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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混乱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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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介也注意到了我这几天的失常,过来问我。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只说最近身体不好。
为了开导我,婉儿和朱介邀请我参加两天后书院的聚会。他们书院每个月都会举行一场聚会,放假半天,师生同乐,这书院真是院风好啊。上个月的聚会因为花前月下节暂停。
看着他们俩关心的样子,我怎么好拒绝,当然应了。我忽然觉得,朱介和婉儿也挺配的,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而且婉儿喜欢音乐。当然,她喜欢音乐可能是出于朱介的关系。不过年纪差了十岁,朱介已经二十四。这么算来还是我比较般配,哈哈!
有了事情我马上心情好了点。那天刚吃过中饭,大家都开始忙起来,准备聚会的用品,因为要自带食品和玩乐工具。我现在俨然以书院一份子自居,看来朱介在这个书院里还小有影响,呵呵。
我在那整理吃的,忽然门口的大叔来叫我,说门口有人找我,让我去看看认不认识。我纳闷:还有人找我找到书院来了?
现在我和大叔已经是老朋友了。他刚开始对我很凶,不过自从某一天我把一只蟑螂扔进他饭碗里,又某一天逼着他把一只有苍蝇的汤喝下去之后,他就对我毕恭毕敬笑眯眯了。我,又收服了一个朋友。
到门口一看:一个陌生的高个子,身形有点眼熟。
我跟大叔说:“齐叔我不认识他,找错人了。”转身就走
那人开口:“是我。”
这声音我熟到不要再熟。
我顿了顿,没回头:“进来吧!”齐叔很八卦地看着我们俩离开。
两人一路无话,我走在前面,从边上的小路往后院走。
那天的情景浮上我的脑子,我觉得很窘,脸上发烫,不知道他什么感觉。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
他追上我,和我肩并肩:“怎么不说话?平时不是很会说嘛!”
我看向他,他今天又换了副面具,还是很普通的脸,脸上还有道伤疤,鼻子上也一道疤。唯一不变的是眼睛,还有,嘴唇……
我连忙转移视线,不让他发现我的窘迫,说:“真是见不得人啊,每次出来都要戴面具,就不嫌闷得慌。”
他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我长这么好,要是像某人一样普通我也不用装了。”
我朝着他翻眼睛,我现在很怀疑那天的人不是他。
“找我有什么事?”我没好气的。
他很无赖的:“没事不能来找你么?我就是想你了,想来看你。”
这话谁会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着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我忽然想到那天的臭鸡蛋,因为晚上的事情,我把这事给忘了。
我怒发冲冠地看向他,他明显被我的怒气辐射到了。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臭男人,那天居然害的我被鸡蛋差点砸死。你好意思来?”
他笑了,笑意到达眼睛,普通的脸有了点光彩。
“混蛋,我回来都快洗掉一层皮才把身上洗干净,你真是无耻!”我火大得很。
他没说话,看着我的脸,往下,看向脖子,然后到胸口。
我一抖,赶紧往前走一步。现在,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心照不宣?
我又跟他说:“我马上要去参加书院的聚会,你是一起去还是回家?”
他恬不知耻:“当然一起去了,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一来就走吧?”
“去也行,不过得以我仆人的身份去,你看着办!”
他爽快答应。
我只好带着他回房间,拿了吃的东西出来刚好碰上婉儿。她八卦地瞄着丝木,我介绍:“这是我仆人,来给我送点东西。”
“咳,厨房烧水的。”我马上补充。
婉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上次倒夜香的仆人是思慕公子,那这个?
我连忙拉着她直奔书院空地,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聚了很多人,我们只能坐在后面。
大家都是坐在草地上,丝木也很随大流地在我旁边坐下。我对他印象好了一点:不错,没有扭扭捏捏。
里面好像有几个帅哥呢,我习惯性地开始瞄起来。不过这些都比我小,小弟弟啊!
到书院院长出来,聚会就正式开始,我慢慢吃起来。
第一个环节:自由表演。可能类似于大学里的表演社团。上去了几拨人,一组表演小品,一组武术,还有唱戏的。唱戏的笑死我了,全都男扮女,那叫一个别扭,其他书院学生都哄着让他们下来,我也跟着起哄。看来这书院学生互相间关系不错。
我敲了敲旁边的丝木,指了指吃的:“吃!还有,给点面子,笑一下!”他还真拿起东西吃起来,不过是我吃剩下的半块糕点……
等到老师们表演的时候,明显就没有学生们放得开了。哎!
