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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春风楼 ...

  •   春风楼是望京有名的青楼,里面的花娘,温柔似水,性感泼辣,千娇百媚,知书达理,各种类型,只要你说要,这里就有。
      杜忘忧和李恪一下马车,就和燕珩打了个照面。
      杜忘忧没想到会遇到燕珩,惊讶道:“唐寨主,你怎会在这里?”
      “我来这附近办些事情。”燕珩看看李恪道:“这位是?”
      杜忘忧道:“我的朋友,李恪。”
      杜忘忧又向李恪道:“这位是唐山。”
      两人互相行了礼,燕珩便道:“李郎君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李恪丧气道:“比生病严重多了!”
      若是他生病能把阿兄换出来,他生一百次病都没关系。
      燕珩道:“有什么是某可以帮忙的?”
      杜忘忧不欲将燕珩牵扯进来,想要说没事,却不料李恪抢先说道:“你会破案吗?”
      燕珩一愣,杜忘忧轻叹一声,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燕珩听完道:“既然如此,就加我一个吧。”
      有人帮忙,李恪当然是乐不可支。
      春风楼内丝竹之音绕耳如天籁,轻纱拢曼影,馨香欲勾魂。虽前几日出了命案,却丝毫不影响春风楼的生意。
      三人一进去,老鸨就瞅着三人不俗的打扮眼睛发光。她重点盯了盯中间的杜忘忧,瞧着这位郎君长得白白净净的,眉眼也是温润和煦,便迈着妖娆的步子走到几人面前,笑道:“几位郎君瞧着是第一次来春风楼,喜欢什么样的娘子?尽情的挑,我们这的娘子啊,个顶个的美!”
      杜忘忧大方的掏出一锭银子,道:“妈妈,我们要一个雅间,劳烦妈妈回答我们几句话。”
      老鸨一见那银子,眼都亮了,收了银子连连说好,领着几人到了雅间。
      老鸨亲自给三人斟茶,道:“不知几位郎君想要问什么,奴家绝对知无不答!”
      老鸨微微一笑,脸上的粉扑簌簌着往下掉。
      杜忘忧轻抿一口茶道:“妈妈当真什么都说?”
      老鸨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一起:“那是当然,几位郎君这么阔绰,奴家哪能撒谎呢。”
      李恪托着腮道:“那妈妈可否说一下,七夕当晚的命案是怎么回事?”
      老鸨面容一僵,悻悻道:“几位客官,不会,不会是来查案的吧?”
      杜忘忧又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子上,道:“我们只是好奇问问,妈妈直说便是。”
      这锭银子比刚才那锭还要大,老鸨看他们几个不像是坏人,伸手就拿了那银子在手里颠颠。
      她冲三人抛了个媚眼道:“哎哟,几位郎君哟,说起来那天的事情,奴真是有苦说不出呀!好好的七夕,我这店里就死了人,虽说是个不起眼的婢女,到底是条人命。”
      燕珩手敲敲桌子,冷声道:“说重点。”
      老鸨当即收了抱怨,老实道:“那日,我听见楼上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就没音了。我推门进去一看,华影躺在地上,旁边还蹲着一个男的,我吓得魂儿都没了。说来也奇怪,那男的竟也不跑,就在屋里待着,等到沈麾使过来,就把他给带走了。”
      李恪眼一瞪道:“你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拿刀捅了那个叫华影的婢女吗?”
      老鸨手绢一挥道:“哎呦这位郎君,奴家哪能看的到啊,可是这屋里除了他没别人啊,不是他还能有谁呀!”
      李恪拍桌而起:“满嘴胡言,你既未亲眼看到,凭何说他杀了人!”
      老鸨没想到这个娃娃脸的郎君会这么凶,吓得她萎了声音道:“郎君,天地良心,就是那禁院的沈麾使来了,奴家也只说了奴家看到的,奴家可没说看到他捅了人啊!”
      杜忘忧安慰老鸨道:“妈妈不必在意,只是妈妈可有看到凶器?”
      杜忘忧声音亲切,而且毫无架子,老鸨更觉得这郎君谦和温润。
      老鸨温柔的看着杜忘忧道:“郎君,奴家哪有胆子看凶器呀,奴家一推门,那丫头胸口一个血窟窿,半个房间的地板上都是血。”
      李恪捂着脸发闷,就是因为找不到凶器,才会僵持不下。
      燕珩寒声道:“所以你推开门时华影已经死亡,你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动手,也没有看到杀死华影的凶器。”
      燕珩目光直直的盯着老鸨,像是要把人穿透,老鸨被那目光震慑,说出来的话不敢掺一句假:“是......是的,沈麾使把人押走后,把我们整个春风楼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凶器。”
      杜忘忧低喃道:“也许是因为,在你推门之前,凶器就已经不见了。”
      杜忘忧睫毛颤了颤:“妈妈可还记得伤口是什么样子?”
