖打晃,几条大犬探头张口,要冲破笼子咬肉,牢头提着那肉,就挂在了枷锁上,几人的脖子,手腕上。
      几人挣扎,被身后的官兵牢牢按住,气急败坏之下破口大骂道:“你个黑心官,贪污灾银还敢酷刑对待我们,我们天天吃不饱,让外面的灾民知道,群起攻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呸,贪官污吏。”
      “我们就是做鬼,也要夜夜找你索命。”
      杜川柏对他们的叫骂充耳不闻,示意牢卫搬来软椅,让李恪坐上,接过他手里的刺鞭道:“你知道狗饿急了会做什么吗?”
      李恪摇头,杜川柏刺鞭甩向笼子,引得几只大犬叫的更激烈,杜川柏道:“会和人一样,饥不择食,什么事都做,什么东西都吃。”
      牢卫押着其中一个人,一把推到最里间的牢房,又牵了一条狗进去,那狗露着獠牙,却只冲牢里绑着肉的人而去,咬着他的手腕,大口撕下他腕上的腌肉。
      那人终是知道怕了,啊啊乱叫,声音尖利的使外头几人脸色一变。
      牙齿咬肉的声音在安静的牢房里愈发响亮,伴随着野兽的低吼,渐渐的,里间牢里的叫声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
      杜川柏抬步走到里间牢房前停下,李恪兴致勃勃地跟上,只看了一眼,便捂嘴扭头呕吐,再也不敢多看。
      外头四人白着脸,半信半疑,既害怕,又觉得杜川柏是在唬人。牢卫牵着大犬出来,李恪连连退步,四人也是肩膀抖了抖。
      大犬嘴角挂着血,前爪和上半身都有血肉粘黏,目光凶狠,走到四人面前的时候,张嘴扑上要咬,被牢卫费力拉着关进了笼子。笼里的另几只大犬躁动起来,叫的一个比一个凶狠,肉味和血的诱惑使它们直勾勾地盯着四人的脖颈和手腕。
      李恪弱弱道:“杜二,这狗是哪里弄来的?太过凶残了。”
      “饿了三天的猎犬。”杜川柏阴恻恻道:“他们脖子上挂的,是今日我斩首那人的肉,看那犬儿吃起来甚是香甜,其他几个犬儿想来已迫不及待。”
      牢卫打开笼子,将所有的大犬都牵了出来,大犬们鼻头微动,在四人身上闻来闻去,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只要杜川柏一声令下,大犬们会亮出獠牙,叼走他们身上的腌肉,继而咬破他们的皮肤,将他们撕成碎片。
      四人脸色由白到青,大犬眈眈的眼神令人止不住的颤抖,其中一人腿下一软,跪到地上,破嗓喊道:“杜政使饶命,我们只是听命办事,饶了我们吧!”
      他一喊,其余几人也纷纷下跪,此起彼伏的求饶,牢卫抬出里间牢房的尸体,垂在担架外的手,鲜血淋漓。几人自是看到了这个,从他们身边抬过时,尽管盖着黑布,四人还是不敢再看那尸体一眼。
      杜川柏微抬下巴,不多时,牢间便只剩他和李恪,还有四个瘫软的男人。
      “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你们的下场会比死去的人更惨。”杜川柏的声音,在牢里回荡,犹如刀子,凌迟着四人。
      “小的是受漳州刺史之命来的,其余的小的真的不知情。”一人磕头说道。
      “吴刺史说,煽动灾民的反意,趁您受伤,逼上东海府,动乱不止,朝廷定会怪罪,您就会......会被革职。”
      “他还说,只要事成,便分一成的灾银给我们,我们一时迷了心窍,政使您别计较,饶了我们吧......”
      杜川柏眼眸微眯,神色透着危险,他心中冷笑,只道这漳州刺史的好算盘,利用灾民的怨气来对付他,是拿准了他不会武力镇压。找杀手杀他,伤了杜忘忧,在他受伤时趁虚而入,手段卑鄙,还意图掀起灾民反动,倾覆东海府,真真是无法无天!
      “来人。”杜川柏道:“放消息出去,漳州刺史贪污灾银,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几日,凡带头闹事者,皆为漳州刺史党羽,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官兵领命退下,四人心中更加不安,不知杜川柏要如何处置他们。
      “至于你们,已毫无用处,自尽还是死于犬牙,你们自行选择吧。”杜川柏冷冷道,嘴角嘲讽的勾起,冷酷的神情使四人心头一寒。
      “杜政使饶命啊!”四人跪着前行道:“我们将功补过,我们唯政使马首是瞻,求您饶命啊!”
      “哦~”杜川柏拉长音调:“你们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李恪接话道:“杜二,我看他们长的壮实,出去搬米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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