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7.流火ぃ止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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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流火ぃ止殇
很多事情其实在一开始就很清楚，在这个世界，“To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 这句话，绝不是莎士比亚笔下那个忧郁的丹麦王子的文艺腔的语言，用千里纱前世政治老师的大别山方言，很随意的翻译成：“仨人或被仨，介系个蓝点。（杀人或被杀，这是个难点。）”千里纱不是不知道，只是从一开始就抗拒着去杀人，不想也不敢去相信。毕竟她是从和平的21世纪来的，在法治的社会里长大，随意的杀人这样的事情，从心底里令人难以接受。千里纱也曾有过这样的觉悟，知道自己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可避免的要去做一些难做的事，她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拿起屠刀，去收割生命，但是，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会来的这样早，而且是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剑阳与银倒下时微笑的面容至今仍会在千里纱梦中出现。想起那鲜血染红的一夜，千里纱都感到无边的绝望。
千里纱无法怨恨，很多事情，在刚开始时就很明显，从那个鬼书记将转盘转错，自己没有到向往中的网王世界，看到了火影岩的那时起，很多事情便已注定。无论怎样都好，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很显然，她自己，只不过是所谓的神的玩具，仅此而已。
牛奶已经打翻，再怎么哭泣也是于事无补。千里纱不愿认命，但在强悍的世道面前，再多的不愿也是无可奈何，宇智波流火或是说那个名叫刘藿的人，已经服从这命运的法则，并且活了这么多年。我们口口声声所说的人性，在所谓的生存面前不堪一击。当你已经做到杀人不眨眼，那么恭喜你，你能在这个强者横行的世界里较为容易的活下去，记住，也只是“较为容易”，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丧失人性也好，苟且偷生也罢，都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这个微小渺茫的目的。我们所谓的法则，也只是在一代又一代的争夺与被争夺的战斗中，留下来的强者所制定的，在绝对的力量出现之前，在不断的改变着。
千里纱很悲伤的思考着所谓的“火之意志”，也只不过是木叶至于自己的利益所传下来的冠冕堂皇的理论，换到水之国风之国土之国雷之国都是可笑的不值一钱的东西——然而就是这样的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木叶人投身到木叶。但是这样的人又换来了什么？前有剑阳的老师，被称为木叶白牙的男人旗木茂朔，生生被自己的同伴逼死，后有剑阳这样的人，为了给木叶培养最强有力的人形武器，牺牲了一族人的生命。
在杀死了那个被长十郎认定为的叛忍之后，千里纱的心绪陷入了极度的黑暗之中，第一次对剑阳与水门托付给自己的“火之意志”产生了怀疑。
“流火，你说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呢？”走在木叶的大街上，千里纱问流火。
流火答非所问，说：“Lisa，我有一种预感，你迟早会离开这里，因为你的心不属于这里。你的‘火之意志’只是你父亲和四代目的意志而不是你的，当那样的精神消失，你与这里的羁绊恐怕就没有了。”
“是吗？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比起这里所有的人，我们似乎才是那种没有未来的人啊……”千里纱舔着棒棒糖，蹦到了流火的头上。
那件事以后的日子似乎很平静，千里纱也渐渐习惯了杀人，真宫小队接的任务也越来越高，杀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只不过，每次下了战场，千里纱总会呕吐很长时间——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呕吐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人也越来越淡定。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千里纱突然很庆幸，她很难想象，如果是一个真正的五岁小姑娘，面对这些，会怎么样，所幸这具身体的内核，已经可以算是二十一岁了。
千里纱和流火到真宫家的时候正值晚饭，长十郎邀请他们来做客，琉璃已经到了，正在厨房里帮助真宫长十郎的妻子真宫樱生准备饭餐，长十郎正在庭院里陪着他的小女儿真宫由佳玩耍。今年三岁多的真宫由佳正是好动的年纪，看着战场是雷厉风行的长十郎此时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千里纱眼中有些酸涩。
“呐，由佳，那是千里纱姐姐。”小女孩在父亲的指引下乖巧的行礼，然后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掌心内是几颗晶亮亮的糖果。千里纱接过糖果，然后像大人一样摸了摸这个明明和她差不多高也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买的棒棒糖，放在由佳的手心上。
由佳显然很喜欢千里纱，一直缠着她玩个不停，特别是对千里纱的护额很感兴趣，一直试图想把它取下来。“我也要向千里纱姐姐一样成为一个忍者！”小小的女孩子鼓着腮帮豪气干云的说。这句充满童稚的话，几乎惹出了千里纱的眼泪。
一顿饭吃的显然很热闹，樱生是个很温柔贤惠的女子，与长十郎琴瑟和谐，郎才女貌，对千里纱也十分好。长十郎很显然是这个家的中心，支柱，千里纱很难想到樱生这样女子是怎样活在丈夫时刻生活在危险的环境中，这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还是幸运的。
千里纱的五岁生日在热闹的七月寂寥的度过，与四岁生日不同的是，除了鼬在白天的庆生，这天晚上还有流火的陪伴。鬼束家大宅越来越像鬼屋，原来分家的地方杂草丛生，就连里屋也绝少人气。
