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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第二十章

      宁元珊脸上挂着还没干的泪水。她察觉到任思楠的手扯着自己的手,想让自己被迫松开她的衣袖。她无比的慌乱和局促,“姐姐......”

      她一声姐姐,她便犹豫了。

      可在汉云阁里仔仔细细的看这个少女,却真的与在自己阁中瞧见的不一样。

      或许这才是珊儿真正的样子......为了自己喜欢的男子,也会歇斯底里。

      她看着她道:“我有些累了,先回了。你若是想,也可以去侯爷那里敞开了同他说,你爱慕于他。也好过于日日嫉妒恼怒的发狂。”
      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她选了些难听至极的话来噎她。

      仿佛这样自己就能畅快了一般。

      “姐姐......姐姐为何这样说呢......”

      “罢了......”她垂首,默了片刻。
      都是侯爷的女人,都是侯府的女人,这一辈子都在待在这里的。珊儿喜欢侯爷又有什么不对呢。自己早便知道的,不是吗。

      “三妹妹好生歇息,今日不方便打扰了。”在别人阁中失态已是非常无礼之举,再不可如此了。

      “姐姐不带我吗?”宁元珊哭得鼻尖儿红红的,话说几句也还打几个嗝,“我陪姐姐一起回去吧。”

      任思楠离开的脚步顿了,“随你吧。”

      ......

      赵薷看完了两个人的变扭,旁观之人是能看到的多一些。

      她为任思楠叹了一声气。

      二夫人愚钝不知,苦得可都是哭哭支撑的人呐。

      可也不对啊......二夫人怎么就对她宴夏情根深种了呢?莫不是宴夏对人家做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给,才致使如此?

      “好你个宴夏呀。”她笑得狐媚娇气,往身后软塌一靠,鞋袜也脱了。作势摸摸小腹,她眼有深意的道:“孩子啊,你的母亲风流之事还不少,娘亲一会儿替你问一问。”
      宴夏过来时,她也还这样倚靠着,连姿势都没有变动过。

      “哟,我们小夫人做什么呢?”宴夏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旋即伏下身子去,将她圈在怀中。

      赵薷慵懒道:“在等孩子的母亲过来咯。”

      这个称呼,是头一回听到!稀奇又喜气的紧。

      宴夏恍然之间,竟也觉得这个孩子是真实存在的。她与楚楚这般的调情,都是真的。

      “看不出来,楚楚这样想念我。”

      “少贫嘴!”她忽然将人向后推了一步,自己借机站起来,离开了软塌。

      宴夏随着她,进了寝阁。赵薷在妆台前坐下,她也便自然而然的凑上去,替她歇下头上的发饰,帮着整理。

      一般到这个时候,赵薷都会推却。

      今日却是没有。

      难道是有了什么心事?宴夏不由的想。

      她一半的心思在打理她的青丝上,另一半的心思,则在旁的地方。

      于是乎,也是旁敲侧击的问,“今日有人来过汉云阁吗?”

      赵薷还是懒得,似有些疲倦,“自然是有的。怀孕的消息一出去,便有人来过了。”

      接下来,宴夏用脚指头想想都应当晓得缘由在哪里。

      “是她们?她们又来说了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赵薷侧过身,故作娇道,“怎么了,侯爷心虚啊。”

      这话使得宴夏一愣一愣。

      这话怎么说的。她能心虚什么!

      “你!你且说来听听,我有何好心虚的!”

      “侯爷好大的反应啊。”她勾勾手,指腹点着宴夏的下巴,吐气若兰。

      宴夏深吸一口气。
      小狐狸的几番小动作,还真够让人意乱情迷的。

      “哪个经得起你赵楚楚这般捉弄。”她随着她手指上的力道,轻轻偏过头去。

      赵薷将她的脸偏向一侧,蜻蜓点水的吻了,慢悠悠道:“我可从来没有捉弄过别人。”

      不像你,将二夫人的魂都勾了似的。欠下的一屁股风流债,还不知道藏着怎样明媚动人的女子呢。

      “楚楚方才那句话是何意思啊。”要同她这个小妖精周旋,怕是还得几个时辰才能从她弯弯绕绕的话里寻出点苗头,倒不知直接问来得快些。

      赵薷拂开眼前人,站起身,玉足轻迈。

      她不顾宴夏灼热的眼神,也不顾她还在原地愣着,自行迈步子过去,坐在了床沿儿,“妾有些累了,侯爷陪陪妾身,好不好?”

      宴夏喉上痒痒的,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也往那头去了。

      上榻之后的赵薷,本分的出奇,像是真的倦了,倚靠着枕着她的手,便闭上了眼睛安神......

