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Another Possibility》冷粥

2、利维希德（修）

　　亚夏拉被萨斯利尔安排进了战争之红，又一次见到了太阳神麾下最骄傲的战争天使。“猎人”途径的天使之王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亚夏拉一眼，便嚣张地转身不去看祂，萨斯利尔面色略略无奈，张口欲言，梅迪奇抬起全副盔甲的手掌：“我明白您想说什么，萨斯利尔，我对待这场战争的态度比你们都要认真。”
　　萨斯利尔这下没话说了，祂担忧了看了几眼这两位明显不对盘的同事，无声地拍了拍亚夏拉的肩膀，起身离开。
　　亚夏拉全然没有接收到天国副君复杂纷乱的心绪，祂只是在纳闷，从加入太阳神麾下的那会儿起，梅迪奇便隐约对祂展露出些微敌意——不，应该说是阴阳怪气的别扭。亚夏拉不记得自己此前什么时候和梅迪奇起过冲突，祂捋了捋漫长的记忆，恍然大悟：
　　在祂还是陨落与火之初耀年代末大神战的古神阿兰奈瑞的从神之时，祂是见过梅迪奇的。
　　那是古神之间剑拔弩张的时刻，秩序古神与精灵暴君结为坚定的同盟，与巨人之王和血族始祖共同对抗非人类阵营的恐怖存在。因此，当遥远的东方传来支柱源质的异动时，亚夏拉也只是听闻精灵王嘱咐效忠于祂的娜迦部落，警惕海底同样翻滚的污染。
　　当时，身负三份唯一性与多份不同途径序列一特性的金发天使之王来拜访勉强可以算是人类庇护者的秩序古神阿兰奈瑞，身侧就跟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梅迪奇和乌洛琉斯，后来的太阳神麾下的红白玫瑰，天生神话生物的两个天使毕竟年幼，被亚夏拉耍得团团转，直到从切尔诺贝利走出的天使之王不知为何与秩序古神不欢而散，率领祂的信徒离开古神的神国之后，亚夏拉再也没有见到他们。
　　后来大神战里阿兰奈瑞陨落，神国分崩离析，亚夏拉作为序列二的从神，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仅仅来得及夺回一份序列一特性，便不得不面临来自背叛者与空想家的双重追杀。随后便是被升格为太阳神的旧日研究员收入麾下，又见到了曾经被祂戏耍过的两个孩子——如今他们已经成为了“祂们”。
　　亚夏拉叹了口气，乌洛琉斯从来不记祂的仇，或者说被唤作“大蛇”的命运天使并不觉得亚夏拉做的那些小把戏有何越界，可梅迪奇怕是不能善了，素来嚣张的战争天使居然在一个普通序列一手里留下过黑历史，简直不可原谅！亚夏拉有些发愁，这家伙……不会是想着趁出征利维希德的神战把祂做掉吧？
　　“哟，想起来啦，亚夏拉大人 ?”梅迪奇懒洋洋地拖长了最后两个字，亚夏拉下意识握了握拳，梅迪奇把一切细节收入眼底，嘿嘿冷笑，“不过现在嘛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主要带上你，总之把你纳入战争之红的心灵链接范围这件事就免谈了。”
　　听到梅迪奇夹枪带棒的话，亚夏拉略略松了一口气，祂倒没有和心灵巨龙们正面一较高下的想法，不如说，看过原著的祂对这座空想之龙幻想出的神国2.0有着更深的忌惮，沉没在《格罗塞尔游记》中的集体潜意识之海里的利维希德有一座诚实大厅，很难说这个新版的，极有可能神国性质更加浓郁的利维希德不会有一座一模一样的，甚至更胜一筹的存在。鉴于空想家的能力和位阶，还是别去试探序列一能不能被读心吧。
　　至于和战争之红们合不来……嗯，一定是梅迪奇的原因。

