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123、意外与不安

　　“茜茜！桑妮！”我们刚跳下马车，赫敏就朝着我们跑了过来，脸上的焦急在看到我们身后空空的马车后瞬间转变成了担忧，“哈利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说了刚刚唐克斯的事后，她看上去稍微安心了一点。

　　“原来如此……”她沉思道，“我刚刚看到有一头巨大的银白色的四脚动物跑去了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很像你们用来传话的守护神，可能就是她的。”

　　在走向礼堂的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说着我和桑妮错过的一切，先是她和罗恩在礼堂门口守了很久，却既没有见到哈利也没有见到我和桑妮；接着是马尔福姗姗来迟，路过他们身边时还特意提高了声音，说对待入侵者就应该允许使用私刑，还得意地比划着如何对付一只讨厌的鼻子。

　　“讨厌的鼻子？”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确定他说的不是斯内普吗？”

　　“茜茜。”赫敏略带责备地说，“邓布利多相信斯内普。”

　　“拜托了，赫敏，我可没说斯内普坏话。”我半开玩笑地抱怨道，“邓布利多相信他，也不妨碍我讨厌他吧？”

　　“确实，是我最近一直和哈利待在一起，反应过度了。”赫敏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是没见到，当马尔福在那里耀武扬威的时候，他全当没听见，但却指责罗恩的衣服不够整洁，说我们没能给新生起到好的引导作用，差点扣了格兰芬多五分。”

　　“什么？！”我和桑妮同时叫出了声。

　　“这确实很令人气愤，但我想我们最好安静点溜进去，我不想他再以大声喧哗为由扣我们分了。”赫敏满脸无奈地说着，带着我们走到了罗恩留好的位置旁。

　　今年没有多少新生来自我们熟悉的家族，整个分院仪式有些乏善可陈。分院帽再次提醒了我们要团结一心，直到晚宴开始，哈利依然没有出现。

　　赫敏之前一坐下就向罗恩转达了我们刚刚的话，现在他们俩正在讨论哈利整个暑假以来越来越明显的对于斯莱特林（尤其是马尔福和斯内普）的针对。桑妮被旁边的拉文德拉着聊天，对面的斯莱特林长桌旁，佩格正在绘声绘色地和瑟吉欧说着些什么，与她正对着的马尔福正背对着我们挥舞着拳头模仿如何砸烂一个鼻子，并以此博得了一阵刺耳的笑声和掌声。

　　虽然听不到他具体在说什么，但能让他这么得意的对象几乎不作他想，我不禁担忧起了哈利的鼻子。

　　“真恶心。”罗恩一边为我们分发炖菜，一边皱着眉说，“这至少是我听到的第三遍了，他一直在重复这个故事。”

　　“希望哈利没事。”桑妮和拉文德也结束了谈话，她有些担忧地说。

　　而她身边的拉文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就好像我或者我对面的罗恩脖子上长着的不是她已经熟悉五年了的脑袋，而是一个美味无比的万圣南瓜。

　　“她和你说了什么？”我不由得好奇地低声问桑妮。

　　“没什么。”桑妮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小秘密。”我知趣地没有再追问。

　　“哈利！”突然，赫敏的低声惊呼吸引了我们所有的注意力。

　　果然是哈利，他从大门外飞快地走了进来，当他穿过赫奇帕奇餐桌时，许多人开始一起盯着他看，而当他看见了我们，直朝着我们走过来时，不少人甚至已经站起来打量他了。

　　他快步从一条条长凳旁奔过，挤到罗恩和赫敏中间坐了下来。

　　拉文德在看到他落座的瞬间松了口气。这可真奇怪，在我的印象中，她并不是十分挂念哈利的人。

　　不过哈利的脸看上去确实急需我们的关心，也很值得看到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他满脸都是干硬的血痂，尤其是鼻子下面，看上去简直像是被人打断过鼻梁。联想到马尔福得意的言行，这个猜想为真的可能性非常高。

　　“Tergeo（旋风扫净）。”赫敏举起魔杖对着哈利的脸念叨。

　　“谢谢。”哈利摸着干干净净的脸说，“我的鼻子看上去怎么样？”

　　“很正常，”赫敏担忧地说，“你的鼻子怎么了？哈利，出什么事了，真把我们吓坏了！”

　　“待会儿再告诉你们。”哈利简短地说了一句。

　　金妮、纳威、迪安和西莫都在听着，就连格兰芬多的鬼魂——差点没头的尼克也顺着长凳飘过来想偷听。

　　“可是——”赫敏说。

　　“先不说了吧，赫敏。”哈利用一种神秘的、意味深长的口吻说，听起来他断了的鼻梁和满脸的血痂是从一群食死徒手下死里逃生的功勋章似的。

　　赫敏担忧地与我和桑妮对视了一眼，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很小声地对她说：“别担心，回去再问。”

