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會是戀人》李敖

4、第四章 說不出口的錯

　　魔鬼啊魔鬼，這黑暗世界，
　　用聖靈的淨水，來洗滌污穢，
　　魔鬼啊魔鬼，這漫長黑夜，
　　用聖潔的光輝，來照亮心扉，
　　魔鬼啊魔鬼，魔鬼啊魔鬼，
　　用堅毅眼淚，來與你告別。

　　魔鬼啊魔鬼，這滿天妖孽，
　　用聖劍的鋒銳，來斬斷惡邪，
　　魔鬼啊魔鬼，這遍地鬼魅，
　　用聖詩的清樂，來將你喝退，
　　魔鬼啊魔鬼，魔鬼啊魔鬼，
　　用贖罪懺悔，讓罪惡沉睡。

　　～～～　ｂｙ　李敖

　　陳至翰這兩天終於有消息了！

　　劉慧芸三天兩頭就打電話去問問，
　　總是沒有下文。
　　在台北多年鬼混，
　　始終一事無成。

　　所以她沒臉回家，
　　很少回家，因為不知該說啥，
　　也不知該怎麼面對爸爸媽媽。

　　但是在台北生活物價高，
　　有一餐沒一頓的！
　　所以生活與經濟的壓力頗大！
　　當時出賣自己時，
　　應該要點玲用來花花的，
　　真便宜了那個死胖子！

　　現在劉慧芸心急如焚啊！
　　卻不去找陳浩幫幫忙，
　　可能是心高氣傲吧！
　　美女正妹總是拉不下臉來的。

　　＂劉慧芸啊！＂陳至翰終於來電了
　　＂嗯！我在。＂

　　＂我可是幫妳喬了好久，結果人家廣告都要找有點名氣的。＂
　　＂所以紛紛打槍妳！＂

　　＂怎麼會這樣？你當時信誓旦旦說沒問題的！＂
　　＂我話還沒說完，有個微電影的，要找清新亮眼的，＂
　　＂我給他們看過你的照片，你過來談談，沒問題當場就可以簽約了！＂
　　＂真的假的？不用先試鏡嗎？＂
　　＂不用！我也給他們看過你以前的作品！他們說ＯＫ的！＂
　　＂好～那你盡快幫我約好時間吧，敲好時間再跟我說。＂
　　＂已經敲好了，你明天下午三點過來，地點一樣是那家招待所。可以嗎？＂
　　＂可以換個地方嗎？＂劉慧芸對那個招待所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厭惡感？總之就是不舒服！
　　＂為什麼？那地方環境很好啊，我們這行很多人都來這談的！＂
　　＂是喔～那好吧！＂

　　隔天劉慧芸又來到這家招待所，
　　雖然綠意盎然，自然風穿過樹林襲來，那叫沁心涼啊！
　　可是劉慧芸的感覺反而是陰森恐怖，
　　應該是上次＂交易＂所造成的心理陰霾吧？

　　＂這是林董，天山娛樂的老闆，這是陳總，辰星經紀的執行副總，是從屬關係的上下級企業！＂陳至翰向劉慧芸一一介紹著。
　　劉慧芸很有禮貌地鞠躬打了聲招呼。

　　＂是這樣的，妳的外型很符合我們的要求！＂林董的開場白滔滔不絕中
　　＂這是我們制式化的經紀合約，根據個案稍加修改而成新式合約！＂
　　＂包括雙方的責任義務，任何一方如違約需付給對方的違約金，還有妳的酬勞．．．都明訂地很清楚＂
　　＂妳先看看，合約中哪裡有問題的，盡管直接發問，不用客氣！＂
　　＂如果沒問題，那就這樣敲定了！＂

　　＂嗯～我看看＂劉慧芸翻了翻
　　＂我可以先帶回去研究個兩天嗎？＂

　　＂條文沒幾條，妳可以仔細逐條看，慢慢來，我們邊聊邊等妳。＂陳總接著說
　　＂如果還要改天，一來時間很趕，二來林董很忙怕到時抽不出時間來！＂

　　＂喔～那我再仔細看看＂劉慧芸仔細地看完一遍，也問了幾個關鍵性問題。
　　＂應該是沒啥問題了！現在就簽嗎？＂

　　＂嗯＂陳總回

　　於是雙方簽完約，
　　再敲定開拍時間與地點及其他細節，
　　劉慧芸便先行回去了！

　　＂林董～我說這個小姑娘很可愛很漂亮吧？＂陳至翰說
　　＂嗯～還有很清秀，很有靈氣！真的是相當不錯！我滿意到無法再挑剔了！＂林董回
　　＂重點是又涉世未深很好騙！＂陳至翰得意地說
　　＂對啊～上次給你搶了先機，先馳得點，真是便宜你了！＂陳總很忌妒地說
　　＂喂～先馳但是沒有得點好嗎？只是嘗鮮還沒入口！＂
　　＂那也很美味了！我剛剛看了美食都差點流口水了呢？＂
　　三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在背後評論著劉慧芸，
　　有些粗鄙不堪頗□□的對話，在此不一一細表，直接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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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慧芸一回到家之後，電話響起了。

　　＂劉慧芸，我前陣子比較忙，這兩天忙完告一段落，妳今天有空嗎？我請妳吃飯。＂陳浩很興奮地來電，他只要聽到劉慧芸甜美的聲音，就會高興半天，回味半天，如果是見面，怕是會失眠吧？

　　＂抱歉！我最近接了個ＣＡＳＥ，我這幾天要先研究一下腳本，過幾天要開拍了＂

　　＂嗯～那好吧＂陳浩有點失落
　　＂如果妳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跟我說，＂
　　＂我就站在你背後，只要妳一回頭，＂
　　＂妳就會看到我，加油！＂

