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基建》Samar

38、圈地为王12

　　甜的？

　　伯爵也有一瞬的惊讶，不过很快便被压住了，刚刚成熟的土豆里还有丰富的淀粉，淀粉受唾液淀粉酶分解，这种细微的甜度，想必只有不经常吃糖的人才能感觉到。

　　“你们这些野蛮人，怎么连土疙瘩都吃？”康飞跃回头一看，身后的古德教士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眼珠子瞪得贼大，手指颤抖地指着乔治。

　　一看便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别说教士这样震惊，他身后的侍从也不遑多让——世界上竟然还真有这样的野蛮人，幸好自己早上吃的还是正常的食物，此时此刻，教士和他身后侍从的脑回路不经意的连线在一起。

　　不对！古德想起了早上那种好吃的食物，那莫非……也是什么古古怪怪的材料制作的吗？

　　这个也字就很有灵性。

　　“今早我们吃的？”

　　看着古德教士欲言又止的神色，觉得奶油十分美味的伯爵很有一番叙述的欲望。“你说那个啊，那是新羊奶做成的奶油，以现在的技术，制作起来很是不容易呢……吧啦吧啦…吧啦。”

　　确实不容易，不过这种不容易，不是技术上的不容易，可以归结为耐心上的不容易。

　　毕竟，在不停加入糖打发蛋清的时候，人力搅拌可没有电动搅拌来的好用，就连麦莉厨娘那样力气大的女士都有些招架不住呢。

　　“啊，没问题啊，这泥土疙瘩是怎么吃呢？也是倒入羊奶之后搅拌，所以才有的甜味吗？”尴尬之下，古德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把自己内心想的泥土疙瘩都说出来了。

　　身后的侍从一脸不忍，也不知教士是怎么了？连场面话也不说，直接这样问，不是给人家难堪吗？

　　康飞跃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觉得自己受到意外的嘲弄，所以，果然这里的人还没大范围见过土豆吗？

　　康飞跃直接自己走到田里，用手挖出来了一个土豆，走到古德身前，亲手用剑将土豆切成几瓣，“您再仔细看看，这是土块吗？”

　　——咦？古德身后的侍从一看，发现还真不是，外表看起来像土疙瘩，完全是因为形状以及沾满了土的缘故，可内里却是白嫩嫩的，看起来令人平白无故喜爱。

　　教士大人蛮不情愿抬起眼神，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疑点，不过他早已习惯了将事情混过去，发现被打脸也完全不尴尬，是自然地接过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让我尝尝看，是不是甜的。”

　　甜倒不是那种蜂蜜一样的甜，但确实不是苦涩的味道，生吃有一股土腥味，对于下层农奴来说，填饱肚子比吃到美味更重要。

　　“是一种粮食没错，只是，你的产量有原来的五倍吗？”

　　不是古德故意不信任，教会虽说对外宣扬信奉神，但内里也在研究让粮食增产的方法，研究土壤和天气，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自然是不能胜数，如今告诉他，一个小小的伯爵自行研制，便可以远超教会，听起来倒像是天方夜谭。

　　康飞跃如今愈发稳重，不喜欢空谈，直接拿事实说话。

　　直接走到一株土豆苗下，将土被直接挖开，古德惊讶地发现，一株苗下竟然有大约五六个果实，小的都有拳头大小，大的就更大。

　　再看看田地里一望无际的土豆苗，这下子，古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分明是产量大增呀！这件事若是能够报给教皇，那自己的好处想必是少不了的。

　　古德脑筋转得很快，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他方面，“这……洛克伯爵，你们有没有预估过，亩产大概是多少斤？”

　　康飞跃伸出一只手来，保守地估计了一下。

　　“500斤？不…不对，普通肥沃土地，努努力也能达到500斤。”那便是——5000斤。

　　此时康飞跃刚好接上他心里的话，“错了，是5千斤。”

　　古德的手不抖了，他的心开始抖起来了，做梦，做梦！5000斤，这该是多少粮食呀？吃也吃不完，堆都堆不下。

　　不是全国上下倾力种植这种粮食，那再也不会有饥荒，贵族可以大量屯粮，教皇可以把握全国的粮仓。在古德的美好设想下，他将会是教会的功臣，他将手握权柄，无人能够直视，一个威廉沃克又算些什么呢？

　　“天呐！这种粮食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样的产量又是怎么做到的？难吗？”一连三问，还是伯爵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康飞跃沉默一会儿，“在外地游历时偶然找到的。”最终只选择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之后的便不再细说了。

　　古德教士刚提出问题，也发觉了不对，这样机密的事情，实在不敢过问。但是意料之外，伯爵没有告知，古德心里就又过不去了。

　　就算是在都城，他也是贵族们的上宾，人人巴结，到哪里不是最好的待遇？如今在这里，却……

　　教士的眸子转了转，倒是不像刚才的性格，免去了逼问，脑子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主意了。

　　……

　　这天夜里，教士突然告知伯爵，要连夜赶回都城去，“赌约你已经赢了，这件事，我作为公证人，会帮忙告知威廉沃克的，就不便在这里多待了。”

