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Another Possibility》冷粥

4、灵界异变（大修）

　　亚夏拉行走在灵界中，浓郁厚重的色块与蜡笔勾勒的神秘学生物交错着从祂身边掠过。刚刚那一瞬间爆发的无形波动令祂一瞬间产生了应激反应，导致现在跟在祂身后寸步不离的灵界净光七兄弟从象征祈祷领域的“靛光”赫苏斯增加到了三人，分别是冥想领域的“蓝光”库图弥和知识领域的“红光”艾尔·莫瑞亚。
　　又走了一段路，亚夏拉实在是忍不住了，祂转过身直视那三个诡里诡气的灵界七光，不禁思索着他们第一纪元到底是在天尊手上被揉圆捏扁欺负得有多惨，怎么一见到与外神有点直接关系的就紧张成这个样子。
　　和祂视线接触的瞬间，“靛光”无奈地拨弄了一下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毕竟您是由‘最初’直接孕育的那位的化身之一，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从西大陆穿过主宰的灰雾屏障来到这里，但这颗星球的灵界可经不起再一次重启了。”尤其是不久之前，重伤的古神直接把一座位同神国的古城直接丢进了灵界深处。
　　亚夏拉心里却并不太担忧七光的警惕，反正现在灵界因为两位神灵大打出手的余波，全部锚点都已经移位，倒不急着出去。祂在思考一个深刻的问题——为什么太阳神，也就是后来被上帝污染的全知全能造物主要对格蕾嘉莉动手？
　　诚然，这位不死鸟始祖对附庸自己的那些人类不仅算不上友好，甚至随意杀死，作为填充冥界的奴仆，但到了太阳神这个位格，还真不至于为了那么点儿所谓曾经的同族与一位古神开战。尤其是不死鸟族在巨龙陨落之后逐步让出了诺斯等城邦的信仰权与控制权，这本来就是一种避其锋芒的示好。
　　“萨林格尔。”头戴钻石王冠的红袍老者突然开口，祂威严的面孔上神色复杂。亚夏拉同时皱了一下眉，当时古神神战之时，萨林格尔之时一名序列二的从神，以祂的儿子阿兹克在四皇之战中只是被血皇帝瞪了一眼就瞬间失去战斗力来看，要是没什么存在护着祂从一个行将崩溃的古神临死反扑波及之下逃脱简直不可思议。再加上莉莉丝居然能做到和两位最疯狂也最强大的古神同归于尽，亚夏拉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里头果然水很深，亚夏拉和几位灵界七光心有余悸地彼此对望了一眼，在心里感叹。不过如果不是太阳神出手导致格蕾嘉莉重伤陨落，第五纪元要诞生诡秘之主和永恒之暗恐怕也会多生波折，无论不死鸟始祖是否存在清晰的断尾求生的意识，至少在祂最终选择保留了自己最为完整的那条“死神”权柄的时候，就注定了祂的陨落。
　　如果没有猜错，现在灵界深处的卡尔德隆已经产生了极为危险的异变，在之后的几千年里将一直没迷雾裹挟，飘荡在灵界之中。萨林格尔在其中战胜了格蕾嘉莉的残余意识，正式篡夺权柄，在下下个纪元，祂将建立一个庞大的神权帝国。而冥界的指向将彻底扭曲，最终将展示出永暗之河的污染。
　　不过白造那老阴比真的能有这么大公无私，为地球本土旧日产业劳心劳力？别忘了现在巨人王奥尔米尔还活着呢！亚夏拉思考无果，决定此后也尽量少在本体之外念叨这些事情，白造已经掌握了“空想”权柄，自己好歹名义上是祂的信徒，神秘学联系如此紧密还是少作死比较好。忍一忍，等到成为旧日后，“观众”见一个打一个！
　　想到这里，亚夏拉便不打算留在灵界了，祂本来就没想耽搁太久，“审判者”唯一性已经被祂从那顶冠冕中提取了出来，封印在“失序之国”之内，凭借着留在其中的那抹精神烙印，想必容纳唯一性、恢复至天使之王位格会比想象得更加简单。
　　但在此之前，祂需要离开灵界，第二纪元的灵界可是相当地无序混乱，众神陨落的时代有太多恐怖的恶灵游荡在此处，如果不是之前换马甲的时候顺手将神国连同一份“秩序之手”丢进了灵界，祂也不至于赶在冥界异动这个当口冒险进入灵界，亚夏拉不禁开始头疼。
　　“如果我是您，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入至高审判的神国。”不知何时，“靛光”赫苏斯和“蓝光”库图弥消失在了亚夏拉的周围，只剩下表情严肃的长者“红光”艾尔·莫瑞亚，祂捻着胡须，顺着亚夏拉的视线望向灵界深处，另一座笼罩在迷雾中的城市。
