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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少四/冷追】茉莉奶绿的音乐盒子8——大舌头 ...

  •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的说对不起我有大舌头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的说说爱你我就大舌头
      转身靠在墙壁 立正开始正音说一万遍我爱你直到你满意
      注意你的嘴型 咬字含糊不清说一万遍我爱你直到你满意

      追命对于冷血的记忆,从一开始,便是那个野人拔剑的样子。
      “你别再追着我!”
      追命还记得冷血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只不过,追命早已忘记,他自己当时口中念叨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的糗样子了。
      但是,冷血却记得。当时,冷血只觉得这个追他的人还真是一个怪物,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怪物!于是,冷血才没有手起剑落的杀掉他。
      只是,飞身离去的冷血,可没听到追命的最后一句嘀咕。
      “你不说,我也不会追了。”
      自然,这最后一句,在追命的记忆里,早早的也被自动过滤掉了。
      因为,后来的事实证明,追命的这一追,倒底是追了一辈子。也许,事情就是这样,不论什么事情,往往在有过第一次后,便会发生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
      没完没了。
      追命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能遇见这个没人性的杀手,还每次都能看见他出剑后还成功的活着离开。正如,冷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能不干脆利落的一剑杀掉这个总能在自己面前一边两腿随时打算抹油溜走、一边嘴里还能流利的唧唧歪歪的怪物,何况明明那个怪物的存在会妨碍自己执行任务。
      大约,这就是追命的命?也是,冷血的命。

      于是,冷血一个人抱着剑,坐在山洞里,莫名的笑了一下。
      明天的冷血,就是神捕司的人,也是诸葛小花的人。
      不知道那个怪物看见自己时,会是什么表情?会嘀咕些什么呢?会不会又乱叫着说自己是凶手呢?不过,那个小透,倒底是谁?自己认识吗?

      当追命第一个嚷出“原来你这个凶手没死”的时候,冷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这个怪物,如果他不是第一个嚷嚷起来的话,那冷血倒要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了。
      不过,这个怪物,为什么连指着自己的样子,都那么——
      冷血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词来表达。

      很久之后,他曾经找到过一个词。

      再很久之后,他才抹开面子,带着三分犹豫,吞吞吐吐的跑去问他那个世上绝顶聪明人之一的无情大师兄:
      “如果,如果,我……”
      “你到底想问什么?冷血?”无情不耐烦的一挑眉。他身后的铁手倒是憨厚一笑,也不说话,很好心的转身回避了。
      “我是想问,可不可以,用妖孽来形容人。”
      无情差点没笑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得不绷住了笑颜,平静的指教:
      “这个……好像,不可以。”
      “无论男女,都,都不可以?!”冷血的表情,表明他很失望。
      “当然。”无情的笑憋在肚子里许久,终于是忍无可忍,“我和铁手还有正事,你不妨去问问别人。”
      “……”冷血倒是立刻很听话的走了,抱着他那柄剑,一脸严肃。

      看冷血走的没影子后,无情这才赶紧的笑出来。而一旁那个其实一直在暗地里偷听着的铁手,也一样憋着一张快忍不住的笑脸,走了回来。
      “大师兄,你说,冷血他想说谁?”
      “我怎么知道,”无情说着,轮椅便顺溜的滑了出去,“快走吧,世叔还等着听结果呢。”
      “可你无情的表情,看进我铁手眼里,分明是你都猜到的样子啊。”铁手这样想着,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仍不想放弃刚才那个没有结果的疑问:
      “无情啊,你说,冷血到底想说谁?”
      此时的屋顶上,一个人影掠过,不是别人,正是送信归来的追命。
      无情耳尖轻动,嘴边不由挂上一抹笑。既然,铁手还在问,那,自己也不妨告诉这个傻瓜答案好了。这样想着的无情,头也不抬的将扇子往空一指,正是追命跑过的那个屋顶。
      可惜等迟钝的铁手按着指示再抬头,哪里还看得到追命。倒是屋顶上方那一群正在缓慢飞过、聒噪着的黑色乌鸦,恰恰的落进铁手的视线里。