　　大概是青春期男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述一个不太光彩的故事吧，总之想在这顿晚宴上知道详情应该是不可能了，我与桑妮无奈地摇了摇头，低下头享受美味的糖浆水果馅饼去了。

　　“对了，茜茜。”哈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借着起来拿巧克力蛋糕的空档探头问道，“你知道守护神在什么情况下会改变吗？”

　　“没有，我只知道守护神和巫师本人的特质与心境密切相关。从原理上看，也许巫师本人的变化确实会导致守护神的改变，不过这只是理论可能，我可以找爸爸和莱姆斯确认一下。”我仔细思索了一下守护神相关的知识，回答道。

　　“怎么了？你的守护神发生改变了还是唐克斯的？”

　　“唐克斯的。”哈利嘴里塞了一大块蛋糕，含糊不清地回答，当然，也可能是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偷听到细节。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在教工餐桌后面站了起来，回荡在礼堂里的说笑声几乎立刻就平息下来。“祝大家晚上好！”他慈祥地微笑着说，一边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礼堂。

　　“他的手还没有好……”赫敏看上去有些惊愕。注意到这点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尤其是大多数人在暑假里并没有见过邓布利多，他们显得更为震惊。

　　邓布利多的右手仍然像主持小天狼星和艾谱莉的婚礼时一样，焦黑干枯，毫无生机。礼堂里一片窃窃私语。邓布利多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他只是笑了笑，抖抖紫色和金色相间的衣袖，遮住了那只受伤的手。

　　“不用担心。”他轻描淡写地说，“好了……新同学们，欢迎入学；老同学们，欢迎回校！等待你们的是新一学年的魔法教育……”

　　“那只手看上去像是死了。”赫敏脸上带着难受的表情说，“有些伤永远治不好……古老的咒语……还有一些魔药是没有解药的……”

　　“很难想象到底是谁或者什么东西能把邓布利多伤成这样。”我和桑妮有些担忧地小声讨论着。我们原以为有着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本该把自己治好了才对。

　　周围的同学们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校长讲话上，但我认为这是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以为那是新伤，就像我们在一个月前也没有对那只手有过多关注一样。如果他们知道邓布利多并不是万能的，他也有无法治愈的伤口，无法抵御的伤害，那时大家还能这么轻松吗？

　　“……管理员费尔奇让我告诉大家，今年绝对禁止学生携带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购买的任何笑话商品。”

　　这句话让原本有些紧张的大礼堂全都放松了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去年那两个骑在扫帚上远去的身影，他们的各种发明可让费尔奇吃尽了苦头。他绝对没想到，在乔治和弗雷德毕业后他还得为他们俩咬牙切齿。

　　“你觉得他的禁令有用吗？”罗恩咧嘴笑着问我。

　　“想都别想。”我也同样笑着回答道。

　　暑假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就猜到费尔奇会这么说，为此他们已经赶制了一大批新包装，好让他们的产品在被猫头鹰送来时看起来像各种普通的必需品，比如梳子、咳嗽药水、普通的乳脂软糖之类。

　　“想要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同学，像往常一样把名字报给院长。我们还在物色新的魁地奇比赛解说员，有意者也到院长那儿报名。

　　“今年，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了一位新的教师。斯拉格霍恩教授，”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他那光秃秃的脑袋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穿着马甲的大肚子在桌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旧职，担任魔药课教师。”

　　“魔药课？”这个词在整个礼堂里回荡，大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斯内普终于要离开了吗？！”坐在不远处的克里维兄弟俩激动地异口同声地说。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眼，虽然科林比他弟弟大一岁，但还是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乔治和弗雷德。桑妮说得不错，他们俩看上去很得韦斯莱双子的真传。

　　“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提高声音盖过了人们的议论，“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

　　“不！”哈利的声音太响了，许多脑袋都朝他这边转了过来。但他只是愤怒地瞪着教工餐桌。

　　不止是哈利，整个格兰芬多长桌，甚至整个礼堂里除了斯莱特林桌边，另外三个院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了一丁点的欢乐。

　　怎么到头来还是把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给了斯内普呢？这么多年来大家不是都知道，邓布利多不相信他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斯内普坐在邓布利多的右侧，他听见邓布利多提到自己的名字时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一只手，表示听见了斯莱特林餐桌上的喝彩声，我们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张脸上透着一丝得意洋洋的喜色。

