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星魂同人有星语》玖才

11、试探

　　一瞬几人噤声，半晌怯怯弱弱继续道，“似乎…是听错了？”
　　“叫你捣乱！”子慕狠狠打一下开口的那名弟子，“哪里有什么哭声，我看是你害怕……”
　　忽地住了口。
　　暗林风声徐徐刮过，并起的还有少女的哭声。
　　他也听到了。
　　细细弱弱的呜咽，自未完全黑透的竹林传来，子慕害怕的话都说不齐整，“这这这…这是什么……”
　　只见路边竹叶被一双白皙的手拨开，一个农女模样的姑娘了出来。她梳着两只小髻，此刻乱了一边，几缕细丝垂在额前，脸上几道污泥，身后背着一只竹筐，里头琐碎几捆细柴
　　看到一行人，她似乎也吓了一跳，清楚后急忙走近，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在寂静的竹林，
　　“几，几位公子，我…奴家与哥哥走散在这座山上，柴没砍到，反倒迷路了……”她哀道，“若是顺便的话，可否让奴家与你们一道下山……”
　　见他们不做声，少女眼里颤颤几下银光，泪水流下脸颊，
　　“拜，拜托了，我哥哥肯定很着急……”
　　几人询问的眼光看向子慕，他肥硕的脸动了动，似乎想笑又急忙绷住，“这，有点难办啊”他故作慢条斯理
　　“我们一行人都是儒家子弟，正是要回不远处的小圣贤庄。”他冲着那点灯火抬抬下巴，“喏，就在那里。如今天色已晚了，下山多有不便，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随我们一道去小圣贤庄暂歇一晚，第二日天亮再送你下山，你看如何？”
　　“这……”少女睁着一双水眸，面带犹豫和惊惶，子慕见状忙轻咳一声，解释道，
　　“姑娘不必恐慌，我们儒家子弟最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绝非贪图美色之人”
　　心中暗喜，这下好了，借口都不用想，这女的一站那就是个人证，师公也找不到理由责罚了
　　“可是我的哥哥……”那少女自然是乔装的姳嫱，目的达到，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呜咽几声，子慕连忙安抚，
　　“天色如此晚了，你的哥哥指不定早已下山，夜间路滑难测，要找肯定也是到明天才敢上山，姑娘不必客气了，与我们一路吧”
　　我可去你的。
　　姳嫱乖顺地点点头，脸上带着得救的未料和欣喜，跟着子慕等人走上了林道
　　真好骗呢

　　清晨的日光薄薄撒在院子里，姳嫱盘腿坐在箩筐旁，对着每一个投来好奇目光的弟子们甜甜一笑，惹得春心大动，又不好意思上前
　　儒家掌门果然不好糊弄
　　昨晚若不是那个叫子慕的拼命给她掩护，估计还没法这么顺利进来
　　夜里在小圣贤庄外部寻看也没发现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似乎确实没藏什么重犯的样子。
　　大司命大人的叮嘱白说了呢。
　　姳嫱笑眯眯地拨弄几下手边的箩筐，现在是早读时辰，所有儒家子弟匆匆赶往学堂学习，期间没有什么人走动，只要没那么倒霉，应该是遇不到几位师公赶她下山的……
　　“石兰——”
　　少年的声音明亮又颇具磁性的声音响起，姳嫱尚未琢磨完这个名字，身前一个身影疾走而过
　　“诶——，怎么感觉你老是躲我呢？”那个额前箍有一只精致额饰的英俊少年想要拦住前面的人，而那姑娘却一心闷头直走，跟没听到似的
　　害，又是一出男追女的好情景。姳嫱颇感兴趣。那姑娘不是昨夜出来时看到的那位少侠么，看样子不是对我们潇洒帅气的男子弟很感兴趣嘛
　　“你？”石兰冷淡道，“我和你还没这么熟吧”
　　“多聊几句不就熟了”少年毫不在意笑道，“叫你什么石兰妹妹？小兰？”
　　“诶，你别走啊——”
　　眼见着背影都瞧不真切了，姳嫱估摸着已经上课，便撑着石阶站起来，不料赶巧又急奔过一个身影，姳嫱忙一闪身，足尖无心一绊，只听一声“哎哟”，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孩面朝下直直摔地面上
　　“谁，谁绊我啊！”小孩不满抬头，眼睛一亮，“你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这不是辩论那天赢了公孙的小孩吗，姳嫱笑道“我是刚来的，对这里不太熟悉，撞到你了实在对不住”
　　“刚来的？”子明嘟哝，“我记得儒家不收女孩子诶”
　　“不是弟子，”姳嫱抱歉笑笑，右脸颊浮起一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乖巧极了，“奴家是山下的农女，昨夜迷了路”
　　“啊~这样哪，”子明挠了挠头，难怪昨夜似乎有些动静，“那你以后可以来小圣贤庄来找我玩啊，嘿嘿，我叫天，咳咳，子明，你叫什么？”
　　“我叫二妞”姳嫱敷衍道，“对了子明，你不用上学堂吗？”
　　“啊！”子明恍然道，“完了完了，这次又要站墙角了……”急忙向学堂奔去
　　姳嫱盯着他的背影细瞧。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时间不多了。姳嫱迈步绕过长廊，房间太多，一间间查看自然是不行，大司命大人说过不要惊动，如有发现也勿硬抗，若是那盖聂真在这里，不可能不察觉昨晚她的行动。
　　“这位姑娘，”
　　姳嫱脚步一滞，心道果然自己乌鸦嘴，转目看向发声的来人，果是小圣贤庄二当家颜路。
　　只见他有礼微笑，“晨光已亮，何故逗留小圣贤庄？莫非这里叫姑娘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去？”
　　“二当家，”姳嫱亦笑，“早听闻小圣贤庄盛名远扬，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确实叫奴家舍不得离开呢”
　　“如此，敢问姑娘出自何处”
　　“就在山脚铁柱村进去左转那个草垛后边的小路右转直走左转的破茅屋旁边，有一连小竹，沿着走过第三个岔口进去左转就是了，二当家若是有空可以去坐坐，铁柱村的王妈李婶都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媒婆，”姳嫱面不改色扯谎，“听说二当家如今也……”
　　“咳，这倒不必，”颜路差点薅下一撮小胡子，“小圣贤庄随时欢迎无恶意的客人拜访，只是二妞姑娘的兄长想来急坏了，到底还是要回去报个平安才是”
　　看来从子明那里的时候，或许更早，这个颜路就一直在暗处观察了。她颔首，
　　“二当家所言极是，二妞感谢小圣贤庄的招待，哥哥知道了一定也很感激”
　　她不动声色寻了一遍视野，颜路身姿挺拔立于细窄的石道上，身后是几间未来得及寻的房屋，见她看来，伸出右手向小圣贤庄出口方向示意，“姑娘请。”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真是无情。姳嫱撇撇嘴，抬头笑应，便跟着颜路沿着石板路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