      “它们?”
      铁手迷糊着,心说:唉!冷血啊,看来,你还真是话都说不清的狼孩。跟了世叔和大师兄那么久,居然还——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形容乌鸦呢?
      难道,它们和你抢屋顶?还是,它们可以当你的口粮。

      其实,为了说明这个词的由来,我们还得把故事的时间,先退回到冷血刚刚进神捕司的那些日子。在调查“花石冈”官员在天石村失踪的这一桩公案时,冷血和追命俩一起被当成累赘,被无情丢在了官衙内,还美其名曰“留守接应”。
      冷血冷眼看着趁机喝起花酒的那只怪物,很想说些什么,却倒底还是抱紧了自己的剑,蹲在墙角,没有说任何话。追命则在台面上,心不在焉、一心两用的喝着酒,眼睛时不时的瞄着冷血。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那个家伙,居然,还是,不说、不动、不喝酒。难道,他是木头吗?还是?唉!他当自己还是杀手么?他倒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是真闷、真没意思的呢?话说,这个杀手,对了,他叫冷血,那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于是,追命的表情变了又变,一双大大的眼睛赌气似的一会儿就飘到冷血那打个转,一会儿又飘过去再打一个转。可是,冷血很不给他面子的,继续蹲墙角、继续不说话,甚至他连眼皮都不抬。
      不过,追命可不知道——
      他那些瞬息万变着的古怪表情,还有那些无意中暗送出去的“秋波”,其实是一样没落下,全被冷血的眼角余光接收到了。那一刻,那个在神捕司看着追命叉腰骂自己是杀人凶手时候出现在冷血心里却说不出的词,突突然的、无比清晰的显示了出来。在冷血的脑子里,那个词一下子跳脱了出来。于是,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大叫着站起来——
      “yaonie!”
      果然,冷血下意识的点头,这个词可比怪物贴切多了。只是,倒底,这词能不能用来形容人呢?!冷血不太清楚,于是,他打算,先回去问清楚再说。

      这,就是,冷血怎么会想到这个词的典故了。当然,在后世的野史中,关于这个典故,还出现过很多版本。我们所说到的上面这个,则是无数说法中最靠谱、却也最没故事性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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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 po mo fo de te ne le

      “我夜观星相,见有赤芒之星划空而过,三起三伏,坠落于此村,此乃……”
      冷血面无表情,环剑正立,听着身边的追命,有板有眼的扮演着“神棍”,继续忽悠那些天石村村民。
      这个妖孽,前一日还在应俸局左拥右抱,哪里有半分道骨,此刻倒一本正经、有模有样起来。耳边听着天石村村民被他忽悠的一声声惊叹,冷血无意识的又一次将目光悄悄投向了一边的追命。
      可惜,村长和村民够厉害。他们居然听出追命是在瞎掰,个个拿棍的拿棍、拿扁担的拿扁担,没有家伙的直接举拳头。
      冷血心中暗笑,脸上习惯性的依然面无表情,很神算的看着妖孽一如他所料的,躲向自己身后。
      冷血不想出手,因为,他的剑一出,那些普通村民必然要死伤。若在以前,冷血是杀手,这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不是杀手而是一个捕快。更何况这个怪物别的本事没有,自从自己认识他起,就知道:
      他逃命的功夫一流。就算自己不出手,几个村民也奈何不了他。

      追命可不干了,在冷血身后挤眉弄眼的数落到:“大家好歹同僚!你怎么楞着不动?”
      冷血故意摔出之前来村路上追命的玩笑话,故意的挤兑起身后那个又可气又可爱的“神棍”追:“同僚?不是说我是你的随从吗?”
      “哎呀!走啊!”眼见村民逼近,追命叹口气,对冷血使个眼色,脚底抹油先走了。于是,追命没能看到:冷血只一个眼神就把举着各色家伙的村民们吓退的精彩场面。
      走出老远,在确认村民不会再追来后,追命这才嘟着小嘴,解去道袍,问冷血道:
      “你是怎么回事!刚才那种场面,你只会站着不动。不要说你是不帮忙,连手指头也不动一下~~~~”

