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正中红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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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逐渐步上了正轨，天气也变得暖和起来。
困扰林续橘的只有一件事儿了，那就是系统。
在宴樽的时候，她分明听见系统大喊了一声【快跑！别在人前变猫！】，可自此之后，系统便再也叫不醒了。
它是有情绪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联系上系统。回到林家之后，她名下的可支配资金变多了许多，这使她的积分获取也变得更为容易。
可她这样一直靠积分变人不是事儿啊。
也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哪一天失灵了……
桑正在下一层会议厅开会，她一只猫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翘起屁股伸了个懒腰。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她只好变为人形。
是林父。
她深吸了口气，接通电话。
“喂，爸爸，我啊……我今天逛街去了，对呀，对，对，您不是说再过两天让我去学校报到吗？”
“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嗯，嗯，我没有几天不回家，我今天早上才和您一起吃的早饭啊！”
“好啦爸爸！您在说什么呀！桑不是那种人！”她才是。
“啊呀，爸爸，就让我出去玩一会儿吧！”
她连约会两个字都不敢说出来，只敢用“玩一会儿”来代替。林续橘觉得自己卑微极了。
通话之间，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桑扶枝走了进来。
“爸爸您开车小心！拜拜！”她冲着手机飞了几个飞吻，而另一边，林父坐在后座上，沉默地看着手机，最后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你终于开完会了！今天时间好长呀！”林续橘一边说一边跑了过来，扬起脸举起手就要抱，一旁魏舜尴尬地咳了一声，林续橘才注意到他。
“嗨~你也在啊！”她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看见魏舜略微惊诧的表情才发现这应该是魏舜第一次见自己。
毕竟魏舜作为猫零食提供者还是非常称职，她还是挺喜欢他的。
而魏舜的重点则是——卧槽，怪不得桑先生办公室要放那么多套衣服啊，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下面就是商场。
林续橘将一根粉红色水线笔扔进购物筐，又拿起一个电动橡皮擦，她连忙拉住桑扶枝的手：“桑桑，你看，这也太高级了吧，现在小朋友用橡皮擦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了吗！”
“我小时候铅笔芯还要自己削呢！”
她林林总总买了一整筐的文具，还买了一个像黑煤球一样的钥匙挂坠。
现在什么东西不能网购啊，但这样和喜欢的人慢慢逛小店的感觉才是她想要的。
“很期待上学吗？”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淮水路上的早樱正盛，透过柔和的黄光，呈现出一种极为温婉沉静的颜色。
迎面还有微风，樱花随之飘零几瓣，林续橘的目光追随着樱花，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桑扶枝在跟她说话。
“额……上学还有考试、还得住校，有点烦人。你知道的，我大部分的知识都不会，期末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学生在网上求神拜佛的吗……”她觉得自己非常有可能是其中一员。
“但是一想到能交上朋友就有点开心。”她一边说一边足尖轻点，跳起来接住那朵被吹落的樱花。
她跳得很高，姿态轻盈，对面的小女孩发出了哇的惊叹声。
林续橘不好意思地把那朵完整的樱花递给她，走了几步后对桑扶枝说：“不过我这样的，在学校肯定会遇见很多不便吧……你说我该去吗？如果暴露了就糟糕了。”
“去吧。”桑扶枝低声说，后面又跟了一句，林续橘没听清。
“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去的话就去。”
林续橘觉得发音不是很像，但也没多纠结。
“维持人形的能量够吗？”桑扶枝问道。
林续橘吓得脚向旁边一撇，差点崴了脚。
“什、什么！你怎么知道？”
男人浅笑一下，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无比温柔。
“变为人形是需要条件的吧？”他牵住她的手，“你太明显了，笨蛋。”
林续橘的耳朵因为这声笨蛋酥麻片刻，她提心吊胆地等待系统的警报。
但是没有。
这系统也太没用了吧，规定写那么多，吓得她什么都不敢说。
不会是只有立法没有执行权吧，嘁。
想到积分，林续橘垂下脑袋，确实不太够啊。
能怎么办呢？
宁市的福利院已经差不多被她的猫猫慰问团全部覆盖了，但她自己去的时间却减少了……狡猾的系统不知道是什么算法，反正她的积分增长确实变慢了。