      她没憋住,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声音也压低了问:“你莫要再吊着我了,快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有人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不说的!

      莫不是要将别人都逼死难受死不成?

      赵薷十分不愿的推搡。可惜力气差距大着,她有被禁锢在她身子之下,气力几乎也都使不上了。

      随后,她如恼羞成怒一般,扬起了脖子,贴近了宴夏的下巴,狠狠的下了嘴!

      风流浪子是吗?

      侯府之主是吗?

      处处风雅是吗?

      拿来吧你!

      “啊!”宴夏一声低呼,捂着下巴倒向一侧,“你这女人,怎么话不说清楚便咬人呢!”

      是个属狗的吗!

      偏偏心里暗骂的话又不可说出口,怕她真往心里去了。

      “我这女人?对啊,我这女人比不上你先入府的美妾,我只有这一副身子得您的喜欢,哪天您厌倦了就是厌倦了。不像那一位,对您大概是千依百顺。”

      宴夏眉心一跳,略感不妙。

      这说的是哪一个?

      呸!什么叫做哪一个,折腾的自己的脑子都不灵光了。她宴夏从头到尾不久只有这么一个妻子吗。
      哪里还有什么别人!

      “楚楚是吃了谁的醋?同我说一说,我下次见了她定然不会搭理的。”宴夏就此表起了忠心。

      赵薷没再否认,直接道:“您那二夫人,可不就是嘛。”

      宴夏一头的雾水,良久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侯爷不准备说些什么?”

      “额......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元珊心性应该并不坏,进府两年多一直还算安分。要说闹腾,也只是在任氏那里闹,我与她无甚感情可言。”但要说毫无关系,也实在牵强了些。人家毕竟是自己的妾室。

      赵薷微微扁起嘴,眼神一下黯淡下来,“二夫人可不这么认为吧。”

      “嗯?”

      “二夫人今日可是非常之伤心,也说出了对侯爷的爱慕之意。侯爷还不去回馈回馈?”

      宴夏眯着眼,捂着下巴的手去扯了她,“我去回馈什么?我对你来说便是这样随意之人吗。”

      赵薷变扭着,“我就是心里不痛快罢了......”

      这醋得吃,不管是站在哪个角度。她心里是有不痛快,这不痛快是要在此刻放大,放大到她眼前才能多得些有助益的东西。譬如宴夏的怜惜和特许。
      醋吃的得有分寸,这又是一个新的掂量。

      趁着她没什么反应,赵薷缠上了她,做了个脖子以上允许出现的爱。

      事后,缱绻的感情绵里藏针,将许多意味都浸入人的骨髓里。
      赵薷闻着她散发出的香味儿,有些贪婪的呼吸。

      直到呼吸慢慢平复,她恍然发现,自己好似习惯了与她一起的感觉。

      被她照顾着,既舒服又容易。事后的疲惫大概是唯一的缺点。

      “侯爷......”她声音疲倦,吐着气声儿,“抱我,紧些。”

      宴夏眼里温柔的像沾了蜜,立马回抱了她。

      “楚楚......是我的不对,本不该有那两个人存在。”若她当年能一直抱有希望,相信她还活着,一直寻找,便不会有那种横在二人之间的麻烦。

      赵薷只当她又说胡话,驳道:“胡说什么。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早于我来到你身边,我不过是醋了,并非是要求你做什么。”

      “这我都知道的......”可这委屈原本可以不受,这醋原本也可以不吃.....前面的话,都是基于自己的内心才说的。

      赵薷闭着眼,闻着她身上的香,养着精神。

      片刻之后,她想起一事,哑着声音开口,“侯爷可知大夫人与二夫人之间的关系?”

      此番她是有意点破,不是无意之举。

      若宴夏之前就知道,那便可以表个忠心,对自己有益。若是宴夏此前一点也不知,那就当她卖个顺水人情给那两位。提前给这个以后会戴绿帽子的侯爷提点一下。
      别到了那个时候,恼羞成怒,真就将人杀了也说不定。

      再看宴夏的神色,并不觉得稀奇,赵薷抬抬眼皮子,便晓得她已经知道了。应该比自己知道的早很多。

      这也难怪,她们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嘛?
      多看几眼就能看出谁眼中是欲望,谁眼中是温情,谁眼中又是平淡。

      也罢。终究是事不关己,理当高高挂起。

      “看样子侯爷是知道的。那妾身便不多事了,实在倦得很。”

      宴夏轻道:“睡吧。”

      赵薷闭眼抬头,吻了吻她的喉上,使着小气声儿问:“侯爷还会偷偷走掉吗......”

      宴夏给她保证,“不会的。今日无事,我不离开。即便有事,也没有我的‘孩子’重要,我理当陪你。”

      赵薷弯弯唇,“多谢‘孩子’成全了。”

      ......