      追命的伶牙俐齿说了大半天,才听到一边走的心定神闲的冷血回答了一句:
      “我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和你骗村民的,”
      一语未毕,追命那堪比快嘴李翠莲的嘴又开始了:“难道我想吗?都是那个该死的臭瘸子,要我们留在村子里接应他。要不然……”
      “,村民不会防备一个神棍的。”
      冷血总算抓到一个空隙,说出了关键。
      可惜,他的话再次被追命误解成:
      “喂!你别说的好像事不关己!……”
      追命只是继续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冷血也只有在太阳下边走边听边头大皱眉的份了。

      如果说,天下事物,都有相生相克。所谓的一物克一物。
      那么——
      无论冷血还是追命,都在这一刻,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眼前的对方,分明就是自己命运里的那个克星魔头。

      之后,他们遇见了小刀,听着追命一如往昔的和小刀套近乎。冷血只是逗弄着一边那只不知为什么和自己很亲近的狗,并不说话。
      不是他不想反驳眼前追命所说的每一句话,冷血在这个妖孽面前常常也会有想说什么的冲动,不过是话都快到了口边,面上也快露了形迹,却听到追命他的话又不知游走到另外的什么地方去了。于是,自己倒底是什么也没搭讪上。
      再后来天石村发生的事,冷血才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人不是那么没用。他看着追命飞上崖洞顶,这才救出铁手还有那些官员。反而是他自己,眼看着自己最后一个亲人——还有那只叫阿黄的狗——统统离开了,比这个妖孽来更没用的是自己。
      可还没等冷血理清思绪,返回世叔处复命,这个妖孽果然就找来了,还把小刀也带来了。

      “你来干什么?”

      追命身后还站着铁手,听冷血这样问,铁手赶紧解释:
      “世叔叫我们来找你,要启程回京。”
      一边,冷血抬眼,早已将追命还有小刀那一样的一副黯然神色扫入眼底。
      “这是你爹娘?”果然,这个妖孽,什么时候都是话痨。冷血继续低头不语,任由追命他一个人说着。“那这个呢?为何无名无姓?”
      冷血想了想,解释到:“父母过世后,是它们把我养大的,”
      于是,追命很不是时候的,打断道:“虽然你名字是冷血,可是也不能连自己的养父养母的名字也不写上去,这么不孝。”
      冷血的脸色突然变了,半晌才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它们是野狼。”
      未等冷血说完那句:无名无姓,这才知道自己快嘴说错话的追命,在一边已垂目不言,下意识的将眼光顺着脚下的地面打了个转。
      冷血对他们后来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安静的再一次对着那些坟墓看了看,起身,沉默的离开。追命想快步追过去解释一下,可居然始终都没能追上。
      这几人,就这样先后回到驿馆,随着世叔,返回京城复命。

      从此以后,追命总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能理解冷血,在知道冷血是由狼带大的孤儿以后。可自从说错话后,冷血似乎就一直若有若无的回避着自己。
      于是,回京后的追命有些烦,他一烦,话自然就更多,嘻嘻哈哈的和所有人说笑。
      只是,他的目光还是偶尔会飘至站在无情身边那个与无情一般冷然如冰的人影。那样做的时候,追命是很盼望着那个怪物野人能转头说些什么。又或者,那个怪物野人能突然的、和第一次遇见那样拔出剑、略带玩味的靠近自己也好!至少,那样,追命会觉得好受些。
      而且做那样的事情,全世界,也就冷血一个吧!
      这样想着的追命,会觉得自己可笑而轻贱,便不自觉的离冷血和无情愈远。

