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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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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苏琰,你干的坏事可不仅仅只是这些。”
苏琰双手抱腿,把头埋了进去,似乎一点也不想听接下来的话。
简亭悠悠道:“一年前你逼死的那个女孩,还记得吗?”
这句话把苏琰刺激得瞪大了双眼,她呆滞地抬起头,看着简亭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手里的手机面向她,里面的证据让苏琰看了个清清楚楚。
刺眼的光照着她惊恐的双眼,苏琰感觉自己跟失明了一样,冲上去试图夺走手机,被简亭及时躲了过去。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来还记得啊,记性不错嘛。”
她大脑一阵轰鸣,看着简亭就像在看一个魔鬼,身体抖如筛糠,她抓了抓头发,语气绝望,“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简亭说道:“只是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罢了。”
苏琰轻笑,喃喃:“应有的惩罚?”
“杀人偿命。”
苏琰听到杀人偿命,心间一颤,白皙的手指不禁抓紧了被子,仿佛要抓烂。死亡两个字将她的喉咙狠狠扼住,不能呼吸,她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苏琰知道她跑不了,但求生的欲望致使她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地求简亭放过她。
看着她这幅声泪俱下的可怜模样,简亭丝毫没有怜惜的意味,他一脚踹开抱着自己腿的女人,讥讽道:“当初让你放过他们时,你又什么时候心软过?苏琰,这是你应得的。”
他侧脸冷酷,眼角红痣勾人,“你也不用求我,我已经报警了。”
苏琰闻言全身都软了,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整个房间都是她悲哀绝望的哭声,接下来,她要承受人生的绝望。
“薛喻青,这里交给你了。”简亭拍拍他肩膀,眼皮一掀,“在警察来之前给我看好了,不然你知道后果。”
薛喻青拍了拍胸脯,下保证,“放心吧,亭哥,保证给你办好。”
苏琰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恶毒的视线在每个人身上滑过,然后彻底凝固在了顾釉身上,恶声恶气道:“顾釉,我要让你死。”
彭秋直接用被子裹住女人,把她扔到墙边,找了只袜子堵住了她的嘴,她呜呜呜地叫着,阴毒的目光却尾随着少年。
顾釉没理会这场闹剧,头也不回地走了,简亭又和薛喻青说了几句,然后跟了上去。
走出午夜玫瑰,远离了喧嚣吵闹的环境,整体大街都显得静谧极了,冷冷的夜风吹拂过脸颊,带来几分寒冽的刺痛。
夜空的几点残星闪闪发亮。
顾釉凝视着夜空,心里希望原主能在新的世界幸福快乐,这个世界的苦痛折磨,他受得太多了。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绷着一张脸和少年问好,顾釉由于心里有事,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他拉开后车门,结果却看到了男人。
侧脸冷漠如冰,薄唇微抿。
“舅舅。”
季衡云瞥了一眼他身后跟过来的简亭,冷着声音道:“上车。”
顾釉暂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依言上了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看见简亭正朝这跑来,而车早已启动。
顾釉正要喊话停车,季衡云拉住他的手腕,也摁住了他即将呼之欲出的话。
“釉釉,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舅舅不是看见了吗?”
手腕的力道重了些,顾釉忍着咬着嘴唇没出声。
“釉釉,你越来越不乖了。”男人冷淡道。
顾釉只觉得季衡云的管束来得太晚了,如果早些或者再早些,坐在这里的不会是他,而是原主。
季衡云想要管得人早就不在了。
“舅舅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窗外五颜六色的车灯汇聚在车流里,在黑夜中格外耀眼,这就是A市的繁华。
顾釉盯着窗外没有动,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消失,“釉釉,你在怪我,对吗?”
“我没资格怪你。”顾釉说着,眼皮阖上,真正有资格的是原来的那个少年。
说什么都晚了,对方应该早一点的。
至少,那个曾经活泼的少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主刻意的逃避让顾釉发现,记忆里有太多他未曾挖掘出的事实,那些悲痛的过往,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一路上无言,下车时季衡云说,“离简亭远一点。”
顾釉关门的手顿住,“舅舅连我的人际交往也要管吗?”
“釉釉,我是为你好,你们不适合当朋友。”
顾釉把门关上,冷风把他的声音吹散,“合不合适,不是舅舅说了算的。”
周末两天,简亭和顾釉通过视频电话补习功课,主要是化学跟物理,简亭给他布置了测试题,顾釉做的还可以,算了算分数,至少及格了。
周一早上,顾釉下车时,听到了关于苏琰的谈话内容。
“哎,你们看新闻没有,苏琰被抓了。”
“我不是在新闻上看的,这事挺严重,上热搜了。”
“啧啧啧,果然最毒妇人心,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
“害,不要一棍子全打死吧?”
“危言耸听。”
论坛也在讨论这件事,有人还提到了顾釉,毕竟上周顾釉被罚那件事在四中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几个女生还为他开了专人楼。
大课间时,班里的“情报员”啊啊啊叫着进了班,“陈校长下台了!!!老女人滚蛋了!”
“卧槽卧槽,什么瓜?”
“苏琰那事爆出来后,陈校长自然摘不干净,还被人扒出来早些年非法集资,进橘子啦!”
一个男生直接跳到了桌子上,“校长下台,你咋这么高兴?”
“哈哈哈,那个老女人是非不分,我早看她不顺眼,真他妈大快人心。”
“小声点啊我去。”班长李瑶把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咱班的班主任可是校长亲戚呢。”
几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去开帖子讨论了。
顾釉的手机传来消息的通知声。
舅舅:经过今天的事,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权势是最重要的。
顾釉把短信删了,若无其事地继续学习,一旁的简亭转动着手里的铅笔,扬了扬下巴,“校长下台,你开心吗?”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样。”
简亭被他的话逗笑,“同桌所言极是,颇有道理。”
“……”
这样的简亭仿佛才是顾釉熟悉的,顾釉并不是傻子,他清楚地知道,人并非面上表现得那么美好,凡事都有两面性,更何况人。
这个世界上,心口不一的人多的是。
周五晚上简亭的冷酷,是他未曾见过的模样,亦或者那才是对方最真实的模样。
周一的值日生有六个,一个生病没来,另外几个草草扫完几行,便迫不及待抱着书包跑路了。
教室里目前只剩下顾釉和简亭。
简亭站在讲台上玩粉笔,往黑板上画画写字,顾釉见过简亭的字,端正好看,一笔一划都带着力道。
不像其他男生,要么子小的像个虫子,要么大的方格都装不下。
顾釉的字歪歪扭扭,但是他还算满意,只要能看出是个字就行,他不是那种追求十全十美的人。
顾釉把垃圾倒完回来,发现教室里多了一个人,对方背对着他和简亭对峙,这个身影在顾釉的脑海里开始鲜活起来。
等人转过身,顾釉手里的垃圾桶掉在了地上。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顾釉呼吸急促起来,他眼睛眨了眨,看着男生沾着胡渣的脸,“程焱。”
作者有话要说: 季衡云:你们不适合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