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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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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刚刚的那一幕，白云更加不安了，刚刚小杰旁边就站着他的妈妈，那老头不也出现在小杰旁边了吗，这下惨了，说不定那老头就在她的周围，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只能听天由命？
目前，身子骨还不利索，她怎么对抗奇怪的存在体，简直是个笑话！白云的头更加痛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小美带到了新的病房。
“你的气色好难看，你还是别乱跑了。”小美给她铺着被子嘱咐道。
白云带着空洞的眼神点了点头。
小美离去，白云直接钻进了被窝，一路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觉得冻得慌，白云急忙用棉被裹住了身体，可那受惊的身子仍然不停地瑟瑟发抖。
“小姑娘，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着凉了？”隔壁床的老奶奶带上老花镜抬高着声音把自己的被子搬了过来，年纪过高动作是慢了好几拍，被子花了好几分钟才盖到了她的身上。
白云心存感恩，可哆嗦着身子口齿不清，只好勉强挤出谢谢两字。
没有牙齿的老奶奶，露着牙龈微笑了，皱纹更加深了，白云却感到了一丝慰藉。
这一天白云哪儿也没去，静静的躺在病床迷糊了一天。
午后，顺子拿着姐姐做的饭团走进了病房。
“姐姐，我听顾叔叔说你会说话了，真的吗？”明亮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白云坐了起来，顺子把枕头放在了她的背后。
“姐姐，我叫李顺。”身子像大人，脸却孩子气十足的小伙子自我介绍道。
“谢谢你，顺子。”白云看了看屋内，看不到奇怪的身影才彻底平静了下来。
“欧耶，太好了，姐姐会说话了。”白云默然地望向顺子，顺子这才慢慢收回了笑容。
顺子忽然严肃了起来小心地查看着四周压低着嗓音说道，“我爸说了，你要是来历不明，就会牵连到好多人，我爸说你要是不方便说自己的身份，就说是我们家远方的亲戚，说什么来的路上出了意外受了伤。”
白云正想找顺子说这事儿，顺子倒是先提了。
“我是你云姐姐，当然是你的亲戚了。”白云眨了一只眼，顺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高兴地跳了起来。
“云姐姐？说好了你要当我姐哦，哎呀，我又多了一个姐姐。”
白云微笑了，她要是真有这么个亲弟弟该多好。
“云姐姐，尝尝，我姐做的饭团，可好吃了。”顺子递给她一个饭团，拿起另外一个放到了隔壁床的老奶奶的手中。
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白云也确实饿了，咬了一口饭团还真好吃，白云直接吃了两个大饭团。
顺子坐在一旁给白云倒了杯热水。“对了，这个坠子是姐姐的吧，那天你进手术时的时候掉在我的衣服里了，上面还刻着一个云字。”
顺子从口袋里拿出了用纸巾包着的项链。
白云急忙接了过来，双手捧起了玉坠，这几日昏昏沉沉竟然都忘记了丢项链的事情，还好找到了，要么让她怎么找家人…
“吱！”开门声响，顾明达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白云把手中的项链放进被子下面。
“你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好，按这速度过不了几日应该能出院了。”
李顺听到顾叔叔的话语高兴地从椅子上崩了下来，“云姐姐，太好了，你可以出院了。”
白云这才想起出院的事情，出院，拿什么来出院？还有出院后木有钱怎么办？虽然出院代表她的身体康复了，可是出院后住哪儿？怎么去水城？在医院里起码有地方住，有衣服穿，更是有饭可吃，离开了医院她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换病房的事儿真是抱歉，没提前和你打招呼。”顾明达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本意急忙表示了歉意。
白云怔了怔，这么想自己竟然把换病房的事儿给忘了，也怪李顺这个活宝，一会儿给她带热水袋，一会儿给她带好吃的，还给她讲他家里的各种事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那位神出鬼没的老爷爷，要不是顾明达提到，有可能真以为那只是个梦。
“那个小朋友，怎么样？”白云深怕自己失态,百般小心的吐出了八个字。
“你说小杰吗，他打了镇定剂，睡着了，也不知怎么了，这孩子满嘴的胡话。”
顾明达坐在了她的旁边，离她也就半米远。
“胡话？那个叫小杰的小朋友说胡话？他，说什么了？”白云紧握着被单屏住了呼吸。
“说什么老头儿什么的，可能孩子最近上的兴趣班太多压力太大了吧，你呀别惦记着别人，照顾照顾自己，听小美说张奶奶都把自己的被子都你盖上了，你这时好时坏的真叫人不省心。”