　　劉慧芸聞言，很是感動，頓感心酸，眼眶泛紅。
　　心想：我這ＣＡＳＥ是靠這種方式才得來的，萬一被他知道，不知道會怎麼看不起我？鄙視我？唾棄我？

　　＂妳回頭看一下，＂陳浩接著說
　　＂嗯？怎麼了？＂劉慧芸還真的回頭，什麼都沒有！

　　＂有沒有看到我？我現在正在向妳揮手喔！＂陳浩當真跟白癡一樣，在電話的另一頭揮著手！

　　＂你耍什麼白癡啊＂劉慧芸被陳浩的耍寶逗得破啼為笑
　　籠罩在心頭裡的那片陰霾的烏雲，瞬間雨過天青見月明

　　＂你管我白不白癡？你笑了！我就贏了！＂陳浩很得意地說
　　＂我這護花使者的ＣＰＲ不錯吧，你就用力地笑～吞我的口水吧！＂
　　＂免費飲用，歡迎光臨！＂

　　＂謝謝你＂劉慧芸沉默片刻，這才緩慢地吐出這三個字
　　＂不客氣！反正我是口水製造機，打嘴砲王子！＂陳浩有點驚訝，這次劉慧芸竟然沒罵他髒鬼。
　　＂不過～你偷了我上次說的＂歡迎光臨＂＂
　　＂所以咧？＂
　　劉慧芸停頓了好幾秒
　　＂怎麼了？＂陳浩有點急地追問
　　＂沒事～＂歡迎光臨＂被攔胡了！就先這樣吧～掰掰！＂劉慧芸接著就掛了電話了。

　　陳浩一時會意不過來，
　　他也不可能會意得過來！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劉慧芸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他仔細地回想上次的對話，還是不知所以然來。

　　＂劫色～那就．．．歡迎光臨！＂這是上次對話中劉慧芸對陳浩說過的話
　　劫色？被陳至翰這個色鬼給先馳得點，攔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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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微電影開拍了，
　　劉慧芸來到了攝影棚，
　　陳至翰、林董、陳總都到了現場。
　　彼此行禮如儀，寒暄了幾句。

　　只是覺得奇怪，
　　所有的工作人員，清一色都是男生。

　　劉慧芸不以為意，
　　照著腳本拍著，
　　到目前為止，
　　一切都很正常，很順利。

　　＂接下來這是場關鍵性的床戲，請男女主角先各自去更衣！然後披著浴巾就出來開拍！＂看似很不專業的三流導演說
　　＂請問一下，裡面要換穿什麼？有啥保護措施？＂沒拍過微電影的劉慧芸小心翼翼地問

　　＂裡面？什麼都不穿啊！＂導演很自然地脫口就說了
　　＂你們衣服脫完，出來就把浴巾拿掉，直接拍床戲！＂
　　＂我在等你們換裝出來，在跟你們講怎麼走位、情慾性如何表現什麼的．．．＂

　　＂等等＂劉慧芸有點驚訝不敢置信
　　＂約不是這樣簽的啊！＂
　　＂合約裡明明寫著尺度是三點不露的！＂
　　＂你們說是不是啊？陳至翰、林董、還有陳總＂
　　＂簽約時，你們都在的啊！我也特別問過這點＂這時的劉慧芸竟然身體有點發抖了

　　＂合約是寫著尺度三點不露沒錯！＂陳總義正詞嚴地說
　　＂但是□□入鏡，鏡頭前三點不露，也不算違約！＂
　　＂倒是你，要敬業一點，配合一點！＂
　　＂這是藝術！別用有色的眼光來看！＂
　　＂保護措施反而是個累贅，放不開來演，＂
　　＂心裡的關注點會被妳的保護措施給岔開而分心了！＂
　　＂妳要是拒拍，就是妳違約了喔！＂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挖洞給我跳？＂

　　＂我來跟她說說＂陳至翰這時把劉慧芸拉到角落勸說去
　　＂反正鏡頭看不到三點，觀眾也不知道妳有無□□＂
　　＂妳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呢？就只有現場工作人員看的到＂
　　＂而且也特別幫妳清場了啊＂

　　＂清場？這算一下足足有十幾個人啊！＂
　　＂我看就好幾個沒事幹！他們是買門票進來的路人甲吧？＂
　　＂燈光師，打板師，導演，攝影師．．．加一加五六個人就夠了！＂
　　＂還有．．．為什麼你沒被清場？＂劉慧芸這時有點氣急敗壞了

　　＂我還用清場嗎？你都跟我坦承相見那麼親密過了，還用在意我看？＂
　　＂再說，我算是把妳介紹過來的！我關心一下拍攝進度，還有拍攝順不順利，這很正常啊！＂

　　＂那．．．林董和陳總他們總該離場吧？＂

　　＂他們是出資者，我們不方便趕人哪！＂
　　＂我都跟妳說這麼多了！妳是拍不拍？＂
　　＂想想違約金，妳賠不起的！＂
　　＂還有今天所有工作人員的出場費，場地租用費．．．＂
　　＂妳好好想想！＂

　　劉慧芸足足想了一個小時，
　　其中就有三五個人勸說隊分批勸說。
　　最後，
　　劉慧芸想說一定會有漏網鏡頭，
　　萬一流出去就無法補救了。
　　再者，
　　同時這麼多人圍觀！
　　她橫下心來，
　　堅決不接受這種屈辱！

　　＂我不拍！＂劉慧芸撂下這一句話就離開現場了。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

　　＂妳會後悔的～＂
　　陳至翰最後大聲喊出的這一句話，
　　即使劉慧芸已經逃離那棟大樓了。
　　卻依然縈繞在耳旁，
　　久久都散不去！