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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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核月神清气爽从浴室出来，冷漠的面容终于有了半分笑意，只是微微上扬嘴角，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开心。
核月笑了，秦晓华也跟着笑了。秦晓华跟潘婶打了个眼神，潘婶立即把潘长安推进浴室，再把门带上，潘婶讨好地朝核月笑笑。
潘长安还在嚷嚷，“漂亮的大哥哥……”
秦晓华见核月并没有换上准备好的衣服，反而穿着另一件崭新的衬衫出来，秦晓华眼神闪烁一下，十分抱歉地说，“我会把你弄脏的衣服洗干净的！”
洗不洗干净的……核月都让言灵把衣服洗好晾在外头了。
秦晓华指着浴室对面的房间，“差点忘了，这是你的房间！”
核月一打开房门意外的有些宽阔。晚风吹起窗户的白纱，月色毫无阻碍倾泻而入，将卧室里的装潢笼罩在一片淡蓝色之中。
一张生锈的弹簧床、墙边缺门少块的衣柜和一张只有半块镜面的梳妆台就是秦晓华能提供给核月最好的条件。
一句话从核月心底浮现：我不能给你最好的东西，但我愿意把我最好的东西给你。
核月：……突然有种愿意为秦晓华上刀山下火海的感觉怎么办？！
【这就是救世主之姿啊！】
【吸引别人为她冲锋陷阵！】
秦晓华忐忑地问道：“不喜欢？”
核月摇了摇头，他伸手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有笔和纸吗？
“有有有！”秦晓华冲楼下喊道：“唐叔，给我一支笔和本子！”
核月接过本子，写下：我可以守夜。
“不用不用！”秦晓华连忙摆手，“我们来守夜就好！”
——明天要出去搜寻物资吗？我可以帮忙。
“啊，不用不用！物资还有很多。”
核月：？
他是什么吃软饭专业户吗？！核月决不允许自己在人家基地白吃白喝，那他跟那些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核月坚决不靠脸吃饭！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秦晓华笑意一暗，“你有什么理由保护我呢？你又能保护我……我们多久？”
核月的笔尖一顿。
也是。
核月只有一年的时间。
“我们这群普通人失去过太多东西，亲人，希望，真正的生活。”秦晓华仰起头，长长呵出一口气，她的动作包含太多无奈和自责，“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跟外面的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秦晓华悲伤的情绪几欲溢出，她忍住泪水，强颜欢笑。忽然，秦晓华被一双漂亮的眼睛夺走心神。
秦晓华看着核月认真地注视着自己，举起本子的另一面。
——我相信你。
——你会让他们都过上好生活的。
——唐叔相信你，齐哥相信你，潘婶相信你，长安也相信你。
——我们都相信你。
核月默默在心里补充最后一句话：救世主秦晓华。
秦晓华一愣，两行热泪触不及防滑下。
“谢谢。”秦晓华迈前一步抱住核月，感觉到核月的身体瞬间绷紧却没把她推开，秦晓华又低声说了句，“谢谢。”
秦晓华擦去眼泪，腼腆一笑，“不好意思，让你看了笑话，”
趁秦晓华离开前，核月赶紧补充。
——我不需要睡这么大的房间。
“没事的，这就是为你准备的。”秦晓华急忙背过身去，擦干眼泪，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最优，轻轻带上门把，“我也准备要去洗澡了。”
夜深，唐叔和潘婶在楼顶守夜，其他人几乎都在休息。
核月再一次走入浴室，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秦晓华他们为了节水轮流洗同一缸水，但当核月见到浴缸里媲美黑炭的洗澡水时，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听到走道里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核月转目，秦晓华抱着白天的脏衣服出现。
看到核月，秦晓华也很吃惊，“核月？”
见核月站在浴缸前皱起眉头盯着黑水，秦晓华则有些尴尬地解释，“这水还可以用来洗衣服。”
核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多余再来看这缸洗澡水一眼。
只是再看这缸水时，核月有些生气。
想说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表达。核月从秦晓华身边走过，只言不发回到自己房间。
凝视离去的背影，秦晓华脸色一僵，核月似乎生气了？
第二天，秦晓华正想怎么把核月哄回来时，核月主动走到秦晓华跟前，打开小本本。
——我跟你，去一个地方，开车，带上水箱。
——只要一个上午。
