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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宛如朝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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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通知，观测司确定近期频发的溯行军入侵本丸事件为时空湍流中的流窜溯行军所为，时之政府已派出6位审神者结队讨伐溯行军。截至今日6时，已有49个本丸受到袭击，其中3个本丸彻底覆灭，10个本丸受损严重，其余本丸……”
狐之助蹲在矮几上大段大段地念来自时之政府的消息，矮几对面的人却不是审神者，而是一期一振。
“……因此，时之政府提示，所有F级以下的本丸至少做到3日换一次坐标定位，审神者加固界膜，非任务减少不必要的时空穿梭，直至流窜溯行军全部被歼灭为止。”
听到这里，一期一振侧过头望窗外看了眼，隐约的蝉鸣声从层叠树影内传来。
狐之助不满道：“一期殿，审神者大人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您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最近千野茜子的灵力大涨，时不时地还能“无师自通”地用灵力做点小事。狐之助想让千野茜子尽快接受训练、成长为真正的审神者，一期一振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它拦了下来。
“……还不到时间……”一期一振的声音很轻，轻得连狐之助都没听见。
窗外永远的繁绿初夏景色倒映在他眼中，可透过他蜜金色的眸子，看到的却不是这番景象。
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飘荡在蓝天之上，末端隐入本丸的天守阁中。这根黑线名为诅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纠缠、战斗，他终于能用这双神之眼看清了。
与此同时，一期一振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他背后同样也有一条诅咒之线，这根线的粗细、强度甚至还在千野茜子那根之上，凝聚其间的怨气、恶意甚至比时化中心的风洞还险恶，可它同样除了一期一振外没有人看得见。
诅咒已然作出抉择，只还差一点。
一期一振回过头，对狐之助问道：“你说的是F级以下本丸，那F级以上呢？”
“我们的本丸才G级，管那么多……”狐之助气哼哼地：“F级至D级5日换一次坐标，C级七日一换，C级以上维持原样不变。”
“看来他们的目标是低等级本丸……而且数量不多……都是精英。”
“什么？”
一期一振呼出口气：“没什么，等药研和宗三出阵回来，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有事商量。”
狐之助的大尾巴啪地砸了下地板，不爽道：“现在要通知的是审神者！赶紧修改本丸坐标！万一我们本丸被入侵了怎么办？”
“狐之助，”一期一振看了狐之助一眼，他的视线再次扫过这座小小的本丸中清丽的亭台楼阁，道：“这座本丸我们保不住的，它注定会毁灭。”
“哈？”狐之助怀疑自己的耳朵：“将近30振极化刀还保不住一个G级本丸？”
一期一振叹气：“你知道‘审神者召回计划’吧？”
狐之助：“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一期一振：“召回计划跟特殊部队计划类似，只有原评级在C以上、死后还保留着完整的灵魂进入轮回的审神者才会被召回，并授予原本丸或新的同等级本丸。”
“所以？”狐之助不安道：“难道不是等审神者大人适应了之后我们的本丸也会跟着升级吗？”
“谁告诉你这个本丸就是她的本丸了？”
“？”
***
下午，本丸中模拟的阳光将万物的影子拉长。
白衣红袴的少女从天守阁出来，颇有些装模做样地背着手路过时空祭坛，确定上面贴的出阵表上有一期一振的名字后立马溜了。她顺利地在本丸厨房附近逮到鹤丸国永，后者还在一边吃点心一边拿着加州清光的指甲油在墙上乱涂。
审神者把鹤丸国永拉到一个墙角蹲下，恶狠狠道：“你的经验呢？拿来！我明天就要吃上红豆饭！”
“？？？”鹤丸好险没被满嘴豆泥点心噎死：“唔唔唔！咳咳！”
鹤丸瞪大了眼：“你、你当初不是说不需要吗？！”
千野茜子脸比红豆饭还红，嘴皮子却还溜：“当初的我太年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几秒后，鹤丸忽然坏笑起来：“也行啊~吉原，听说过吗？”
“吉原……你是指歌舞伎町？”千野茜子犹豫道：“这不好吧……”
现代的歌舞伎町里满是风俗业，她只在街口时看过两眼，对里面的氛围难以接受。
“你傻啊！”鹤丸一脸恨铁不成钢，“谁让你去学那些了，那些都是皮毛，落了下乘。我们要学习的是精神！精神！”
千野茜子：“……啊？”
鹤丸满脸认真，谆谆教诲：“你看一期一振那种刃，像是会被吉原花街迷惑的吗？就算来十七八个花魁他也能看都不看一眼！所以普通方法没用！”
千野茜子感觉他说得有点道理：“哦……所以我们要学的到底是什么？”
“别急，花魁道中知道吧？”鹤丸国永继续输出：“客人数次一掷千金才能换来花魁出门迎接一次客人将他奉为座上宾。现在的一期一振就像个可以不断为你一掷千金的客人，当然你不是花魁就是了。”
前面千野茜子听着还点头，后面半句令她眉毛一竖：“哈？！”
“这这不重要！”鹤丸国永连忙道：“重点是，我们作为花魁，为了搞定这种软硬不吃的客人，就要拿住他的弱点！这样他在面对我们的花魁道中时才不会逃跑！”
千野茜子不明觉厉：“啊……”
她转念一想：“可一期一振的弱点是什么？武力值那么高还有弱点？”
“武力值算什么！”鹤丸夸张地捂嘴：“你身为审神者居然不知道言灵？每个跟你签订契约的付丧神都必须听你的言灵命令，到时你直接对他说‘躺\\脱\\不许动’，这不就搞定了！”
千野茜子张大了嘴……几秒后表情由惊转怒：“那你直接说言灵不就行了前面扯一大堆吉原花魁干嘛？！”