直播她又没有那么多时长，而且集体生活的话变成猫也太冒险了。
捐献物资的话倒是能短时间内快速增长积分，可……她想了想自己空瘪瘪的钱包。
实在不行，就找爸爸资助一下吧。
她咬住手指，以前的她应该也有小金库的……吧？
“呃……”
“脏，别咬。”桑扶枝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扯下来，林续橘尴尬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规则不允许你主动透露，但旁人的猜测应该是可以的。”
林续橘瞪大眼睛。
“如果是直播的话我应该能帮上忙。”
林续橘：！！！！
桑扶枝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怎么知道】这五个大字简直要写在她的脸上了。
“晚上出去，我会醒。”
这些年他经常失眠。无法入睡，睡着后也会突然惊醒。
最严重的时候他需要借助药物才能短暂的休息片刻。再然后，药物也失效了。
后来他被强制送去阿贝尔的农场，农场远离市区，连可以数数的霓虹灯也没有，他整宿整宿地失眠。
阿贝尔将他赶去牧马，那些沉默的生物精力极其旺盛，他不得不消耗了大量体力来完成这项任务。两个月后，一匹枣红色的母马难产了，富有经验的兽医人工助产却只接生出了一只死胎。
母马卧倒在地上，不断地舔舐自己刚出世的幼崽，小马却没有站起来。
它巨大的、哀伤的眼睛，像是浸泡在了水里。即使嘴边有最鲜嫩的牧草也绝不吃一口，它消瘦得很厉害，常常卧在马厩里。
桑扶枝以为它就要死了。他麻木的心竟然掠过一丝悲哀。
“没那么脆弱。”阿贝尔笃定道，“它还能撑很久。”
它确实活了下来，还成功生下了另一批小马，阿贝尔叫它“Monica”。
“时间会冲淡悲伤。”阿贝尔拍拍他的肩膀。
“……”
桑扶枝凝视着远处依偎在一起的马匹，Monica继承了它母亲棕红色的毛色，像是烤熟了的栗子。
可是他不是马。
他失去的是他唯一的锚点。
阿贝尔察觉他的表情，哈哈哈大笑起来：“所以我不喜欢老生常谈。这句话被说得太多了。”
“但是Lance，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年了。”这个老头笑起来胡子卷卷的，显得很贼，“比你祖父定下的时间长多了。那时你的状态……他以为你活不过那个冬天的。”
“你比你以为的顽强多了。”
……
桑扶枝感谢阿贝尔。
由衷的。
若没有他，他可能早就在毫无希望的日子里死去了。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意识混沌，屡次起过下去找她的念头，甚至想要违反她的心愿。
那他便等不到她了。
回忆只需要一瞬，桑扶枝看着眼前人吃惊的表情翘起了嘴角。
她回来后，他的病好了很多。怀里抱着一具温暖的身躯总能放松人的神经，托她的福，他入睡容易多了。
只是容易醒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可能是害怕了吧，他总要反复确认她不是他的臆想。
有时睡梦中他能敏感地感觉怀中一轻——她变成猫跑了出去。
疲懒的时候她连门都不愿出，就在沙发上点开直播，精神点的时候，也会叫来各种猫咪演员。
——这样粗枝大叶的女孩儿，竟然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她害怕的惩罚，大概是不会来的。
这种规则的力量是有边界的。
他早早地发现了她是猫，甚至摸到了变人的规则，但是她却一无所知。这意味着规则没有提醒她，更没有惩罚她。
是以他敢提起这个话题。
规则限制的是她主动透露，他的猜测和试探被规则允许了。
林续橘的嘴巴翕动片刻，男人微凉的手指抵了上来。
“别说。”他猜到了，不意味着她说了就不受惩罚。
不要赌博，特别是在损失无法承受之时。
“我看了你的直播，你不需要是主角？那你需要收集的是什么，知名度？不对，人们对猫的喜爱程度？”
林续橘已经来不及吐槽桑扶枝竟然偷偷摸摸看了她所有的直播！！！她大脑已经宕机了，她什么都没说，怎么桑全部猜到了！
妈呀！
她紧张地扣住右手，生怕系统的界面突然弹开。
没有反应啊！这系统彻底完蛋了吧！就这点防御能力吗！都被人全部猜出来了呀！
啊不对，她和桑才是一边的，系统不要出来才好呀！
“看来是后者了。”桑扶枝惩罚式地捏捏她的脸。
林续橘心情复杂。
不知道该不该生气桑竟然全部猜到了。还悄悄咪咪视奸她的直播间。卧槽！那个刷火箭的大佬不会就是他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越想越气，虽然自己出现在直播里是张猫脸，但是撒娇卖萌打滚确实实打实的。
“嗯，我记得你也有给流浪猫捐献物资，是单纯因为自己是猫吗？还是能量的获取是双向的，猫对人的喜爱度也算？”
林续橘没听过桑扶枝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她鼓着脸，想到自己琢磨透这个积分规则用了很久就很生气。
而且桑为什么什么都知道！跟踪狂！变态！
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桑扶枝有些无奈的扶额：“用身份证可以查到很多信息。”
“我不是故意查你的。”
林续橘不理他，暗自腹诽道：不是故意的难道还是这些消息长了脚自己跑过来的？！
“变身不稳定是个风险。”他解释道，手却没放开，顺从地跟在加快脚步的少女后面，“我不能不在意。”
她想走在人群中，走到闪亮的舞台之上。
那他一定为她扫平障碍，保驾护航。
作者有话说第64章 正中红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