      其实,回京后的冷血,也有点烦。
      这个妖孽,一直是多嘴多舌的吗?!
      现在,居然连雪姨并鸡儿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是野狼带大的!于是,自己才巡逻回来就被雪姨围追堵截,说什么野狼怎么会缝衣服还有要给他新衣服什么的。冷血确实很想如无情那小子说的一样,去砍上那怪物追十七八下的,把他大卸上十七八块什么的!
      但是,他也听到了,无情那小子分明是没安好心,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说什么“野兽始终是野兽、神棍也始终是神棍”。唉!
      唉!无情那小子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他分明是一直下意识的在对那个铁木头友善,而无意识的在排挤、无视着连同自己在内的其他人。
      可惜,那个铁手,人固然正直,说到情这个字上,甚至不如自己啊!
      算了,不想了。冷血抱着剑,在屋顶上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跳下来、客客气气的去雪姨那拿走了她特地做的新衣服。
      “……别以为……冷血就会变成热血了!……世叔,小刀那么喜欢冷血,我们可以使出一招美男计……呵呵,一举两得,呵呵……”
      那壁厢里,冷血再次的听到妖孽追那远远传来的、忽而在东、忽而在西、令人抓狂、冲动的要回身去砍他的声音。
      这个世界,既生瑜,何生亮。
      此刻的冷血,不禁生出一个这样的念头。

      再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风平浪静。可每日的巡逻进出之间,旁人虽还不觉得什么,唯独是无情隐约察觉出神捕司内的气氛有些蹊跷。
      暂且不提铁手那道灼热目光,也如正午时分准时照进司里天井的阳光,一准的投向自己的后背。
      每每,当小神棍的嘻嘻哈哈声自自己后面远远的响起时,无情眼角余光总能瞄见不知从后面哪里“窜”上前、和自己走个并肩、还一脸正经的野人——冷血。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天天如此,却有些奇怪了。
      无情的嘴角再次挂上一抹浅笑,不由就想起神棍当日在堂前和世叔讨论的小刀能否改变冷血、一举两得之语。如今看来,自己倒可以以他们大师兄的身份,去向世叔提议了:
      世叔想要去改造那个没人性的野人,不一定就要留下凌小刀这个麻烦,分明在神捕司里就有一个最合适的人才!
      于是,那个总叫自己死瘸子的小神棍,大概会被野人大卸上十七八块吧?
      不过,野人他到底能不能追上这个神棍,恐怕还是一个无法预测的问题!
      今后的神捕司,有了他们两个,估计一定会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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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儿巷是追命负责,是他失职。”
      追命看了看难得第一个说话的冷血,撅起嘴、没有反驳。
      紧接着,世叔的责备、无情的责难,追命很想说点什么,话到口边只变成:
      “我先回鸡儿巷了。”
      前几日,江湖纷争,早有野心的大连盟和蓝天帮把汴京弄的鸡飞狗跳。神捕司众人严防死守了数日,偏偏是这一天,追命为了帮铁手的妹妹游冬,闹出了乱子。
      正在追命郁闷无比之时,铁手、冷血,甚至无情,先后都来了。
      追命这才笑了,毕竟,他们都来了。
      一句感激,脱口而出:“你们怎么都来了。”
      头一个回答他的,居然是冷血:
      “人多好办事。”
      第一次,追命发觉:原来,冷血也不是那么冷血。至于那个在那里依然毒舌着的无情,原来,也并不那么无情的。

      大约也是那以后,追命突然主动和世叔要求着,要和冷血一起巡逻。
      世叔听完,略想了想,才回答:这个事情,由无情决定。
      冷血本以为,无情一定会和以前一样数落追命。可没想到,无情是一口答应,还说以后大家四人办案时候,也不妨分成两拨。一来可以分头行动,提高效率。二来,大家各有长短,这样一分,也可取长补短。
      接着,无情又说:铁手身手不错,办事沉稳,不如跟自己一起在京城内处理事务。至于冷血和追命,一个手快一个腿快,又都很有跑江湖的经验,出去查案、来回刚好。
      于是,冷血也觉得,这样不错。
      虽然,他已经嗅到:无情对铁手,那不一样的、还在若有若无着的气味。

