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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药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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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林海的婚假足有一个月,可身居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他不可能完全休息得了一个月。
十月初二这日,林海一大早便出门,又说他今日不回来用午膳。
这十日,文皎要么和林海在一处,要么和黛玉一起玩笑,连午睡都是和林海一起,并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想用金手指也没机会。
等到今日,她终于得了空儿。
吃过饭,文皎说还不困,令人把针线筐拿来,先做一会儿针线,是给黛玉和林海的两个荷包,又令人都下去,说她清净做会子便睡了。
屋内只她一个,她闭眼躺在床上,心念一沉。
再睁眼,她已身在一处溪水潺潺,树木清脆,花开鸟鸣之地。离溪几十米处有一小小竹屋。
文皎走到竹屋面前,推门进去,里面空间却十分开阔,是一室满满的带着小格子的柜子。
她走到屋子正中,笑道:“好久不见了。请问有治疗男子不育的吗?还有上次固本培元的再来两份。再有解毒的也来一份,都要长期调养的。”
这十日睡下来,文皎感觉以林如海四十岁的年龄,还能两三天就高质量来一次,身体还是不错的。那他这么多年,一共就生出了两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估计就是有点不育。
文皎还看过些红学阴谋论,说林海是中毒而亡等等,便再来个解毒的。
过了几秒,几声响动,屋子四面八方飞来四个纸包,悬在文皎面前。
文皎取下来看,上面分别用蝇头小楷写着:
治疗男子不育,佩戴身上半年内缓慢起效,口服立即生效。
固本培元,佩戴身上半年内缓慢起效,口服立即生效。
万能解毒,佩戴身上半年内缓慢起效,口服立即生效。如未中毒,可保半年内百毒不侵。
打开纸包,里面是两个白珠子,一个红珠子,一个青珠子,个个色泽宛若上好的羊脂玉,手感温润。
文皎再将每个都包好,放入袖中,站在空地行了一礼:“多谢了。”便转身出门。
闭上眼心念一动,她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大红的帐幔。
文皎刚穿过来的时候,她的这具身体是一个人牙子手上五六岁的小丫头。
幸运的是,她虽然面黄肌瘦,但能看出来眉目清秀,人牙子指望能将她卖到大户人家去,因此不曾苛待她。
不幸的是,同住一起的一群小丫头里有人得病发了高烧,传给了她。
文皎穿过来还没半天,就被高烧烧得失去意识了。
难不成刚死过一回又要死了?
本来她上辈子才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正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攒房子首付,如果要结婚,到时候和未来丈夫一人一套房,谁也别图谁的。
谁知还没开始赚钱,她就被一个跳·楼的男人给砸死了……
穿到古代重活一回,她是个丫鬟也就算了,还是个身患重病没人管的丫鬟。
难道指望人牙子给治病?
晕过去的时候,文皎只有一个念头:老天是不是在玩她?
谁知迷糊间,她感觉到,一阵清凉之意从她的嘴唇传到胃,再传遍全身。
她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木地板上,身处一个满是柜子的房间中。
头顶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间屋子。
地上一张宣纸并一个玉瓶,宣纸上写着:“口服,退烧,立刻生效。”
文皎的第一个念头是有人救了她。
但经过几番探索,她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
这是一个真的空间,除了风景不错外,空间里没人,也没有什么灵兽灵泉,只有一个竹屋,竹屋里除了一堆形态各异的特效药以外,什么都没有。
文皎就是靠着这屋子里面的药,一点一点给苏皇后养好了身体。
穿过来十六年了,除了给苏皇后治病和给她自己养身体外,文皎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用过里面的药。
给苏皇后治病,一开始是害怕苏皇后死了,她做丫头的也没有好结果,后来是因为和苏皇后越来越好,把她当朋友家人,不忍心她身体不好受苦。
不给其他人用是因为谨慎。
她一个丫鬟,怎么送别人点什么东西,人家就病好了?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文皎只想安稳的活着,不想被当做关注的焦点,更不想被当成妖怪烧死。
并且她进出空间肉·体虽然不会消失,却不会醒。
有一次她心情不好,躲到空间里看看花看看水,放松心情,结果她出来的时候,忍冬都急坏了,说她再不醒就要出去叫人了。所以,从此她进出空间都是速去速回。
又过几年,和苏皇后到了宫里,她事事谨慎,步步留心,也没生什么大病,更是一次药阁都没进来过了。
袖中四份药都在,文皎悄声起身,拿出荷包,将药珠用手指捻成粉末,分别放到荷包夹层里,再缝上。
两个荷包都做完,午睡时间已要过去。
文皎沾枕头还没过片刻,白露白霜便进来唤她起床,她只得起来。
她是睡惯了午觉的人,乍然没歇午觉,一整个下午都甚觉困倦。
因林海不在家,黛玉怕文皎寂寞,午睡起来便过来陪伴文皎。
文皎不好拂了黛玉的美意,整个下午强撑着没打一个哈欠。
至晚林海回家,用过晚饭,想着还在新婚蜜月,他就抛下新妻出去了一日,实在不妥当,本想身体力行补偿一番。
可文皎已经困得迷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看着睡熟的文皎,林海又是笑,又有些迷惑。
是他这几日哪里表现得不好了吗?