我还发现了,书院里女生很少,婉儿很受欢迎。好几个人拿着吃的东西过来给她,当然,大半都让我给抢了。竟然还有两个人给我拿吃的,我真是受宠若惊,我还不认识他们呢!
我朝丝木一昂头,看吧,我有那么差么?他面无表情,我顿感无趣。
第二个环节:对对子作诗。我没什么兴趣。这些学子以后要考试博取功名,这可是个重要环节,所以大家都很踊跃,各位夫子如果能点评一下当然最好。
我有点茫然,好像很多我听不懂呢。
丝木靠近我小声说:“听不懂吧,真是无才呢!”
我恨恨的看向他,说:“了不起什么,老娘会的东西你们还不会呢?这叫术业有专攻。”
他笑,还是小声地说:“对,对,坑蒙拐骗的确没有人比得上你,还有对美男子的热情执着,也真是一绝啊!”
面对着他的嘲讽,我很有风度地无视了,其实他说的是事实。
被他一鄙视,我也很想上去吟两首出出气,不过还是硬生生止住。
第三个环节:游戏。类似于击鼓传花,omg,原来不管哪个世界,大家的娱乐节目都差不多。朱介背对大家弹琴,曲子有长有短,绣球传到谁手里谁就得表演节目。
我很抖,千万不要传到我手里,我可什么都不会!
前几次我很幸运,没传到,被选中的几个人不得不上去表演。其中一个说自己什么都不会,然后被下面的人用吃的一通狂砸,我也狠狠砸了几个过去。那人真可怜,哭丧着脸下来。我完全没意识到我也是什么都不会的,只有点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
朱介曲子又响起来,我端正坐好。这次我没那么幸运了,绣球直接从婉儿手里传到我手里后琴声停止,我一慌,连忙扔给丝木。当大家回头找绣球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丝木拿着绣球。
丝木无奈的看着我,我眨眨眼睛,无比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这反应快的绝对超乎常人。
人才呀!
鼓掌!
然后我用眼神示意他:上吧上吧,大伙等着呢。你表演什么?武功?美貌?明星走秀?哦哈哈哈。再凑近他,耳语:“你也可以直接说不会,我会多赏你几块点心跟瓜子壳。”
他看我笑的一脸□□,嘴角抽了抽。
他走上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管淡色玉萧,放到嘴边,箫声起。
是我太小瞧他了么?想来也是,他可是古代明星,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懂?
我不会品琴,对萧除了名字加黄药师是吹箫的外其他一无所知,所以想不到形容词。只是脑中浮现出以前曾经背过的前赤壁赋里面的一段话:客有吹洞萧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他站在那,高高挺立,眼睛看向远方,显得虚无缥缈。从我这看过去,隐隐觉得他飘逸起来,确有仙人之姿。好吧,我第一次承认!
箫声停止,没有人说话。
猪哥哥开口:“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朱某以前未曾看见过兄台。”
丝木回答:“鄙人逐玉,是傅小姐的家丁,此次正好前来给小姐送点东西,打扰了。”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可没跟他说过。逐玉逐玉,名字还不错!
朱介点头:“不知逐玉兄何时离去,朱某想和兄台探讨一下,不知可否?”
好你个乐痴猪哥哥,看见个懂音乐的就要拉拢。我灵光一现:这两人,琴箫合奏?鸾凤和鸣?天哪!当世两大帅哥,的确是一对璧人!还是强攻强受!!
No no no no no,我又摆手,绝对不可以,我在想什么?他们俩要是断袖了我怎么办?绝对绝对不可以。要阻止他们!!
我冷冷的看向丝木,用眼神告诉他不要答应,马上滚蛋。
他假装没看到,对着朱介:“小人明天上午走,今日晚上可向朱兄讨教一番,秉烛夜谈。”
朱介难得的笑容出现,我警铃大作,形势不妙,这两人晚上要共度,靠!
丝木回来坐在我身边,我理都不理他,无耻啊!看见帅哥竟然就要共度良夜!刚才对他的一点崇拜马上被我的鄙视压了下去。
最后一轮击鼓传花,倒霉的是婉儿,她我不担心,还是有点小才华的。
只见小丫头笑盈盈的跑上去,端出一架古筝,坐好。
不错不错,能听到小丫头的琴也不过错。
“我边弹边唱两首歌,这两首歌是送给朱介大哥的。”婉儿开场白。
好样的!这么直接!直接唱情歌啊!
这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什么事。
姑娘开始弹了,我听着听着好像不太对劲,忽然神色大变。丝木看着我,小声:“怎么了?要出恭就去!”