“诶别打！”鹤丸嘿嘿一笑：“这不是还得学习一下花魁那迫人的气势嘛，势在必得好吧~”
“滚！信你才有鬼！”
“疼！诶等等，你刚才是不是用了言灵？为什么我真的有种想滚的冲动？”
“啊？”
“……”
千野茜子酝酿了下，试探道：“爬？”
“喂喂喂——？！不！我错了！光坊救我——”
鹤丸的惨叫响彻整个本丸，刀剑男子们纷纷跑去看热闹，趁鹤丸被刀剑男子们包围，审神者脚步轻快地溜了。
虽然皮皮鹤意外地提示了她“言灵”这个“技能”，但这种东西完全不能用在……上嘛……
这么想着，千野茜子又郁闷起来，不由得仰天长叹——
“主人？”
熟悉的温柔声线吓得心怀鬼胎的人一抖，差点没跳起来。
千野茜子心虚道：“哈，哈哈，早啊，一期桑，你不是出阵了吗？”
“想早点见到主人，所以赶快回来了。”想见是真的，出阵是骗人，他一直在本丸等她。
这话让千野茜子红了耳根，一期一振穿着身内番服，微笑着走到千野茜子身边，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说起来，这两天主人在本丸呆的时间变短了，是现世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千野茜子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微恼，说话有气无力：“是啊，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要准备开学啦。”
一期一振善解人意：“开学……之后会有很长时间不能回本丸吗？”
“也不是，可能只能每天晚上回来看看，待不了多久。”千野茜子叹气，没有人愿意刚热恋就跟对象分开，可学业和工作是个问题，再加上她那奇奇怪怪的体质……确实也不能在现世和一期见面。
她正郁闷着，忽然感觉被一期一振牵着的手被握紧了下，一期一振的声音仍旧温和：“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一直在这里。”
千野茜子偷偷瞪了他一眼：“谁担心啊，反正你们每天除了出阵远征就是吃吃喝喝打打闹闹。”
“嗯……”一期一振思考道：“那就是想念？”
这话在千野茜子脑海中轰然炸开，她结巴道：“想，谁想了，不是说了每天都能上线吗……”
一期一振却看着她，认真道：“但我会想念主人的。身为主人的男朋友，却不能每时每刻陪伴在主人身边，为主人分忧，是我的失职。”
——是直球！
千野茜子张了张嘴，红着脸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被一期一振牵着手继续往前走了好一段路。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一期一振也跟着停了下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千野茜子缩回自己被一期一振牵着的手，指头捏着袴褶蹂躏，低着头闷闷地说：“一期……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是主人还是……
后半句几乎湮没在她唇间，但一期一振听到了。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斟酌道：“抱歉，刚才是我的措辞有问题。”
千野茜子撇开头，难过道：“可是，你……”
她想躲，一期一振却看清了她开始泛红的眼眶，看来是这段时间他有意保持距离的行为让她伤心了。
他持起千野茜子还在揉捏袴角的手，慢慢抻开她因为用力而胀红的指头，修长的双手与她的小手交握，指间的摩梭带起一片触电般的战栗。
一期一振慢慢开口道：“如果只是近侍的话，现在我就该被主公大人刀解了吧。”
千野茜子惊讶地看向他，后者就着半蹲的姿势低头吻了下她的手背，再抬起头时耳侧也有些泛红。
“我……并不知道作为一个‘人’，该如何去爱另一个人。”一期一振想起自己不知不觉间整理成一大本笔记的“千野的愿望”，语气中颇有些无奈：“在我的认知中，最亲近的关系就是近侍，可我却不知道如何更进一步。”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教我。”一期一振的金眸亮亮的，闪着温暖的光：“我可能学得很慢，还请主人原谅。”
千野茜子看着眼前的男人，破涕为笑，喃喃道：“无耻之徒……”
她这么说着，却没有收回手，一期一振也笑了，他再次吻了吻千野茜子的指尖，笑得温暖至极：“非常抱歉，是一期逾矩了，请主人责罚。”
“谁要罚你啊！”
夕阳下的林荫小道上，白衣红袴的少女扑进刀剑男子怀中，两人没来由地傻笑了会儿，少女在刀剑男子耳边悄悄地说：“给你个机会，再逾矩一次。”
怀里是心爱的人柔软的身体，耳边温凉的呼吸激起一片战栗，胸中的猛兽几乎要不受控制地破狱而出，他猛地抱紧了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寻找她的呼吸——
就在这时，本丸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碎裂的脆响，仿佛玻璃裂开了道口子。
已接近地平线的那轮红日闪了闪，就像个老旧的灯泡，噗地灭了，不大的本丸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是溯行军的气息！”
“界膜破了！快去时空祭坛！快！”
“不行！气息有两处，时空祭坛那边也有敌刃！”
“主人呢？”
“大将在哪里！”
黑暗中，远处传来刀剑男子们的呼声。而千野茜子居然看清了，自己身前的刀剑男子的眼睛，那双金瞳竟在无边的黑暗中隐隐发光。与此同时，埋藏在她本能深处的某种东西也在迅速苏醒。
她不由自主地朝时空祭坛的方向看去，明明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却仿佛看见了鬼影幢幢，血色鬼火中还闪着几点莹绿，死气开始在本丸内铺散开来。
——她曾见过这番景象，无数次，在历史长河中的无数个深夜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一下，以示还活着（不敢看评论的作者君溜走，问就是忙得想哭QAQ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