      晚上,屋顶——
      忙完的追命,抱着酒壶,献宝般凑近还在月亮下站着的冷血。
      “请你喝酒!”
      这样说着的追命,笑咪咪的。
      不料,冷血却看也不看,面无表情。
      “请你的!”追命联想起自己上次的“羊肉”宴,怕冷血误会,赶紧又补充一句。果然,冷血这才伸手,接了过去。
      “好酒!”
      “还有——”追命还是笑着,却让一边冷眼瞄着的冷血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今天,这个妖孽的气味,自己闻着,怎么那么不对劲?
      虽然,说不上那里不对劲。
      不管了,既然难得这个请客也要收菜肉钱,还要一两半银子的家伙大方请自己喝酒,还是上好的老城春,自己又何必错过!何况,这酒闻着也没毒。
      追命没有喝,跷腿歪坐在屋顶,一边吹风,一边看着冷血喝酒的样子。看着看着,他笑咪咪的眯起眼睛,嘴里还不知在哼着什么。
      “你……为什么……请”
      冷血两壶酒下肚,略略有些醉了,说话也不那么顺溜起来。
      追命笑笑,话题却分明绕开去:“难怪你喜欢屋顶,又凉快!风景也好!”
      酒意微醺间,冷血难得的坐了下来,并没注意,此刻的他正巧的靠在追命身边。追命似乎是不经意,又似乎只在等这一刻,故意说着笑话凑近冷血:
      “我给你说个笑话!哈哈,你这个野人,一定没听过……”
      冷血不知道自己倒底听到些什么,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他唯一还能记得:
      追命一直在说着些什么,而他坐在那喝着酒听。等到后来,大概是追命说的累了。于是,追命突然的、利落的整个人躺下,把脑袋放在了他的腿上。自己红着脸去推,却怎么也推不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再一低头,追命的满月脸,如月亮般白亮。他嬉皮笑脸的抬眼看向自己,惬意无比的跷起二郎腿,嘴里还哼着一支说不出名的小调。

      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冷血虽然还是和追命一起办案、巡逻,但多多少少的又开始回避起来。
      反正,冷血原本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
      追命尝试着,惹了他几次,见冷血还是冷冰冰的,于是话也就少了下来。
      更多的时候,他们两个不过是搭伴并肩的同僚、甚至还不如官道上那些刚刚结识、却能有说有笑的同路人。
      而一到晚上,冷血依然喜欢站在屋顶,看的不再是月亮,而是地面上那个常常喝到醉、嘴里不知唱着什么的追命。每每的,冷血的脸上会挂上一抹他自己也不觉察的笑,在追命喝高了、又笑又跳的时候。
      胸前的青玉,正凉凉的贴在那,无声的提醒着冷血。
      自己不可以再靠近,靠近那无法在自己世界里生存的人。

      后来的后来,关于冷血和追命的故事里,冷血自然是任务状况不断、几乎是自顾不暇;而追命那边却是乐天知命到完全找不着北的那种人。
      很多事情,冷血不屑和任何人说,即使是同进同出的追命。
      而追命自己的问题,他又完全可以转身都忘记,自然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当接到世叔的命令,冷血前去抢亲——抢小刀的前一晚,冷血很想去追命的房间,找他说说话,哪怕只是告诉他:
      “世叔命令我带着小刀“私奔”。”
      自己大概想说的只有“命令”这个词而已。

      可是,最终,冷血的脚步还是停在自己最熟悉的屋顶,抬头,一轮残月。
      照例的,冷血又看见喝酒回来、一身酒气的追命。他总是这样,难道不知道喝的这样醉,很容易出事,很容易被那些有心的杀手砍吗?要知道,多少人正想向神捕司下手!
      “我走以后,兄弟,你要自己小心了!”
      这样想着的冷血,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头什么极重的事物。
      “还是,算了。”
      目光远处,追命的身影已经完全没入黑暗。
      而另一头,无情小楼的灯光依然亮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想必,铁手自从他哥的事情后,永远也不会回神捕司了。听说,现在的他,和蓝天帮那个被赶出来的蓝大小姐,走的很近。

      一二三四五六七开始倒数表白的成绩每一分钟多一名竞争者太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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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 po mo fo de te ne le

      冷血“消失”后不久,无情也和桑姑娘私奔了。而世叔也突然的,什么都放手不管,反而天天去找蔡京那个大奸相下棋聊天,要不就是去和那个狗屁王爷喝茶叙话。
      追命无奈的一个人忙着司里的各种事项,连抱怨的力气也没有了。
      没人性!死瘸子!还有铁手!
      你们倒底什么时候回来!
      居然,让我一个在这里收拾这个烂摊子!老子不干了啦!