　　亚夏拉在心中沉重地叹气，也罢，反正第三纪元都还没到来，行走在大地上的只有祂一位秩序双途径的高位者，不必担心这份序列一特性被谁截了胡。想通了这点，亚夏拉愉快地抬起头，给了“红光”一个善意的微笑：“您说的对，艾尔·莫瑞亚阁下，真希望在离开灵界后还能与您寻求知识的指导。”
　　艾尔·莫瑞亚的身影在收到亚夏拉肯定的答复时便化作一道浓郁而明净的红光回归灵界之上，只在秩序天使的耳边留下威严而亲和的答复：“我的尊名是：永不消逝的灵界之光，无尽知识的化身，权柄与一直的红……我有预料，我们很快便会再次相逢。”
　　听起来有点像约会结束后互留电话号码……亚夏拉的大脑发散性地思考了一瞬，这一次祂没有刻意去调整。在阿兰奈瑞陨落后，祂便将主体意识放进“失序之国”内沉睡，吸引了属于“混沌之子”的那部分神性，因此这副身体便被自我纵容了一下人性的泛滥。身为高维存在，亚夏拉的精神锚点牢固程度远超诡秘世界的其他非凡者，适当的人性对于祂来说既是锚点，也是对抗高维本质与神性带来的疏离感的有力武器。
　　可祂落地的途径并不是完整的空缺的，“混沌之子”还有相当一部分力量与权柄游荡在最初屏障之外，待到第四纪苍白之灾后，屏障出现裂隙和薄弱，七神补天，外神对屏障内的非凡道路真正产生直接的联系与影响。亚夏拉可没忘记“混沌之子”除了灯神这个倒霉蛋之外，还有不定之雾呢！敢在克莱恩沉睡后潜入两位诡秘之主的梦境战场偷鸡摸狗，能说不愧是被天尊一套“盲目痴愚”给打到裂开的憨憨吗？
　　亚夏拉可不想被不定之雾同化，在没搞明白自己作为高维读者，灵魂层次和诡秘世界本土存在到底有什么本质差异之前，祂不能赌。
　　灵界浓郁的色块一瞬间从亚夏拉身侧化作流光闪过，秩序天使闭上眼，操纵灵性上浮，准备脱离灵界。就在这一瞬间，祂若有所感，异变的灵界之中，仿佛又有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波动，缓缓扩散。

　　大陆西缘，苏尼亚海的东部滨海，广袤的森林至此终结，曲折的海岸线上遍布陡峭的岬崖。这里是混血精灵的国度，在遥远的过去，精灵族的古神苏尼亚索列姆与统治人类的古神阿兰奈瑞交好，随着贸易往来密切，混血儿的数量随之上升，最终形成了这一支独立的族群。
　　玛莎在礁石间快速地穿梭，咆哮的海浪撞击在石块上，碎裂成片片雪白的水沫。她的耳尖被乌黑的发丝遮盖住，随着狂风的吹拂，露出鲜明的精灵族外貌。
　　此时她眯起眼，集中疲惫的精神，搜寻着漆黑翻滚的潮水间若隐若现的影子。灵视开启的时间有点长，玛莎的脑子里回荡着嗡嗡的胀痛，距离老师要求的三条鱼人还剩最后一条，可能是同伴的血液刺激了它的求生欲，最后一条鱼人迟迟不敢露出水面。玛莎冷笑着握紧手中经过非凡力量强化过的匕首，径直从礁岩上一跃而下，在被海面吞噬的瞬间，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囚禁！”
　　在离这片狩猎峡湾不远的一处高地，亚夏拉慢悠悠地用小刀分割一条鱼怪，殷红的鱼血沿着刀刃潺潺流下，违背自然规律地飘向一侧的木桶。祂在十年前从灵界离开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曾经属于古神阿兰奈瑞的人类城邦，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藉由城内神庙尚存的完整祭坛，亚夏拉为自己现在的身份与唯一性中的精神烙印建立了牢固明确的指向，成功晋升1+1的天使之王。
　　在位阶提升，又清空了上一个马甲体内多余的非凡特性后，亚夏拉发现自己对“失序之国”的掌控变得更加深刻。这也使得祂感知到了玛莎——在至高审判阿兰奈瑞与其神国尚未倾覆之时，古神曾挑选人类当中灵性出众的孩童，给予他们恩赐的力量，神眷的血脉代代传承，到了这个世代，亚夏拉能感知到的只有玛莎一人。
　　这个孩子注定要成为我的学生。亚夏拉在见到混血精灵的领主时如此说道，对方曾经在神国中侍奉古神阿兰奈瑞，此刻自然认出了亚夏拉的身份，而玛莎正是祂的后裔。
