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人》三洲凉

7、该谁买单

　　“怎么搞？被发现了。”舒苒将已经温热的咖啡一饮而尽，“把这份档案收起来，档案室和收藏室锁好。不担心被抓走，我担心我的藏品啊。”
　　“不会让您被抓的。”姜阳从舒苒手里接过档案，“请您相信我们。”
　　果然，刚刚突破庄园大门，还没摸到主楼门口的警察就如潮水般退去，打开花厅电视机的舒苒就看到，正在通报的本市市中心，市里最大的酒吧出现恐怖分子，并在酒吧中安装了炸弹，挟持人质的新闻。
　　姜阳侧耳听了听，拿着档案向外走去，开门的一瞬间，闪身躲过袭击，从腰后拿出手枪将对方击毙。
　　眉心中枪，穿着警服的女人面带不甘的向后倒去，姜阳翻了翻手里的档案，从犄角旮旯里找到女人的名字，邢楠。
　　“她是黎先生的同事及爱慕者，曾经和黎先生一起出入过陆芙曼的咖啡厅，当然黎先生并不知道地上这位邢楠邢小姐对他的爱慕。”
　　姜阳有点愁，邢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刑警，并不在他的狩猎范围，杀了一个无辜的普通人，他着实很为难。
　　而与此同时一楼客厅方向也响起了枪声，舒苒快步向客厅走去，看到的就是依旧跪在地上的仆佣，以及几具警察的尸体。
　　“站起来，收拾东西，搬家。”舒苒无奈的扶额，今天的罪过大了啊。
　　舒苒转身准备回到楼上换衣服，却看到被姜阳打开的电视里，挟持人质的恐怖分子，击杀了几名普通人。
　　“庄园那边你们是留了5个人吧？你们留几个警察在那边我就杀几个人质，不知道这里人够不够我杀呢。”拿着枪的几个恐怖分子将枪指向了墙角的几个学生。
　　酒吧外面的警察局局长和刑警队队长，赶紧要求还留在庄园的几个警察撤退，他们不敢去赌人命，也赌不起。
　　舒苒觉得自己的罪过更大了，觉得有些头疼，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档案，舒苒的藏品，原本还要收拾舒苒的私人物品，但是舒苒让他们别拿了，到了地方买新的就可以了。
　　将档案和藏品搬出来以后，舒苒让姜阳提上黎靳，站在主楼外的舒苒看着他们在楼里楼外泼上了汽油，最后一把火将舒苒住了16年的庄园点着。
　　庄园门打开，开出了长长的车队，舒苒在最中间的车里，没去换衣服的她还穿着白色的睡裙，她隔着衣服捏着自己挂在脖子上项链的吊坠，是舒白车祸现场的那个变形的戒环，而捏着戒环的右手食指上，有一个骨质的戒环套在上面，这是舒苒让人用林三的一块遗骨打磨的，而在她身后的后备箱里，是舒白还有林三的遗物。
　　火焰一寸寸的蔓延在庄园的房间里，二楼花房里的雏菊依旧在盛放，三楼舒苒的一件件长裙被火焰燃烧殆尽。
　　得知舒苒已经离开后，酒吧里的几个恐怖分子，哈哈大笑着，齐声喊着：“愿地狱与您同在。”同时引爆了炸弹，他们不止在这个酒吧里装了炸弹，而是在这条街都安装了炸弹，循着味过来的记者，还有酒吧里的人质，以及那些警察，都是他们的陪葬者。
　　这一天被称为“422”事件，很多政府要员也通知了手下的人，如果可以，那个被称为观礼人的人，谁都不要去动，除非想再来一次“422”事件。
　　在清理了酒吧街后，才来到庄园的人看到就是被烧成废墟的庄园，他们什么证据也找不到。
　　第二天醒来的黎靳，看到的就是坐在餐桌前，看着新闻吃饭的舒苒。
　　“过来一起吃点，昨天来的不止你一个人吧，给你看一下结局。”
　　刚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可能是个杀人犯的黎靳，再看到的就是昨天在酒吧街发生爆炸的新闻。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扶着餐桌桌沿的黎靳冲着舒苒怒吼，“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着目眦欲裂的的黎靳，舒苒有些无奈，“是啊，你没对我做什么，但是你的同事可不是不对我做什么，昨天你晕了过去以后他们就围了我的庄园，我只能搬家。更何况，他们无辜，是啊，多么无辜的人啊。我不无辜吗？我做了什么吗？我杀人了吗？我只是去送他们最后一程，你有接触他们的案宗，你不是一无所知，他们都是自杀，我做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做。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造成那些人死亡的，真的只是因为我吗？这是你们向未知伸手的代价，我希望你能搞清楚，造成那些人死亡的不是我，是你们的贪婪，你自认为是一个人前来，却没想到吧，你身后跟着近百的同事。”
　　舒苒看着已经在崩溃边缘的黎靳并没有停下对他的打击：“你以为监狱那些人是你的权限能接触的吗？不，你接触不到，那是他们让你接触的，他们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比你知道的更早，他们对我的能力有着觊觎之心，但是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也不想担，所以拿你做了刀，过来实验动了我会怎么样，看到了吗？就在那，你看那里啊，加上你的同事上司一共568人，被炸死，嘣的一声人就没了，啊，还有一个叫邢楠的，你认识吧，就在花厅的门外，被打死了，就跟你隔着一扇门，尸体跟着我的庄园一起没了，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蠢到家了。指责我，呵，你们的贪婪你们自己买单。不要指望我替你们买单。”
　　“黎先生，黎靳，你知道吗？不光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我也想，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死的就不止那些人，会更多，所以我一直没有去探究。我也不想去知道你们为什么想控制我，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这身能力，我就不用每天像个傻逼一样去参加所谓的观礼，听他们揭我的伤疤。你听到了吗？愿地狱与我同在，是啊，我的身边就是地狱，不光他们会死，在我身边的人也会死，甚至死的更快，你知道吗？”
　　舒苒蹲下身子，看着瘫坐在地的黎靳，右手食指抬起了他的头，骨戒被照在上面的阳光打了一层金色，一如林三离去那天，“看着我，黎先生，你不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死吗？不如留下来，你可以知道为什么，我也可以知道为什么，好不好？”
　　黎靳呆呆的看着她，慢慢的说了声好，一滴眼泪顺着他脸颊滴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后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