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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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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脚欠和手欠都会招坏事,果然如此。
香久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初冬早上的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却晒不热香久伤心失望的心。
我的金手指呢
剧情君的脑容量果然和她的迷你身材成正比的,说好的金手指不见了,剧情就像放电影一样,草草给她看了原身晕倒前的人生,在她幸福家庭生活破灭时,电影嘠然而止。
这是一本书,一本香久自己写的书,还是未完结的恐怖书!
剧情君只给了她故事的前半段的记忆,但也让她想起了书中的大概,特别是最后一部分。
傅大小姐的灵魂在看着她的家人备受欺凌伤害,拼命呼喊,咆哮,却无能为力。
她看到她日夜啼哭的小女儿,病逝后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包裹。埋在后山她的坟包旁。
那年迈的的傅家祖父,被安排在体力无法负担的农务上,压垮了那早已弯曲的腰后离世。
她3岁的二女儿被同样怨恨着的那个男青年的妻子,村长家的小女儿引诱着,同样掉在了葬送傅大小姐的这条河里,悲痛的傅家老祖母也一病不起。
未等她父亲归家,未等她的弟弟和她仅仅剩的女儿长大,各种繁重的农务让一直咬牙挣扎的傅母累垮而去。
她十岁多岁的幼弟带着她几岁的大女在一个寒冬夜里,被抢走家财,连人带房被一把火燃为灰烬。
下放边疆的父亲,同时接到可以回家和家中剧变地消息后,当场睁着眼睛倒了下来,紧咬的牙关只余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下。
这个曾经因为长最像自己美丽地母亲,漂亮到耀眼的男人。丰神俊朗,温文尔雅,知识渊博被无数人仰慕和嫉妒的男人。生活的剧变,辛苦的劳作,各种欺压,只压弯了他的腰,染白他的鬓发,家中惨烈的消息却让他崩溃倒下。
他拿到了平反归家的消息,但他也永远回不了他的家…
河水慢慢变得血红,河底的傅大小姐长长的黑发突然像水草般摇曳舞动起来,浓郁的黑色的阴影自她身上漫延,漫过河流,漫进村庄。盛夏的夜里渐渐变更黑了,好像一切都失去了存在,万籁俱寂。表情凄厉的她拖着长长的黑发,步伐僵硬的从河里走出,走向村庄…
这么恐怖的未来她能够兜得住么?
香久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姐姐,牙还疼么?”姐姐这是疼傻了么?还没有开始换牙的傅小弟一脸同情的看着给自己耳光的香久。
对哟,我还缺了颗牙齿。
香久摸摸缺颗牙的嘴,万一不长牙齿了,这个年代岂不是要豁牙漏风一辈子?这样还是美女么?香久开始悲伤起来。
“傅婶娘,在家里吗?”院门外面传来敲门声,坐在院子里面发呆晒太阳的香久,看向乖萌坐在旁边的傅小弟,是谁?
“傅婶娘,我是江城他娘,你在家里吗?”外面的女人再次敲门问道。
这个是许江城的娘?
