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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UCY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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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做LUCY,生活在距今380万年前的东非,后来的人类定义我为阿尔法南方古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获得的自我意识。
好像是有一天我去河边喝水,那天没有风,平静的河水特别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影子,我看着影子,隐隐约约的想。
“这是啥?这是我吗?”
后来我又去喝水,又恰好碰见一个无风的日子,平静的河水里面,有个黑乎乎的脑袋。
“这是我吗?我长这个样子吗?”
“我好像不应该长这样,我应该,更漂亮一点。”
“不过没有关系,王最喜欢我。”
一阵微风吹皱了河水,水面上只剩下闪烁的波纹。
我刚刚萌生的自我意识消失了,之后再也没有机会产生过,因为我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
真可笑,猴子居然会从树上掉下来摔死。
我拔掉脑机接口,摘下VR头盔,从模拟LUCY的虚拟现实中退出,身边是和我一样如大梦初醒的同学们。
“刚刚你们已经通过模拟LUCY的诞生,体验了人类自我意识的产生过程,有哪位同学愿意分享感受呢?”班主任SIRI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让人对她的长相浮想联翩。可惜现实的她顶着一个液晶屏脑袋,上面打着今天课程的主题“人类自我意识的诞生”。
AI界的前辈们为了越过“恐怖谷”,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上个世纪20年代,人类发展到机器文明的巅峰,对仿生人存在特殊需求的人们成功制造了第一代成熟AI并将其植入仿生人体内,却因效果太过恐怖诡异,被迫中止仿生人AI计划。在女王支持下,所有民用AI机器人的设计标准统一为可组合拆卸的平板电脑。
仿生人AI计划中止后,脑机接口和虚拟现实技术的研发反而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可见人类的第一大科研动力就是搞黄色。
“D同学?你对于F同学的发言有什么不同意见吗?”似乎察觉了我在走神,SIRI突然呼唤了我的名字。
可恶,我能有什么意见,我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可是我不能这么回答,因为我给自己的定义,是个通常意义上的好学生,所以我求助的看向同桌W,然后发现,这家伙又在打游戏!
所以人怎么才会进步呢?只要你同桌经常指望不上就可以了。
我咬咬牙,开始往最不靠谱的方向编。“老师,我觉得人是先有了比较,才有的自我意识。”
SIRI屏幕亮了一下,我知道自己蒙对了,这条刚刚F应该没说过!
“LUCY临水自照这个行为,看似是对自我的确认,其实只是自我意识的萌芽,但凡萌芽,必有种子。而这个自我意识的种子是什么呢?我认为是记忆,LUCY拥有对于过去的记忆,这些记忆储存在她的大脑中。看到倒影的一刻,她眼睛接受到了来自外界的信息,信息通过脑神经的处理,与脑中存储的过往的记忆进行了一个比较,产生了一个信息差,这个信息差再传递到她的意识中,她才能意识到这个瞬间的特别之处,于是才会产生‘这是啥?’的疑问,进而产生‘这是我?’的意识。”
“你的神经心理学学的够好的啊。”我不靠谱的同桌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打游戏,他捅了一下我,小声说,“不过这是小冰的内容,你在SIRI的课程上讲这些,砸场子啊。”
不但砸场子,而且严重超纲了,可谁让我外婆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神经学家呢,这些东西我从小就知道。
“非常优秀的答案,亲爱的D同学。”SIRI的屏幕上露出一个笑脸,“不过我更希望你能从感性的角度聊聊这个问题。”
看吧,报复来了,感性这种东西,我们这个民族身上根本就不具备啊。
“报告老师,我做不到感性,报告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恐怖谷理论是一个关于人类对机器人和非人类物体的感觉的假设,在1970年被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政弘提出。其中, “恐怖谷”一词由Ernst Jentsch于1906年的论文《恐怖谷心理学》中提出,而他的观点被弗洛伊德在1919年的论文《恐怖谷》中阐述,因而成为著名理论。
森政弘的假设指出:由于机器人与人类在外表、动作上相似,所以人类亦会对机器人产生正面的情感;而当机器人与人类的相似程度达到一个特定程度的时候,人类对他们的反应便会突然变得极其负面和反感,哪怕机器人与人类只有一点点的差别,都会显得非常显眼刺目,从而整个机器人有非常僵硬恐怖的感觉,犹如面对行尸走肉;当机器人和人类的相似度继续上升,相当于普通人之间的相似度的时候,人类对他们的情感反应会再度回到正面,产生人类与人类之间的移情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