我痛苦的摇头。
婉儿呀婉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实诚?为什么要这么实在?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教你这两首歌,我真的错了!那时候我把你当敌人才教你的,后来把这事给忘了。
我不是让你要单独唱给猪哥哥听得么?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
我琼瑶附身,我琼瑶附身……
我慢慢靠向丝木,抓着他的袖子,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前奏完,婉儿开唱:
我在唱什么 什么都美妙
原来原来你是我的猪大哥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一次就会记得 听两次就火热
我在干什么什么都美好这个世界有我爱的猪大哥
住(我的意思是煮……,婉儿理解住)的可是你
大(我的意思煮的猪很大,她认为打)得我好神不守舍
然后 不断想起你的
一言一语 是指定旋律 陪我到哪条路游来游去
不用弹起爱琴 也有好情绪 散不去
假如有心句句都是单曲 假如不想 一切听不进去
爱是这样不可理喻 百看你不厌才是好证据
我在唱什么 什么都很好
原来原来你是我的猪大哥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一次就会记得 听两次就火热
我在干什么什么都美好这个世界有我爱的猪大哥
住(我的意思是煮……,婉儿理解住)的可是你
打得我好神不守舍 然后 不断想起你的
全场一片静悄悄,我不敢吭声,慢慢慢慢缩到丝木身后,实在是不忍心看这残忍的场面。婉儿幼稚单纯不懂,其他人可都听得出来。
丝木帅哥的肩膀也一抖一抖,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实在掩饰不住笑意。我凄苦的看着他,摇着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让她单独唱的。我哪知道这姑娘年纪轻轻这么豪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示爱。她明明很害羞的呀!难道爱情真的让人勇敢?
我真是服了!
看了看朱介,他一脸被吓到的样子,脸色发白。猪大哥,我对不起你。
婉儿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朱介,说:“第一首名字叫爱的猪大哥。第二首歌名很长,叫做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我倒在丝木肩上,我忏悔。
其实这首歌名叫疯人愿,我教她的时候改了名字。前面很正常,关键听高潮。
婉儿拨动琴弦,这丫头音乐造诣还是不错的,不但记住了我教的,还自己普了前奏。
她开唱:
很想念 我想你的笑脸 是对你的爱恋 声音回荡耳边
轻轻想起你对我那些誓言 真的好遥远 在瞬间沦陷
很胆怯你对我的敷衍 不想对谁亏欠 泪水划过指尖
画面昨天的故事还在上演 如果能永远 我依然情愿
我是个傻子傻子傻子只爱你的傻子
你是个疯子疯子疯子疯的却好懂事
要爱你一辈子写爱你的故事
在我心里承诺了几千次
我是个傻子傻子傻子只爱你的傻子
你是个疯子疯子疯子疯的却好懂事
说出我的心事 是爱你的故事
说不出爱你是我太固执
高潮那一段重复三遍
你是疯儿我是傻,婉儿没有听出来。自从她开始崇拜我以后,她就对我无比信任,连带我以前教给她的歌她都信任了。
我好想一头撞死。婉儿呀,姐姐对不住你!
全场已经不是用一个静可以来形容了,应该用呆。没有人敢发表一个字。
我躲在丝木后面,趴在他背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前面,想趁这呆滞的时机偷偷溜走。
脚还没动,婉儿就开口了:“其实这两首歌是小琢姐姐教我的,她说这是她们家乡爱侣之间用来表达爱意的两首歌,所以我想送给朱介哥哥。”
丫头呀!你真是,太勇敢了!
所有人都刷的回过头看着我,不,是看着丝木,因为我在他后面。他们的脸已经憋的有点扭曲。婉儿的父亲,瞪着铜陵眼好像要把我杀了。
我只好扭扭捏捏从丝木后面挪出来,在我的位置坐好,厚起脸皮说:“这的确是我们家乡最受欢迎的两首情歌,曾经撮合无数情侣。第一首本来是爱的诸大哥,就是那个诸,言字旁的(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正好和朱介大哥的姓氏同音;至于第二首,更是一代绝唱。你是风儿我是沙,风沙缠绵到永久。”
说的我自己都寒,反正我也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众人的目光,表情,我已经顾不上。
聚会,就在我们婉儿精彩的表白后轰动落下帷幕。这一次聚会,也因为丝木这批黑马的出现和婉儿勇敢的行为而被封姚书院誉为十年难遇的一次经典聚会。我吐血!
后来怎么回去的我已经不知道,只是跟着丝木。到了房间我就趴在桌子上,我这都干得些什么啊啊啊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