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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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长宁侯的打算
接到张遥铭派人送的信，张朗心疼，立马去求长宁侯把他接回来。
没想到长宁侯对此置之不理，以病中不宜移动为由，将人送到附近客栈，派了大夫过去，并且直接嘱咐下人，处理好就将人送祖宅，不必犹豫。
张朗本想据理力争，却被长宁侯干脆禁了足。
“老爷，您何必与侯爷争锋相对呢？他是您的亲身父亲，必不会害你的。”兰姨娘温柔似水地劝慰他。
“他眼里哪有我这个儿子，大哥和四弟才是他的好儿子。”同为嫡子，待遇却天差地别，张朗不是不怨愤的。
“我明白老爷对大少爷感情深厚，不过这是老侯爷的意思，您总不能一直和侯爷对着干吧。倒是我这次过来，正是要告诉老爷一个好消息，以慰老爷思子之情。”兰姨娘微微一笑。
“什么好消息？”张朗好奇。
“恭喜老爷，柳姨娘已经有孕两个月了，再过八个月，就能给老爷再生一个小少爷。”
柳姨娘是张朗外出游玩时遇到的农家姑娘，虽不如安氏、洛氏等貌美，但是有一股天真质朴的纯美，张朗一时兴起，把人纳了进来，但是新鲜了两三个月，就抛之脑后。
不过，因为柳姨娘本人性子胆小，即使之前得宠也不敢挑衅安氏，所以安氏也稍稍庇护了她。她在侯府后院活得还挺自在，甚至僻了一块地，自己种种菜，织织布，小日子悠哉悠哉的。
洛氏被送走，兰姨娘又得宠了，本来与她无关，但是兰姨娘为了讨好安氏和张遥宣，在张朗面前时常提到柳姨娘。于是，一来二去，柳姨娘就得了几分宠，有了身孕。
“夫人…，我…”柳姨娘欲言又止。
“你不必多想，你有孩子，我只会为你高兴。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有什么缺的来和我说。”安氏不仅没有不高兴和嫉妒，反而温柔地劝解她。
对安氏来说，她现在地位的保障根本就不是丈夫，而是儿子。丈夫就算有再多的庶子，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最多长大后一笔家产分出去。安氏还在乎那点钱吗？她才是整个二房最有钱的人呀。
若说嫉妒那就更别说了，夫妻二人多年来相敬如宾，早就没什么感情了，张朗愿意去找妾室，不来烦她，正中她下怀，她才懒得应付他。
柳姨娘这才放心，她不傻，这么多年，她能过的这么平静，不是因为张朗，而是因为夫人。张朗会有新宠，有其他庶子，但是，只要不得罪夫人，自己就在侯府有一席之地。
张朗也很是惊喜，因为多年来，一直只有两个儿子，他不是不着急的。古人都喜欢多子多福，只有两个儿子，长子身体病怏怏的，嫡子和自己又不贴心，所以再宠爱洛氏，他也不忘到后院去播种。
没想到这么多年，一无所获。等他几乎放弃了，却突然有了惊喜。
“太好了，柳氏果然是个好的，兰儿，这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大度，我也不会有这么个大惊喜。”张朗开心的拥住兰姨娘。
兰姨娘脸上一派娇羞，心里却毫无波动：呵呵，当年你还不是对我万千宠爱，一转身就弃我如敝履，真以为所有人都记吃不记打吗？
柳姨娘有孕的喜悦很显然冲淡了张朗对长子的担心，再加上兰姨娘和柳姨娘的劝说，张朗的态度终究还是软化下来，这时，长宁侯主动和张朗单独聊了聊天。
长宁侯长叹一声：“老二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也是我从小没有好好督促你，让你荒废至今。如今我还在，侯府没有分家，你是侯府的二爷，别人好歹要给我几分薄面，你能不用为其他事操心，可是，待我百年之后，你要怎么办啊？”
张朗一下子愣住了：“父亲身体康健，自能长命百岁。”
“谁能真的长命百岁，我这些年身子越来越差，我心里也有数，你们兄弟几个我其实最放不下你。你大哥有爵位，老三老实，分他一笔家产也就罢了，老四是个读书种子，给他娶个好妻子，有岳家照拂，他自己也上进，未来也不会差，但是你呢？”长宁侯恨铁不成钢。
“我，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张朗有些不知所措。
“哼，你岳家本来应该是你的助力，结果呢，你把安家都得罪透了。幸好你和安氏生了个好儿子，宣儿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再加上他舅舅的帮助，总能在仕途上有所得。”说完，压低了声音“而且，他以后说不得有大造化，能让侯府都跟着沾光，我不能看着你犯蠢，把这最后一点父子之情都给弄没了。”
