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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番外之前世 ...

  •   陆宅,觥筹交错的宴会在一个小时前已经结束了。

      今天是于曼曼和陆臣的订婚宴,两家都是a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来往的宾客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上层社会的订婚宴依然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虽然中途有某人出来无趣取闹一场,但好在圆满顺利的结束了。

      曲终人散,然而顾言晟和杜恒之并没有离开,而是和陆臣待在书房。

      顾言晟咬着烟,翘着二郎腿落座在沙发上,意味不明地对站在窗前的陆臣说 :“哎,真搞不懂你和那个于曼曼怎么就突然要订婚?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现在外界所有的亲戚好友,媒体记者都知道了她是你的未婚妻,板上钉钉的事了。”

      陆臣嗤笑:“有什么好后悔的,订了就订了,对我来说和谁订不一样?况且我妈和陆芙都认可她做陆家的媳妇。”

      说完,走到酒柜前随手打开柜门取出一瓶酒。

      一旁的杜恒之推了推眼睛,语气平淡:“也是,反正对哪个女人你都一样。那个沈星……”

      “别提她了,平时纠缠倒贴也就算了,被陆臣拒绝那么多次都不死心,今天居然还跑到宴会上闹。”顾言晟冷笑着,眼里带着满满的鄙视。

      “哎,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片痴心,今天受了那么大刺激就这么跑出去,陆臣,你要不要派人去找找?”杜恒之白了一眼顾言晟,试探着开口。

      浅酌了一口杯里的红酒,陆臣靠坐在椅子上,不以为意:“不用了,反正每次她都会再巴巴地跑回来,这次让她认清现实也好。”

      想到方才宴会上沈星眼里的绝望悲愤,心里无端生出几分烦躁。

      陆臣拧紧眉头,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累了,头疼,你们先回去吧。”

      顾言晟挑眉瞥了一眼陆臣,暗暗忒道:“酒量真差。”

      紧接着和杜恒之对视一笑,没再说什么,出了书房。

      不消多时,于曼曼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了,见到桌前一脸疲惫的男子,柔声细语地关心道:“陆臣,我给你煮了点醒酒汤,喝点吧,一会我给你放点水洗澡吧?”

      一脸紧张羞怯地看着对方,可是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陆臣抬起脸,眼神冰冷,眉眼带着被人打扰的不悦:“谁让你进来的,订婚都结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于曼曼笑意晏晏的脸一僵,脸色有一瞬间煞白,很快她勉强勾起一抹笑:“我们都订婚了,作为你的未婚妻,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你的。”

      “不必了,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为什么会和你订婚吧,你想要陆家未婚妻的头衔,我已经给你了,其他的你别奢望太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陆臣,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已经……”于曼曼红了眼眶,委屈幽怨地说道。

      “够了,那天晚上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另外,这醒酒汤你自己喝吧,我可不敢再喝你端来的东西了。”眼神凌厉地瞥了一眼女子手中的汤,不紧不慢地起身,绕过她自顾自地离开了书房。

      死死地攥紧手中的托盘,砰的一声,怒不可遏地砸在地上,柔美的脸变得狰狞难看,眼神里浓浓的不甘。

      两天后,沈容云只身一人来到陆宅。

      脸色惨白,强颜欢笑:“前两天沈星这孩子真的是给你们惹麻烦了,我替那孩子和你们道歉。我本想着她父母不在了,作为姑姑,有责任照顾她,就把她接过来了,没想到……”

      顿了顿,话有些难以启齿,突然又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深刻的悲痛,低下头忙掩饰道:“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有错,那孩子应该也彻底死心了,我打算带她去b市散散心。”

      陆母拧着眉,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那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你不能什么事都惯着她,也该让她吃吃苦头,学着长大了。”

      原本只是很普通的一番劝解的话,但不知怎么的,沈容云居然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陆父陆母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两人待她平静下来才关切的询问对方。

      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的消息会让陆父陆母惊愕失色。

      “那孩子,那天订婚宴跑出去之后很久都没回家,我打了好多通电话也没接,最后……最后还是医院的人打电话给我,说她……出了车祸,在送到医院抢救的途中就……”

      犹带着哭腔,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声音沙哑:“这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们的,怕你们会自责,我本想过两天就带着她的骨灰盒和她父母合葬在一起。之后再去b时散散心,等大家都把她淡忘了,再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可是我一时没忍住……”

      陆父陆母皆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盯着满脸泪痕的沈容云。

      他们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真是作孽,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

      陆父眼里虽带着惋惜却还镇定的开口:“你有心了,发生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可怜了那个孩子。”

