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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狮子锁 ...

  •   “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她弯着眼角,勾了勾手指:“听闻在这浴桶里也可以……”

      盛澈欲言又止,却丝毫不影响自己本性暴露,食色性也,人之常态,都把皇帝弄到手了,不得什么都试试嘛!

      在房事上,她向来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性子。

      赵倾城回过神来,乌羽一般的睫毛半遮眼眸看不清情绪:“又是从春宫图上学的?”

      盛澈毫不遮掩:“那日你不是把书拾回来了吗,我闲来无事又看了些,倒是真学到点东西。”

      赵倾城喉结滚动,舌尖抵了抵腮边:“你倒是说说都学到了什么?”

      她扫着面前的雾气,一本正经:“书上说那档子事不一定非要在寝榻上做,船上,桌上,还有这浴桶里皆可,我掂量着其余的或许有些硌得慌,不过这浴桶,倒是可以试试。”

      赵倾城一如既往的听话,未发一语便自行褪去了衣衫,堂堂天子倒是不觉得盛澈荒唐无礼,愿意陪着她疯。

      可事后盛澈却后悔万分,那桶水被折腾凉了赵倾城都没罢休,又抱着她去书案那荒唐了半晌,奏章散落一地他也丝毫不在意,势要让她后悔看了那书。

      累到半梦半醒间,盛澈竟还听着他把自己抱在怀里耳语,说是摘星台和后山的风波亭是好地方,若是她喜欢新鲜,改日便和她去一趟。

      盛澈悔之不及,原以为帝王的稳重和雅正赵倾城丝毫没有,尤其是在那档子事上,更像是欲求不满开疆扩土一般,势要占据她的每一处方寸才肯罢休。

      等盛澈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犹记得昨晚赵倾城抱着她找到那本春宫图的时候顺便扔在了书案上,今日却不翼而飞了,想来是他觉得那书上讲的还不如自己亲身实践,便给扔了吧。

      她扶着寝榻缓缓起身,合着里衣走至妆镜前,搭眼撇见了自己惨不忍睹的脖颈,这盛夏六月,如何遮得住!

      听见动静的元星端着铜盆进来,瞧见自己家主子正拿着水粉盒子尽力的遮着那脖颈和胸前的痕迹,只能满脸通红的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她才十五岁,又自小在辛者司干苦役,也没经历过这阵仗。

      水粉色白,压根遮不住赵倾城昨晚情/欲挞伐的罪证,盛澈气不顺的把水粉盒子摔在妆台上,转头无奈道:“让惜错姑姑进来,她伺候过那么多主子,应当晓得如何办,我待会儿还得出去见人哪。”

      元星满脸通红的退出去,不消片刻惜错就垂首进了内殿。

      见了盛澈的模样,她倒是稳重,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怎会如此闹腾。”

      盛澈倒是觉得赵倾城在这事上冤枉了些,毕竟昨晚是她先开口勾引的,只不过技不如人败下阵来罢了。

      这话任哪个奴才口中说出都是大逆不道,但惜错姑姑却敢,平常在交泰殿里遇见陛下,这厢惜错行礼,那厢赵倾城便会颔首示意,在奴才里,这是天大的礼遇。
      盛澈忍不住好奇惜错的身份:“姑姑从前都是伺候哪宫的娘娘?”

      惜错抬手拿起桌上的胭脂,又取出个香膏盒子,把胭脂和水粉各用银勺挑出些拌在香膏里,拿指腹轻点在盛澈脖颈的痕迹处。

      “奴婢少时跟在昭禾长公主身边,公主远嫁西昭后,奴婢便一直留在了长乐宫伺候。”

      眼看着那些痕迹轻巧的被惜错的香膏给掩了去,盛澈不尽生疑:“那这遮盖的法子姑姑是如何学会的?”

      听闻此话,惜错点在盛澈脖颈上的指尖微颤了一下,又状若无事的继续道:“公主在闺阁时有一挚友,也自小养在太皇太后膝下,她性子调皮些,爬树翻/墙,身上经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又怕太皇太后心疼念叨,便想出了这法子遮盖,奴婢在身边伺候,一来二去的便学会了。”

      “那位长辈倒是心思机巧,钻研出了这香膏,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哪。”盛澈拿过那淡紫色的香膏放在鼻息下闻了闻,竟觉得有海棠的香气。

      惜错垂眸在一旁道:“陛下从未如此过,即使作为太子之时也向来清心寡欲,若娘娘觉得为难,奴婢可以去向太皇太后禀报,让她老人家规劝一下陛下。”

      让太皇太后规劝自己孙子在房事上节制些?

