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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第十七章
      “辛苦你了,小东西。”

      她像往常一样,贴着她睡。小鸟依人的,枕着她的手臂睡着。

      赵薷依着她,感受她睡得安稳踏实,自己却再没法子入睡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相互矛盾的。报仇也好,详查事情的真相也好,她都不应该对宴夏动心。

      可事实呢?

      她睡在她的身边,想的念的,担忧的歉疚的,哪里能离开这个人呢。

      世上若有巫蛊之术,宴夏会是其中好手吧。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宴夏好似听到了声音,身子动了动。
      她这一动,赵薷便不敢再动。

      而后宴夏在她注视之下,吧唧了几回嘴,一个侧身过来,又将她抱了。

      这人……

      赵薷心底气她睡得不安分,抬起锦被之下的小细腿,轻轻蹬她。

      谁料想,转眼就被夹了。成了个活生生的动弹不得的姿势。

      方才就不应该心疼这个女人!

      ……

      她这样一直被宴夏用身体束缚着,意外睡的好了。她争不过宴夏的力气,不消多少时候,也放弃了反抗。从睁着眼睛,到迷糊犯困只用了不过半刻钟。

      再醒来时,她也稀罕。原来宴夏这女人还有助眠的作用。

      不错不错。

      午膳时辰到了,希月?轻手轻脚到进来,将膳食一一摆在案上。夫人说是午膳的时候来的,可现在好像没什么动静。自己这个做奴婢的总不好去将两个主子叫醒。

      思来想去,希月还是退了出去。

      床榻这里头,赵薷不太满意的拍了身边人,“侯爷还不准备起吗,这是要赖到什么时候?”

      被丫头们瞧见了也不嫌害臊。

      宴夏果然已经醒了。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赖到夫人唤我起来的时候。”

      赵薷嘁声儿,死命推她,“自己睡到这个时候却都来赖我,侯爷真是个大无赖了!”

      “哈哈。”宴夏笑出声来,心情舒畅开怀,“罢了!听夫人的话,起来用饭。”

      自己饿上几顿都没什么。
      楚楚的身子可是饿不得的。

      希月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也才敢进来伺候。先前进来摆好午膳的时候,便瞧见了晨间送进来的早膳一点儿都没动。

      故而,挂在脸上的也是满不开心。

      午膳安安静静的用了,在过了一刻钟,希月端着下面的汤药复又进来了。

      “夫人,该用药了。”

      赵薷有觉,挑了眉逗她:“怎么啦?谁惹我们家希月不开心了。”

      一旁净手的宴夏也被吸引了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

      “才没有……”她还是有些怕宴夏,许多话都不敢在里面直说。若是里面只有夫人一个人,她早就说出口了。

      赵薷接过她手上的药碗,白皙的手落在她的肩上。

      轻轻一捏,她偷笑道:“好了。今日的事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我先把药喝了,一点都不会剩下的,好不好?”

      被主子家这样可心的哄了一番,希月的脸上清晰可见的飘过了两朵红云……
      她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夫人,根本挪不开了。

      夫人是个好生漂亮的女子啊……之前听见二夫人房里总是夸侯爷长得好看。自己也不止一次见过侯爷了,侯爷是长得很俊俏,比有些女子还要好看。
      可和夫人还是没法比的。

      她在话本子里看过一个故事。即便是识字不全,她也晓得那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有多么千娇百媚。

      那女人好似是个狐妖,名叫苏妲己。
      嗯!夫人一定比那个苏姑娘还要漂亮。

      不过好像那个苏姑娘并不是什么好人。听说还叫一个什么王的男人,将整个国家都送出去了。

      希月看着自家夫人,脸上红的更厉害了。夫人心地善良,一味的委屈都让自己受了。总不会是同那个苏姑娘一个性子的。

      “夫人每每都说的特别好听!”可是每到她口中保证的下一回,就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样的话,太不可信了。

      “哦?”宴夏拿起帕子,将自己手上的水慢慢擦去,好奇问道,“希月今日脾气古怪啊,可是你们夫人做了什么事?说来与本侯听听。”

      希月一瞬间的开始紧张。脸上的红色没过多久就褪了个干净。

      这……

      要是说错了话,会不会连累夫人受罚呢?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宴夏又催了一回。

      赵薷在侧,接到她求助的眼神,暗暗的在心里发笑。

      小妮子只是个纸老虎,哪经得住这么吓的。

      “侯爷,您就不要为难她了。待会给妾身的婢女都吓坏了。”媚声媚色的笑着,赵薷勾了勾她的小臂。

      宴夏果然没再问。

      只不放过赵薷,接着道,“你自己老实交代我便不问她了。”

      她没脾气睡似的笑了笑,无奈道,“妾早膳没用,惹得希月不开心了。”

      至于早膳为什么没用,侯爷是很清楚。

      宴夏了然,歉疚的感觉又开始作祟。头一遭她对希月多说了几句话,“这一回我的责任很重,往后也会督着她用饭,这样可行了?”