      陆母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想安慰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三人之间的气氛很压抑,悲伤,沉痛。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偷听的陆芙,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眼里满满的震惊,很久,她才反应过来,悄无声息地离开。

      所有人震惊,悲痛,惋惜,窃喜,无动于衷,但是没有人会把这件事告诉陆臣。

      几天后,沈容云离开了a市,陆臣在得知她们离开的消息,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很快,便若无其事。

      一年后,沈容云从b市回来,陆母和陆臣去机场接她。

      姐妹两人久别重逢,喜不自胜,一见面彼此就开始各种嘘寒问暖。

      一旁的陆臣不经意地往沈容云身后瞥去,没有看见某人的身影,眼底很快闪过一丝失落。

      这一年,他时不时会想起沈星这个人。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对方每天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觉得对方碍眼。

      可是突然看不见了,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原本他以为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叽叽喳喳,纠缠不休的人,一时有些不习惯。

      可是时间过去越久,沈星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越是历历在目。

      集团很忙,陆臣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会议要开,有数不清的文件要批,他没有时间去思念什么人。

      可是每当他一闲下来,他想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沈星,脑海里出现的是她每次缠着他时的那张羞涩渴望的笑脸,还有被他拒绝时失落却故作坚强的模样。

      由于他过于忙碌的行程,于曼曼很不高兴,她觉得陆臣根本不把她当回事,根本不在乎她,她不过是空有一个未婚妻的头衔而已。

      陆臣确实不在乎她的想法,他很厌恶这个女人,要不是当初她对他下药拍了照片他怎么会容许自己跟她订婚。

      她既然那么费劲心思的想当他的未婚妻,那就由她去吧,陆臣巴不得有一个人能替陆臣挡住那些烦人的莺莺燕燕。

      在回去的路上,陆臣听到后座的沈容云和陆母说:“这次清明节我回来祭拜沈星父母。”

      虽然她们说话声音很小,但是耳尖的陆臣还是听到了,他装作不经意似的随口地问起:“沈星呢,她怎么不回来祭拜。”

      正专心开车的陆臣没有注意到脸色一僵的两人,沈容云镇定自若地扯着谎:“她在b市有事,一时抽不开身。”

      陆臣在心里嗤笑,莫名的有些不悦,还是那么任性,自己的父母都不回来祭拜,什么事那么重要?谈男朋友了?还是不想见他?不敢见他?以前追着他的那个烦人劲去哪了?

      这么想着,难免心气不顺,加快了车速。

      几天后,清明节,除了陆臣,陆父陆母和陆芙都跟着沈容云去祭拜沈父沈母以及沈星。

      陆父陆母便罢了,倒是陆芙提出要去祭拜的时候让三人震惊不已,要知道这两小姑娘以前就不太合。

      陆芙是觉得沈星在世的时候,她因为于曼曼没少欺负她,现在对方人都不在了,她理应为了以前的事去和她道歉,去祭拜一下,也是为自己求一个安心。

      所以当那天陆臣回到家,知道家里所有人都去祭拜沈家父母的时候微微诧异。

      有些疑惑不解,他父母和沈星父母并不认识,没有那个必要去祭拜,尤其是陆芙,跟着凑什么热闹。

      他本想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但是转念一想,毕竟是沈星的父母,既然除了他陆家人都去了,为什么不叫他?

      如此想着,他拿起车钥匙,又把车往墓园的方向开了出去。

      特意挑他们祭拜完离开的时候去的,墓园有守墓的人,所以陆臣不废吹灰之力就知道了沈家父母墓地所在。

      他拿上白菊花,往那里走去,走着走着,他身子一僵,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想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睛确实盯着那对夫妻旁边的墓碑,他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于是他一步一步地凑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照片是黑白色的,上面是一个清丽温婉的女孩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前不久还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死死的盯着上面的人,视线在看到墓碑上的字是他才仿佛被人闷头一棒,醒了过来。

      心冷的和冰一样,他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他不得不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沈星,死了,她真的死了,一年前就死了。

      死了,她居然死了,他突然觉得心像被一根针狠狠地扎进去,一点点抽干了里面的血肉,很痛很痛。

      他赤红着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瞒着他。

      很久很久,久到他心痛的一点直觉都没有,腿站的发麻,他才真正冷静下来。

      沈星死了,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她再也不会巴巴缠着他了,再也回不来了。

      陆臣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很可笑,他在心痛什么,为什么心痛?

      他是……是对沈星上心了吧,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知道她死了他会这么难过,会这么慌,这么手足无措。

      可是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陆臣都很消极,做什么事情感觉都提不起劲,他只能不停地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痛处。

      时间长了,他的心也感觉不到痛了,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没什么人能再让他的心有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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