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爹，你忏悔吧！》刘以沫

139、魔王之争

　　气氛渐渐凝滞，食死徒们的魔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被数不清的杖尖指着的汤姆却依旧冷静，甚至可以说得上得意。

　　“你逃不掉的。“猩红的双眼越发疯狂。汤姆伸出手，苍白的手指反射着水晶球的光线。
　　“把预言球给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朵拉沉默地看向汤姆身后未知的阴影，手指缓缓摩擦着温热的魔杖——那里可能有无数敌人在其中潜伏，看着他们如同看着瓮中之鳖。

　　又或者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她的招揽是秘密进行的，汤姆是否能料到她会带着食死徒军队过来还说不准。

　　不管怎么说——

　　“这究竟是关于什么的预言？“朵拉质问道，她将水晶球从袍子口袋里拿出来。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决定拖延时间。不论伏地魔还是邓布利多谁先赶到，他们就有了安全的保证。

　　“给我水晶球，你就能知道答案。“汤姆轻声说。“我知道你不知道的魔咒，朵拉。在黑魔法的领域，你还只是个初学者。“

　　朵拉缓缓转动着水晶球，她努力倾听，还是只有含混不清的耳语从中传出，断断续续，无法分辨。

　　“和平不能永久……三个魔王同时聚首……“

　　从她将水晶球拿出来的那一刻起，汤姆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贪婪。通红的视线牢牢地依附在它身上，扭曲的五官让他变得丑陋起来。

　　“……在那决定性的时刻，会出现一个新的……之后便无人出现……“

　　“你得到这个预言的目的是什么？“不再理会混乱的呓语，朵拉想转移汤姆的注意力。他牢牢盯着预言球，仿佛在制定什么计划将它拿到手。

　　“想拖延时间吗？朵拉。“汤姆缓缓将视线从预言球挪开，移到她的脸上，嘴角慢慢抚平，最后一丝疯狂的笑意褪去，直至面无表情。

　　与猩红的双眼对视，一股寒意陡然从心底升起。

　　不好。朵拉闪过一丝念头，她条件反射地挥动魔杖，此前在阿尔巴尼亚保护过她和哈利的白色护罩再次闪现。恰巧挡住了毫无先兆的攻击。

　　绿色的死咒伴随着护罩一起碎裂。朵拉心有余悸，她身后传来几声叫骂。麦克尼尔踏上一步，虎视眈眈。

　　汤姆的耐心已然告罄。

　　“动手。“他冷冷地说。

　　他身后的黑暗顿时变得暗流涌动，黑烟交错穿梭，带起一阵狂风，冲他们袭来。朵拉挥动魔杖，她脚下的阴影再次扭曲，蠕动着昂起一头怪蛇，向着黑雾咬去。

　　一声尖锐的惊呼。

　　黑雾四散开来，有一个企图袭击她身后的哈利，被后者的缴械咒挡格，赫敏的魔杖射出红光，击退了令一重黑雾。

　　四周出现了一圈黑衣兜帽的食死徒，与朵拉这边的打扮如出一辙，黑压压地挡住了所有出路，形成了包围之势。

　　“小姐，他们也没比我们多出多少。“麦克尼尔呲着黄牙，轻蔑地低声道。

　　他说得没错，朵拉这边的人手和敌人旗鼓相当。

　　但她依旧不好松懈半分，眼前的汤姆才是心头大患。她所学基本上都是伏地魔亲自传授，而汤姆的实力距离全盛时期还有多大差距，她根本不敢赌。

　　“你以为自己能打败我吗？“

　　汤姆显然也觉得很可笑，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几乎已经看不见黑色的瞳仁愈发诡异，直直地注视着朵拉。

　　“给我水晶球，朵拉。“他轻声细语地诱导。“把它给我，你不过是损失了一个预言，而我会让你们所有人活着离开。“

　　朵拉没有动。这双眼睛何时露出杀意何时没有威胁她再清楚不过。

　　“我假设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差距。“汤姆冷酷地道。他的杖尖已经冒出了绿光。

　　她当然明白自己不可能打败汤姆。但是目前，这里只有汤姆一个人，而格林德沃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如果她的目标只是逃跑，他们还有机会。

　　只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几秒钟，就可以完成幻影显形。

　　“你要信守承诺。“朵拉假装自己在迟疑，她缓缓举起了水晶球，看似要递给她。另一只手借袍袖的遮掩向后打手势。

　　汤姆同样警惕，在欣喜若狂之色出现的同时，他示意另一个食死徒上前替自己去拿。

　　“给你！“朵拉突然大喊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预言球丢了出去，看着它在半空中仿佛凝滞了几秒，随即迅速坠落。

　　汤姆愤怒地尖叫起来。哈利受剧烈的情绪波动的影响捂住了自己的伤疤。好在麦克尼尔依照吩咐粗暴地攥住了他的胳膊。

　　所有食死徒开始旋转起来。

　　“快走！“德拉科急切地向朵拉伸出手。

　　身后传来清脆碎裂的声响，朵拉知道水晶球玩完了，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她的目标只要所有人平安的离开。

