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人》三洲凉

10、终章

　　黎靳跟在舒苒身边，陆陆续续的也参与了多次的观礼，却没想到，会参与姜阳的观礼。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离开。”舒苒看着姜阳，“我没记错的话你来我身边也就三个月。”
　　“小公主，在您身边待的越久，我就越痛苦。”姜阳以往满是笑容的脸上，带了几分痛苦，“活着真的是，太痛苦了。”
　　舒苒站起身，示意黎靳去拿手提箱，“走吧，去今天的观礼地点。”
　　当前还是清晨，太阳也刚刚升起，庄园外林间的阳光，透过树梢，在地上留下斑斑光点。
　　姜阳开车带他们来到的是一片墓园，他们来的早，这里还没有人，姜阳带着他们走到墓园深处。
　　这里有一座小小的墓碑，上面是两个小女孩的合照，她们看上去不到10岁。
　　“大囡，二囡，姐姐来陪你了。”姜阳侧坐在墓碑前，靠着墓碑，摸出一把匕首，由左腕用力划下，鲜血便汩汩流出，慢慢染红了墓碑下半截。
　　舒苒从后备箱拿了一捧雏菊，放到墓碑前，手提箱则递给了姜阳，作为观礼人管家的她，在离开时，是可以选择手提箱里的物品的。
　　“小公主，我觉得我身上的血好脏啊。”舒苒带着黎靳离开时，听到的就是这句。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黎靳没想到平时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姜阳会是女孩子，但是他也有难过一个朋友的离开。
　　“没有用，当活着的痛苦大于死去的痛苦，他们就会选择离开，对于放不下过去的他们而言，活着就是一个牢笼，过去则是在牢笼里和他们搏斗的怪物。”舒苒翻看着姜阳的档案，最后直接合上，并没有给黎靳看，“而我就是牢笼的钥匙，打开牢笼让他们离开。”
　　“我倒觉得你像死神，不停的收割生命。”黎靳知道姜阳离开是她自己选择的，刚刚也不过是气急的迁怒，“去哪里，哪里就有人死掉。”
　　“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他们认为我是可以给予他们新生的神明。”舒苒没想到黎靳是这么看待她的，觉得也有道理。
　　回到庄园后，舒苒直接将姜阳的档案投入的壁炉，看着它燃烧殆尽。
　　“我还没看呢？”黎靳十分诧异，其他受礼人的档案舒苒也没少让他看，今天姜阳的为什么就不行了。
　　“这是为你好。”舒苒想到姜阳档案里的事，莫名有些反胃，再看一眼一无所知的黎靳，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黎靳虽然疑惑，但是他跟在舒苒身后这段时间，倒也知道，舒苒不是什么阴险小人，不给看就算了。
　　黎靳也随后回了房间，在他房间里有一个小香炉，他点了三根香默念着姜阳的名字，插了上去，香炉后面什么也没供，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香炉摆在那里。
　　从姜阳离开后，舒苒没有再让他们选管家出来，而是把黎靳培养成了自己的管家，在她25岁的时候，她通过人工受孕，养育了一个男孩子。
　　名字是黎靳起的，叫舒黎。
　　黎靳一直跟在舒苒身后，没有结婚，自然也就没有孩子，他便吧舒黎也当做了自己孩子。
　　“反正你也不想照顾他，他也不可能没有爸爸，带上我的姓他就是我的崽了，以后我就是他爸爸了。”黎靳不要脸的对舒苒说道。
　　舒苒并不在意这个，也就默认了黎靳厚脸皮的行为。
　　只不过，舒苒原本觉得，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把舒黎养大是没问题的，却没想到自己走的比舒白还要早几年。
　　舒苒是乘飞机和黎靳去国外参加一场观礼，对方是一个国外有名的政客，入境并不容易，所以只能劳烦舒苒跑一趟。
　　只不过这次，飞机上安装了炸弹，他们中有人组团，策划了这次空难，舒苒也没想到他们不在乎普通人的生命。
　　飞机在太平洋上爆炸时，被黎靳护在怀里的舒苒，唯一庆幸的是因为旅途遥远，所以没有带着舒黎。
　　收到消息时，舒黎只有10岁，只不过他被舒苒带着参加观礼的时候比较早。
　　所以半月后，舒黎就带着新选出来的管家，开始独自一人去参加观礼。
　　只是他的运气，显然不太好，第一次观礼结束，他就被带到了警局。
　　“姐姐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呢？”舒黎坐在椅子上，被女警官照顾的很好，但是他更想回庄园：“可以把哥哥还给我吗？我只有哥哥了，我该回家了。妈妈说好孩子不能在外面过夜。”
　　“小弟弟你叫什么啊？哥哥一会就出来了。”几个女警官看着舒黎懵懂的小脸，恨不得把他抱到怀里。
　　早在几年前，舒苒在黎靳的建议下，跟警方建立了合作，所以在舒苒出事以后，这次其实是警方想要见一见新的观礼人而已。
　　“你叫舒黎啊，那小黎你去参加观礼的时候怕不怕啊？”看着坐在椅子上还没过10岁生日的舒黎，几个警官有些心疼他，毕竟小小年纪一直需要去观礼，着实可怜。
　　“不怕啊，妈妈说了，如果不去，死的人就更多了。”舒黎对这句话其实不太理解，但是黎爸爸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他自然遵守。
　　“也是。”想到那年的“422”事件，周围的几个警官情绪都有些低沉。
　　而在跟警方交涉的管家，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是上一位观礼人留下的要求，她希望可以由警方出人，作为观礼人的管家。”他低头无奈的笑笑，“毕竟我们太不稳定，如果有人忍不住诱惑，那么会出大乱子。”
　　曾经借舒苒而跟他们接触过的警局局长，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我们会跟上面反映，三天内肯定有答复。”
　　“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管家站起身与他握手，补充道，“如果可以，军方的更合适，因为观礼人身边总会有危险。”
　　“会的，会的。”
　　等到几天后，刚上任没几天的管家在舒黎的观礼下离开后，某方就派来了一队军人。
　　而自此，观礼人开始由暗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