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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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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舒盛沃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步芮吃了一惊，第一时间确认道：“Snow？是那个网红吗？”
“你知道？”舒盛沃瞪圆了眸子，一脸难以置信，“你不是不看网上这些东西的吗？”
“这个嘛……偶、偶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步芮扯扯嘴角，硬着头皮解释。
谁知舒盛沃却激动不已，嚷道：“什么？！她人气真有这么高吗，居然连你也知道她！”
自从听说金喜那段可疑的接触之后，步芮就一直在留意Snow这个人。
Snow是在半年前火起来的。当时格林市市郊的一间研究所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有人在追踪相关报道时意外发现Snow的账号中竟有这次爆炸的预言，便将账号转发了开来。人们好奇来看，竟发现除此之外，Snow近几年里还曾发过好几条预言，全部无一例外地被她说中了。
那天之后，Snow一炮而红，成了网红新星。
Snow与舒盛沃在同一个网站上活动，跟舒盛沃不同的是，Snow从来没发过视频，只会以文字形式发布星座运程以及近期的占卜案例。
网上关于Snow本人的资料也极少，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自称自己是“能聆听到神明低语的美少女”，她所有的占卜结果都源自于她与神明的谈话，因此从不会出错。
以此为由，她一次占卜就需要几万元的咨询费。有不少“有钱任性”的人抱着玩玩的心态去试，结果所有人最后都大呼她的占卜准确度高，与现实几乎分毫不差。
对于她拥有的神奇力量，网友们自然是有的质疑，有的相信。
质疑的人认为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网红炒作秀，那些预言只是碰巧，说占卜很准的人都是Snow找的托，所谓的星座运程就更是运用巴纳姆效应的常见骗术而已。
而相信的人则全成为了Snow的拥戴者，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两派人每天为此争吵不休，倒是令Snow更加红火了。
“真是气死我了！”舒盛沃气冲冲地说，红润细嫩的脸颊微鼓，看起来很不服气。
步芮知道舒盛沃在事业上一向好胜心强，但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想要解释，却又不能把自己听说Snow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只能安抚她道：“你先冷静点。”
“你粉上她了吗？”舒盛沃凑近步芮，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步芮，紧张兮兮地问。
步芮摇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舒盛沃吐出一口闷气，头歪靠在步芮肩上，手臂圈住步芮的腰，安心满意地笑了起来，撒娇道，“芮芮只能是我的粉丝。”
步芮无奈地轻笑，见她终于平复下来，也就回归了正题：“你为什么怀疑是她？”
“我从头讲吧。”
舒盛沃坐正身子，清了清嗓。
“网站最近举办了一个投票活动，获胜者能跟网站签约合作，同时大大小小的品牌广告商都在关注这次的投票结果，排名第一带来的商机可想而知。”舒盛沃道，“我的目标当然是第一了，不过那个Snow的票数也咬得很紧。我猜她是在给我压力想让我退赛，这样她就能稳坐第一了。”
步芮听完，又问：“她做了什么？”
“从上周起，我们公司的人就开始频繁遇到些小意外。先是有人开完会出来发现放在桌面的水撒在了电脑上，然后是美工刀夹在了文件里划伤了一个同事的手，再就是有人布置摄制场地时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而且他很坚定地说是有人摇他的梯子，所以他才站不稳掉下来的。”
舒盛沃细眉轻蹙，苦恼不已。
“多数人认为是我们最近压力大、忙昏了头才导致状况频出，不过为了确保不是有人在故意伤害大家，我还是偷偷去查了监控，结果看到了这个。”
舒盛沃说着，掏出手机，播了一段视频给步芮看。
视频中，男同事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挂墙饰，起初还一切如常，直到一双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梯子边上。
步芮不由得一惊。
没有手臂，没有身体，仅仅只有一双手，犹如幽灵般凭空出现，继而又在眨眼间凭空消失。
在它消失后不到一秒，梯子便不自然地晃动了几下，站在上面的男人失去平衡，身体一歪，摔了下来。
步芮拧紧眉头，从舒盛沃手中接过手机，重复确认了几遍。
舒盛沃补充道：“我有想过这会不会是推梯子的人在录像上动了手脚，处理时漏了一帧，于是找了几个人来检查这段视频，可是所有人都说没发现被处理过的痕迹。”
这当然找不到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处理过的。
步芮想着，咬了咬牙。
视频的清晰度虽然不高，但她确实看见了，那双手周围隐约萦绕着一抹黑色的烟雾。
——有人在用黑魔力害人。
步芮思索间，舒盛沃又说：“最后就是昨晚。当时大概十二点吧，我和两个女生在路边等网约车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一把把我推到了马路上，可她们事后都说没见到有人在我背后。”
步芮一听，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着急道：“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没事，车子及时刹住了。”见步芮这么紧张自己，舒盛沃立马心花怒放，又趁机蹭到了步芮身上，“不过大家都被这事吓得不轻，说或许Snow真有那些超自然能力，召唤了恶灵来整我们。”
这一连串事件中的恶意明显一件比一件深，步芮忧心道：“你有没有报警？”
“就是不能报警。”舒盛沃第一时间否决，“现在可是我们公司最关键的时刻，我实在分不出时间配合调查。再加上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也不知道会发酵成什么样，我打算等活动结束再算账。”
步芮点头应道：“好吧。”
这对她来说倒是正好。
万一这事真的跟Snow以及黑魔力有关的话，警察参与进来，她就不好做事了。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步芮问。
“就知道芮芮不会不管我。”舒盛沃嘻嘻笑了两声，说，“活动只剩最后一周了，活动结束后我马上就去报警，在这之前，芮芮能去我家住几晚吗？”
很简单的请求，步芮却一时有些迟疑。
如果是以前，去舒盛沃家住几晚完全不是问题。但现在有单良，她实在不放心几天不见他。
尤其是刚才还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