      希月如蒙大赦,咧开了嘴儿,“有侯爷管着夫人那是最好了,多谢侯爷!”

      宴夏颔首。
      当初将这小丫头送到楚楚房里伺候,倒是送的很中意。性子颇为单纯,喜怒形于色,没有奇奇怪怪的心思。

      以后要是做得好,酌情升个府中小管事做做也不是不行。

      “这两个月必要将身子好好调整过来了。知道吗?”

      忽然这一句叫赵薷蒙着,“侯爷是在同妾身说话吗?”

      宴夏不语,眼神像是瞧着傻子。
      这里面除了她就是伺候的婢女,她难不成会去关心婢女的身子吗。

      一瞬的,赵薷也有了反应,刚刚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些蠢。

      “妾知道了。”

      “可不能只是知道了!”宴夏偷摸着在她腰侧一捏,“侯府是时候有个孩子了。”

      对比赵薷的不解,希月好像才是最开心的那个。

      喜怒形于色的小丫头,如今喜上眉梢,退下的步子都蹦得起来。

      屏退左右,第一次开始与宴夏谈起这事。

      两个女人之间,怎么能有孩子?

      “楚楚,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赵薷抿着唇,先发制人道,“我在想,如何才能为侯爷生个孩子。”

      宴夏心里一酸,眼睛闪过心疼,“傻丫头,我怎么能与你有孩子呢。”

      所以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不想也罢。

      “那侯爷的意思是……”

      宴夏扶她在妆台前坐了,妆台的铜镜里倒映出两个人的相貌。凭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我为楚楚梳妆可好?”

      赵薷心里急着,看她如今这般好兴致,也不好去反驳了她。

      “好吧。”

      宴夏轻笑着,拿起梳子将她柔顺绵软的青丝一遍一遍地梳理。

      老人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注1)
      新娘子在新婚之时,得有一位有福气的老人,亲自给她梳头上妆。在梳头之时为其祈愿,便能有白发齐眉儿孙满堂的福气。

      楚楚嫁给自己的时候,只简单由自己抱上了轿子,在侯府门前下轿,再由自己抱进了府里。所谓女儿家出嫁的大礼,她半分也没有享受过。

      按理说,自己二十出头的年纪,是应当有子嗣了。但却不是非要不可。

      会在祖母面前妥协,都是因为私心。

      侯府的世子若从楚楚的名下出,则予她正妻夫人的名份就会容易许多。
      这是这般计划又得辛苦她了……

      “楚楚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尽可以都告诉我。”只要她提了,自己都会尽力做到。

      赵薷笑她傻气,将脑袋侧了侧,忽然的从侧面埋尽她的颈间……

      “阿宴的味道很好闻。多来陪陪我便可以了,咱们一辈子便这样过。我已知足了。”

      身处其中,赵薷明知些东西不可说,却还是说了……这一次她不知自己是太过了解宴夏,才说出的这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我还有很多想要给你。”

      赵薷心颤了,强装镇定不着痕迹的问,“给我什么?”

      宴夏笑得温柔至极,似天边婉婉的浮云,雨后初晴的朝露。

      “侯府缺一个女主人。我还欠你一个正妻的名份,还有一场大礼。”

      “什么?”

      “我说,侯府缺一个女主人。我还欠你一个正妻的名份,还有一场大礼。”

      “你……”从自己谨慎细微的心思出来,宴夏却又给她织就了一张不知前路的大网。

      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更要命的是,她从宴夏的眼睛里没有看到玩笑的分毫意味……

      顾不上整理自己,她只能在言语上暗暗推却,“我是柳巷青楼出身……山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侯爷没有这个必要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计划,无所谓风险。”

      字里行间,她都分外执着。

      山歙虽是偏远,但宴家侯府是朝廷外封的世袭侯爵,她入不了侯府的玉碟。(注2)

      若没有那个变故,她也是官家之女,哪会低人一等。

      “我不想你冒险,一个名头罢了,我不在意。”

      宴夏眼含热泪,凑近了与她亲吻。
      寝阁的温度变了,她觉得热意攀爬上来,控制不住的往她怀里软。

      “你得在意。”

      “等你的风寒好了,再过半月,我便让周温来替你诊脉,将孕事公布出去。”

      “最多一年,我会以正妻之礼数,同你拜堂成亲。在此之前,还得辛苦楚楚,将这场戏与我一起做下去。”

      赵薷吐气若兰,面色红着,“你真是个疯子……”

      一个过于胆大的疯子。

      再直视她时,两个人眼中皆是水雾。心里也还蹦出一句别的。

      她不止是个胆大的疯子,还是个爱哭的疯子。

      须臾才过,她意识不到自己心软的像一滩水,“我能为侯爷做什么……”

      宴夏宽心了。
      她终于是应承了。

      “不必做别的。楚楚要好好在家养胎。其余的都由我去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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