长宁侯不是那种很聪明的人，在仕途这么多年，只能说按部就班，凭资历走到如今的地步，但他大方向上很少犯错。所以，如果没有意外，求一个善终没有问题。
但是多年官宦生涯，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张遥宣和三皇子的接触他也有些感觉。但就像定国公一样，自己不下场，子弟间的交往，若是赢了，自然有好处，输了，也不过放弃一个子弟罢了。
长宁侯也是同样的主意，三皇子作为元后嫡出，天然有优势，二皇子有宠，三皇子有礼法，二人胜率其实相差不大。既然张遥宣和三皇子有了交情，倒不如顺势而为。若是有了从龙之功，自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算最后二皇子获胜，长房和安亲王结亲，有新城县主在，也能保全家族。
不过，对张朗，长宁侯自然不会什么都说，只能告诉他：“张遥铭不仅名声尽毁，现在还有了身体残缺，你若把他接回来，消耗的是你和宣儿之间的感情。你现在就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还是嫡子，你确定真的要一意孤行吗？”
“我是他老子，他以后还敢不孝顺我吗？”张朗色厉内荏。
“他当然不敢不孝，但是，老二，真心孝顺和面子情，你真的不懂之间的差别吗？你现在已经有了其他孩子，未来还会有更多，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已经废了的儿子做到那样的地步？”长宁侯反问，把一切事实摊开，让张朗明白自己的处境。
张朗沉默了。
长宁侯知道，他的目的暂时达到了。
张遥铭的事太巧合，他也知道张遥宣必定不会真的那么无辜。但是，他分寸掌握的很好，这事主要和个人私德有关，不会牵连侯府，而且把相关的人处理了，其他人找不到证据，过段时间，自然也就没什么人记得这事了。再加上，张遥铭本身也不无辜，长宁侯不缺孙子，对他也没什么感情，只觉得他野心太大，搞得家族不宁。
所以，长宁侯也愿意顺着他的意思，把人处置了，送的远远的，免得他再搞事。
随后，张遥铭收到了张朗派人送去的两千两银票，以及一封信。
当他满是期待地打开信，里面只是让他好好养病，听族老的话。张遥铭当场就崩溃了，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就连自己的父亲，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也放弃了自己。
过了两日，伤口稍稍稳定了一些，张遥铭就如丧家之犬一般踏上行程，从此以后，京城种种与他仔无干系。
从兰姨娘那里知道张朗的决定，张遥宣也毫不意外。
张朗其人，与其说是对洛氏情根深种，对张遥铭父子情深，不如说是从这两人身上得到心理安慰和满足感。他虽是嫡子，但生母早逝，和兄长的感情也不深，在加上继母得宠，纵使没有明面上打压，背地里也做了不少小动作。
这种情况下，张朗难免缺少别人的认同和依赖，内心深处有些自卑。所以，洛氏母子这两个只能依靠他的人自然可以让他找到这种满足感。他与其说在为这两人出头，不如说是在向别人宣告，看，我多厉害，只要我愿意，一个妾可以压嫡妻一头，庶子也能比嫡子风光。
他并非真的有意去这么做，但是，毫无疑问，这样能给他更深的满足感。
不过，他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愿意这么做，但是被长宁侯点醒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嫡子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若是真的一意孤行，结果可能真的和父亲说的一样。所以他意料之中的怂了。放弃了庶子，不让和嫡子的父子关系进一步恶化。
让他去向嫡子示好，他肯定拉不下脸面，张遥宣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渴求什么父爱。只要他安安静静，不给安氏和自己造成麻烦，张遥宣就谢天谢地了。
而且，张遥宣从洛氏母子的下场也能看出张朗此人天性凉薄，喜欢明哲保身，更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张朗就不会作，长宁侯也会看住他，不让他作。眼下朝廷的局势，因为两个皇子实力勉强还能持平，所以朝堂还算稳定，自己要抓紧时间，早点考上，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庇护身边的人，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