      *

      次日,用起早膳,宴夏依言还在。

      赵薷服侍着她束胸更衣,束发戴冠。

      日子已入初冬,山歙的寒气也初初显露,赵薷望几眼窗外,多拿了一件百兽纹色的大氅出来。

      宴夏喜着暗色,这偏白色的大氅拿出来,倒让人纳罕。

      “天气寒下来了,侯爷要知道自己也是女子,多加注意身子。”赵薷将大氅提着,亲手给她系上。

      宴夏抓住她的手,淡笑道:“我此前从未用过这个。”

      从未用过?赵薷张了张口,一时不觉,被她揽了腰去。

      山歙的冬日那么冷,寒气森森的。在清水阁的那几年里,冬日里她几乎是连清水阁的门都不愿意出。这双手也是年年都生冻疮......

      “啊......你不冷?”

      “还好。”宴夏揽着她,回道。

      军中的事情多到使人发恼,体力的方面,她抵不过男子。可也得日日练着筋骨,总不好懈怠。日久年深,身体也有好的变化,冬日里便没有用过大氅之类的物件儿。

      还有便是,之前没有人会有这样亲近她的机会。那两房摆设似的妾室,不过两厢利用,都是各自生活。

      “我可不管,往后得听我的。”

      “好~”都听她的,又有何妨,“待十个月过了,侯府便有喜事了。而这一切,都是楚楚予我的。”
      所以,听自己妻子的话,是很应该的。

      她感念上苍,感念她赵楚楚,感念父亲当年的劝阻,也感念自身......

      赵薷摸摸她的环佩,勾了勾,心里是万潮汹涌动荡难安。
      这个人好像并非是当初自己想的那样......一点都不一样......

      她好像不凶恶,不让人讨厌,也不会难为自己。

      从清水阁到汉云阁,一步一步都走得无比顺畅。倘若她真的是那种大恶之人,同她的父辈一样的话,自己便不会有这样的顺利。

      “侯爷今日去哪里?”

      宴夏惊喜了,楚楚还从未问过自己的行踪。

      “今日要去军中,入冬了,防事需得重铸加固,以防万一。”细作挖了几人出来,可那些人放进来的远远不止这些,未雨绸缪才可安然无恙。

      赵薷环住她,两人相拥相抱,她好像也能从宴夏那边感受到她的体温,“侯爷辛苦了。”

      “不辛苦。有你怎会辛苦。”她说的情真意切,温柔若水。

      赵薷眼里闪着水光。

      人有诸多迷惘,在不同的时刻。

      宴夏在山歙所做的,皆是当年父亲应该做的事。她将这里保护的很好。

      七里亭的事,让赵薷怀疑起了很多。她的“姑母”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为何会让自己抓住宴夏的七日时间,这七日时间空出来,究竟是够她们做些什么?
      和七里亭失守的事联系在一起,已经不难想出她的目的。

      和她为何要怎么做,她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才能驱使她冒天下之大不韪!

      “侯爷将七里亭拿回来了吗?”

      宴夏抱她的动作顿时一滞。

      赵薷无奈的闭眼,接着将不必要说的一并言语了。

      她大有孤注一掷的心思,“以侯爷之才想必已经拿回来了。”

      宴夏不语,与她抱着的动作也不曾变。

      “侯爷拿回七里亭所有人都预料的到,就像希月,她就很肯定的告诉妾身,妾身的夫君是很厉害的人物,让妾身不必担心。可......我既嫁给你了,哪能担心呢......”

      宴夏哑道,“你得告诉我,你如何知道的。”

      赵薷轻声叹了,果真,她不是那么糊弄的。得半真半假的掺着说,“侯爷还记得那日我的伤寒是从何而来吗。”

      “记得。”

      宴夏在等她的回答,她感受的到。

      “那日我想起了儿时往事,那时......整个街道都是血,尸骨横飞,到处狼藉......我救了一个人,却差点送了命......而想起那些之前,二夫人同我言道,七里亭失了。”赵薷身体颤抖,声音也颤着。

      这她做不了假,她确实很惧怕那个时候。

      若非必要,宁愿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宴夏的身体不再僵硬,而是十分热烈的回应她。她将她抱得很紧,像是要就此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知道了......”宴夏为自己方才的一点猜疑感到歉疚万分。她是能怀疑任何一个人,就是应该怀疑她的楚楚。

      那是一段怎样的际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情动之时,房事之时,她也能摸到她腰侧的伤处,是个原形的伤口,上面的疤痕已经浅了。但她仔细的摸着,是能与当时她中箭拔箭的情形联系起来的。

      圆形的伤疤处,还有着一个十字形的伤疤。

      那时拔箭时大夫在她身上切开的伤口......