香久想起自己那个老太太,特别善良勤劳,自从傅大小姐嫁给她儿子,老太太承包了所有的家务,只为了傅大小姐对她儿子能好一点点,真是稀世少有的好婆婆啊。
“婶娘,我祖母和我娘一起割猪草去了。”香久打开门,打量着这个书中在许江城去世后,一夜白头,几天后就跟着去了的老太太,她跟傅母一个辈分,但是看起来像是两代人。
瘦小的身材,头发发白,肤色偏黑,五官却很是端正。许母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子,难怪身为她儿子的,幼时的许江城,作为农村田地长大的孩子,比一般孩子要偏白净漂亮,在被傅奶奶收养的那几年里,是傅奶奶心里最疼爱的人。
“香香,就你和维桢两人在家里啊,来,这是你江城哥昨天寄回来的,啥海岛晒的干菜和小虾,让我给你们送过来。”许母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带着深深的皱纹。
“谢谢婶娘,你自己留着吃吧,这是江城哥这么老远孝敬你的。”香久不好意思的推辞道。
“嗨,我的有留着呢,这是江城特意给你们寄的,你不收,回头你江城哥会跟我生气的,来好孩子,快拿进去,我要去地里了,你跟弟弟在家里,不要出去啊。”许母嘱咐道。
“嗯!”香久点头,原书里面原主简直一身臭毛病,但是也很是喜欢许母,因为这个老太太真的对她特别好,对她的疼爱也是真心的。
“维桢,要听姐姐的话啊,我去地里了。”老太太将手里的一个带着海盐味道大布包放到香久手上,就急急忙忙的往村东头的田地那边走去。
香久把手里的布包交给好奇的弟弟,自己顺着打开的院门,探头看向外面。
好荒凉,好破旧,好贫穷的年代啊。
香久走出院外,认真打量着这个自己现在住的地方,这个昨晚她跟原主共情后,原主收到退婚信晕倒,香久就醒了,所以她不知道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本书是她大学的时候写的,那时候看了几份文G期间的事件,又听长辈讲了身边的故事,就有了这本书。
她记得那个头发花白,脸上饱经风霜的老人告诉她,她走过这个年代,享过福,吃过苦,饿过饭,受过罪,有些体会,是和平的二十一世界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的。
这个年代善良淳朴的人特别多,但是极个别的坏人坏的你难以想象,简直骨头缝都是黑色的。
香久默叹,真是个难以想象的,奇妙的年代和人。
这个破旧的傅家山村,在香久得到的傅大小姐的记忆中,是这附近十里八村,比较富裕的村庄。
傅家村除了后山有茂盛的树林,侧边有广阔的河流,旁边还有很大一片肥沃的土地。当然它们是曾经属于傅家的土地,后来分给乡里,最后又成为国家所有的集体资产,傅家村也改名叫红旗生产队,只是老一辈人有时候还是习惯喊成傅家村。
简陋的两间正屋,两间牛棚改造的厨房和柴房,是傅香久他们现在的家,被围墙隔在外面的几间棚子是杂物房,牛栏和猪圈。这里一头牛两头猪每天吃的草食是傅母的任务。每天下午交任务,够数才有公分,而年底分粮食,靠的就是公分的数量。
“姐姐,你去哪里?”傅小弟已经把许母送过来的海货拿到屋子里面去了,看到香久外出了院门,连忙跟了出来。
“我就出门看看。”香久等傅小弟过来,牵着他的小手,一起往旁边的猪圈走去。
人住茅草泥墙屋,猪圈是石头围的墙,茅草盖的顶。
人不如猪,香久下了定论。
“哄!哄!哄!”听到有人走近了,猪圈里面的两头猪开始拱木门了,这是要食物的表现么?
香久轻轻靠近,想到自己曾经在电视里面看到的又肥又壮的活猪,还没有见过真猪,不由探头往猪圈里看去。
这是傅母回乡后养了半年的猪?
“真瘦的猪啊!,长得也太丑了吧,连萌都没有,真可怜!”两只屁股都没有啥肉的黑白花猪,看到香久后,一个劲用嘴拱木棍坐成的门。
“它们饿了,这是要吃草了,每次娘来喂食它们就拱门。”奶声奶气的傅小弟给没有见识的姐姐科普。
“哦,饿了,那吃什么啊?”香久问。
傅小弟歪着小脑袋想了想。
“吃草。”他点点头。
“娘就给草它们吃。”
“猪吃草?”香久纳闷,电视里面猪不是吃饲料的么?不过既然傅母天天打猪草,可能这个年代的猪就是吃草的。
她在四周找了找,发现不远处有几颗蒲公英,想到自己曾经在二十一世纪吃过蒲公英茶,那么蒲公英猪应该能吃。
她几根蒲公英连根拔起,排掉泥巴丢进半截木桩做成的猪食槽里,两头猪都急忙挤了过来,把木头食槽拱的发出“哐哐!”的声音,地上的猪屎尿被砸的溅起,香久吓的连忙拉着傅小弟躲的远远的。
太可怕了,真不该手欠啊,大冬天的弄脏了衣服,恶心还难洗,这个年代可是没有洗衣机的。
“呼,养猪人真不容易啊!”香久感叹着,看向牛棚,敞开的木门里面不见牛,大概被养牛人带去吃草了吧。
满足了好奇心的香久准备回家了。
“媳妇!”
谁呀?香久回头,只见一个脏兮兮的蓬头寇面,衣衫褴楼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后面几米外,见香久回头看他,竟然又喊了声媳妇,他似乎控制不好的五官,说着话口水竟然流出来了。
“噁!”香久简直恶心的要吐了。
世界上面竟然又这样的人,还在喊她媳妇,他是傻子么?