　　“也好，这件事有一点好处，”哈利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斯内普不到一年就会滚蛋。”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恩问。

　　“那份工作是被施了恶咒的。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一年。”哈利攥紧了拳头说道。

　　“那只是一个猜测，哈利。”我不得不提醒他，“而且，虽然我也不喜欢斯内普，但他如果真的出了事，对我们并不会有好处。”

　　我们在学校时都尽量避免提到“凤凰社”这个词，所以只能这样隐晦地提示。

　　“到了期末，他大概又回去教他的魔药课了。”罗恩理智地说——一旦遇到这种和斯内普相关的事，连罗恩都比哈利冷静了，“那个叫斯拉格霍恩的家伙大概不愿意长期待在这儿，穆迪就是这样。”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等了几秒钟，确保大家完全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话，他再次强调了局势的危险，要求我们每个人都严格遵守老师们制定的每一条安全规定，最后才放我们离开礼堂。

　　回到公共休息室后，哈利对我们具体说了他被留在车厢里的遭遇：在离开斯拉格霍恩的包厢后，他决定披上隐身衣，跟着扎比尼去斯莱特林的包厢打听情况，确认马尔福在做什么，没想到被马尔福发现了。马尔福用石化咒攻击了哈利，朝他的脸上狠狠跺了一脚，最后还用隐身衣把他盖了起来。要不是唐克斯细心，可能哈利就得这样蜷缩着流着鼻血回伦敦了。

　　“唐克斯用守护神传了话，本来是给海格的，但海格不在，是斯内普出来接的我。他还嘲讽唐克斯的新守护神看上去没有力气，没有之前那个好。”哈利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热茶，结束了这一大段令人口干舌燥的谈话，“就这些了。我真讨厌斯内普。”

　　“那么——谁先来？”赫敏瞧了瞧欲言又止的我们，问道。

　　“你先请吧。”在这种事上沒有人想和赫敏抢，因为她肯定会忍不住说教的。

　　“哈利，你不能再这样冲动了。”赫敏立刻转向了哈利，皱着眉说道，“这次还好有唐克斯细心，如果有什么意外……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

　　“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话！”哈利争辩道，“你们为什么不关心我听到了什么呢？马尔福亲口说了他的黑魔王给了他一个任务！这么重要的信息难道不值得冒险吗？！”

　　“不值得。”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赫敏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哈利看上去被噎住了。

　　“哈利，你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马尔福的情报不值得你这样冒险。”我忍不住说道，“而且我们不是早就达成一致了吗？只要邓布利多在，马尔福想做什么都不足以掀起什么波澜。”

　　“我不放心。”哈利固执地说，“他的爸爸几个月前刚被关进阿兹卡班，他那种坏蛋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不是吗？更何况这次他亲口说伏地魔给了他任务，能有什么好事？等他成功就晚了！”

　　气氛有些僵持，哈利毫不示弱地瞪着我和赫敏，他旁边的罗恩揉着太阳穴，一副无奈的样子。一时间大家谁都没有说话。

　　“你认为他说的是真的？”桑妮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认为他真的从神秘人那里得到了任务，成为了一名……一名……”

　　“食死徒，是的，没错。”哈利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了，哈利，他只是在那群跟班面前炫耀自己……神秘人会派给他什么任务呢？”罗恩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伏地魔不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个什么人呢？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一年级的奇洛，二年级时的日记本，四年级的假穆迪，这些还不够吗？”

　　桑妮若有所思地靠在了沙发上，她飘忽的眼神表示出她的思绪已经去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说呢，赫敏？”罗恩在哈利想要再开口时抢着问。

　　“嗯，”赫敏迟疑地说，“我也说不清……也许马尔福是故意虚张声势，想显示自己很了不起……不过编出这样的谎话也太……”

　　“是啊。”哈利也不打算一下子就从赫敏这里得到肯定，他转向了我，盯着我问，“你觉得呢，茜茜？”

　　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从那次对角巷采购后哈利就一直想说服他们这一点，但他们俩坚持认为是哈利多虑了。现在看来他们的想法没有多少改变，罗恩只觉得哈利又在异想天开，赫敏有些犹豫，但显然也并没有动摇到足以改变立场。

　　“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我直言不讳道。

　　哈利眼睛一亮，正准备说些什么，我坚定地打断了他。

　　“但是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去搞清楚，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我认真地说，“不然在他真的做出点什么前，你就先被开除了。”

　　“好吧，好吧……”哈利终于败下阵来，有些泄气地说，“我会注意的，好吗？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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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好难啊啊啊啊啊
得想办法给乔治加戏.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