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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沈山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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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怎么见你对这儿很熟悉的样子?”德景突然想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
沈山亭略略一顿,吐着一口凉气,带着略微怀念低沉地说:“父亲仁慈,我曾有机会闯荡过江湖。”
“江湖?”江湖对她可是太遥远的地方,德景紧紧拽着沈山亭的袖子,一副祈求他说说的可怜样子。
沈山亭见她这幅样子,失笑地揉揉她的脑袋,略去其中少年的爱恨,讲了几件他遇到的趣事。
德景听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艳羡落寞的表情。
见过德景就算沦落到市井生活也始终笑意晏晏的样子,此时她却叹气了,沈山亭抱了她在怀里,问:“夫人是为何而叹气?”
“若是我与夫君早认识几年,能与夫君同游江湖必然是极为有趣的事情,快意恩仇,今朝有酒今朝醉……”德景将头靠在沈山亭怀里,不语了。
与她同游江湖?沈山亭一想她那是也就七八岁,调笑她:“夫人那时也不过垂髫,怎么喝酒快意江湖?”
说罢就遭了德景一锤。
沈山亭却握住她的手低头默默想:若那时有德景作陪,很多事大概都会变了。
到了晚上,德景即使眼睛泪汪汪的,仍是缠着沈山亭不肯放,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沈山亭心里有些疑惑平日一次就嫌累的她怎么了。
在关头磨了她许久,德景终是抽着气,哭唧唧地说:“嫂子们教我的御夫之术。”没想到御夫折磨的是自己。
沈山亭愣愣,闷笑了起来,小公主不过出去洗个衣服的时间就被教坏了,德景脸燥得想躲到床尾去,又被沈山亭拉了回来。
“今日请务必让我好好讨教夫人的御夫之术。”
次日起床,德景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行,她羞得一天没出门,也不和沈山亭说话生他的闷气。
沈山亭倒极喜欢她这幅模样,难得见到贤淑的妻子耍小脾气,哄了她许久,见她终于笑了又开始欺负她。
在江南的两个月,宫中的暗线传出消息说皇上已经开始有意识,情况正在慢慢好转,沈山亭放下心又继续让太医往五皇子那里报假消息,又传书让皇上的一些亲信将军带精兵乔装进京、潜伏在皇宫周围。
幸亏五皇子胆子也还没大到弑君弑父,除了打压其他党羽,也没敢在监国期间做出什么大动作来。他以为当时情况不好、皇帝也快不行了 ,想打算熬死皇帝再假造传位诏书,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
等到北方迎来大雪时,赵皇终于恢复意识,得知他的近臣都被这个逆子远调,其他皇子皆被软禁在府中时勃然大怒。他继续装病,悄悄部署着宫中京中的兵力,等到五皇子发现时已经是瓮中捉鳖、无力回天。
就在沈山亭收到京中消息,五皇子已经被收押待审了圣上重新听政,准备动身回京时,德景被诊出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德景从早上起来就不舒服,正脸色苍白地半躺在床上休息。
被沈山亭匆忙抓来的郎中以为他的夫人得了什么绝症,到房里一探脉象浅浅如同滚珠,不禁瞪了沈山亭一言,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折腾他做什么。
沈山亭皱着眉头看着郎中,问:“我娘子这是怎么了,早上起来便胸闷反胃,可有什么大碍?”
老郎中摸摸自己的胡子,说:“年轻人不要急,你多经历几次就不会慌了。”
沈山亭听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身体不适怎么还能再来几回?以为这个乡野郎中不靠谱,想着要不要换个郎中再来诊。
郎中瞧出了他眼里的怀疑,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说:“老朽好歹行医数十年了,你娘子这情况是有孕一个多月了错不了,脉象尚浅,等月份再大点这脉呀就清楚了。”
有孕了?沈山亭一愣,没反应过来。
“不过我瞧你家娘子有些气虚,还是得补补气血才好。”郎中看到沈山亭呆滞的模样,见多了男人这样也没笑话他。
沈山亭记下了郎中的话,呆呆地拿了银两递给郎中送他出门,回来就坐在床边看着德景平坦的小腹,心中起伏不断。
只见德景也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肚子,睁大了眼睛,问:“夫君,那郎中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沈山亭回过神来,孩子娘也不靠谱,自己可不能愣神了,脸上挂上笑意,轻轻抱着她说:“夫人,我们的孩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