      那样的际遇,楚楚怎么可能不怕......而她呢,竟在怀疑些别的,难道应该吗?!

      赵薷并未在宴夏松口之后,再未有对突如其来的怀疑做多解释。她想对宴夏说的,还有自己想了很久的猜测。

      是猜测没错。她的猜测,基于对姑母近十年的了解,并不是空穴来风。宴夏为人聪慧,真有万一,也能有所防范。

      “七里亭在山歙是人人都知道的地方,可百姓对此并不了解吧。”赵薷与她拉开距离,在软塌上坐着。

      “是啊,百姓对此不甚了解。七里亭毕竟是在天险之外。”是最外面的一道防线。

      赵薷蹙眉,盯着她,竟忽然道:“不知侯爷可又发觉,事有蹊跷?”

      依照宴夏的眼力,不可能一点和看不出来。她便赌了这一把。

      可幸,她是对的。

      宴夏并未瞒着,“确有蹊跷,我已在查了。”

      “侯爷之事且本不该过问,我今日僭越,是自知的。我想说,内外若是联合,便不好办了......侯爷明白的我的意思吗?”

      宴夏了然,眉眼肃然,“你与我想的一致。”

      对山歙军防下手之人,定不是一派,其中定有许多的弯弯绕绕。七里亭之外,是虎视眈眈的外族。
      那里面这一派呢?

      又是何人?

      此前她以揪出细作为先,也知此举不是上上之策。

      但要知道,揪出内里这派,可不是容易的事。到时要再牵扯出一些官员之类的,便牵一发而动全身,狗急跳墙也犹未可知。

      “所以侯爷不让我出府,是因为害怕吗?”

      入府几个月,她日日都在府上,抛去其他,不难想到她的安排乃有深意。

      宴夏眸色很淡,人看的久了,很容易心生惧怕。

      她阖上双目,轻轻摇头,“不可出去。”

      自己尚有能力自保,身边也有亲卫。赵薷便不一样,就算有亲卫在,她依旧难安,不能放心。七里亭失守之后,她便没有提起过出府的事。

      预备带她游湖,带她骑马,带她秋日放风筝,却一件也没去。

      “楚楚......你信我,过一些时日,等我有了把握......”

      “侯爷也想过可以拿我做诱饵的,是不是?”她面色平静,像在说着与自己无甚关联的事,“侯爷放出我有孕的消息,有过这样的思量的,是不是?”

      “侯爷还听不明白的话,妾再换一个说法......侯爷在计划侯府的子嗣与妾身的时候,是想以妾为诱饵,引着他人下手,再行一箭双雕之举,对否?”

      “我......”

      面对质问,她一时间竟无法替自己解释分毫。

      她确确实实就是想过那个计策,以楚楚为诱饵,诱敌上钩。他们若要成功,最好就是人心动荡,所以这个孩子不能有。

      而那些人,势必会对楚楚下手!她会派人在她身边保护,要是没有人来,楚楚的身份便可疑了......要是有人来,她便危险。

      “侯爷原本是对的......”赵薷趋于平静的接受。

      宴夏别过脸,紧咬牙关,“不是对的。我也根本做不到如此......”

      不管是试探,还是置她于危险之中,她都做不到......

      *

      赵薷心脏疼的突然,细密的疼痛之外,还有酸涩。

      姑母一早便知道她的是女子。两个女人之间怎么可能有孩子......但山歙的百姓不知道,她唯有再出现,与自己商量对策。
      或,直接将自己除去,才能达到效果。

      皆时人心惶惶,姑母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她依着宴夏的后背,将人从后面抱着,安安静静过了半晌......

      “妾愿意为侯爷行万难之事。”

      宴夏猛然转过身来,否道:“不可。”

      “侯爷知道,此法最为便捷。”

      宴夏痛惜的看她,眼中充斥心疼,“不可......”

      哪有会有这样傻气的女人,知晓了被利用都不会冲人发难,还行依着自己先前的法子来做。

      又不是秤砣做的心,怎能不痛呢......

      “我总能想到法子出去,不如就成全了我吧。你我之间,横亘着这个,倒不如一鼓作气取了这个心结。”

      “我信你,你能护着我的。”

      虽是凶险,但此法是解这困局的唯一法子。

      她有事想问姑母,这件事她要自己去求证,能在宴夏眼皮子底下做这事不容易,不如就摆到台面上来。

      要真的死了,便也解脱了.......

      这一辈子,累得很。

      “妾若死了,侯爷会忆起我吗.......”

      应该会吧。
      一夜夫妻百夜恩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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