      老鸨干笑道:“这个奴家哪里能记得,反正凶器不就那几样,不是刀就是剑的。”
      燕珩朗声道:“那婢女是你从何处招来的?可有仇家?”
      老鸨有些怵他,恭恭敬敬道:“她是我们新招来的,刚到望京来,哪里会有什么仇家。我是看她清清白白,父母双亡又无依无靠,才愿意收留她的。”
      杜忘忧问:“她是在自己房间死的吗?”
      “当然不是,七夕那天可是我们新来的花魁露面的日子,她就在我们给花魁准备的房里。”老鸨提起此事语气带着怨怼:“真是晦气!幸好当时花魁在紫嫣房里说话,要不然啊,说不定连我们的花魁都要遭殃呢!”
      觉得从老鸨嘴里也探不到别的线索,互相打了个眼色,三人起身准备离开。
      老鸨见三人要走,心里自然是很高兴。
      可她一看到杜忘忧白净的面容,清瘦的身姿,登时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拦住三人的去路:“哎哟郎君,一想起这些事情来,奴家都觉得好怕怕哦!”
      老鸨虽然现在看起来不如楼里的娘子娇嫩,但年轻的时候也是艳绝四方的花魁,后来攒够钱赎身做了老鸨,容颜虽老,身材却保养的不差。
      她挺着一双大胸脯,就往杜忘忧身上凑,杜忘忧悚然,李恪见状忙拉着杜忘忧闪到一边,老鸨不死心,扭着屁股就要扑到杜忘忧身上。
      燕珩长腿一伸,老鸨一脚被绊倒在地,发髻上别的牡丹花摔出去好几米,三人逃命似的,赶紧出了春风楼。

      那一头,苏修罗一听要查案,立刻就答应了从中相助。
      杜川柏带苏修罗悄悄混进停尸房,死了几天的人,又是夏季,已经隐隐开始发臭。杜川柏一看到面色发青,血污满身的死尸,就恶心的想吐,说什么也不愿意靠近那尸体。
      苏修罗翻了个白眼,丢给他一个药丸:“含着,治恶心的。”
      尸体已经被仵作大致检查过,但苏修罗凭着敏感的嗅觉和对药材的直觉以及锐利的眼神,发现了死者指甲里的白色粉末。
      苏修罗拿银针挑了小心包起来,对杜川柏道:“过来搭把手。”
      杜川柏死都不想碰那尸体一下,动也不动。
      苏修罗杏目微瞪,凉凉道:“你还想不想给小郎君的阿兄翻案了?”
      杜川柏这才走上前来,却听苏修罗道:“给她翻个身。”
      杜川柏浑身僵直着,嘴角也微微颤抖,扭过头去不看那女尸,翻完就像触了苍蝇一样,只想离停尸台远远的。
      窗外突然起了嘈杂的声音,是林谭宗带着手下回来了。
      俩人又赶紧把女尸翻回去,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从后窗翻了出去。
      一到家,杜川柏洗了不下十回澡,还是觉得那股尸臭味环绕着自己,怎么都洗不掉。
      苏修罗敲敲他的门道:“杜二,你别洗了,有人找你,快点出来接客。”
      杜川柏黑着一张脸走进大堂,却见沈追坐在副座喝茶。
      沈追是沈国丰的庶子,也是长子,这是一种很尴尬的身份,一生下来就沈夫人敌视,也被沈国丰不喜。但不论如何,他都是沈家人,杜川柏实在是想不透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沈追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李恪找你帮忙调查,李勤有些话,需要我转告给你们。”
      杜川柏微惊,这是哪出?
      沈追接着道:“李勤说他当日是追踪一个行迹诡异,身上带血的黑衣人才会到春风楼,他听到动静进去的时候,那婢女已经奄奄一息,说了句叛徒就咽气了。”
      “叛徒?”杜川柏重复这两个字。
      沈追正色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发生命案,我抓嫌疑人,是我的指责所在,我保证不会让人在牢里为难他,但事情结束之前,你们也不能到牢里和他接触。”
      杜川柏颔首,沈追此举,无疑是在帮助他们,由此也可见,这件事情不是沈家的手笔,但沈家逮到这个机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李勤?沈追暗地里帮他们,沈家若是知道了,只怕在沈家的日子更难过。
      “对了。”沈追道:“李勤说那人身上似乎带着伤,你们最近可以留意一下。”
      沈追没有多做停留,说完话就匆匆离去。
      他走了苏修罗才问杜川柏:“谁呀这是?进来的时候面若寒冰,吓死个人了。”
      杜川柏不咸不淡的道:“沈追。”
      苏修罗呛了一口,不可置信道:“没想到咱们还没有去找他,他就自己跑来了。”
      杜川柏道:“你们已在望京,迟早是要遇见的。”
      苏修罗迟疑一下道:“那,要不要跟忘忧说这件事?”
      她有些担心杜忘忧知道后的反应。
      杜川柏抬眼看向院子:“说不说也都是迟早要遇见的。”
      而他,却不是很想让杜忘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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