　　利维希德，巨龙的国度，高耸的石柱坍圮一地，每时每刻都有如雨的龙血泼洒而下。两位聚合了多条途径的神灵的交战之处高居神国之巅，在错误、暴君、太阳、堕落四条途径权柄的强化之下，太阳神隐隐压制住了对面庞大的巨龙王，但祂的神色丝毫不敢松懈。混沌海与亵渎石板的知识在脑中一闪而过，旋即便被“错误”偷窃了神秘学指向，安格尔威德探查过来的虚拟人格顷刻间粉碎，巨龙愤怒地长声咆哮。
　　两位神灵默契地将下方的战场交给各自的从神，仗着有两位天使之王的优势，战争之红们很快便把握住了战场的局势。
　　亚夏拉在战场的缝隙中仔细分割着战场，让巨龙们的非凡能力落空，而被动遭受的攻击无处躲避。祂本人被精巧地划分在一个独立空间内，扭曲了所有袭击的轨迹。
　　那双异色的瞳子中心，灵性蔓延，在龙巢中寻找着什么。
　　“此地禁止隐匿。”在某个时刻，亚夏拉平静地伸手凌空一拽，一条龙鳞迸裂，浑身浴血的巨龙从祂的空间深处徐徐浮现，秩序天使紧接着继续开口，“此地神秘减弱，现实增强。”
　　事实证明祂的反应非常及时，心灵岛屿上的巨龙虚影徐徐散去，亚夏拉又抓住规则成立前的末尾给对方补上了一记心灵穿刺。
　　噩梦之龙昂首发出一声痛楚的巨吼，骨翼狂乱地抽打着四周的残破的花岗岩石板，覆盖着有神秘花纹的灰蒙皮膜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得凌乱破损，大厅内一片狼藉。
　　——正常情况下，同为序列一的阿勒苏霍德可没这么好对付，不过亚夏拉心里却有所猜测，跟着本体迎战和暗天使二合一的太阳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没有意外，安格尔威德这是安排一号小号跑路图谋未来的复活之事了。
　　迎着那双明显黯淡了几分却愈发冰寒的金黄龙瞳，亚夏拉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属于失序之国的虚化规则力量轰然回荡在这片独立空间：“我无意阻拦你的谋划，我的仇敌，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阿勒苏霍德的龙脸蠕动着，在愤怒与鄙夷的边缘徘徊了些许：“可以，但作为交换，你不可告知祂。”
　　话音未落，一道虚幻的黑色流光自巨龙的身躯中分离，亚夏拉眸中同样乌光流转，将这份唯一性用源质牢牢封印起来。祂抬起手，失序之国在皮囊之下翻滚，扭曲的力量一触即发，将分割战场的秩序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集体潜意识之海的灰白峭壁。
　　禁止隐匿的规则破碎，发出虚幻的碎裂之声，噩梦之龙给了亚夏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祂振翅飞去，很快便缩小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了潜意识大海深处。
　　可你也明白祂必然知晓这一切，只是还未到时候……
　　亚夏拉垂下头，用失序之国去触碰带有自己稳固精神烙印的“审判者”唯一性，随着高天之上巨龙之王的心灵虚影齐齐炸开，缠裹着堕落气息的血肉砸碎了大半座利维希德，得胜的一方欢呼如山崩海啸。
　　萨斯利尔抱着亵渎石板从太阳神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祂苍白瘦削的脸上还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那是战斗的余韵。祂沉默地看着祂的主将“空想家”的唯一性与两份序列一非凡特性仔细检查后分开封印，纳入身后被太阳圣光反衬，仿佛浓稠到能吞噬灵魂的阴影之中。
　　“主……为什么要安排亚夏拉放走巨龙之王的人格化身，那可是一份序列一。”无论是放牧还是作为全知全能权柄的基石都是极好的，萨斯利尔想，不过祂也不敢胡乱下猜测，毕竟太阳神早早地将祂以一根肋骨作倚，用血肉魔法和虚拟人格剥离了出来，因此有很多密辛或隐约的揣测是祂未能与本体共享的。
　　太阳神用手指捻着自己垂肩的金发，在看到末梢微微漾起的乌黑时皱了皱眉，“‘空想家’比你想象的更复杂，而且我毕竟来自……对那位遗留的特性不能聚合太多，巨龙之王是知道这一点的，否则祂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同意亚夏拉的交易。”
　　萨斯利尔眸色微微加深：“亚夏拉也明白我们的安排？”
　　太阳神终于放弃和祂的新发色纠结，将手放在萨斯利尔的后颈，祂的半//身温顺地低下头，接受主的安抚：“亚夏拉很聪明，祂对我们发掘的体系显然了解更加深刻，祂看出了我们的状态，但祂终将会成为我们计划的一环，这么说你能理解吗，萨斯利尔？”
　　“遵从您的意志。”天国副君闭上眼，表情一如既往地恭顺。

　　亚夏拉越过坍圮的石柱与析出非凡特性的如山尸体，一群战争之红围着这堆小山，将非凡特性回收，交由几位“无暗者”粉碎净化，然后封印上交。另一群则是拿着刀斧类的非凡武器将龙尸上能够用来调配魔药或是充当非凡材料的部分切割下，一切都熟稔无比，毕竟分割战利品也是对这一途径的扮演，没有人有异议。
　　祂听见安魂的弥撒从四面八方汇聚，汇集到这座神秘力量渐渐消褪的利维希德古城之巅，那道笼罩在神圣光晕之中的模糊人影。
　　于是祂也随之画十字，低头祈祷：
　　“……
　　我看见主常在我眼前，祂在我右边，叫我不至于摇动。
　　所以我心里欢喜，我的灵快乐。并且我的肉身要安居在指望中。
　　因你必不将我的灵魂撇在阴间，也不教你的圣者见朽坏。
　　你已将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必叫我因见你的面，得满足的快乐。【1】
　　……”
　　“我讨厌‘空想家’。”亚夏拉站立在大厅荒芜的废墟中，平淡开口，黑暗中传出一声模糊的轰鸣，似乎是在响应祂的抱怨。
　　“你也赞同我的观点吗？”只听秩序之手轻叹一声，
　　“又见面了，苏尼亚索列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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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圣经》使徒行传2.25-28
白造：又见面了，诡秘。
克喵：？？？！！！
亚夏拉：又见面了，苏尼亚索列姆。
某暴躁老哥：？？？！！！你不是——
亚夏拉（捂嘴）：别吵，我套着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