顾明达不自觉的用手掌轻轻地拍了下白云的头。
一秒，两秒，周围寂静一片，顾明达却囧到了冰点，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自己哪根筋出了问题…
可能她的名字里也有云字？
可能她长得太像侄女顾思云？
可能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还没想完一切的可能，顾明达就察觉到异常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也是自己的动作那么的不同寻常，难免会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白云默然地望着顾大夫，怪了，他怎么这么摸自己的头，难道顾大夫喜欢摸头发？这，这是什么癖好！
话说她的头发还带卷…
“顾叔叔，你们聊什么呢。”李顺拎着水壶出现在了门口。
顾明达和白云都不记得李顺什么时候出去了。
李顺拿起桌上的杯子倒水，把药放到了白云的手中。
站在一旁的顾明达早已尴尬的不得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留下不自然的笑容离开病房。
“顺子，天快黑了，你也回去吧，我挺好的。”白云吃下药送走了李顺。
天色变暗，一轮圆月爬到了半空中，周围也寂静了下来，小小的医院静的都听得到猫头鹰的叫声。
白云侧躺着忽闪着睫毛望向明亮，手心握着玉坠沉入了思绪，医药费怎么办呢？身上值钱的东西就这一个了…
“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生硬地把她拉回了现实。
从楼道忽然传来尖叫声，让白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像小孩子的声音，难道是小杰？
楼道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值班护士醒了，随后各种听不清的声响穿过寂静的楼道传到了白云的耳边。
白云掀开被子下了床，轻轻走向了门口，把耳朵紧紧贴了过去。
“联系上顾大夫了吗？”
“顾大夫说马上就来。”
白云听到脚步声远去，缓缓地推开了门。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照亮了护士拐进去的方向，那边不是她之前住的独间的方向吗，难道在那里？白云关上门偷偷地跟了过去。
短短的一路忽然觉得很是遥远，昏暗的灯忽闪忽闪，冷风吹起了衣袖，白云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出什么事儿了，不会是那老人又出来吓小杰了吧，白云既怕见到花脸老人，又担心那个小男孩儿。
矛盾的心促使她走一步退一步，足足花了好几分钟才来到了那半熟悉的门口。
果不其然小杰占据了刘院长的母亲要住的那间病房也是那间她住过数日的病房。
床上的小杰正翻着白眼球四肢乱晃，护士用身子强摁住了小杰。
那个浓妆女人早已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眼上的睫毛膏弄得眼睛黑乎乎一片，脸上的泪痕显眼的写出了数字‘11’。
怎么看都是中年大妈，难道是晚年得子？不管是不是晚年得子，宝贝儿子在眼前这般死去活来估计换成什么样的妈妈都受不了了吧。
白云看不下去了，直接走进了病房，虽然不知道怎么帮忙，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那般痛苦。
可是，可是，她还没迈几步就停在了原地。
那个花脸老爷爷缓缓地坐到了那个中年女人的头顶上，老爷爷把中年女人的头顶当成了椅子…
白云吓得倒退了，这一倒退直接退到了顾明达的怀里。
“回病房。”顾明达把她的身子转了过去，自己走进了病房。
固执的她可不是他人能摆布的，刚刚那一幕太过惊险，她怎么也得再确认一次，可是那花脸老爷爷不见了，不在那个中年女人的头顶上！
白云四处寻找老人的身影，可始终没找到那位老人。
就在白云呼出那口气的时，老人忽然抱住了小杰。
小杰发着撕心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顾明达擦了下额头的汗珠，白天他查过小杰的身子，真没发现什么异常，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顾明达觉得必须把小杰送到水城治疗，按目前的现状，注入的镇定剂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具体的原因谁也说不好。
白云见顾明达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身上急忙转过了身。
被顾明达说一顿之前还是赶紧溜吧，白云朝着病房的方向移动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迈两步就停在了原地。
就在离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陌生的病房门口。
白云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望向独立病房，病房内灯火通明却找不到花脸老人的身影，只有顾明达皱着眉心望着她。