秦晓华立刻就答应了。两人马上出发，开着一辆小货车往系统指定的地方赶，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一片广袤的大湖前。
“这是？！”秦晓华惊呼一声，她匆忙拨开比人还高的杂草，清澈的眼底倒影望不见尽头的水面。
秦晓华趴在湖边，捧起一勺清水，急忙喝下，“是淡水！”
“太好了！”秦晓华欣喜若狂，她一下蹦了起来，兴奋地扑向核月，抱着核月又笑又跳，“太好了！你怎么发现的？！”
那当然是系统说的啊！
核月看着秦晓华因为一湖水高兴的模样，昨夜的烦闷终于一扫而空，久违露出一丝笑意。基地确实还有井水，但井里的水位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只能供给日常饮水。
昨晚还被核月挥霍一大缸水，简直挖了秦晓华一大块心头肉。
让言灵把水箱里的水打满后，核月掏出小本本。
——去洗澡。
——不会有危险的。
核月已经把丧尸都扔出去了。
秦晓华眼神一软，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温暖，原来他昨晚在意的是这个。
——当然我也不会偷看的！
核月急忙翻页。
——还有衣服。
核月红着脸递给秦晓华一全套新衣服和鞋子。
“谢谢。”秦晓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她虽然发自内心地感谢核月，语气听起来却有些苦涩，“真的，谢谢。”
秦晓华接过衣服后，核月自觉转过身去，听着秦晓华的下水声，集中注意力留意周围的异动。
大概十分钟左右，耳边响起哗啦的出水声，还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核月翻起小本本，今天大概要说什么话，他昨晚早就写好了。
——好了？
“嗯。”秦晓华慵懒地拖起鼻音。核月正要转过身去，忽然却被秦晓华从背后伸手抱住腰。
唰唰唰响起翻页声。
核月记得他写过那句话。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秦晓华松了手，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抢先走在核月前头，笑着说，“快点啦！”
核月看着最后一页那行字。
我当你是我的妹妹。
核月纠结地合上小本本，两三步追上无事发生的秦晓华。
【渣男！】（呸！）
【死渣男！！！】（吐痰！）
——狗系统，你给我闭嘴！
两人没在湖边耽搁很久，回基地时核月又让秦晓华绕去另一个地方。
秦晓华看着服装批发市场六个锈迹斑斑的大字以及广告牌下涌动的尸群，直接打起方向盘打算掉头开走。
核月指了指本子。
——收集晶核吗？
秦晓华可不打算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太多丧尸了，很危险。”
核月马上跟系统说。
——她汽油不够用了，要收集晶核去其他基地换汽油。何况，这里面有很多新衣服。
理由十分充足。
【哼，想杀丧尸就直说！】
【批准！】
“言灵把那群丧尸的晶核掏出来。”
黑影掠过尸群，丧尸成片倒下，不一会地面上多了三十多颗闪闪发亮的晶核。
秦晓华直接刹停小货车，跳下主驾，“我的天啊！你也太强了吧？！”秦晓华没见过满地晶核，连自己才刚洗干净的事情都忘了，下意识用手捡起染血的晶核。
幸亏核月及时抓住了秦晓华的手，交给她一对塑料手套。秦晓华又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戴起手套飞快把一地晶核捡完。
“三阶晶核！”
“又是三阶晶核！”
“天啊！！！起码有十颗三阶晶核！”
不到一会，秦晓华收集晶核的袋子满满当当。轰隆一声，秦晓华抬目，核月直接把市场的铁门劈开，率先走入一片不知危险的尘埃中。
“核月？”
【里面有一只二十二阶丧尸，以防万一先进去弄死。】
“言灵把这座建筑的丧尸全杀了。”黑影四散，核月直奔二十二阶丧尸。
在尸群的守护下，这座建筑的装潢还算完好，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一些发黑已久的血迹，核月轻松跨过丧尸倒下的躯体。
困在批发市场里的丧尸几乎成被风干的干尸，言灵撕碎脆弱的骨头，连污臭的血液都不会流下多少。
二十二阶丧尸就坐在三楼的破洞边，两只脚伸到半空中，他垂下头背对核月。
黑影趴在墙边，对核月做出嘘声的动作，言灵发出无言的狞笑。散落在市场各处的影子完成任务后飞快加入墙上的黑影。
言灵在积攒力量。
二十二阶丧尸忽然抬起头，望向远方，如常人般说起流利的话语，“我看着你们过去，也看着你们过来。”
他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双如烈火般燃烧的眼睛，丧尸扶着墙边，站起身来，纤细的手掌触碰到砖墙就焚起一片火焰。
“我没见过你们，你们也没见过我。”
丧尸猛然爆发出一圈热浪，迅速蒸干了空气的水分，让周围废弃的布料起火。
丧尸疑惑地问，“为什么会想杀了我？”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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