不过再怎么说，舒盛沃的性命安全还是重要得多。而且Snow的事也令她十分在意，或许借这次机会，她就能知道Snow到底是什么人了。
衡量过后，步芮点了头：“行。”
“谢谢芮芮！”舒盛沃给了步芮一个熊抱，兴奋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顺便还能逛逛街。”
按住雀跃得立刻就想拉她走的舒盛沃，步芮说：“我要先收拾一下。”
“不用啦，你在我家有几套衣服，你忘了吗？”
步芮只好说实话：“……我有些事要交代。”
“……哦，是跟那个小男孩交代吗？”舒盛沃看穿了步芮的想法，不悦地皱皱鼻子，“好吧，那我先叫车，在楼下等你。”
说完，舒盛沃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似乎在为步芮记挂着单良而吃醋。
貌似有些欲盖弥彰了。
步芮苦笑一下，收拾好东西，在睡房找到了单良。
此时，六人一间的睡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小男孩一动不动地坐在最角落的床上，仰头眺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发现了她。
步芮抿抿唇，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单良抬头瞄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仿佛在忐忑，怕她提起方才的事。
步芮的确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可惜时间不允许，她只能对他道：“单良，我这几天有些事，要一周后再回来。这段时间你在这里要乖乖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推人，知道吗？”
听她说完，单良微微皱起了眉，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舒姐姐家。”步芮回答。
“……”
单良沉默许久，最终“哦”了一声。
“那我走啦。”步芮说着，摸了摸他的头，站了起来。
刚转过身，她就感觉有只微凉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我也想去。”单良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在房间里响起。
步芮回过头，解释道：“我们有些事情要做，不太方便带你去。”
“你会有危险吗？”单良又问。
危险？一般来说，四岁的小孩子会懂得关心这样的事情吗？
没想到单良会问这样的问题，步芮愣住片晌，答道：“不会有危险哦，怎么会有危险呢？”
“……”
这次单良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地松开了手。
之后，步芮下了楼。
站在楼梯口等她的舒盛沃跟她说：“车刚好到。”
步芮颌首，随着舒盛沃朝院门走去，临近大门时，她下意识回过了头。
正如她所料，单良站在了二楼睡房的窗边，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她朝他笑笑，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福利院。
车子停在了前方不远处，舒盛沃先上了车，步芮刚准备跟上，却在余光中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拐进了福利院旁的小路里。
“稍等我一下。”
步芮说了一句，小跑着追上去，果然见到斯芬克斯侧身坐在小路中央，正准备跳上围墙。
“你刚才去哪里了？”步芮出声问道。
单良和其他孩子起冲突的时候，它没在附近。
斯芬克斯慢悠悠地侧过头，略带不满地说道：“去找吃的啊！这附近的恶念都被你净化得干干净净，你都不知道我要费多大劲才能填饱肚子。”
自动忽略掉它见缝插针的抱怨，步芮对它说：“这几天我都不能回来，你照顾好单良。”
“真的？！太好了！”斯芬克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又道，“用不着你说，我也会尽我所能照顾好魔王大人的。”
再次自动忽略掉它见缝插针的表忠心，步芮眯起眸，警告它：“别想干坏事，我监视着你们。”
闻言，斯芬克斯的脸色忽地一沉，没再接话。
时间已过黄昏，天色渐黑，巷子里的光线更是昏暗。步芮只能看清它半边脸，另外半边则是隐没在阴影之中。
可她还是清晰感觉到了斯芬克斯的不悦。
步芮蹙起眉，疑问：“怎么了？”
“没什么，”斯芬克斯边说边跃上围墙，冷道，“只是觉得你果然很讨人厌罢了。”
话音未落，它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围墙的另一边。
步芮茫然地立在原地，想不通它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她说要监视他们吗？可这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斯芬克斯也知道的啊。
步芮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身后传来舒盛沃的呼唤声：“芮芮？”
步芮回过神来，顾不上细想下去，急步上了车。
离开福利院之后，舒盛沃真就拉着步芮到附近的大商场吃了顿饭，逛了会街。但由于舒盛沃的假肢不能太长时间走动，晚上九点左右，两人便计划回家。
“司机说把车停在负二层停车场了。”舒盛沃按着手机，对步芮说，“我们坐电梯下去吧。”
两人乘上了电梯。
随着楼层下降，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从满员到最终只剩下步芮和舒盛沃，以及一个处在六月却穿着黑色长袖连帽卫衣的人。
对方静静地伫立在电梯深处的角落，头上戴着帽子和口罩，全程低着头，双手藏在肚子前的衣兜里，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只知体型与身高近一米七的步芮差不多。
这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可疑，尽管没在他身上看见恶念和黑魔力，步芮仍心生警惕。
舒盛沃也不安地牵住了步芮的手。
死寂之中，“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到达负二层，电梯门缓缓开启。
步芮拉住舒盛沃站在门边不动，示意对方先走。
黑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迈开步子，离开了电梯。
待那人走远之后，步芮才带舒盛沃走出电梯，去找他们约的车。
“那人怎么回事？”舒盛沃压着声音，有些害怕地说，“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步芮宽慰她道：“不用担心，我在呢，不会有事——”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感应到一股黑魔力骤然出现在停车场内，并且从身后飞快地靠近了她们。
步芮呼吸一窒，脊背一僵，迅速转身。
与此同时，她身边的女生吃痛地惊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整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