等荷包都做好,文皎便给林海黛玉系上:“这可是我精心做的,咱们三个是一套的,你们可都要好好戴着才行。”
林海见他的荷包上绣的是松,想拿文皎身上的荷包看是什么花样,只是在女儿面前,到底要尊重些,便笑问:“夫人的是什么?”
文皎笑道:“是竹子。”
黛玉也笑道:“我的是梅花,果然是一套的。”
文皎特特做了一套岁寒三友的荷包,这样有些好意头,便有个理由叫他们父女二人常戴。
林海笑道:“夫人当得起翠竹!既是夫人的心意,日后我定日日戴着。”
半个月相处下来,林海人体贴又懂女子心意,还懂衣裳首饰搭配,在床上也十分细致入微,总是顾及文皎的感受。
文皎本想的是把林海当做上司和炮·友,不求恩爱甜蜜,只求相敬如宾,过得开心顺意即可,可这短短半个月,她对林海是越来越满意。
但一想到家里还有四个姨娘姬妾,她便能把心动再压回去。
黛玉自四月开始就一直在姜太医的指导下吃药调养,后又吃药膳,加起来也有小半年了。
九月十月正是南方秋冬更替的时候。往年每次季节更替,黛玉总要生病,今年虽然也略咳嗽,但比往年已经好得多了。
林海大感欣慰。
去年春日贾敏去了,林海伤心之下更兼伤身,直病了一年才好。
一夏一秋半年,他算勉强养好,本还有些虚亏。可新夫人来了一个月,他竟觉得身子一日比一日清爽了。
他并未多想,只觉得宫中圣手果然不同,也因此更加感激文皎。
一日,林海和文皎说起此事,感激她的情分。文皎便笑道:“既然老爷也觉得姜太医的方子好,那姜太医还说,若要身子大好,还必得配上多锻炼才好呢。”
“君子六艺中也有骑射,只是不知这么多年下来,老爷‘尚能饭否’?”文皎笑问。
林海笑道:“骑射一道我着实不精,不过出去游玩打猎也尽够了。现下在冬日里,多有不便,待明年春日,若有机会,咱们一家子一同出去散散,夫人说可好不好?”
文皎上辈子不爱出门,算个宅女,这辈子在后宅后宫里“宅”了十几年,却十分渴望能出去散散心。
她十分开心:“那一言为定!只是我虽会骑马,却不精,若老爷什么时候有空能教教我就好了。”
林海奇道:“夫人还会骑马?”
文皎笑道:“十年前大姐姐要学,父亲母亲没法子,让大哥教。后来大姐姐学会了又教我的。”
林海对他夫人与苏皇后之间的情分有了更深的认识。
若不是真好得亲姐妹一样,哪家的姑娘学骑马学会了还教丫头?
他笑道:“夫人想学,为夫自然没有不教的。”
文皎心内默算,当年苏皇后的身子养到全好,用了整整三四年。黛玉的情况没有苏皇后当年那么严重,再加上姜太医药膳辅助,想来至多一年就能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现在黛玉学个骑马也是锻炼身体,没坏处的。
只是不知道林海的不育到底严重不严重。
她决定,至少要等林海用药一年之后,再谈怀孕的事。
因此她又找机会去药阁里,拿了许多不伤身的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