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妇》瑞者

27、新的生意

　　帅哥听得清楚，用袖口挡住下半张脸，偷偷的笑了，大概是觉得巴月的反应有趣吧，见钱眼开的人不是没见过，只是直白得这么有趣的，还是头一回见。

　　倒是小姑娘完全没注意到称谓上的改变，听到巴月答应了，便兴奋道：“好……啊，不好不好，一般的细布，也还是粗的，我娘手里倒是有几匹上等的丝云帛，那料子是极软极薄的，比普通的丝绸还要好上几分，姐姐，你能帮我把丝云帛染出这些花色吗？”

　　巴月一愣，比普通丝绸还好的布，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这、这布就是给她染，她也不敢啊，那万一要是染坏了，岂不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正在思索是答应还是推拒，那帅哥却听不下去了，不得不走过来低声对小姑娘道：“小妹，不要胡闹，那丝云帛是二娘的宝贝，岂能让你拿出来。”

　　“大哥，我娘最听大娘的话了，大娘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去说说嘛，说说嘛……”小姑娘拉着帅哥的衣袖直撒娇。

　　帅哥微微皱眉，但却素来宠爱这个异母妹妹，只犹豫了一下，便笑着答应了。

　　他这里答应了，但巴月却不敢赚这个钱了，只得苦笑道：“这……不大好吧，小姐家的布如此贵重，万一染坏了……”

　　普通的布染坏了，最多不过损失百来文钱，再加上浪费了十天半个月的工夫，比丝绸还好的布，染坏了，她非肉痛死不可。上次因为那两车蓼草，她损失了一千八百文，到现在她还肉痛呢，可经不起再一次的损失。

　　那帅哥倒是豪气，既然答应了自家小妹，当下便是一挥手，对巴月道：“姑娘尽管放心，若染坏了，我也不需姑娘赔偿，区区几匹丝云帛，还算不得什么。不知姑娘住在哪里，下午我派人把丝云帛给姑娘送过去。”

　　有钱烧的，真是个活凯子。巴月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当下便道：“既然二位相信我，那我一定尽心尽力。我姓林，一般人都叫我八姑娘，住在白鹿山下的张家村，以染布卖布制衣为生，今儿到百陵州来是办事的，目前暂住在安顺客栈丙号房。对了，还未请教二位怎么称呼？”

　　“姓李，家中行大，姑娘叫我李大郎便行了，这是小妹九娘。”

　　又一个李大郎，巴月一脸黑线，不过见这帅哥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她暗自给换了一个称谓：李大少爷，以免和那只中山狼弄混了。看得出，一个大郎，一个九娘，都只是家中排行，而不是他们的真正名字，这也不奇怪，初次见面，谁会对谁交根交底儿啊。

　　与这李家兄妹二人分手以后，巴月又继续逛了起来，将这天衣坊的左、右、后三条街道走马观花的大致看了一圈，她发现，这三条街虽然都是卖布匹衣服鞋帽还有一些绣品和像堆锦屏风一样的工艺品的，但是明显也有好次之分，越是靠近外围的，档次越低，而越是往三条街道的那个三岔口集中的，店铺里的货品档次就越高，这有点像后世的商业区，越靠近中心地带，大商场就越多，名牌也越多。

　　这一逛得兴起，倒把那位李大公子说要派人送丝云帛的事情给忘了，等天快黑了，她回到客栈的时候，才发现有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抱着几匹布等在她的房门口。

　　“请问可是八姑娘？”那小厮才是个少年，正值变声期，一副公鸭嗓难听得紧，但是说话间语气温柔，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倒是把那公鸭嗓带给人的不悦感抵消了不少。

　　“我是，你是李大少爷派来的？”

　　“正是。”

　　“让你久等了，请进来喝茶杯吧。”估计这少年小厮已经在门前等了很久了，巴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八姑娘客气，小的还要回去付命，不敢久留，这丝云帛就交给你了。”少年小厮跟了进去，却不坐，放下布匹就要走。

　　“哎，等等，我给你写张条子。”

　　少年小厮怔了怔，便笑了，道：“那便有劳八姑娘。”

　　巴月到掌柜那里要了笔墨回来，看看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小厮连忙道：“小的李信。”

　　巴月点点头，打开那三匹丝云帛看了看，感叹了一下这布果然又轻又柔，颜色又洁白胜雪，虽然是帛布，但是质地确实胜过普通的丝绸，然后才提起笔便在纸下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张收条，表明收到李大少爷派李信送来的丝云帛三匹，布匹完整无缺，无一处污点。在后面她还附注了两条，一条是她将在一个月后将布染好，请李家派人凭条取布。另一条是若布有染坏，全由李家承担，她不承担任何责任。落款除了她的名字，还写上了住址。最后，她还让李信在交付一栏上签了字。

　　李信那一笔端端正正的楷字，映衬了她那一手歪歪扭扭毫无形象还有几个别字的字体，看得巴月脸上一阵发红，连忙让李信重新照抄了一遍，她自己在落款处改按了一个手印，这才把收条交给李信收好。

　　大抵也是头一回见着做事这么认真还这么有意思的人，李信的表情里也带了几分笑意，道：“八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将收条交给我家大少爷。”

　　说着，便去了，独留巴月在那里一个劲的猜想，这小厮会不会把她那一笔丑字也一并告诉那李大少爷。她揉了揉鼻子，真是丢脸啊，以后一定要抽工夫练练毛笔字。

　　第二天，巴月又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重点考察了百陵州的其他行业以及基本物价，还有不同商业地段的房租什么的，也大致打听了一下。回到客栈的时候，又见李信在门前等着，不由得一愣。

　　“八姑娘好。”李信一见她就问好。

　　巴月喏喏的应了，才问道：“信小哥儿，李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信道：“我家大少爷说，张家村太远，派人取布不易，还请八姑娘再跑一趟送来，车马费亦由我们李家承担，并另有谢仪。”

　　这是小事，路虽然远了点，但是有钱赚，没什么不好的，巴月当下就应了。那李信似对她有了些好感，笑嘻嘻的饮了一杯茶才走，离去前留下一张条子，上面写的是李家的地址，巴月看了几眼，那字龙飞凤舞，极为漂亮，明显不是李信写的，估计是那李大少爷写的，当下便是一笑，收了起来。

　　到了第三天，巴月哪儿也没去，就蹲在客栈门口，从客栈厨房里捡了支鹅毛，蘸了墨汁，盯着客栈前面来来去去的人群，这里的衣服风格多样，带给她更多的灵感，直接在自己带来的树皮上涂涂画画，就这样画了整整一天。

　　第四天一大早，她就骑着毛驴抱着那三匹丝云帛拖着一大包的树皮回转张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