      惜错姑姑是如何面不改色的把这话说出口的,不愧是在宫中待了三十几年的老人,当真是大风大浪都见过了。

      “不必了,”盛澈硬着头皮扯谎:“陛下昨日只是酒喝的多了些,平时也不是这般……为所欲为的。”

      若是真让太皇太后知晓此事,那她往后哪还有脸面带着正尘去长乐宫蹭吃蹭喝啊。

      惜错作了个揖,正色道:那奴婢命人把交泰殿里的酒都收起来。”

      言毕,便转身往外走。

      “姑姑,大可不……”

      盛澈手停在半空中抖了抖,看着离去背影硬生生把话卡在了喉咙里,自己随便帮赵倾城扯了个谎,竟还牵连到了她那些藏酒,那可是她费尽心思搜罗来的珍品。

      这惜错姑姑果真是长乐宫里出来的人,竟然连陛下都不畏惧,还上赶着去告状,盛澈算是见识到厉害了。

      收拾一番,换上了小太监的官服,帽檐一拉,盛澈便偷偷跑去了崇文院。

      有赵倾城给的令牌果然在皇宫里畅行无阻,盛澈向崇文院的管事告知自己是乾清殿的奴才,想来建物馆找找交泰殿的建造图,说是陛下想给交泰殿作翻新。

      现如今陛下有多宠着交泰殿那位众人皆知,管事即刻亲自领着盛澈去了建物馆。

      行至门庭处,盛澈颔首行礼:“奴才一人进去便可,就不劳烦大人了。”

      管事拎着手上那把铜钥匙赶忙回道:“小公公请自便,下官在门口候着便是。”

      宫里的人,各个成了精的通透,自然懂得回避。盛澈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皇宫里各个宫殿的建造图纸,都在最显眼处,盛澈却一溜烟的绕过,直奔着里面去。

      崇文院划分成了各处馆藏,而皇宫和上京达官贵人的府邸图则是收藏在了建物馆中被封藏起来,这还是前些日子正尘在长乐宫中陪曹贵公公喝酒划拳,才套出来的秘密,皇宫里的地图若是落在居心叵测的人里,必然后患无穷,所以这建物馆的向来是锁着的,把守也是平常馆藏的两倍不止。

      而建承王开府之时的府邸是御赐,那宫中定然有建造图纸,虽说时过境迁年代久远,王府中有些地方很可能已经有所改动,但大致的格局应该还是相同的。

      盛澈在靠里的木架上找寻许久,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随手便塞进了袖摆里,欲转身离去之时,搭眼瞧见了角落里放着一口蒙着绸布的箱匣,上面落满了浮土。

      满馆的图纸都被放在架上封着,唯独余出来这么一口箱子,事出反常的很,盛澈随即上前,掀开瞧了一眼。

      那箱匣不大,铸铁的壳子一般兵器是砍不开的。而最令她惊叹的是上面拴着一把雕漆的狮子锁,此锁九曲十三弯,要靠着阴阳五行来开锁,这在世之人能打开的,两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巧了,盛澈便在其列。

      “爹呀,您老人家教的总算派上用场了。”

      盛澈蹲在那把狮子锁前一顿捣鼓,额头都出汗了才把那锁打开。

      箱匣一开,不出她所料,是罗刹院的建造图。

      盛澈为何得之,又为何刚巧打得开?

      因这狮子锁其实是正尘的爹萧正道所造,而萧正道把解锁之法教给了他的挚友,也就是盛澈她爹,盛澈她爹又教给了盛澈,如今盛澈倒是打算再去教一教正尘了。

      这罗刹院的建造图做的万分机巧,盛澈蹲在那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这时,门外的管事声音响起,询问她是否找得到交泰殿的图,若是找不到他也进去帮着找找。

      盛澈赶忙把图放回箱子里上了锁,又把绸布原封不动的盖了回去起身婉拒了管事的好意。

      走至最外层,她搭手拿到交泰殿的图纸,才跨出了建物馆的门槛。

      “小的第一次来,竟在里面迷了路,劳烦大人久等了。”盛澈依礼拱手道。

      管事的瞧了一眼封着蜜蜡的竹筒,旁边吊着的牌子上清晰地刻着交泰二字,也赶忙道:“这建物馆中的图纸大多相似,小公公一时半刻的找不到也属常事,既然公公已得图纸,那下官便去落锁了,这是建物馆的规矩,烦请公公见谅。”

      “那是自然,大人赶紧。”盛澈恭敬回道。

      这厢拿到了图,盛澈也不急着走,在崇文院的各个连廊里溜达了个来回,转头去了史历馆,她今儿来,还带了不少金叶子,想着来接济接济宋夕潮那老小子。

      甩着胳膊一脚踏进史历馆的门,盛澈扯着嗓子喊道:“老宋,快给我沏些好茶来,渴死了都。”

      半晌,没见人回应,倒是从角落处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面生男子,同样暗绿锦枝花纹的官袍,貌似也是个典官。

      盛澈先是一愣,随即道:“你是何人?宋夕潮哪?”

      那小官同样一头雾水,从没见过哪个小太监这么大阵势的,不先行礼就罢了,还这么直呼官员的名讳,想来是哪个宫里得宠的小公公,他惹不起。

      小典官忙道:“宋大人今早不知犯了何事,被御前侍卫拖出去责打了二十大板,伤的太重回家修养了,下官是来代值的。”

      “被责打?你可知他犯了何罪?”盛澈问道。

  • 作者有话要说:  宋夕潮: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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