      ……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了,你会不会伤心?
      呵呵,我是开玩笑!
      不过,我真打算带上银子,去外面逛逛了!神捕司现在一点也不好玩。
      呵呵,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喊出来的话,居然是:
      “杀手!野人!怪物!冷血!”
      哈哈,好笑吗?谁让你一直背地里说老子是妖孽来着!
      你这个大怪物!带着小刀,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回来,不许让老子再看见你们两个!知道不!
      以后,老子就当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你这个怪物,当然也不再有老子我了!
      呵呵,怪物啊!我说,以后,你会不会记得我?!

      ……
      山中小屋外,冷血突然从浅睡中惊醒。他一抬眼,却看见小刀怯生生的站在他身边说:“冷血大哥,你可不可以,进来,陪我……”
      刚才的梦,自己居然梦到那个妖孽了,那个妖孽居然笑咪咪的一叠声的叫自己“怪物”,哈哈,难道真要自己把他砍上七八十刀么?!不过,那个妖孽的脸好白,白的有些吓人,难道是生病了?为什么要和自己说什么“好好和小刀过日子”说什么“再见”。
      冷血的心底莫名有些慌,胸口的青玉冰凉凉的咯在那。
      小刀并没有察觉,对陌生环境的害怕,让她用胳膊挽住了身边的冷血,颤声说:“冷血大哥,我害怕!”
      冷血没有说话,刻意的保持着和小刀的距离,半晌才说:
      “你先进去,我去拿些柴。”
      小刀木然的看着冷血从自己的胳膊里抽出臂膀,然后迅速的没入黑暗。她打了一个冷战,风在吹,一行清泪不自觉的自她眼里滑落。
      睡梦中的冷血,嘴无声开阖间,分明是那个人的名字!
      再想到之前自己曾去告诉过冷血成亲远嫁时,冷血并没有拦阻。现在看来,带她私奔,必定不是冷血自己的意思,倒更像某种命令。正如自己父亲匆忙要她远嫁一般,冷血带自己走,也一样是带着某种不想告诉自己的目地。
      这样一段“私奔”的时间里,她曾不止一次的听见冷血大哥嘴里哼着的那一曲小调。女人的直觉,告诉了她——
      那一曲小调,她在神捕司里只听过追命一个人哼过。
      原来,无情那日背着众人告诉她:你追不上冷血。
      她不曾深想,毕竟,不是无情一个人劝说过她放弃。
      却不曾想,无情是话里有话,他是想告诉她:这世界上,能追上冷血的人,是那个追命。

      ……
      当诸葛小花当着蔡京手下的面,狠狠将枪头插入追命胸前的时候,追命是一脸的茫然和诧异着的。
      追命不想死,是的,他不能死!
      可是,他张了张嘴才发觉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居然,自己要死在这里了,甚至不能留下任何话。”
      “知道吗?冷血!我很希望,能再看到你,告诉你——”
      追命的大脑渐渐空白,他就这样,滑倒在那个自己似乎完全不曾认识过的世叔面前。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你会不会伤心?
      如果,世叔和我之间,要你选,你会选择谁?
      呵呵,你是杀手,你是野人,你是怪物,你是冷血!
      所以,你会遵守约定、遵守承诺、有恩必报。
      所以,冷血,即使这一刻你在,我也一样会死的,对不对?
      只不过,如果你在,刺进我
      心脏的,不会是世叔的枪,
      而是,你那柄剑。

      我该庆幸吗?还是该遗憾?

      如果,这个世界上,不再有追命,你会不会记得我!