她一把将瘦小的傅小弟抱起,三步变两步的跑回了家,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拉上木栓。
“媳妇,媳妇开门。”天啦,这个一看就像脑子有问题的傻人追过来啦。
竹子编制的门似乎也不太结实,被他拍的啪啪响,剧烈摇晃起来。
香久和傅小弟都吓坏了,眼泪都跑出来了,她后悔不该脚欠出院门的,更不该在没有成年家人的陪伴下出门,哪里想到外面这么危险啊,原身来到傅家村半年都躲在家里是对的。
脚欠和手欠都会招坏事,果然如此。
怎么办,如果院门被拍开,就小屋的木门也不顶啥用啊。香久拉着傅小弟回到堂屋,刚想关门,看到屋里的小木桌,她搬过这个吃饭的桌子,很是轻巧,如果用这个桌子挡一会儿,院门应该能坚持到傅家人回来吧,不能让这个人把傅家仅有的家给毁了。
香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咬牙就把桌子给扛了起来,来到院子里,院门已经被傻子拍的摇摇欲坠,眼看木栓要顶不住了。
而且傻子看到香久从屋里出来了,更激动了,把门拍的哐哐的,像是就要散架了一样。
香久忙跑过去,用桌面顶着竹门,好在竹门是向外拉开的,傻子不知道,一个劲往里拍,才坚持到了香久出来。
“你快点走开,快点滚啊!”香久用肩膀和头撑着桌子,用全身的力气顶着,好歹让竹门没有散掉。
“娘说你是我媳妇,媳妇开门,跟我回家。”傻子没有知觉一样拍着木门喊道。
香久简直要气疯了,他的娘也太不要脸了吧,傅家即使已经没落了,那也不是她傻子儿子宵想的吧,怎么还有这么变态的老女人,还放傻子儿子出来祸害人。
“滚,我才不是你媳妇,你娘有病呢,你快点滚!”长这么大没有骂过人的香久也忍不住爆出口了。
想到共情的回忆里,许家没有了之后,傅大小姐回村,这个傻子的娘,好像还来骂傅大小姐是个克星,只生女儿,没有儿子,害许家绝了后。
香久恶心的,简直了,这个什么变态娘啊,有这么个儿子,她情愿生七个仙女出来,也不要儿子,如果许江城抗议,全家一起揍他。
想到许江城,原书里也是许江城回来后,娶了傅大小姐,村里的人才不敢惹傅家人。许江城好歹是个营长,还是十里八村他们这一代最大的官,被称为最出息的孩子。
“媳妇,跟我回家,娘说你跟我回家。”傻子坚持的拍着门,仿佛不知道手痛一样。
“你快滚远点啊!”香久崩溃的哭喊道。
这个村里有如许母那样的好人,也有很多坏人。
“王大傻子,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远点。”一个年轻男子喝骂道。
“娘,娘,说这是我媳妇。”傻子含糊不清的回到。
“你娘做梦了,再唐突人家傅姑娘,我打死你。”年轻男子恶狠狠的口气,吓坏了傻子。
“娘,娘,娘说。”傻子急忙含糊的想说什么。
“快滚。”年轻男子过来踢了傻子一脚,将他吓的拖拉着破鞋子啪嗒啪嗒的跑走了。
“傅姑娘,没事了,我已经把傻子赶走了,你安全了,可以开门出来了。”年轻男子站在院门前,透着竹门缝隙看着挡着门的桌子,和桌子下面露出来的裤脚。
真的走了?
香久仔细听听,好像是的,那啪嗒的走路的声音已经远的听不见了,她嘘了口气,感激的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她从桌后面探出头,看向快散架的,缝隙巨大的竹门外面的人,准备道谢。
那个青年一身半新的灰色中山服,消瘦高挑,皮肤白皙,梳着三七分的头发,细长眼,高鼻梁,微微有点婴儿肥的脸,带着一副眼镜充满了书生意气,任谁看了都有好一个俊秀少年郎的感觉。
香久却觉得一股寒气从骨子里往外冒,她使劲盯着竹门外,那张微笑的脸,整个人僵住了,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地恐惧、憎恨袭上心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