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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刺骨的寒风吹着他单薄的衣裳,而那人却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在冷清的屋子里拿着一把桐木琴在不停的擦拭着。

      这就是丞相家的二公子,沐流岚。而他的父亲左相沐风哲,母亲凤九卿则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先皇的亲妹妹朝阳公主,他的哥哥沐流清更是新上任的正二品骠骑将军。

      但这一切在当今圣上上任的第二年的春节消逝,他的父母都在元旦当天被赐死了,他的哥哥也被所谓的帝王囚禁在天牢中,昔日里辉煌的丞相府早已凄凉惨淡。但这一切又哪里是丞相府通敌叛国呢,不过是权势过大,碍了君王的眼罢了……

      沐流岚作为丞相府嫡次子,最为出名的确实他的高冷俊逸和绝世琴音。而明日他就将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家,被帝王以几近是屈辱的方式招为皇家御用琴师。

      抱起细细擦拭的琴,踏上向皇宫的路……

      他的哥哥还在新帝手中,他一定要去的,就算是为了哥哥的性命。

      来到富丽堂皇的皇宫门口,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宫门口,这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小福子,也是两天前宣来那一道赐死圣旨的人。沐流岚看到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然后便抱着自己的琴随着小福子来到了崇阳殿,沐流岚看到这里微微惊讶,问到身旁小福子道:“这不是陛下的寝宫吗?”小福子尖声尖气的回道:“这圣意难测,皇上的想法怎么会是我们能想到的呢。”说完便做了个请的动作,于是他便决然的走进了里面。

      只见那人坐在书桌旁边, 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而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一身气质内敛,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不容小觑,而这人便是当今帝王凤赫黎了。

      这时,沐流岚缓步跨入殿中,立马跪倒在那人身前,道:“罪臣沐流岚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赫黎久久不出声,等到沐流岚跪到腿软出汗时才出声让他平身。凤赫黎走到他身边,用力攥住他的下巴,迫使沐流岚抬头看着他,然后出声道:“怎么,不愿意抬头看朕吗?你的哥哥可是还在天牢里呢,不想你哥哥和你父母的下场一样就乖乖的听话。”说完便一把把沐流岚的下巴甩开了,而沐流岚也立刻把头低下了。

      他这幅逆来受顺的模样让凤赫黎终于暴怒,怒喝到:“来人,把他给我带到凤琴苑去,好生看管,毕竟可是丞相家的小公子,朕的御用琴师呢!”

      而在此间,沐流岚一言不发,只是躲过了太监来抓他的手,而后自己更在他们身后走着。

      到了凤琴苑,这里虽说说是离凤赫黎的崇阳殿极进,但这原是先皇宠妃的院子,后来失宠打入冷宫后就在也没人过问了,而如今也是十分的破败了。

      那些太监将沐流岚带来后也摸不准皇帝的意思,于是便好声好气的说道:“这凤琴苑咋家也带你来了,那咋家就先走了,您看陛下旨意让您住这儿,那就委屈您了。”沐流然仍是那副模样,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而在太监离开后,他立马倒在了门前,当时在大殿上凤赫黎让他跪了半个多时辰,而他的自尊又不许他倒在那人身前,变硬生生的撑了一路。

      沐流岚忽然觉的他有些蠢,反正那人又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自己又在他面前撑什么呢,那人从来不会担心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自作自受。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还真是觉得自己可悲啊,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在他面前舍了一切也换不来他的一眼垂青。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沐流岚猛的大喝一声:“谁在那儿”这是从那一片荒草中走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身着一袭浅青色的长袍,手中拿一柄画着水墨画的扇子,端的是一幅风流公子的模样,但从他行走的步调来看这是一位习武之人,且功夫不错。

      沐流岚估摸了一下自己此时的状态,身上的寒症还未除,以有限的体能内的爆发力是打不过此人的,若是自己未患寒症还有一战之力。虽是脑中思绪万千,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片刻时间,沐流岚马上拱手而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在下不过小小琴师,不值得阁下大动干戈。而且这毕竟是在宫中,您还是注意些的好。”那人也不恼,笑意吟吟的说:“小岚岚,真是的,去年才偷了本宫天寒宫的赤阖果去救你的心上人,现在就不认识本宫了,本宫可是找了你一年呢,把本宫的护法打伤就跑了,本宫还没让你还债呢怎么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呢,还是寒症呢,可真能忍啊。”沐流岚算是终于想起他是谁了,天寒宫的宫主白离,名字与长相虽然风雅至极,但与之相反,在江湖上所盛行的确实他与长相丝毫不相符的心狠手辣,见到阎王还能投胎,见到他却是让你尸骨无存,生不如死。”