　　秩序天使的思绪突然被一条甩到祂面前的鱼人尸体打断，玛莎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刚刚连续猎杀了三条鱼人又拖着鱼尸爬上岬崖，小姑娘现在已经累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到学生毫无仪态地摊倒在祂身边，亚夏拉不禁勾起唇角，用小刀划开鱼人面部鼓鼓囊囊的皮肤，露出雪白晶莹的脸颊肉，旋下一大片尚且鲜活跳动的鱼肉，凑到玛莎的唇边。女孩本能地吮吸起鲜美的肉汁，亚夏拉掐着点又喂了一块，玛莎终于有力气坐了起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号：
　　“老师啊——！”
　　“下次五条，”亚夏拉为自己也切了几片鱼脍品尝起来，“你还是太依赖于‘审讯者’阶段的力量和扮演，你现在已经是‘法官’了，在担任城邦法庭十法官之一的同时你也要习惯新获得的力量啊。”
　　玛莎愤怒的叫嚷被秩序天使无情地镇压，亚夏拉指尖微动，被剜去脸肉的那条鱼人双肋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飞快地削下，变成了两块肋排。玛莎被指挥去调配料汁，亚夏拉则生起了一堆旺旺的篝火。
　　玛莎捣碎粗盐粒和肉桂、胡椒，用蜂蜜调和，又挤了半个柠檬进去。她在动作的间歇偷偷看向老师的方向，在亚夏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的瞬间猛地埋下头。天啊，她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她的穿越金手指，甚至还在窃喜自己的随身老爷爷可比那些皱皮橘子养眼多了……现在想想这根本就是魔鬼啊！
　　“魔鬼”本人瞥了两眼唉声叹气的小法官，伸手把她调好的料汁端过来，均匀地刷在肋排表面。十年前，被领主带到祂身边的小女孩身上除了熟悉的，属于至高审判的恩赐力量以外，还有和祂如出一辙的高维的气息。想到乌贼曾经暗示过外神高维俯瞰者与读者有关，亚夏拉便对玛莎多关注了几分，如果能通过这位疑似“同胞”的存在了解到那位神秘的“高维俯瞰者”，那么自己的穿越之谜想必也能得到很好的解释。
　　当然，亚夏拉也不是“暴君”途径的非凡者，既已经明确了目标，自然明白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在这之前，无论是祂还是玛莎，都必须将自己的生命层次提升到足以承受这一类知识的程度，通过魔药体系，亦或是西大陆的受箓体系与第二部中提到的恩赐体系。
　　祂从烤架上取下鱼人肋排，烤的恰到好处的肉食散发出独特的芳香，一口咬下去肉质紧实弹牙，表面焦黄脆嫩。玛莎瞬间就将方才对老师的抱怨丢到九霄云外，厚着脸皮蹭到亚夏拉身边，“老师啊，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您说的那位造物主的神国啊？”
　　亚夏拉拨了拨炭火，顺手把一块新烤好的肋条塞到了玛莎手中：“主下令序列四以下不得入神国，神国内可都是高序列者，呵呵，这也是为了保护你。”毕竟未来还会诞生一位酷爱玩沉浸式cosplay的时天使，亚夏拉可不想自家学生哪天戴上了单片眼镜。
　　玛莎有些失望，却又饿得不行，赶紧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鱼人肋排。亚夏拉轻轻抚摸她的发顶，眼神平静而怜悯：“战争又要兴起，一个纪元将要终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见到你真正的进步。”
　　“老师……”玛莎抬起头嗫喏了一声。
　　“不要让我失望，玛莎。”
　　“不是……我只是想说，老师你刚刚是不是没洗手？”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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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中，与之前的大体剧情走向相同，一些支线剧情会有比较大的改动。
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去写企划文，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