      ……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的说对不起我有大舌头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的说说爱你我就大舌头
      说话有时我都说不清嘴巴记得你要放干净

      第二日,冷血就从挣扎着赶来的凌落石那得到了消息。
      他陪着小刀安葬了凌落石,然后,头也不回的赶往汴京。
      虽然,小刀说了:她会一直在山上等他。
      虽然,他答应了凌落石:会替他照顾好小刀。
      但是,此刻,他的心里,所担心的——
      追命,哪怕你只是逃命,也要活着!你必须给我活着。

      汴京城外的汴梁河上,一叶轻舟,顺流急下。
      追命蹲坐船头,看着世叔的留书。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世叔的计策,包括让冷血去带走小刀、也包括刺向自己的那一枪。
      想必,无情的“消失”,也是计策吧。只是,不知道:听了他的话,去找无情的铁手,现在怎么样?
      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还是——
      终究,追命开口嚷嚷起来:
      船家!回头!
      终究,追命的心底里,还是放不下大家,特别是——冷血。

      ……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

      在汴京城外,远远的,他们望见了对方,熟悉的人影,在阳光下交汇。
      这果然是他们的命,看不见、逃不掉。
      这也是他们的运,彼此可依赖的一种联系。
      于是,千言万语,化作相对一笑。
      追命的笑,依然阳光而无赖,反衬着冷血的若有似无。
      直到追命再也忍不住的嚷嚷起来:“喂!你走了那么久,倒底去干什么了?神捕司和世叔出大事情了!你知不知道啊!你这个野人!”
      冷血正色的盯住追命,盯到追命自动闭上了嘴。
      “喂!你干什么看着我!喂!喂!冷血!”
      冷血却没有再靠近追命已经不由别过去的脸,而是张开手臂,抱了追命一下。
      半晌的沉默后,冷血才说:
      “看见你这个逃命,还能活着,真好!”
      “什么?我叫追命!不是逃命!你怎么和无情他们一个口气了,切!”
      “那,我们不在的时候,神捕司那么大事情,你有没有叫救命?”
      “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喂!你还和不和我一起进城救人?!”追命急了。
      冷血不再说话,脚步一跨,却已经站在了追命的身前。
      “再遇到敌人多,你给我赶紧逃命!听见没?”
      “什么?”追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冷血有些尴尬的顿了顿,这才补充:“我是说你跑的快,好去找救兵!”
      追命看着冷血,突然,顿悟般再一次笑起来,应到:“野人!别以为,我笨!”
      “什么?”
      “快点走!还有,记得你的剑不仅要攻,也要防!不然,你出事了,谁来保护我!”
      一路里,两人并肩走着,说话多的那个,似乎永远都是追命,而听的,也一直是冷血。

      ……
      蔡京的事件平息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追命和冷血很亲近。
      他们一起进出、一起巡逻、一起查案、一起喝酒,也一起上屋顶看月亮。
      直到,他们一起撮合了铁手和无情。
      虽然,他们会在撮合铁手无情的时候,说什么要把话都说开。
      但是,冷血和追命之间,有一句,却始终不曾表诸于口。
      冷血是觉得一切已经不需要说。
      追命则是觉得说不说无所谓了。

      中秋,月圆,四人对酌。
      无情和铁手两人,终究是卿卿我我的,忘了形迹。
      冷血有些尴尬的,突然就拉着追命,提前离了席。
      照例,还是那个屋顶,还是对着月亮。
      突然的,难得比冷血先醉的追命,带着感叹说:“冷血,你们都和女孩子私奔过啊。”
      “怎么了?”冷血反问。
      “老子还没有啊。”
      “你想?”
      追命带着醉意,半真半假的点着头。
      冷血再一次起身,竟是将追命轻巧的抱起。
      “干什么?!”追命叫起来,没想到,自己会被抱的那么容易。
      “带你私奔啊!”冷血想也不想的说着,脚步轻点,早已带着追命飞了起来。

      ……
      其实,我们的最后,是什么结果——
      真的不再重要。
      其实,我在等你说,你说不说那句——
      真的没什么要紧。
      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只要,我们珍惜。
      那,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bo po mo fo de te ne le ge ke he ji qi xi
      zhi chi shi zi ci si yi wu yu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的说对不起我有大舌头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的说说爱你我就大舌头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少四/冷追】茉莉奶绿的音乐盒子8——大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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