她本能性的低下了头，机械式的往墙根处挪了两步，直到看不见病房里的任何一人她才停了下来。
冰冷的墙壁紧贴着后背更觉得冷飕飕，白云已经看不见里面的人，估计顾明达也看不见自己，这下顾明达不再朝着门口看了吧，白云哆嗦着身子转过了头，就在这时分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离那个身影更加接近了两步。
这可怎么办！
白云的脸顿时白了起来，她都不敢吐出一口气，就在万根神经全部树立起来的那一刻，托着背的侧影穿过了木门。
那侧影就那么直直地穿了过去，没有推开，没有撞开，就是那么地穿了过去。
扑通扑通心在跳动，白云直直地立在原地握紧了拳头，记得来过的路上每一间病房的门都是关着的，怎么会！
难道驼背的身影不是人？
白云轻轻哆嗦着身子走到了驼背身影站着的地方，看到一眼而入的门差点没晕过去！
那扇被穿过的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正常的让人怀疑刚刚的所见所闻全是幻觉！
是自己失血过多产生了错觉？还是晕的时间的太长神智模糊？怎么会看到如此诡异的景象！
白云既感到不可思议又感到了好奇，不受控制的腿脚已经移动了起来，不受管制的身体已经靠了过去。
她透过小窗户向里面望了过去，月光下直立着驼背的身影，那身影目不转睛地注目着靠近窗边的病床。
原来这一切都是属实，不是幻觉！
月光照射在驼背的侧脸，白色的部分更白了，一黑一白的脸刺激着视觉，白云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真的是那个花脸老人，真的是他！
花脸老人不是人！
白云强忍着恐惧望向病床，可惜光线照不到里面，根本看不清病床上的那张脸，病床上的那人会是谁？
就在白云盯着床头遥望的瞬间气氛忽然变得阴冷阴冷，白云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见那老人直接飘到了她的跟前，和她仅仅隔着一道门的距离！
十公分？八公分？白云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只剩下计算距离的脑细胞，其他全部被带进了坟墓，不会逃跑，不会闪躲，直直地立在那里计算和那不明物体的距离。
一秒钟，两秒钟…
“怎么还没回病房！”一双厚实的手落在了白云的肩膀上，白云这才回过了神。
就在那一刻，门那一边的那张脸顿时失去了踪影，一切宛如梦境般不可思议！
白云一下感到浑身无力，脚底酥软，身体直接向后倒了过去。
还好身后有个宽厚的肩膀接住了她，白云倚在那熟悉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顾明达安顿好院长的儿子，小跑着跑出了独立病房，他实在是不放心白云，病情不稳定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出新状况。
果不其然，瘦小的身影光着脚丫立在隔壁的病房，奇怪的是白云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直直地望向屋内。
顾明达担忧地叫住了她，谁知这姑娘直接晕了过去，他就怕出现这种状况，还好他及时赶了过来，要么让尚未康复的身体就这么晕倒在这水泥地里，那还了得！
顾明达抱起瘦小的身子迈起了大步，这一夜真是不眠之夜！
第二天，白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如往常，护士们进来进出，隔壁床的张奶奶喝着粥发出声响。
天亮了，她没死！
白云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紧绷的心始终不敢松散，昨夜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真实的不敢逃避！
事已至此，她必须面对现实，按昨夜的进展，说不定那老人还会来找她，昨夜是她幸运赶上了顾明达，今日不能存有侥幸心理。
可话说过来，这事情也太奇怪了，怎么就她和小杰能看得见那位老人，其他人看不到？白云缩在一角抱紧了双膝。
“小姑娘，怎么还不吃？”隔壁张奶奶端着盛着馒头的碟子站到了她的床边。
白云这才看到眼前放着的营养早餐。
“给你馒头，多吃点，看你瘦的，跟柴火似的。”张奶奶放下馒头，脚拖着地勉强走了起来。
白云急忙下床扶住了张奶奶。
“不用管我，你吃去，快吃去！”张奶奶拨开了她的手。
“我还不饿呢，陪您走走。”白云知道张奶奶的腿脚一天不如一天，带着笑脸急忙重新扶住了她。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等你老了就后悔了，小美，来扶我去趟洗手间！”张奶奶见小美走进病房急忙叫住了她。
白云只好把张奶奶交给小美返回自己的床位。
看着一盘子的早点，白云强使自己吃了起来，她知道不管面对的是人是鬼，都需要身体和体力，如今的她一没身体，二没体力怎么和人鬼抗衡！
她必须让自己快快好起来，必须！
白云机械式的往嘴里放东西，她的心却已跑到了那位花脸老人的身上。
白云匆匆吃掉最后一块儿馒头，端着盘子走了出去，她把盘子放在指定的地点，随后向昨夜失去意识的病房门口移动了起来，有种马上要解开谜底的冲动让她加快了步伐。
快到了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