盂兰盆节的时候没有出任务，千里纱这天在三代火影家吃饭，千里纱最喜欢阿斯玛的哥哥，有着木叶绿苗之称的三代长子猿飞新之助也在。晚上的时候和流火琉璃一起参加祭典，穿着浴衣走在人山人海的木叶大街，千里纱不停地蹦来跳去，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东窜西逛，要这要那。然而无论怎样，都有一种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
8月16日是流火的生日，在木叶街口分别的时候，流火笑着向千里纱发出了14岁生日的邀请，千里纱笑着接受，然后认真的与流火勾手指约定。
再放开流火的手的一刹那，千里纱有一种预感，似乎又有什么，将从自己的身边流走。
“流火，你……”千里纱看着那个背影开口。
“怎么了？”流火回头，然后笑着挥手说再见。
千里纱一生都忘不了的那个笑着的人，在她自己生日的前一天，与千里纱说了永远的再见，然后永远也没有兑现那热闹的一天的那个勾手指的约定。
与雷之国的战争进入白热化，在盂兰盆节之后，真宫小队就直接上了正面战场，参与了战争。
战争总是会死人的。千里纱想着她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退休，然后和流火一起，在木叶平凡的生活下去，一直到可以老死，或是回到那个世界。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流火或就这样死在战场上，这样轻易的离自己而去。
其实流火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从来没有对千里纱做出什么过多的约定。但仅仅就那一个，就让人难以承受。
彼此相依的人，就这样，断了彼此的羁绊。
战局诡谲，千里纱他们接到的是一个潜入破坏的任务，云忍的实力不如木叶，但是实力再强也挡不住人海战术——千里纱发现时已经晚了，他们四人进入了敌人的圈套，对方有几十个忍者，而己方的支援，要到半个小时后才能抵达。
千里纱无法感知非生命物质，对方的陷阱设的及其狠毒，步步惊心。深入腹地的真宫小队早已经各自分开，流火与千里纱在一起，两人小心翼翼，但依然精疲力竭。躲过了重重机关，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又碰触到一个机关。
千里纱来不及反应的一刹那，就被流火扑倒，然后听到金属刺入血肉的声音。
睁开眼睛的时候，千里纱不想去看，但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实，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流火你个笨蛋，你上辈子欠谁了？死也不能……这样啊！”
流火嘴角流血，虚弱的说：“Lisa，我欠你的。别哭啊。”万箭穿心。
“流火？”走散的琉璃到了，却不见长十郎。
“琉璃姐你救救流火啊……”千里纱哭喊，罔顾周围聚集而来的灵压。
“琉璃，长十郎老师呢？”流火开口，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老师他……为了掩护我，将敌人引开了……”琉璃沉默，伸手，绿色的查克拉聚集。
看着琉璃为流火进行治疗，千里纱稍稍止住了哭声，周围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谁都知道。引开敌人的长十郎，凶多吉少。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同时流逝的，还有流火的生命。
最终，流火自己开口，止住了琉璃：“琉璃，停手吧，我自己知道，不行了。”
“你个混蛋，说什么啊？”千里纱的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尽管不想相信，但事实如此，流火灵压已经开始不稳。
“琉璃，你清楚的，停下吧，省着力气等会一定要活下来。待会……要拜托你一件事，好吗？现在，我有些话想特别对千里纱说，你给我们五分钟的时间，赶快去休息，拜托你了。”流火挣扎着坐起来，原本黑色的衣服透着血色。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谈。”琉璃在流火大面积入骨的伤口上抹了些药膏，然后走到一旁的一块大石头旁。
“傻丫头，你别哭了。”流火难得温柔的说。
“你……”千里纱说不出话。
“听着……咳咳……，我是不行了，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长十郎那边，我不能说什么，但是你和琉璃，一定得活下来……咳咳咳……不要哭，这种事情，你得习惯，咱来到这样的世界，咳咳……没办法……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你我都算死过一次的人……不能再死一回了……我不一定会有事……也有可能只是回到那个世界而已……所以……不要再哭了……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我回到那边……咳咳……我会找到……喂，你还哭什么……咳咳……找到你那个叫弦的朋友……像咱们当初约定的那样……如果有人回去……就向她的家人保平安，另外一个……想办法，保护我哥……咳咳……如果是你的话……所谓的命运，可能是会被打破的吧……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去把琉璃叫回来，我还有东西交给你……”流火不断地喷血，生命在一点点削弱。
“琉璃，听好，现在，趁我还活着，将我的这双眼睛剜出来。”流火说着话，一边用最后的查克拉将眼睛变成血红色的三勾玉。
“你要干什么？”琉璃惊奇地问。
“Lisa，你那只手镯是不是可以控制里面物品的一切，包括时间。”
“是。”
“也就是说，这双眼睛，只要你不死，就一直不会坏掉。”
“是。”
“那么，琉璃，动手吧。千里纱，我不管宇智波家的人会怎么样，这双眼睛，我送给你，作为活下来的礼物，琉璃是见证人……不要问那么多，只有一件事，我知道你不会用到这双眼睛，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有另外一个人会用到，你只要告诉他一句话：这双眼睛，是宇智波流火的。这是我今生最后的请求……咳咳。”
……
流火的灵压蓦然消失的一瞬间，千里纱仰起头，看到一个长相绝美的女人在天上，越飘越高，看着千里纱，露出一副流火平时那种灿烂到让人不忍直视的笑容。那女人张开嘴，千里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凭那一张一合的嘴型，千里纱知道，她在向自己喊保重。
地上渐渐冰冷的身体，手中线红得刺眼的眼球，越飞越高的灵魂……流火，你……解脱了呢……刘藿姐……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7.流火ぃ止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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