      而去年时凤赫黎被贼人所害,得了寒症,沐流岚无法,只好将凤赫黎体内的寒毒引到自己身上,并为他寻来赤阖果稳固体内的内力,使他的功力更上一层。

      沐流岚知道自己拿了别人的东西理亏,便说到:“在下实在是迫不得已,阁下有何要求便提吧。”说到这儿,白离顿时收了脸上的笑意,问到:“你还记得萧夭这个名字吗?”沐流岚暂时惹不起他,便只好如实道:“在下实际是丞相府养子,在八岁时被捡到,此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若是阁下寻人,只怕是在下想不起来了。”白离顿了顿又问:“那,那枚玉佩是谁的?”沐流岚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手指开始蓄力,语气不善的说:“这与阁下何干”白离略显愉悦的说:“这玉佩的主人,是你吧?呵呵呵,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像个小刺猬似的。”

      但沐流岚这人就像个河蚌,外面硬邦邦的,外人皆以为他高冷,但实际上里面的软肉确实意外的柔软的可爱,平日里他只在家人和凤赫黎还没和他这么水火不容时露出自己的软肉,如今一个外人堂而皇之的将他的壳揭开来,他自然是羞愤的不行,但偏偏他打不过这人而且这人还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就只能一身的气没处撒,自个憋在心里。

      而他这幅模样又让白离不直觉的想到了小时候的沐流岚,而那时他还叫肖夭,是白离身后的小弟弟,明明想和他一起玩,却总是糯糯的说是担心他这个笨蛋哥哥走丢了。

      “诶,”他轻轻地叹气“我找了你十年,却没想到竟是你来找的我。”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福子尖利的声音便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只远远地便看到了哪一抹明黄色,沐流岚即刻跪下,道:“罪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赫黎并不叫他起身,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说:“朕的琴师还真是不安分,在院里站一会的功夫就迫不及待的勾引男人,朕的苏繁还在床上躺着呢,你怎么有脸好好的活着。”他说出的话嗓音缱绻,却是犹如利刃一般刺在沐流岚心上。

      沐流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闭上了嘴,解释、解释有什么用呢?他从来连解释的时间也不留给他,他说了啊,苏繁身上致命的刀伤不是他捅的,但是所有都看得出那不是他做的,他不屑,但唯独他不信。

      他之于凤赫黎是那抹也抹不掉的蚊子血,而苏繁确实他心头那不容亵渎的白月光。

      他知道自己与凤赫黎之间隔了杀人父母的血海深仇,自己不该如此优柔寡断、忘恩负义。父母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自己应该杀了凤赫黎为父母报仇。

      他苦涩的笑了笑,说:“陛下,罪臣也只是再次偶遇此人而已,并无所谓龌蹉关系。”而身旁的白离看到这一幕便知道这位皇帝就是自家小时候丢了的小弟弟的心上人了,只是这么渣的人是怎么看上眼的呢?

      白离在心中暗戳戳的想着,没我帅,没我厉害,也没我专情,自家弟弟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渣呢!于是他当即向沐流岚密音传耳说到:“啧,小岚岚,这人就值得你偷我赤阖果,真不值啊!”沐流岚也不理睬他,仍是跪在地上说到:“不知陛下如何才能放过我哥哥?”

      凤赫黎见他竟毫不客气的问自己沐流清的安否,当即冷笑一声道:“哦?什么都可以?”沐流岚立即道:“自然,要臣的命也无妨。”凤赫黎便说:“叫你的情郎去死也可以吗?”沐流岚闻言一愣,然后轻笑:“陛下真当罪臣是小羊羔任人宰割吗?他是臣在歪结识的朋友,陛下这也要管吗?”

      沐流岚浅浅笑了笑,他算是经此一朝明白了,他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笑话罢了,当年将自己救出火海,会笑着护着他,给他买糖吃的黎哥哥不在了,自己从情窦初开到成为名满京城的翩翩公子他都不曾在乎。

      心口似乎被在深深地剜肉,沐流岚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眼角的湿润生生的压下,又说到:“陛下,您释我哥哥无罪并放了他和白先生,在下任您处置。”

      凤赫黎看到他那副屈辱的模样就一阵来气,于是便嘲弄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换得了骠骑将军和天寒宫宫主的性命?”

      听到这番刺耳的话从自己爱了这么久的人嘴里说出来,再加上寒症也不是一两年的祸根了,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下便猝不及防的昏倒了。沐流岚眼前逐渐变得混沌,一滴泪顺着眼滑落,从今天起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为家族申冤,救出哥哥,都是因为对凤赫黎这么多年的苦追才给家族带来了祸患,他不想爱凤赫黎了,爱到满身疤痕也换不来一眼垂青,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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