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千百变（快穿）》Oliviar

10、沈山亭

　　顾忌着德景肚子里的孩子，车队刻意放慢了路程，索性孩子也乖巧没有折腾人，车子晃晃悠悠接近半个月终于回到了京都。

　　回到沈府那天已是大晚上，门口站满了人带着煌煌的灯笼。

　　沈山亭扶着德景下马车后，看到了门口翘首以盼的父母，微弱的光照在他们憔悴许多的脸上，八尺男儿也不禁心酸，他护着德景，哽着嗓子说：“儿子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沈母擦擦眼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快步走过来，拉着儿媳的手细细打量她有没有瘦，一摸她的手惊呼，怎么这么凉？

　　乍然反应过来，赶忙说：“堵着门口做什么，快进去歇着暖暖身子。”

　　等沈山亭和德景回了自己的院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静寂得和走前没有太大的区别，仿佛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德景幽幽一叹，精神有些恍惚，苦笑了一声：“夫君，最近我倒是多愁善感了许多。”

　　沈山亭默默半环着她，心里也什么知道有身孕的女人总是心里会多想一点，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身后，摸着她的手感受了一下，说：“夫人先去洗漱暖暖身子，睡个觉养好精神才是。”

　　一直守在院子的婢女小厮见到主子回来了，个个脸上荡开了花，仿佛有了主心骨。

　　房中的热水早就被仆役备下了。

　　等两夫妻都洗漱完躺在细软的被子里时，房门也被守夜的侍从静静合上了，屋里只点着一盏蜡烛。

　　德景枕在沈山亭怀中，似乎是赶路累极了两人也不说话，只听到对方微微的呼吸，沈山亭的大手轻轻附在德景的肚子上揉着，虽然孩子不过两个月大，但是妻子本纤细的腰上已经多了些软肉，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本要昏睡过去的德景感到腰上的痒意，下意识地就要往被子深处缩，吓得沈山亭赶紧松开手把她抱住了。

　　德景的意识乍醒，沈山亭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听她细细娇恼的声音，“夫君”。

　　沈山亭见把德景弄醒了，心中有些愧意，但他心中又涌现出一个月前刚得知这个孩子到来时的开心，满腔的喜悦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发酵着。

　　沈山亭下巴抵在德景头上，一只手握着德景软若无骨的手一起附在她的肚子上，温柔地说：“这个孩子真是乖巧极了，回来的路上贴心得不闹。”

　　养胎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外头动荡不安，沈山亭也可见得忙起来，每天深夜时顶着霜寒才回至沈府陪德景。

　　他让德景乖乖待在府中，沈府周围的戒备也可见的森严起来。

　　五皇子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仍在作祟的余党被满城追捕皆诛三族；被远调或迫害的官员世家皆被召回给予补偿；五皇子一例令赵皇谨惕，索性太子除无子外也无大错，其他闲散皇子皆封王责令前往各处封地……

　　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回暖，德景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衣服减少后，沈山亭看她扶着腰走路，也总怕那细腰被压塌。

　　在府中有沈母和宫中派下的医女照顾，怀孕的艰苦也没有令德景憔悴，反而比平时更多几分血色，看起来暖人极了。

　　孩子在胎里长得好，四五个月左右在肚子里开始活泼的时候，两夫妻便喜欢在闲时聚在书房内翻着典籍给孩子取名字，虽不知男女，也都先取了个名字备着。

　　沈山亭也喜欢在睡前对着她肚子念叨着宝宝，这是他年近25才将将有的第一个孩子，内心总是充满了无限期待。

　　德景因着身子重了许多，外头又人多手杂，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沈府内，沈山亭怕她寂寞，得了赵皇允许可将一些不紧要的事务带回府中处理。

　　他们又开始像婚前一般，一个坐在小桌前翻着书，一个在处理公务，只不过肚子多了一个小崽子，沈山亭累了就抬头看看她，觉得这一年仍是许多感想。

　　大约是手中的书看完了，德景站起身、抚着肚子在书架前选着书看，好似是抽出来一卷画卷在欣赏。

　　沈山亭余光注意到也不甚在意，专注于手头的事务忽然他想起来她拿书的那个地方哪有什么画卷放置那儿，心中想起从前就陡然一惊。

　　他连忙丢了笔站起来，果然见德景对着他的背影已是僵直，仿佛还被他忽然发出声响给吓到一般，转过身来看他，眼睛里满是吃惊。

　　德景吓得手中的画卷滚落掉在了地上，画卷铺开在地上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她忽然喘了几口气、痛苦地捂住了肚子，裙角渐渐漫上来水和着血色。

　　沈山亭一愣，赶紧冲上去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路走向早就备下的产房，边撕喊着快叫产婆和医师过来，德景疼的开始抽搐，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沈山亭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紧张地握着她紧握成拳的手放嘴边不断亲着，摸摸她出冷汗的发鬓，德景乖，把我们的孩儿好好生下，你再听我和你解释好不好。

　　德景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你是不是喜欢过林姑娘……心中现在还有她。”

　　她呐呐想起初见林飞儿时她话里有话的样子，怔怔说“怪不得林姑娘会说……”多年的教养使即使发现丈夫心中有别人，她也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语。

　　肚子的抽痛使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

　　是不是你心中始终没有过我，喜欢？

　　沈山亭被赶到在产房外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他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林飞儿了，久到忘了书房中摆着的那卷画。

　　听闻儿媳动了胎气赶紧赶来的沈母，气息喘喘，连忙拉着儿子的衣服问；“德景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动了胎气？孩子才只有八个月大啊。”

　　说着说着，她神色怕起来，一直紧张地踱着布，盘着手里的佛珠念念有词。

　　沈山亭神色呐呐地说：“都是我的错，吓到她了。”

　　是啊，孩子才只有八个月大，想到每晚都会在肚子里翻滚调皮的孩儿，不足月的孩子生下来……沈山亭握紧了拳头，若孩子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他听到德景痛苦的哼声，却不敢进去，怕她看到自己便要生气。

　　一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房里才想起一阵孩子小猫儿叫似的哭响。

　　彻夜未能合上一眼的沈母和呆呆地站着的沈山亭陡然一惊，不约而同地露出轻松的笑容。

　　医女抱出来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的孩子小小的、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小的嘴巴哭的声音轻轻的，身子也比其他足月的孩子小了一圈。

　　医女说：“恭喜大人喜得贵子。”

　　沈母不禁红了眼圈，将孩子轻轻抱在手里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可怜的，刚出生就遭罪了。”

　　医女看到眼巴巴的看着她、神色憔悴的沈山亭说：“公主无事，现下累了正在睡着，小公子在胎里养的好，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德景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被睡在正房里，身上也被擦过汗了。

　　她摸摸自己平坦下去的肚子，惊得要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