　　“不！“

　　汤姆狂怒之下失去了理智，他的魔力彻底暴走，无形的波浪推展开来，十几米高的支架如同多米诺胡牌一般倾倒，漫无边际的水晶球纷纷碎裂，如同雨水一般的碎片噼里啪啦地砸落，隔绝了朵拉的视线。

　　“快啊！朵拉！“德拉科竭尽全力靠近她，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

　　朵拉用手挡住头顶，她的嘴角被一块碎片划破了，金属味儿直冲喉咙。她左蹦右跳躲避着，留下的只剩下德拉科一人了。“我们快走！“她马上就要够到他的手了！

　　汤姆的怒吼声从背后传来。

　　“你这个该死的，冒牌货生的杂种！我应该留下你那两个愚蠢的泥巴种巫师！让她们多受一点折磨！

　　朵拉倏然停下了脚步。鲜血留下嘴角，而她连一丝一毫的金属味儿都感觉不到了。

　　“你听到了吗？“汤姆疯狂地大笑。他不知道朵拉有没有逃走，不顾一切地向四周发射魔咒。食死徒们抱头鼠窜，却依然有被射中的，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你听到了吗？你的泥巴种朋友死了！死了！“

　　“我亲手杀死了她们！这就是你毁掉预言的报应！“

　　**

　　哈利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着细雨。

　　他伤疤的疼痛愈演愈烈，只能跪倒在地，紧紧抓着自己的头，眼镜掉落在地上，视线模糊中只有一片痛苦。

　　麦克尼尔嫌恶地放开了他，召集其他食死徒。他们正在为继承者迟迟不出现而急躁。“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黑魔王会怪罪的！我们都要担责！“

　　“都闭上嘴！“他吼道，声音在矿野里回荡。

　　“小姐会回来的。我们只要在此地等候。“

　　罗恩和赫敏都扑在了哈利身边，他蜷缩在地面上痉挛颤抖，双眼失去了焦距。 剧烈的疼痛从额头蔓延全身，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喊叫出声。

　　“哈利！哈利！……“

　　有人在急切地呼唤，越来越远，但哈利还是认出了那个声音。

　　是小天狼星。他没事。

　　哈利心里一松，彻底陷入混浊的黑暗。

　　**

　　【这是在哪里？】

　　眼前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的支架，满地碎裂的玻璃，白色的雾气四处蒸腾。

　　……是神秘事务司。只不过已经彻底毁了。

　　哈利意识到他进入了汤姆的视角，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震怒，以及疯狂涌动的杀意，这驱使着他一步步地向前走着，企图从安静的大厅找出什么来让自己发泄。

　　玻璃碎片在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时不时会踩到柔软的□□，是昏迷或者已经死亡的食死徒。

　　他一脚踢开，继续走着。

　　“朵拉？“他提高音量，“你听见了吗？“

　　声音从墙壁上反弹回来，形成隐约回声。其余没有任何回应。

　　【朵拉已经走了？】哈利庆幸地想。【但她怎么还没回到我们身边？】

　　“轰——“

　　突然间的巨响将哈利吓了一跳，他或者说汤姆迅速转头，眯起眼睛看着一堆坍塌的废墟出现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痕，最后猛然炸开！

　　又是一声巨响。他随手一挥魔杖，一面银盾出现在眼前，轻而易举地裆下了所有碎裂的石块和尖锐的玻璃。

　　滚滚浓烟逐渐散尽。

　　单薄瘦弱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溃散的烟雾中间，她的四周是一片碎石砖瓦，衣袍上落满了灰尘。

　　【是朵拉！】哈利认出来了那蓬乱的黑发。女孩垂着头站在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面容隐逸在狼狈垂落的乱发之下。

　　哈利暗暗心焦。在看到朵拉的那一刻，汤姆的杀意就攀至顶峰，他恨不能立刻大声对着她吼:快离开！

　　紧接着“他“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会留下来。“汤姆轻声道。越是疯狂，他表现得反而越冷静。

　　女孩依旧垂着脑袋，直直地伫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汤姆不在乎，他知道朵拉已经被他刺激到了。

　　“你想听听她们死前怎么求饶的吗？“他的语速逐渐加快，难以掩盖自己的恶意。“我把魔杖对准了她们，她们痛哭流涕地请求我放过她们，说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更可笑的是她们还为你求情呢，朵拉。“青年歪着头，似乎天真地感觉真的很可笑。

　　“她们一个劲儿地求我不要伤害你，说你一定会来的。或许你该看看罗齐尔给她们刻的字……“

　　汤姆猛地住嘴。

　　一道绿色的光芒直直地向他冲来，迅猛狠戾。在他闪身躲开后击中了后面的墙壁，直接炸出了拳头大小的深坑。火星四溅。

　　【不……】透过汤姆的视角，哈利看清了朵拉的模样。

　　鲜血从唇角滴落，她面色苍白，已经逐渐立体的五官在幽暗的光线下勾勒出了几分阴狠，而她的双目已经彻底转变成了红色。

　　和汤姆一样的猩红，无神，疯狂，充满杀意。

　　朵拉面无表情地歪着头，没有焦距的血色双目注视着他的眼睛。神态竟和汤姆有几分类似。

　　“我们决斗吧。汤姆。“她的语气平静得令人畏惧。

　　“我要杀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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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下章是彻底暴走的朵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