　　至于真实原因是什么，古德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康飞跃也没太在意，目前农奴训练有成，粮食产量颇为喜人。还有什么可以烦恼的呢？教士要走便走。

　　话虽如此，伯爵还是送了一罐神秘物品，为教士践行，此物被密封在瓷器里，瓷器可是从遥远东方传来的珍品，古德自然是敬谢不敏。

　　拿着那瓷器看了又看，喜爱的不得了。

　　可这抠门的教士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种瓷器也只是康飞跃用来批量装酒的容器罢了，完全称不上高档低档。

　　自此古德便告别了威廉伯爵的领地，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

　　“皮特，快来搭把手，你看这葡萄是不是又要把架子压垮了？”

　　一个戴着白手套，身穿亚麻布转身以及长裤的年轻人站在土地里，脚跟上沾满了泥土。

　　伴随着他的大声叫喊，另一边的木头屋里，很快便走出了一个面目俊朗，穿着讲究的年轻人，此人正是数月前归顺伯爵的流民——皮特。

　　喊他的年轻人，也是流民里的一人，不过大家现在都各司其职，有了新的工作，盼头自然不同，有老婆孩子的，还想将他们接过来过日子呢，洛克伯爵已经承诺他们了，商队将在三天后出发，运送酒的同时，也将把他们的亲人接过来陪伴。

　　是的，运送酒！酒一直是高奢品，是教会中人享受的一种饮料，用葡萄酿酒，在中世纪早有传统，只是伯爵采用的是新型酿酒法，与其他的分隔开来，自是不同。

　　皮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一点的组长，管理的算是管家一类的事务，管家现在倒成了实实在在的农奴官，大家的具体事项细分开来，更易管理。

　　皮特很快便走过去，用手捻了捻那根用来支撑的细棍，可能是最近雨季刚过的缘故，木头明显被浸透了，所以此时才支撑不住葡萄的重量。

　　青年看了看葡萄，明显，这葡萄的果实也大的有些不像样，据伯爵说，这叫转基因品种。

　　什么基因的他也不明白，会管理不就行了？皮特此时已经致力于成为伯爵的第一小弟，自行去拿了几株新的木棍，用十次拼接法将它三角交叉，拼成了稳定结构。

　　对面的青年一阵吹捧，眼里含着星光。“皮特大人果然不凡，明明只看了几眼，现在竟会搭制这样复杂的结构，还有之前您采集土豆的英姿，一剜一个准。”

　　恰巧走来的康飞跃听了这话，嘴角便是狠狠一抽，这是什么剜心盗贼？一剜一个准，英姿？

　　“行了，夸奖一下算了。”康飞跃一出口，两人便都回过头来，站姿都变得直了不少，说起来这还得归功每天中午的第十套广播体操，这些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以后若是跟着商队远行，怎么撑住场面呢？

　　不怪他想的如此长远，实在是伯爵一月前便联系上了商队，要让他们来考察，将制成的葡萄酒远销别地呢。

　　是的，自己再建一个商队未免太过麻烦，找现成的推销，只需要给他们抽成或佣金。

　　但他们需要对商品的价值进行评估，这也是最近大家都格外重视葡萄培育的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批葡萄酒已经研制成功，刚刚开封，目前照顾葡萄，也是为了接下来的生意做准备。

　　“走吧！一批葡萄酒刚开封，你们过去品尝几杯，看看这批的成色。”康飞跃也是考虑到了皮特原本的身份，他平常也爱喝红酒，不过只限于附庸风雅，具体品尝技巧，他还没有练过舌头，暂且不能说出一二。

　　就来求个大众点评，看看到底怎么样。

　　皮特和对面的青年对视一眼，欢呼一声跟上了前方伯爵的步子，在这个领地待久，心里竟然也快活多了，不再去想之前教会的尔虞我诈。

　　毕竟，一天体力操劳下来，谁还有心思多想呢？再加上千奇百怪的美食轰炸，以及奖励体制带来的优越感，哦对，还有那莫名其妙的体操。

　　别说红酒了，他们连羊奶都好久没喝，现在口舌中也只剩下凉水的味道，现在伯爵邀请他们两个品尝红酒，不是看重他们还能是什么呢？

　　其实，若是康飞跃知道这俩人的奇思妙想，估计会忍不住打破他们的幻想。

　　邀请你们两个，一是因为你们两个可能品尝过如今的葡萄酒，可与现在市场做简单对比。

　　最重要的是——不论是侍女还是厨娘，他们连度数低的啤酒都捱不过去，也不愿再尝明显度数更高的红酒。

　　捡漏而已，大家就不要对伯爵的人品抱有幻想了……

　　伯爵一路引着两个挺高兴的青年回到城堡，在门口便被侍女艾米堵住了，艾米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走到几人面前。

　　康飞跃刚察觉不对，女仆那掩盖不住的声音便倾泻而出，“伯爵，找到愿意试酒的人了吗？管家刚才借口溜走了，样本估计还得多一份才行。”

　　看见皮特身后的另一位青年，女仆笑了，“伯爵果然料事如神，人都特意找好了。”

　　康飞跃悄咪.咪往后一瞥，果然，皮特高兴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带点儿疑惑和了然。

　　不是，了然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